12.询问

  什么叫“到时候再看”？到时候再看，看什么？
  秦诗诗被他的口是心非逗笑，她顺着邹慕辰的话，说：“好，那就到时候看吧。”
  邹慕辰耳根飘红，面部表情却一板一眼，很正经的模样。
  秦诗诗虚握着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几声，掩去笑意。
  他们一同到小卖部买了冷饮，邹慕辰买的是橙汁，秦诗诗选了茉莉花茶。邹慕辰看她拿着水瓶要去拧盖子，问了声：“学姐，要我帮你打开吗？”
  “不用，我还不至于这点力气都没有。”秦诗诗谢过他的好意，自己拧盖子，结果拧了半天，手不像往常那样能一下子使上劲，她拧了几下，瓶盖纹丝不动。
  “学姐，”邹慕辰无奈地轻笑，“我来吧，你可能是跑完八百米不久，现在有点使不上劲。”
  这次秦诗诗没有选择拒绝他，她把瓶子递给邹慕辰，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对方，邹慕辰僵了一刹那，又仿若未觉地接过水瓶，稍一用力，就拧开了盖子。
  “谢啦。”秦诗诗拿回自己的冷饮。
  邹慕辰莞尔：“学姐不用客气。”
  这似乎是秦诗诗印象里第一次见邹慕辰对自己笑，他笑得有些腼腆，笑容很轻很淡，只存在了那么短暂的片刻，转眼就消失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秦诗诗在心里感叹，暗暗决定，以后得想办法多让邹慕辰在自己面前笑。
  “你接下来打算回教室？”
  邹慕辰摇摇头：“我去和同学打篮球，下课再回教室。”
  秦诗诗羡慕他还有力气去打篮球，对比起女生，男生的体力总感觉无穷无尽，怎么都用不完似的。
  “那我先回教室了，再见啦。”
  邹慕辰喝了口橙汁，说：“好，学姐再见。”
  两人在楼道口告别，教学楼的走廊尽头恰好设置了通行的楼道，直通篮球场，每层尽头是厕所，厕所外的宽阔走廊上开了窗，站在窗户边就能看到篮球场上的情况。秦诗诗从楼道走上叁楼，就看见站在窗前，聚精会神看着窗外的童沫。
  “沫沫，”秦诗诗上前轻轻拍了拍同桌的肩，发现她看的正好是他们班在球场上打球的那批男生，“在看谁呢，那么认真？”
  童沫吓了一大跳，涨红脸：“诗诗！”
  “怎么了？”秦诗诗噙笑。
  童沫连忙离开窗户，故作严肃地对她说：“我就是看看他们男生打篮球打得怎么样，你别多想。”
  “不会不会，我也挺喜欢看男生打篮球的。”
  童沫不说话，红着脸，目光还放在篮球场上。秦诗诗没有焦急回去，她陪着童沫站在窗前看，在宽阔的球场上发现了邹慕辰的身影。邹慕辰篮球打得挺不错，几次冲出同学的拦截，投了好几个两分球，他轻轻一跃，手腕一转，篮球如同长了眼，准确无误地落进球网中。一帮男生打得热火朝天，好不尽兴。
  秦诗诗饶有趣味地看他打篮球，除非刻意，这个位置很难被球场上的人注意到，她放心大胆的地看着邹慕辰在球场上飞奔的身影，心底忽然非常期待星期天的到来。
  明明才和邹慕辰告别没多久，可她已经按捺不住地想再次和对方说上话了。
  打完篮球，一帮人叁叁两两地往教室走，邹慕辰刚弯腰拾起饮料，许彦就从他身后一把勾住他的肩，笑嘻嘻地凑上来：“哟，来来来，快告诉爸爸，是不是偷偷交女朋友了呀？”
  “没有。”邹慕辰拿瓶子轻轻打了他一下，“什么爸爸，一边去。”
  “哎呀别害羞嘛辰弟，你跟之前来找你的那个那么漂亮的女生是什么关系？快说，不是女朋友，那就是来找你表白的了？”
  邹慕辰稍感无奈：“不是——那是秦老师的女儿。”
  许彦一怔：“卧槽，原来她就是老秦的女儿！？”
  “是。”
  “我还以为老秦的女儿是书呆子呢！就班上路荏佳那样的，一天到晚就坐在那读书，死板得要命的那种。”许彦惊道，“没想到老秦女儿这么好看，你不知道她那身材，简直了，大美女啊！”
  “许彦，你别对秦老师女儿动歪念头。”
  “哦~吃醋啦？对老秦女儿有意思是不是？”
  “我没——”
  “放心放心，我只是感慨对方长得好看，我就一肤浅的人，美女嘛，肯定是喜欢多看几眼的，不过也就看看了。兄弟喜欢的女生，我当然不会动啥心思。”
  邹慕辰试图解释：“你不要乱想了，她是学姐，而且是秦老师的女儿，我不可能……”
  许彦哄着他：“好好，不可能，不聊这个，回教室了，马上上课了。”
