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人彘
易水寒安慰冯小小的话有些词穷，冯小小抓着他的肩膀终于找到一丝现实的感觉，眼中的泪水无力地从眼眶中滑落。
“好可怕，好多人在追着我，还有好多东西从地下冒出来，一直抓着我的脚，冰凉凉的。”
“没事了，医生说你这是因为受到了较大的外界刺激之后产生的梦魇，过几天就会好了。”
易水寒抱着冯小小不停安慰道，冯小小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声音中带着委屈地回答。
“嗯。”
面对这样的冯小小易水寒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毕竟这是这么久以来冯小小第一次安安静静地被他抱在怀里而没有挣扎。
“小小你怎么样？”
蔡欢欢推门而入看着病房里正在给冯小小削苹果的易水寒，表情有些尴尬。
“易叔，你也在这里啊？”
“嗯。”
易水寒头也没抬，低头专心致志地给冯小小削苹果，如果那个被刀戳得千疮百孔，由于跟空气接触太久而变成黄色的圆形物体能叫做苹果的话。
“易叔，你确定这个东西还能吃吗？”
被蔡欢欢这么一说易水寒本来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烦躁，手上的力度一个没掌握好，只听咔嚓一声，苹果分为两半从易水寒的手上滑落进垃圾桶。
“易叔，还是我来吧，照你这样小小要吃一个苹果得等到明年。”
蔡欢欢努力憋住笑意，拿过易水寒手上的水果刀，再从桌上拿了一个苹果，然后她看到易水寒面前的垃圾桶里躺着好几个死无全尸的苹果。
“哈哈哈，易叔，想不到你是苹果消灭者。”
蔡欢欢再憋不住笑，易水寒被蔡欢欢笑的脸上挂不住，又不好说什么，转头看向冯小小，结果发现冯小小也在偷笑。
“好了，别笑。”
易水寒板着脸说道，可是蔡欢欢是什么人啊，才不吃易水寒这一套呢，她手里颠着苹果，一边对易水寒笑着一边咔嚓咬下一口。
“哎呀，小小，不好意思，我忘了这个苹果是给你的。”
蔡欢欢说着又对苹果咬下一口，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冯小小看着如此活泼的蔡欢欢和易水寒抬杠淡淡的笑着，好像梦中的一切可怕都消失了一样。
然而事情并不是冯小小想的那样，每日下午两点是人类困意最大的时候，冯小小一直无聊地发呆，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耐不住困意睡着了过去。梦里是一如前夜她梦到的一样，漫无边际，永远也无法走出去的黑夜。
“小小，小小。”
易水寒？是你吗？冯小小想要出声询问，身体不自觉地向声音来源跑去，周围原本应该紧跟着她的可怕生物不见了，冯小小只觉得周围越来越黑，最后她终于看到一点昏黄的光。
“呕。”
看到眼前的发声物冯小小忍不住呕了出来，眼前这一坨物体，没有手，没有脚，本该是双眼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本该是鼻子的地方也没了鼻子，只有两个出气孔。
这坨物体的耳朵也被割去，嘴上被一根线缝住，露在外面的线头已经呈现出黑色，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应该是腰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铁环锁着，铁环周围是往外翻着的腐肉。
看到这个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的物体冯小小第一时间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书上记载的一种酷刑——人彘，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物体，即使被缝起的嘴撕扯的鲜血直流也在喊着：
“小小，小小……”
冯小小强忍着恶心蹲下去，和这个人彘对视，她颤抖着伸出手撩开这个人油腻腻乱糟糟的头发，看清楚这人的脸。
“啊——”
听到冯小小的惨叫，正坐在椅子上处理文件的易水寒骤然转了过来，冯小小惊吓过度猛地从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对上易水寒的脸，她再次尖叫起来。
“小小，小小？你怎么了？”
易水寒抓住冯小小的肩膀，冯小小惊恐地蹬着腿想要挣脱易水寒的禁锢，一直闹了十多分钟才渐渐安静下来。
“易水寒？”
“嗯？”
冯小小抬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下易水寒的胳膊，是真实的触感，她再用力拍了拍，没掉，她抬起头对上易水寒的脸，颤抖地伸出双手抚上易水寒的脸颊。
顺着脸颊摸到易水寒的嘴唇，嘴唇红润且富有弹性，上面没有什么粗糙的线头，连个燎泡都没有。再往上，笔直坚挺的鼻梁好好地立在脸上，冯小小捏了捏易水寒的鼻尖，没有问题。
易水寒全程茫然地看着冯小小抬手，抚上他的眼角，在他眼睛上摸来摸去，最后冯小小的手还移到耳朵上扯了两下。
“你在干什么？”
“易水寒。”
“嗯？”
“太好了。”
冯小小突然哭着扑进易水寒的怀里，一边啜泣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着，
“我梦到，梦到你被人做成了人彘，嘴都被缝起来了还一直在不停地叫我‘小小，小小’。我好怕，万一，万一……”
易水寒听完冯小小的哭诉一边安慰一边皱着眉头思考，按道理来说一般的梦魇只要这个人从惊吓里缓过来就没有事了，冯小小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惊吓过度做的噩梦，反倒更像是——中了催眠术。
“易先生，冯小姐的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
这时候房门外传来了冯小小主治医生的声音，易水寒回头安慰了冯小小几句后出门。
“说吧。”
“易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在冯小姐的血液中检析除了一种迷幻剂的成分，这种迷幻剂通常用来制作，毒品。”
医生插在大白褂里的右手伸出来推了推眼镜同时将左手拿着的血液检析报告递给易水寒。易水寒随手翻了翻检析报告，继续看向医生。
“易先生您请放心，这种迷幻剂的存在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三天之后冯小姐就不会再做这种梦了。”
“迷幻剂？那为什么她一直在做噩梦？”
“这个，额，可能是冯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些过于焦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