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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迷失的歸宿

  「法露小姐!你要去哪?」
  「法露小姐,请你留步!」
  「大姊,不要跑啊!难道你要离开宅邸吗?」
  ★
  我逃走了。
  从那个我不能离开的地方、离开了。
  成为『骑士』之后,就被那小鬼告知。
  『你从今以后,除非我有需要、不然不能离开内宅,知道吗?』
  因为他的命令……不!
  说是命令就太沉重了。
  只是口头上的警告而已。
  真正的命令,是有着强制性的。
  如果这是真正的『命令』──那现在的我,就不会在街上游荡了。
  ★
  我并不是生在这里的人。
  是外来的难民。
  因为故乡被佔领了,而逃到了这里。
  原本生活在贫民街,所以没有进过繁荣的地区。
  这里对我来说,彷彿是一个从未到过的城镇。
  但讽刺的是,我已经在这里生活超过叁年了。
  我却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里。
  不过没看过又怎样?
  像我这种人,要甚么眼见呢?
  ★
  那小鬼原来是那样看我的啊!
  欺负我也好……
  糟蹋我也好……
  都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做的。
  好恶劣的人啊!
  是把我当成虫子那样,可以随意玩弄、甚至分尸的玩具吗?
  那傢伙到底算甚么东西啊!
  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可恶!可恶!
  ★
  一气之下离开了内宅的我,连衣服都没换。
  身上穿的,还是有穿像没穿一样的情趣内衣。
  这是穿给宅邸里的士兵看。
  让他们兴奋……
  让他们想要侵犯我……
  让他们方便侵犯我用的!
  可是我现在不在内宅里了。
  不过没有人看到我……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街上、没有人注意到我!
  说起来……我能从内宅里跑出来,还真奇怪!
  明明有那些『士兵』在,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
  我接下来该去哪里?
  不想回去内宅了。
  但我又要去哪?
  这个地方……有妓女院之类的吗?
  我想我一定很适合那里吧?
  因为『骑士王的魔法』……谢尔的『命令』……我无法怀上孩子,也不用去担心性病的问题。
  对妓女院来说,一定很方便吧?
  「呜呜……为甚么……为甚么离开了那种地方,我还是只剩下那种『用途』呢?难道我就没有其他的价值了吗?」
  ★
  这里是哪里?
  一路上,我寻找自己的价值。
  思索着自己的归宿。
  可是我最后走到的地方……
  「这里是贫民街吗?」
  记忆中,脏乱的街道消失了。
  那些街道上、倒地就睡,脏兮兮的大叔们也都不在了。
  贫民街变得好乾净。
  没有小孩子在地上玩泥巴,或着拿大便攻击路人。
  也没有很多女性,穿着清凉的衣服、站在墙边接客。
  走在贫民街里,应该是很多穿着破烂或老旧衣物的人才对。
  但现在,怎么感觉生活正常的人很多?
  这里真的是我认知的贫民街吗?
  是我过去生活了一年多的贫民街吗?
  是我那个在街上被人强姦、甚至被拖到巷子里的那个贫民街吗?
  「这里到底是……」
  「嗯?小姐,你怎么穿这样在大街上啊!就算这里治安变好了,也不能穿这样在街上逛啊?」
  「嗯?你看得到我吗?」
  「我……你又不是鬼,我怎么可能看不到你。倒是你,穿这样在街上逛,小心被人掳走哦!」
  「被人掳走吗?」
  对我来说,那还真不是甚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这一路上,都没人注意到我。
  所以我就算穿得再清凉,也能平安无事的走到这里,连一点风波都没引起。
  这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的我才忽然想到,也许是我从某种『士兵』身上所获得的能力。
  像是安诺茵的士兵,拥有隐身之类的技巧。
  我可能不小心发动了。
  所以才有办法一路走到这里。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解除的,是因为我有想要问人的关係吗?