  邹慕辰这才安心，他喝掉最后一口橙汁，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和许彦一起回到教室。
  下一堂课是英语课，他找出书，准备上今天最后一节课。
  星期五下午邹慕辰简单收了行囊，乘公交车回家。夕阳燎原，晚霞是醉人的橙色，浮在深紫色的天幕里，是细细琢磨后才能调配出来的瑰丽色泽。
  邹慕辰拿手机，选了个角度，拍进路灯和香樟树一小撮枝叶，把图分享到了朋友圈，也没配字。
  他单纯地觉得今天的夕阳很美，想做个纪念。
  到了家，放下书包，邹慕辰看到秦诗诗最先给他的图点了赞，评论是两个字：真美。
  邹慕辰在心里说，学姐也很美。
  星期天……
  他放下手机，拿衣服去洗澡。
  为什么到的这么慢呢。
  邹慕辰很喜欢打游戏，父母又在钱这方面没有亏待过他，邹慕辰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很多游戏和设备，周末的时候除非有人邀约，一般他都会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秦诗诗星期天上午十点半左右来了邹慕辰在的小区，她在门外等了两分钟，邹慕辰才手忙脚乱地开门。
  他昨晚打游戏打上头，为了打某一关的BOSS，前期准备资源准备了一小时，因为他事先不喜欢做攻略，更偏爱自己摸索，所以后期打BOSS关又花了近一个小时，摸透了BOSS的攻击方式和攻击频率，才打完了那一关。等他关掉游戏，困意浓烈，发现时间都到了凌晨一点多。
  结果就是第二天没能一早起床，打游戏又耗费了他很多精力，这一睡就睡到秦诗诗敲门。
  “刚醒？昨晚睡很晚？”秦诗诗问。
  邹慕辰抹了把脸：“打游戏去了……我先洗漱一下，学姐方便到客厅坐会吗？”
  秦诗诗今天背了个斜挎包，浅绿色的短袖上衣搭配白色的及膝白色百褶裙，甜美而清纯。百褶裙是偏大的款式，面料轻盈，裙摆边缘柔和，走起来如同一朵摇曳的花。
  “行，我在客厅等你。”
  邹慕辰给她开了客厅的空调，再去洗漱间洗漱，秦诗诗坐着等了会，邹慕辰清清爽爽地出来了。
  “不好意思学姐，让你等了。”
  “没事，”秦诗诗倒不是很在意这几分钟，“我比较好奇，你作业做多少了？”
  邹慕辰愣，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尴尬地说：“只做完了语文。”
  秦诗诗手痒，想锤他：“你们星期五就放学了吧，你只做了语文？”
  “嗯……嗯。”
  “……数学看了没有？”
  “看了，但不是很懂……”
  “那把数学拿出来，我先给你讲不懂的题，剩下的你要做完了再问我。”
  邹慕辰乖乖地去拿作业和草稿本了。
  他们把阵地从客厅换到一旁的餐厅，长方形的透明玻璃餐桌整洁干净，邹慕辰倒了杯水给她，腾出一大块地，放上作业本和书。秦诗诗在他左手边坐下来，作业摆在两人中间，鸦飞鹊乱的字体让秦诗诗默然无语。都说字如人，可邹慕辰的字迹跟他本人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秦诗诗叹：“练字了吗？”
  “练了。”邹慕辰拿出字帖给她看，秦诗诗翻了翻，确定他有在认真地练，至少心意到位。
  “挺好的，慢慢练吧，不急。”
  秦诗诗翻看了一下他的数学作业，因为秦婉是数学老师，又是邹慕辰的班主任，所以秦诗诗对他的数学格外上心些。秦诗诗知道秦婉对于学习这方面挺严苛的，也是得益于秦婉的教导，她才有如今出色的成绩。
  邹慕辰只做了数学的前一半，做对的题目和错题对开，后面的题目他应该是真不会做，一片空白，秦诗诗决定先给他讲解错题，再教他做大题。
  她靠近了邹慕辰，拿了笔和草稿纸，给他讲题。
  她身上依然带着上星期来访时那股清淡的玫瑰花香，邹慕辰不由自主地凑近她，轻嗅她身上传来的那股芳香。他微微垂下眼，能看见秦诗诗的卷翘的眼睫、小巧的鼻尖和红艳的嘴唇，视线往下游走，目之所及便是她精致的锁骨，幽深的乳沟和隐没在浅绿色衣衫之下的圆润胸脯。她的手纤长白皙，指尖泛着浅浅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抓起来，放在唇边轻啄。
