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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似乎和宣兆的专业没什么关系,看着怎么像是经济类的材料?
  这个Wan又是什么,是家公司,还是个人名儿?
  岑柏言对这个不感兴趣,但他对宣兆感兴趣的东西感兴趣,于是他眉梢一挑,翻开了第一页。
  怎么这么多人期盼破镜分手!再让他们多甜一会会不好吗!
  卓非凡和巧巧是推动剧情的重要配角哦,大家可以猜测一下他们在柏言和兆兆间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收藏!评论!海星!摩多摩多please
  第44章 两个儿子
  萧一诺深情款款地唱着情歌,一个黑头发白棉袄的少年被推着上了舞台,在起哄声中羞赧地捂住了脸。
  宝贝儿,我爱你,萧一诺抛了个媚眼,今晚这间酒吧所有的气球都为你起飞,所有玫瑰都为你盛开!今儿晚上是你的生日,整间酒吧都是你的!
  少年眼含泪花,跺了跺脚嗔怪道:多浪费啊!
  你是我的心肝肝,萧一诺揽住他,花再多钱都值得。
  刚好下了一楼的宣兆:.
  这小子花一分钱了吗?!
  欢呼声、音乐声和礼花筒炸开的声音交相辉映,吵得宣兆头疼,他看时间差不多了,撑着拐棍绕到后面的储藏间。
  东家,领班见了他,愁眉苦脸地抱怨,他们的酒水也全免吗?这伙人太能造了!
  记我账上,我私人结,宣兆说完,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今晚值班的弟兄都给算节假日加班,今天工资双倍。
  领班喜形于色,脖子上的领结都高兴得抖擞了两下:谢谢东家!
  侧门在储藏间背后,宣兆脱掉了外套,扯了扯毛衣领口,又在头发上拨弄了两下,这才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条巷子,岑柏言靠着路灯杆子,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皱眉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是他们亲女儿,乐意和谁姓就和谁姓,我不管你,你也别操心我.
  宣兆迎着冷风侧身出了门,岑柏言听见声音抬起头,见到宣兆出来了,立即压低声音对手机那边说:挂了,你马上高考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岑柏言大步走上来,风衣下摆被风吹起弧度:怎么才出来,都十一点十五了,多干了十五分钟活儿,累坏了吧?
  换衣服耽误了时间。宣兆说,等久了吧?
  他头发有些凌乱,毛衣松松垮垮,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一看就知道是换了工作服匆匆忙忙出来的。
  衣服穿上穿上,不怕冻啊?冻感冒了进医院还得我守着,我看你就是存心要折腾我,是不是啊小花瓶?
  岑柏言边教训宣兆边给他套上棉袄,宣兆今天穿的是岑柏言给他买的那件羽绒衣,新棉衣又轻便又保暖,脖领上的一圈鸭绒毛边托着宣兆白皙的脸,衬得宣兆整个人暖烘烘的,倍儿精神。
  岑柏言非常满意,吧唧往宣兆额头上亲了一口:和鸭毛仙子似的,穿新衣服就是好看。
  宣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鸭毛仙子是个什么东西?
  是你是你就是你,岑柏言牵起宣兆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以后穿好衣服再出来知道没?
  宣兆说:怕你等急了。
  我身强力壮,多等会儿有什么的。岑柏言接过宣兆的拐棍,把宣兆的手塞进自己口袋,得意地瞥了宣兆一眼,你就这么急着想见我啊?好好穿衣服这两分钟都等不了?小宣老师,你这么喜欢我可怎么办啊?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害臊,宣兆忍俊不禁,揣在岑柏言口袋里的手指头挠了挠他的手心:是啊,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岑柏言一把抓住大衣口袋里撩拨他的手指,眉梢愉悦地一挑,给我当媳妇儿呗!
