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太后转身一巴掌甩在立山脸上,怒不可抑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胆大包天,跟着外人暗害主子。
够了!唐墨见立山被打,怒火中烧:太后娘娘,如若你曾关心过一下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正霆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如若不用这种法子抑制,瘤子有一天会要他的命的。你身为母亲,出事的时候倒是跑回家快,这个时候来表慈母之心,早些年做什么去了。
就在此时,萧正吉从外面迈入,手里还抱着一把零嘴在吃。
自从萧正霆昏迷后,萧正吉的情绪也不太对,唐墨为了让他安静,就让人每天从外面带来许多零食哄他的嘴。
太后望着渐行渐近的萧正吉,那张熟悉的脸让她瞳眸睁大,战栗占据了她的感官,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这是。。这是她的另一个儿子,当年她亲自下毒也没毒死的儿子。
他。。他竟然长得这般高大了。
萧正吉无视太后,望向唐墨,咧嘴一笑:阿墨,弟弟醒了吗?
未曾。唐墨摇头,宠溺来他整理有些乱的袖口:吃得多些,待弟弟醒来,看到正吉胖胖的,定然会欢喜的。
萧正吉乖巧点头,不断嚼着嘴里的坚果,笑道:放心,我会好好吃饭,我也不闹。弟弟不喜欢太吵,我也不吵,我每天都有乖乖吃饭,睡觉。
说完,他还拿出一把放在唐墨桌前,让他趁热吃。
侧头眸光睨到旁边满脸错愕的太后,萧正吉望着这个女人的脸,心中莫名惊恐,唿吸有些急喘。
哥哥。唐墨怕他看到太后,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去找四宝,这个时候该下课了。
好,好。萧正吉紧紧抱着怀里的果子,步伐轻快离开。
唐墨将太后的表情看在眼中,冷笑:娘娘,正吉为何会变这个样子,我相信您一清二楚吧。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后紧紧握着手里的丝帕,狠瞪向唐墨:唐墨,你霸占朝纲,狼子野心,我既然回来,就不会让你得逞的。
深深看了萧正霆一眼,太后快步离开,身后的宗亲王冷哼一声,紧随她迈出卧龙殿。
第145章 太后的害怕
没过几天,京城流言蜚起,说现在的摄政王魅惑君主后,对其下毒,陷陛下于昏迷,意图谋画江山社稷。
不但如此,他还软禁太后,不让其看望病重陛下,居心叵测。
唐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在后面散布这些。
但不得不承认,上朝时唐墨发现有些臣子确实被煽动,不以似往般热情。
他才无所谓,让北翼营随时待令,谁敢乱来就直接拖走。
正霆醒来的时候,他绝对会还他一个安定的江山。
卧龙殿内,唐墨刚帮萧正霆清理完身子,喂他喝下一些药水。
他昏迷后仍是能进食的,只是并不多,贺神医倒让不必在意,他躺着不动,身体消耗并不大。
身体倒是要常常为他按摩,活动活动,让血流畅。
望怀月过来,自是带来了京城一些动向。
唐墨微笑,帮萧正霆按摩手指:让他们去传,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太后的手笔在,他掌握国家大权,和正霆关系特殊,今天的流言在他点头接掌朝政之时就会想到。
现实可击溃一切流言,待正霆醒来,一切流言就会烟消云散。
望怀月沉吟片刻,道:太后和宗亲王这些日子过往甚密。
身为太后,就算没有被幽禁,也不能和宗亲皇室走得过于繁密。
先皇仙逝多年,三从四德她一辈子都要遵守。
而她,这几天常招宗亲王入宫。
唐墨不以为然道:没有了正霆的压制,太后就如脱笼的老虎,必然有所嚣张。宗亲王是皇叔,地位尊贵,没有人敢对他无礼。
只要太后愿意,他住到皇宫,他这个摄政王也不能说什么。
不能说,不代表不敢说,唐墨可不怕他。
侧头望向立山,道:宗亲王现在何处?
正在太后宫内喝茶。
现在也就八九点左右,还真是早:我们去瞧瞧。
将萧正霆袖子拉好,唐墨让立泉推着自己前往朝寿宫。
朝寿宫内,唐墨进去就看到太后正和宗亲王皱眉不知商量何事。
见到他过来,二人脸色骤变,特别是太后,脸上的厌恶写得一清二楚,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除掉自己似的。
太后寒着脸,呵斥唐墨: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太后。唐墨清冷的眸光扫向宗亲王,语气微沉:宗亲王,也该回封地了。
他总觉得,这个宗亲王不似表面这般简单,看似很真性情的男人,瞳眸透着一些复杂的东西。
宗亲王冷哼;唐墨,陛下封你为摄政王,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不成。我如若回了封地,指不定下次再来,江山就易主了。
太后指着唐墨,破口大骂:唐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我告诉你,你想要篪夺江山,简直就是做梦。宗亲王是哀家让他留在这里,以防你心生谋逆。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动邪心,所有大臣不会放过你的。
太后这话说的,动邪气的人该是太后才是。你身为陛下生母,和其皇叔私交甚密,宫中流言狂起,太后可知?