  “所以，我们可以求得，k的取值范围是[0，1）……小同学，你在听吗？”
  “啊……”他慌乱地和秦诗诗对视，眸中是一片迷茫。
  “看来今天上午不太适合给你讲作业。”秦诗诗放下笔，她轻笑着，手肘撑着餐桌，下巴搁在手背上，“你在想什么呢，告诉我怎么样，小同学？”
  女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瞳眸剔透，清澈晶莹。
  “学姐，我，”他羞窘地红了脸，双颊发热，“我走了下神。”
  “我知道呀，我问你，你走神的原因，是——”
  她伸出一只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蜻蜓点水。
  “——是因为我吗？”
  邹慕辰猛地抓住那只手。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而秦诗诗的手就如同这只引发蝴蝶效应的蝴蝶，明明只是轻轻在他胸口点触一下，内心的冲动却如同海面上骤然卷起的风，瞬间席卷他的全身，牵动四肢百骸。
  他想去触碰眼前这个人。
  邹慕辰喉结动了动，他松开秦诗诗的手，为自己的一霎那的失态道歉：“对不起，学姐，我失——”
  秦诗诗反抓住他的手。
  他的话消失在对方接下来的动作里。
  他的喉结被轻轻啄吻了一下。
  “讨厌吗？”秦诗诗的嘴唇凑在他耳边，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又热，又痒，带着潮意。
  心脏猛烈撞击着他的胸腔。
  “不，不讨厌……”
  她一点一点撩拨：“那么，我可以继续触碰你吗？”
  “学姐想……触碰我哪里？”
  “你的耳垂，你的喉结，你的锁骨。它们很性感，我很喜欢……可以吗？”
  他身上的温度逐渐攀升。
  “学姐，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
  他闭上眼睛，黑暗之中，其他感官更加清晰。柔软的、带着热度的嘴唇亲在他的耳垂，点在他的喉结，最后落在他的锁骨，没有啃咬，只是含吮了一下，留下湿漉漉的触感。
  邹慕辰睁开眼睛。
  秦诗诗看着他，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和暧昧。
  邹慕辰想起被她曲解的“事不过叁”，第一次，是羞恼、是自我嫌弃，第二次，是羞涩中带着些微不足道的渴求，那么第叁次，是什么呢？
  “如果你对我同样有欲望，”秦诗诗启齿，“你可以大但说出来。”
  欲望？他时常不能理解，人为什么会有欲望，会和动物一样想要进行最为原始、丑陋的结合，可又不完全像动物，人不单单是为了交配才会进行交媾，欲望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诞生于躯壳，却又能让精神因其欢愉。
  “学姐，为什么……”
  他的手放上秦诗诗的腰。
  “为什么人会喜欢被触摸，也会想要去触摸别人呢？”
  他想起他深夜偷偷看的AV，想起片子里，那些互相触碰在一起，发出满足慨叹的人。他们水乳交融，云情雨意，让他心头漾开一圈又一圈涟漪，波澜泛起，从此再不能平息。
  “我不知道，但在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很想触摸你。”
  他撩起秦诗诗的衣下摆，手探进去，触到女生光滑的肌肤。他慢慢向上轻抚，摸到朝思暮想的柔软。
  “学姐，我能不能，”他一时找不到足够优雅的措词，只能直白地问出他心里下流肮脏的想法，“能不能埋，埋它？”
  他内心无比清楚，秦诗诗一定会同意。
  “你认为我会拒绝吗？”
  他不答，头徐徐低下去，脸先触到表面，再渐渐陷进绵软里。
  他能听见秦诗诗的心跳，一声一声，敲在他的鼓膜。
  他喜欢秦诗诗的乳房，这个部位柔软至极，他想起揉捏它时的触感，软软的，和刚烘培好的糕点一样，或许品尝起来比糕点还要可口。
  邹慕辰抬起头，眼瞳莹亮：“学姐，我可以……亲亲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