  宣兆笑而不语。
  出了巷子就是街口,这一带夜生活丰富,一溜烟都是KTV、大排档、网咖、台球厅,来聚会的大学生不少。
  宣兆把手从岑柏言口袋里伸出来:柏言,拐棍给我吧。
  怎么?怕人看见啊?岑柏言眸色一暗。
  宣兆的手指顿了顿:这里人多,万一碰到熟人
  碰到就碰到,有什么可顾忌的。岑柏言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抓住宣兆的手就往自己怀里塞。
  岑柏言力气很大,宣兆挣了挣但挣不脱,无奈地说:柏言,这样多少会对你有影响的。
  我不管。岑柏言强硬的甚至有了几分孩子气。
  他曾经对这一类人有过偏见,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自欺欺人,假装他对宣兆没有动心。然而喜欢和爱怎么藏都藏不住,他和宣兆在一起是头脑发热也是深思熟虑,岑柏言不是不知道两个男人会面对流言、质疑、甚至是唾弃,所以他更需要宣兆和他一样坚定。
  宣兆静静看着岑柏言,少顷,他摇了摇头,理智地分析:如果有好事者知道了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你的奖学金可能会因为这个被取消,你的论文可能会因为这个无法发表,你的学术成果会因为这个蒙尘,你未来的大学三年会因为这个变得非常艰难。
  你也说了这只是可能,现在的大学哪儿那么保守。岑柏言拧着眉心,莫名有几分烦躁,再说了,我根本不怕。
  他不是不知道宣兆说的这些,但宣兆此刻的镇静和理性让他突然生出了几分距离感,仿佛他们之间失控的就只有岑柏言一个。
  他和宣兆在一起,对于岑柏言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毫无道理的事,所以他不要宣兆和他讲这些大道理,他只想要宣兆回应他。
  .可是我怕呀,宣兆轻叹了一口气,冷静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于是他踮起脚,主动亲吻了岑柏言紧绷的下巴,即使这些可能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成真,我都会害怕。
  岑柏言仍旧紧攥着宣兆的手不松开。
  柏言,我不是认为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宣兆看向巷外街道上往来的人,没必要让这些过路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他们根本就不重要。
  两个人僵持片刻,岑柏言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
  宣兆接过拐棍支在胳膊下,岑柏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亲自给宣兆戴上,把每根手指的毛线套都仔细地抻平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宣兆有些讶异。
  来的路上,岑柏言沉着脸,我早就猜道你不乐意让我牵。
  宣兆辩解:不是呀,我只是
  没必要是吧?岑柏言还是一脸不高兴,双手抱胸,行了,您不是新时代自立自强的花瓶吗,您自个儿走吧。
  宣兆皱了皱鼻子:生我气了?
  岑柏言冷哼一声。
  你这人.宣兆一贯上扬的唇角往下耷拉,瘪着嘴做出了一个委屈的神情,自然地转移话题,好饿,今天酒吧好忙,晚饭都没吃上。
  岑柏言眉梢一动,瞥了宣兆一眼:真没吃?
  宣兆摇摇头,脖子上那一圈鸭绒羽毛飘啊飘的。
  岑柏言啧啧两声,低声训斥道:你这身体你自己能不能有点儿数?这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是要成仙了是吧?
  嗯,宣兆一本正经地回答,鸭毛仙子。
  .岑柏言又好气又好笑,把你牛|逼的!
  宣兆见他有了笑模样,歪头盯着岑柏言:不生气了好不好?
  岑柏言最受不了他这样卖乖,平日里天塌下来都不动如山的样儿,撒起娇来倒熟稔得很,乌羽一样的睫毛扇动起来比鸭绒还要柔软,在岑柏言心口撩拨着,弄得他一阵阵的酥麻。
  跟上,带你吃好吃的。岑柏言下巴一抬。
  宣兆笑着说:好,你走得慢一点,能跟上。
  邻市的万家别墅。
  我劝不动哥,岑情苦着脸,他让我别管这些事。
  屋里暖气充足,岑静香穿着真丝睡袍坐在沙发上,烦恼地揉了揉眉心。
  妈,怎么了嘛?岑情坐到妈妈身边,挽着岑静香的手,哥和爸爸从小就没那么亲近,他不愿意改姓就不改嘛,有我不就好了。
  岑静香摇摇头:你不懂。
  岑情撅着嘴:我怎么不懂了!
  岑静香能够拿捏万千山这么多年,正是因为她最了解万千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千山是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他自傲又自卑,骨子里是个保守至极的男人,有极其强的宗族观念,将来他的财产一定是留给他的儿子的。
  入赘进宣家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和宣谕的儿子姓宣在他眼里是一个抹不掉的污点,万千山是不会让那个孩子进万家族谱的。
  岑静香生岑情时大出血,生产后摘除了子|宫,失去了生育能力,没办法再给万千山生出一个儿子,岑柏言就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你哥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岑静香问。
  那支钢笔始终让她心有不安,柏言怎么会送给千山一支笔?又恰巧是同个牌子、同个时间送到。
  没有吧,岑情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哥谈恋爱了,刚才他挂电话的时候,我听他说什么怎么才出来之类的,好像在等人。
  谈恋爱?岑静香头更疼了,王阿姨的女儿约了他那么多次,还有张董的孙女丹丹,他统统不理,他在外面谈的哪门子恋爱?他到底懂不懂事?
