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她不懂。

  秦昭昭和陈昊儒聊完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后了。
  陈昊儒邀请秦昭昭和他一起去吃晚饭，秦昭昭尴尬地婉拒了，她不习惯和不熟的人独处。
  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问起陈昊儒：“你们这里律师很多吗？”
  陈昊儒点头：“市里最有名的律所都在这一片。”
  秦昭昭：“好，谢谢您，之后我们再联系。”
  陈昊儒：“手机上联系。”
  秦昭昭在这里订了一晚的酒店，准备明天再回南临村，订的酒店离这里并不远，打车也只要十分钟左右。她打开手机准备叫网约车，却没想到现在是下班的时间，路上都堵着，竟叫不到一辆网约车。
  她便打算在路边随便拦一辆出租车去酒店，但站在路边等了快十分钟都没见到出租车的身影，觉得今天倒霉，她不免露出泄气的表情。
  无意识地放空脑袋，盯着不远处最高的写字楼发呆，脑中想着的是刚才沉赴的模样，于是她变得更加烦郁，胸口逐渐堵上一口浊气。
  这时，一声短促的喇叭声将她唤醒。
  一辆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陈昊儒的脸。
  秦昭昭对他笑。
  陈昊儒问她：“打不到车？这个时候真的不好打车，你是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秦昭昭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天逐渐黑下来，她穿得并不多，担心自己在这里耗太久，所以迟疑了一秒后还是欣然答应：“那麻烦你了，我去酒店，离这不远。”
  陈昊儒让她上车。
  两人在车上随意聊了几句，秦昭昭有些拘谨，但陈昊儒情商不错，提的话题也很容易接下去，于是秦昭昭也并不觉得尴尬。
  十几分钟很快就过去，陈昊儒将车停在酒店门口。
  秦昭昭准备下车的时候说下次请他吃饭。
  陈昊儒笑笑：“举手之劳。”
  *
  她进房间后觉得有些饿，拿手机点了外卖，点完就进浴室里洗澡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出来，手机正好在这时候响起来。
  她看都不看地接起来，岂料对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喂了一声：“放在门口就好了，我待会儿出去拿，谢谢。”
  手机那头继续诡异地安静着。
  秦昭昭心脏一跳，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沉赴。
  呼吸都窒住，胸腔里砰砰砰狂跳，手都有些握不住手机了，她颤着声音：“沉赴？”
  那头终于出声，轻轻的一声冷笑。
  秦昭昭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以为他打电话来时求和，或者是想跟她聊聊，绝不是这样，像是故意来对她表示厌恶情绪的。
  秦昭昭强忍委屈，冷冷问：“有事？”
  她听得到沉赴在另一头沉重的呼吸声。
  沉赴说：“开门。”比她的声音还淡漠，但说出的这两个字却又能激起秦昭昭心中的波涛。
  她问：“什么意思？”说着便从浴室走到门口。
  门在外面被扣响两声。
  秦昭昭的心脏也像是被叩响了，她握着手机，听到沉赴的声音：“开门。”
  她放下手机，打开门锁。
  门才打开一点，沉赴便从外面挤进来，带着一身寒气，他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在冷硬的墙面上。
  秦昭昭刚洗过澡，身上的水珠还未干，被寒气激得泛冷，却又觉得自己很热。
  沉赴几乎是不容躲避地压制她，逼仄的环境，两人的脸贴得很近，秦昭昭看见自己在他眸子里的倒影，故作冷静的，心在颤抖的。也看见他的眸子里的情绪，愤怒的，极其厌恶的。
  她觉得奇怪，他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还来找她？
  她不懂。就像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