  「小姐,你赶快回家吧?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不能这样在路上接客了,知道吗?」
  发现我的人,是位妇人。
  她好像以为我是卖淫的女子。
  我不怪她会这样认为。
  有穿跟没穿一样的情趣睡衣,确实很像卖淫的女性。
  「我不是卖淫的女性,会这么穿……算是一种兴趣吧?」
  单纯地想要吸引那些『士兵』……嗯!应该可以说是兴趣。
  「这是兴趣……年轻人的事情,阿姨不懂。但你穿这样,在街上就是不对。赶快回家好吗?」
  「我知道了……只是我想问一些问题,这里……不久前,还是贫民街对吧?」
  「对啊。听你这样问,看来你真的不是这里的人。」
  阿姨这时,好像才相信我的说法。
  也就是直到刚才,她都认为我是卖淫的。
  「这里以前是贫民街没错。但自从下一任领主,也就是谢尔少爷回来之后,就让派了好多人来整顿风气,然后让工人修缮贫民街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让这里变好。到了现在这里,这里就跟领主城的其他地方,一模一样了。谢尔少爷真是不得了的人,明明还没上任就有这样的能耐,这肯定是我们领民的福气!」
  阿姨热情的为我介绍着贫民街的事情。
  不过之后的话题,几乎都是那小鬼的事蹟。
  我强忍着作呕的心情,听着阿姨说话。
  就在这时,有人找上来了。
  「哟!小姐,一晚多少钱啊?」
  几名中年肥胖的大叔,出现在我跟那位阿姨的面前。
  「你们这些人,闪到一边去!这孩子不是卖淫的,去去去!」
  阿姨跟这些大叔相比,体型完全赢不过人家。
  但她却不怕,还想保护我。
  明明素昧平生,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就愿意会我站出来。
  ……这样的人,以前在贫民街上有吗?
  如果有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免于、被小鬼欺负的下场了?
  「你才闪边去!老女人,我们是找年轻的妹子玩,没人问你好吗?」
  「你说谁老女人!」
  眼看好心的阿姨就要跟这些大叔槓上了。
  我急忙从后头架住了她。
  「放开我!小妹妹,阿姨会保护你的!」
  「没事的!阿姨,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怎么可能没事……你这孩子……」
  阿姨本来好像还想说些甚么,但她察觉到某件事情了。
  「你这孩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哼哼!我不是只有这里长得大……就连力气也很大哦!」
  虽然阿姨跟我一样是个女人。
  但她一注意到我在说我的胸部的时候,还是吞了吞口水。
  我的魅力,就连女性也得臣服。
  这让我有说不上来的骄傲。
  但也有难以言喻的哀伤。
  「你这孩子……真的有办法吗?」
  「没事的,阿姨,我已经习惯了。」
  『──跟这些男人共舞了!』
  我在阿姨的耳边留下了一段话。
  一段让阿姨瞠目结舌的话。
  虽然不知道这位阿姨是谁。
  但她肯定不是原本住在这里的人。
  原本的人,肯定没有这样的温柔,以及热情。
  这是因为这里变了,才会出现的人。
  「那个小鬼夺走了我重要的东西。──如今,他连我的归宿也夺走了。现在、他还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尤妮的士兵』。」
  这群大叔是『尤妮的士兵』。
  在内宅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们了。
  也很久没让他们陪我泡泡浴了。
  原来这些大叔被叫人这里啊!
  难道是来管秩序的?
  瞧他们这样,看起来实在不像。
  「法露队长,你的归宿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归宿,应该是在主人的身边才对。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你们还真敢讲!」
  「就算队长发火了。会气得把我们碎尸万段,我们也必须告诉你。真正的归宿在哪?还有请您回去,主人他很担心的。」
  「我不想回去。」
  说着,我就准备离开这群大叔。
  虽然我不擅长战斗,但我有自信。
  我有力量可以甩掉他们,也有能力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但在我眼前,却出现了让我无法甩掉的人。
  「不想回去可以,但让姊姊跟着、可以吗?法露小妹妹。」
  「芙莉亚……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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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几章,笔者会用第一人称来写。
  不知道会维持多久,觉得不行会换,还请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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