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兰室
李相听完,气得胡子都翘了翘。
他的年龄并不大,再加上保养的比较好,看起来只有五十左右的年纪,精神饱满。
一身深紫色的衣服加上威严的神态,让那些小厮们瑟瑟发抖。
“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你怎么还让他们两个见面!”
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的怒吼。
苏念熠藏身的屋檐被震的抖了三抖,她心中吐槽自己干嘛要尝到这么一个狭隘的地方呀,就算在屋顶也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呀。
让她感受到一丝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事,李素居然会陪着自己的父亲。
她一直被传言中说,李素喜欢自己的父亲的这个说法耻之以鼻。苏念熠一直觉得她的父亲是李相,天下什么样的好男儿她挑不得。
她之所以还这么喜欢自己的父亲,无非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罢了。
没想到在自己父亲遭受这么严重的事情的时候,她还会毅然决然的陪着。
虽然苏念熠对李素的感观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想要杀了她,可是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一个能陪着自己父亲的人也挺好。
你想知道李素在哪个地方之后气冲冲的赶了过去。苏念熠眯了眯眼随手一挥,便将一种粉末撒到了李相的身上。
手法十分巧妙,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苏念熠看着他们彻彻底底的走了之后才从屋檐下跳了出来。
她走进书房,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心中那个惊涛骇浪已经淹至了她的胸口。
她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很大的关联。
地上的文件五花八门的,无非就是地方的事宜,朝廷的琐事,还有和李相的通信。
这些看起来十分繁琐,毫无趣味。
但不知为何苏念熠踏过这些东西,福至心灵般在没有任何提示下,从中抽取了一张。
上面记录了李相贪污受贿的事实。
自己心中的那个设想果然实现了。苏念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哭是为了自己父亲这么多年卧薪尝胆,受尽耻辱和家人的不解。
笑是为了父亲始终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父亲,就算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也是养她至如今抚养她成人的恩人。
苏擎苍果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没有一丝信仰的人。
这些文件肯定不止一张,苏念熠心中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于是趁着书房的人烟稀少,在他们回来之前将这些东西一一捡起来对照。
李相可能觉得在他的把手之下,这里面应该没有其他人可以混进去。这里面都是他自己人也就没有这般的严谨,所以将所有东西都放在表面上,没有设置任何阻碍。
况且这些东西十分多若是一一拿走的话,李相肯定会查有所察觉。
这些事情对于其他的人来讲可能很难,但是对于苏念熠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苏念熠有一种本事,叫做过目不忘。
她捡起那些散落到地上的纸张,越看越心惊这么些年李相所做的事情历历在目。
小到打压某位官员,大到扣押粮草。
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全部被苏擎苍记录了下来。
怪不得他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苏念熠心下了然,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越看越觉得心口发闷。
像这种蛀虫留在大渝国的境内简直就是对大渝国的一份侮辱。
可惜他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是想一朝一夕就解决完,简直难于上青天。
她收起精神不再想其他的事情,一心一意的将这些事情全部记在脑海中之后。
跟着那些闪烁着点点荧光的粉末,苏念熠东躲又闪的完美必过那些守卫,抵达到了目的地。
她心中的感觉有些茫然,自己的母亲虽然待了一年在贵妇圈里并没有出现过,但是贵妇圈里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能让这般清冷高傲的男子动心,甚至不惜花费精力,人力财力,去亲手给她建立一座兰室。
无论是什么这些,都让那些女子嫉妒不已。
所以说李相肯定知道,这座兰室是苏擎苍为宁沐所建。
可是现在,他居然把苏擎苍困在那里,连同自己亲爱的女儿也在那里。
她现在连李素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苏念熠心中想着这些事情,架轻就熟的跟着莹光的粉末走到了室内。
只听见李相在那里中气十足的吼人。
“李素,你好歹是我李某的女儿,怎么可以这般没有下限的对他!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他吗!”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沉默。
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她也不舍得一直让他承受自己的怒火,于是转头看向其他侍奉在左右的侍女们。
“王嬷嬷,她不懂事,你这般年纪的人也不懂事吗?也要跟着胡闹吗?他来的时候你不能拦着她一些吗?让你看着她,你就这般看着的?”
苏念熠在外边一阵无语。
这个年纪不懂事,那哪个年纪还懂事呀?李相也着实太过于偏心了些吧,不舍得吼自己的女儿,拿着下人发脾气。
屋内扑通一声,王嬷嬷颤着声音说道:“老爷恕罪,是奴婢没有拦住小姐,请您恕罪。”
李素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父亲这些不关她的事,是我非要过来的。你不要把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李相气得不行,看着自己一脸平静的女儿却又不舍得发火,在那一番怒吼,已经是他对李素发过最重的脾气了。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很是无奈的说道:“ 素素,京城这么多好男儿,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见李素不吭声,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苏擎苍干了些什么,他这些年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过。你想他收集证据对付我,我倒台了你没有靠山了之后,他会怎么样对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一番话说的苦口婆心,听的苏念熠都点头表示同意。
屋内李素的声音有些飘渺:“父亲,天下的男子再好,我的父亲也只有这一个。我知道您安排他住到这个屋子里的用意,但是我的夫君现今昏迷不醒,我是无论如何都是要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