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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重归于好

  谁能想到许家众望所归的继承人,竟然听觉有问题,小时候还被人叫做“小聋子”……
  许夙意出生就做个最全面的基因检测,因她携带耳聋基因,所以从小她发热或者感染,医生从不敢给她使用氨基糖苷类的抗*生素。
  因为会“一针致聋”,不得不慎之又慎。
  即便从未病发,但每年高频次的听力检测,却是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这是她隐匿已久的秘密,除了爷爷和她的主治医生,无人得知,即便是言钊也不例外,那时他那般憎恶讨厌她,又何曾想过了解她毫分。
  她最讨厌别人碰她的耳朵,但言钊的呼吸悠长绵延带着些许的热意,灼得她从侧耳一直烧到脖颈。
  “放开!”她再强调一遍。
  言钊没拿开,反而变本加厉:“许昭昭,你可真没良心~”
  昭昭是她的小名,跟他名字一样的读音……
  他服输,他求饶,不用她算计他什么,他主动下台阶,结束这场四年的冷战,但恐怕只有他认为四年前的一拍两散,是冷战,不是分手。
  哪有情侣会“冷战”四年呢~
  言钊这个人简单直接,就像是清澈澄净的一汪水,一见即见底,他的心思根本无需揣测,早已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言钊,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先放开我!”
  这次她不会再前进一步,换他主动一步步向她走近,心甘情愿的束手就擒。
  他却迅速灭掉客厅的主灯,又按了按钮拉了窗帘,那昏暗又氤氲的暖黄光灯带,烘托出极度暧昧的气氛。
  手指在她莹白若凝脂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红痕,诱人又有冲击力。
  他追逐,她逃避不及被逼着迎合,家里暖气开得很足,不知什么时候言钊扶着她的腰,将她轻轻转了一个方向,一时难分难舍。
  过去曾有过那么一段荒唐又怠惰的时光……
  他身上是少年独有的干净清冽,却掺杂了淡淡的烟草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学会了吞云吐雾,她并不排斥这个味道。
  干净澄澈却又稍显复杂,渐渐融入男人的魄力和成熟,与她记忆重合,但又生出些许的不同,这样极为矛盾又极其协调的融合,在他刻意撩拨下,她自乱阵脚。
  他不费出灰之力,就让她深陷其中,哪怕明知是错,却仍要万劫不复。
  一阵混乱之后,终于偃旗息鼓,他还抱着她不撒手,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现在,你还要我放手吗?”
  他却听见怀里的她说:“阿钊,过去时既不可能是进行时,更不可能是将来时~”
  说教,又是说教,她总是大道理不断……
  “我22岁了,早已不再是那个幼时需要你照顾的言钊,我有父母,辨是非,所以许夙意凭什么要拿这些鸡汤道理来搪塞我,教育我!”
  “在你心里我就这样好糊弄吗?”
  他抓着她的肩膀,她否定一句,抓她肩膀的双手就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言钊并不屑于思考什么人生哲理,他只会用尽全部力气抱紧她,耳后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蜿蜒不断,彰显着蓬勃的力量感,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将他二人分离。
  汹涌热烈的缠吻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恰到好处。
  “我们再试试?”他问。
  她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让他心里思忖拿捏的所有解释,顷刻间溃不成军。
  就在这时,巴林马琴来电铃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许夙意的iphone,她的工作手机被路恩统一保管,这是她临回国前新办的私人号码,只有身边亲密的人才知道。
  许夙意半散着头发,嘴上的口红早已干净,露出原来漂亮的淡粉色。
  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她一看路恩备注是来电人“程叙”,就自然而然按下了接通键。
  言钊失魂落魄的站在这边,清楚听到那边清朗悦耳的男声,却颇为焦急的喊了一声:“昭昭姐……”
  通话时间很短,前后不过30秒,但许夙意一撂下电话就扯了大衣,急匆匆的往外冲。
  打电话的,肯定是她很重要的人,言钊心里不由得泛酸。
  “我有事,要先出去!”很显然她眼下并没有闲情逸致管他去留。
  言钊却因她的敷衍了事彻底恼火,准确的说是许夙意身边出现任何动机不纯的异性,他都警惕和炸毛。
  刚刚明明还意乱情迷,难分难舍……
  他自然挡在她身前阻止:“他是什么人?比我都重要!许夙意你桃花运可真旺,美国有个未婚夫不说,回国还左拥右抱~”
  他讽刺起人来,也是嘴毒难听又不饶人。
  但没想到许夙意油盐不进,更胜一筹:“对,我左拥右抱,水性杨花,敌不过你言大少爷日抛女友,艳遇不断,所以现在可以让路了吗?!”
  “他是新欢?你是因为他,才舍弃我?”其实他有喋喋不休的问题要问。
  只是许夙意没空理会言钊的无理取闹,医院那边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程叙向来性子软没主见,还必须她在场拿主意……
  她套了大衣摔门而出,就像四年前分手时只拿了车钥匙,走得干脆利落,并不是只有言钊一个人有好车技。
  关门前,她半回头潇洒撂下一句:“你忘了?我可是许夙意~”
  对,她可是许夙意呀,高高在上,狠绝而又狂妄,爱情在她这里是偏执,是占有,是有保质期的喜欢,她可以喜欢你,自然也可以喜欢别人。
  她不轻而易举的动心,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放下。
  与言钊而言,对许夙意的感情复杂而又矛盾,他依赖她,又抵触她,憎恶她不讲道理的侵占,却又贪恋与她共处的片刻欢愉。
  如今她另谋新欢,他该敲锣打鼓庆幸彻底摆脱了她,但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却比哭更难看。
  被她喜欢,实在是一场灾难~
  “谁又离不开谁呢!”言钊自欺自人,右边裤袋里买给她的钻石吊坠,被他狠狠的扔到楼下灌木丛里。
  她怎么敢再喜欢别人!除了他,谁还能受得了她的臭脾气,她不可理喻的占有欲!自己作死犯*贱,才会想和她重归于好……
  Q他妈的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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