太后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掷向唐墨:你血口喷人,唐墨,你最好安分,不然自有天收。
唐墨微侧头轻巧躲过她的攻击,语带讽刺:我在这里奉劝二位一句,正霆的声誉如天高尚,在他昏迷期间,我绝不容许有人抹墨他的名声。宗亲王,你身为亲王,宫规如何,我觉得不必我多说吧。
太后可以作,却不能给正霆父亲头上戴绿帽子。
因为到时候别人嘲笑的不会是太后,而是正霆这个帝皇,这种情况他绝对不容许发生。
宗亲王紧绷着脸,语气蛮横:唐墨,你还想抹黑我和太后的声誉不成,你休息!
随便你们怎么想,如若真的没有什么,请宗亲王立刻出宫,别怪我赶人。
唐墨说完,示意立泉推自己离开,他真的不想恶心到自己。
太后气极败坏将桌面的东西横扫落地,怒吼道:唐墨,你给我等着!
皇嫂莫急。宗亲王紧绷着脸,语气严肃道:我们不能上他的当,现在陛下生死未知,他手掌玉玺,宫里全部都是他的人。我们此时处于被动,不能如此鲁莽行事,定要谋而后动。
那如何是好?现在卧龙宫内我们都进不去,如若他想弄死正霆,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连孙公公和立山这些心腹侍卫也都被唐墨收卖,太后心焦如火,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杀掉唐墨。
宗亲王沉声道:皇嫂,他现在已然掌握了整个皇宫,朝廷大臣皆受他所骗,认为陛下真的是重病昏迷。如若我所猜不假,必然是他和贺神医联手,让陛下陷入昏迷,以此谋定江山。
那如何是好?唐墨狼子野心,京城外的北翼营更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她们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和他对抗。
想到后果,太后瑟瑟发抖,如若江山真的易主,她这个太后也就到头了。
不行,她一天是太后,一辈子都只能是太后。
唐墨想赶她下位,除非她死,不然休想。
暗暗咬牙,太后狠下决心,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握着宗亲王的手,太后苦苦哀求:时达,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你手里不是有兵吗?让他们过来,勤王救驾啊!
嫂子,你疯了。难道你还想我造反不成,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罪。
一旦他启兵,除非唐墨真的造反,不然就算谋逆之罪。
太后眼泪流出来,悲伤欲绝:你再不行动,萧家的江山就要姓唐了。你没看到今天他嚣张的样子吗?根本没有把我这个陛下生母在放眼中,正霆不醒人世,他悄然弄死正霆,对外宣布正霆病死,到时候他再从几个皇子中选出一个承继大统,朝政还不是稳稳把握在他的手中。你不在京城不知道,这几个皇子被唐墨哄骗,对他言听计从。
太后越想,自己心里越害怕。
唐墨手握北翼营,还被封摄政王,朝纲全部落入他之手,更掌管玉玺,可以说整个国家都握在他的手中。
以他的聪明,自然不会做得过分,他会似蚕吞桑,徐徐图之,不出几年萧家江山绝对易主。
唐墨当了皇帝,她暗害过他,别说是当太后,他必定会杀死自己。
宗亲王很为难,皱眉道:起兵之事不必再提,唐墨精明如鬼,他明面上都安分守己,拖着伤残的身子兢兢业业处理国事,根本捉不到一丝的错。
陛下现在昏迷不醒,望怀月等人全听唐墨调遣:除非。。
除非什么,时达,这个时候了,别再多想。太后想到现在的情形,心急如焚。
宗亲王语气阴沉:除非我们找得出唐墨意图谋害陛下的证据,我方能起兵。
太后坐在椅子内,头痛得抚额轻叹。
唐墨将整个卧龙宫围得铁桶一般,她们如何找出证据。
唐墨刚回去,就看到言承容带着一个道士立于卧龙宫外,正眼一瞧,可不正是回道观许久的江子良。
子良。
江子良欢喜回头,招手:兄弟。
怎么过来了?前些日子还信,信里尽是数落他师父和师兄不是人,如何如何压榨他,让他又活得生不如死,怎么这个时候就脱离苦海了。
江子良轻叹一声,道:我这不是前不久帮你算了一卦,发现卦相有困顿之兆,我就来看看。顺便,脱离一下我师父师兄他们的魔掌。
唐墨好笑,请他入卧龙殿。
江子良见到昏迷不醒的萧正霆,安慰轻拍下唐墨的肩:兄弟没事,贺神医医术高明,不会有事的。
贺神医从外面进来,刚巧听到他的话,没好气道:臭小子,听闻你生不如死,看样子传言有误。
江子良咧嘴一笑,来到他眼前作揖:前辈,小道这厢有礼了。为庆祝贫道脱离苦海,我愿奉上古书一册。
说完,他装模作样从袖袋里掏出一条陈旧泛黄的医书,递到他眼前。
正医录!贺神医欢喜的接过来,如获至宝,激动得手都微微颤抖:你这是如何得来的?