  岑情吓了一跳:妈,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吗,哥又不是没谈过.
  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岑静香闭上眼,他现在能随便谈恋爱吗?
  岑情不明白妈妈在说什么,想着明天约了朋友去看电影,穿的衣服还没搭,吐了吐舌头说:我上楼了。
  小情,你等等,岑静香叫住了岑情,眼里精光毕露,这次寒假你去你哥那边住几天。
  她始终觉得柏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岑情欢呼道:好啊好啊,我才不想在家里学钢琴补文综呢,刚好出去玩了!
  去哪儿玩啊?万千山从书房出来,顺着楼梯边走边说,都要高考了,心都野了。
  岑静香脸上的精明算计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无奈地说:小情想去哥哥那边待几天,我想让她放松放松也好。
  万千山眸光微动:去柏言那里?
  嗯,岑静香给万千山倒了一杯温水,柔声说,礼物的事情我问过柏言了,他也是精挑细选了好久,只是没想到.
  好了,不说这个,万千山眉心微皱,我知道柏言是好孩子。
  千山,柏言真是把你当成亲生爸爸。岑静香倚着万千山,低眉垂眼,哀声道,也怪我不争气,不能再给你生一个我们的儿子.
  你生小情的时候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我都记着,万千山搂住温顺的女人,我也把柏言当我的亲儿子。
  岑静香眼神一冷。
  今天她偷偷翻了万千山的手机,才知道万千山这段时间一直在联系宣谕的儿子,甚至还要他来参加生日宴。
  她不懂商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她能猜到万千山原本就没打算在宴会上宣布柏言改姓进万家的事情。
  万千山也神情有异,近来许多老人纷纷撤资,他探查了之后才发现,他那个姓宣的好儿子一直在暗中拉拢当年宣老头的势力。
  说起来他有两个儿子,宣兆好心机好手段,可惜他不姓万;柏言是他教出来的,心性能力也是万里挑一的,可惜他身体里流的不是他的血,终归不能和他一条心。
  他现在正值壮年,他必须得有一个自己的儿子。
  一楼的夫妻二人亲密相拥,却各自心怀鬼胎。
  二楼的岑情哼着流行歌,在衣帽间里挑选最可爱动人的公主裙。
  此时海港大学边的夜宵铺子。
  一笼奶黄包,一碗黑米粥,加糖,再要两串烤腰子!
  岑柏言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柏言来啦!老板乐乐呵呵地迎上来,今儿口味变了啊,以前没见你吃甜啊。
  我不吃,他吃。岑柏言扬起下巴指了指宣兆。
  老板见到宣兆双眼发亮:好俊俏的小帅哥,脸生啊,你是柏言朋友?
  是,宣兆礼貌地笑了笑,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辛苦您了。
  嗨!干这个的,什么辛苦不辛苦,老板拿毛巾擦了两下桌子,帅哥喜欢甜的是吧?多送你一碗炼乳!
  他就喜欢甜的,岑柏言抢话,娇气得很。
  宣兆:.
  他不吃甜很多年了,谢谢。
  老板和岑柏言热络地聊了几句,进后厨热包子去了。
  哎对了,我今儿看你枕头底下有一叠英文材料,都什么啊?岑柏言给宣兆挑出筷子,我看了两行,全他妈是经济名词,没懂。
  宣兆神情不变:在外语学院那边接了个翻译的零活,关于海外资产调查的。
  回去我帮你弄。岑柏言说。
  宣兆微笑着说:好啊。
  里面的内容他已经改动过了,就是特意为岑柏言准备的。
  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甜粥很快上了桌,岑柏言眉眼间炫耀的小心思藏不住,夹起一个包子吹了吹,递到宣兆嘴边:这家店我和陈威杨烁最爱来,味道特别好,你尝尝喜不喜欢?
  宣兆抿了抿嘴唇:柏言,我自己来就好。
  岑柏言切了一声:别磨叽,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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