这可是真正的医家至宝,里面记载的全是一些十分有名的古医方,传闻早就失传,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此生足矣。
江子良嘿嘿一笑,得意道;刚回去的时候,我师父生气就让我打扫了整个藏书阁,而且要一本书,一本书的擦干净凉干再放回原位。我当时那个气啊,连老鼠窝都清扫了一遍。巧的很,此书就夹在一些江湖怪论书架上。师父当时那个欢喜,立刻免除我的打扫处罚。前辈,我师父说过,这只是借给您的,看完要还的。
这可是真正的宝贝,他师父初得到时,欢喜的抱着三天没放手。
贺神医捋着胡子轻笑:你放心,规矩老夫懂的,我多借几天,抄录完后就还给你。
就算是世间至宝,他也不会贪心,他要的是上面的古医药方,抄录下来再细细研究也是一样的。
贺神医将医箱放在桌面,拿出银针开始为萧正霆施针。
江子良和唐墨静静在旁边看着,孙公公和立山正帮忙。
唐墨中午有休息时间,他利用空闲做康复,贺神医也会在旁边指点他。
经过这些日子康复,贺神医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国库内的药材至宝,他恢复神速。
江子良望着唐墨痛得浑身颤抖仍坚持康复,心中暗叹,他这兄弟,真的很牛逼。
如若是他受此打击,只怕真的会一蹶不振。
他还斗志满满,管着天下,累个半死的同时还能抽出时间做康复。
第146章 确实蠢得可以
宗亲王府内,宗亲王刚从宫里回府,就得知方欧治正在正厅内,等了他足足大半天。
方欧治见到他回来,起身恭敬作揖:亲王。
宗亲王今天心情极为不好,寒着脸落座:何事?
方欧治作揖,恭敬无比掏出一封信,递到他眼前:这是我家郡王的信。
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宗亲王并未接信,端起旁边的热茶小抿一口。
他不接,方欧治未收回信件,扬起浅浅笑容,语重深长道:亲王,唐墨现在一手遮天,控制整个皇宫,各大臣中也是有人对其不服的。说穿了,到底他是帝宠上位,无任何皇室身份。这些年来确实有本事,有能力,年纪不大,军中威望甚高。如若陛下突然贺崩,他随之登位,以他的能力不出一年就可收服所有官员为其所用。我们郡王和唐墨向来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陛下这些年被他蛊惑,早就视郡王为眼中钉,肉中刺,非拨不可。郡王的意思很简单,他只是想安份握好手里的兵权,偏安一隅。现在这个时侯,正是除掉唐墨的最佳时机,如若再不出手,待陛下醒来此生怕没有任何机会。
宗亲王冷哼:你们郡王怎么想我不想知道,你能扳倒唐墨的话那是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被人捉到一丝把柄的。
他有封地,地位敏感,如若他动,皇嫂在京城可能会被唐墨直接暗杀。
方欧治点头,恭敬再次将信呈上:陛下的病我看够呛,亲王,还是说,您想辅佐个不到十岁的孩童为王,然后再继续为臣吗?
放肆!咣,手里的茶杯狠狠落在桌面,茶水溢出,宗亲王脸色铁青:老子如若想当皇帝,还轮得到萧正霆这个小子吗?拿着你的信,滚出我的亲王府,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平郡王以为他是西蛮国那些蠢货,任由着他来吗?
就算他少出远门,天下事,也难逃他的耳目。
亲王莫气,小的就住在客栈,如若您来寻,随时可见。
方欧治见他动怒,不敢再言,将信放到桌面,恭敬退下,信步离开。
宗亲王望着他的背影,手拿起信揉成一团,却没有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