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青阳:
  青阳挥着纸条把曹十吹飘开了,对康熙道:虽然很沉痛,但仍要问一下,病人的钱是不是还没给?那个,我们青恣道长传信的酬劳也要算一下。给您看看呢。
  青阳把那张大大的收钱给康熙展示了一下。
  康熙:
  不孝子,不孝子啊!!气冷抖。
  明珠不明所以,胤褆也疑惑地搭话:什么青恣道长,大师你收徒弟了?呦,那是好事啊!
  青阳瞅瞅康熙:呃就把钱付一下吧。
  为什么朕付钱,康熙也在气忿中超脱了,冷冷道,又不是朕生病。谁病谁付吧。
  刚刚从见鬼的惊吓中缓过来,开始津津有味看戏的福全:????
  这个忤逆的弟弟!!
  康熙的心眼一向多,追问了几句为何青阳来黑龙江,难道又有灾祸?青阳想了想,还是把江苏的事告诉了康熙,只在最后说:这也算是咱们道俗二界合作啦!能不能破这一劫,就看这一两年。但也希望您不要借查白莲教之机,迫害普通佛道弟子。
  康熙:
  谁迫害谁?
  这话好面子的康熙当然不会说,青阳就顺理成章地无视了康熙的眼神,快乐地拿着布料和银子回去找魔祖谈恋爱了。
  说是这么说,这个时辰回去,还是要先搬砖,一直等到轮休,青阳才得以回到小屋,将睡衣剩下的细节补充完。
  都来报个名啊,过些时日,要进城做斋醮,兴隆寺的高僧们会在城中接应我们。设法场的地点都测算好了。有人在外头边喊边敲锣。
  嗯?我出去一下。青阳刚好缝完,将线咬断,匆匆把针线收好,出门报名。
  他收拾东西,出来的晚,记录的僧人面前已经排起了队,青阳往后面一站,还在琢磨晚上的事儿,前面的道士们已经赶忙地让开了:啊呀,青阳小大师往前走。
  和尚们也纷纷合掌,愣是把青阳一路从后面让到前方。
  记录的僧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严肃地端起册子:青福观,青阳大师记好了,阿弥陀佛。
  青阳极为莫名,总觉得不知怎么的,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又不同了
  满腹疑惑地转身离开,青阳特地支棱起耳朵聆听,果然听见一群年轻道士在激烈讨论:
  你要说青阳大师是普通人,我是不相信的。魔祖何等角色,一定是仙人转生,才能让魔祖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吧!
  那一般仙人也没这排场,我觉得,少说得是玉帝那一辈的。
  不不不,照我推测,我觉得,得是更高的存在,比如说道祖!大家都知道,当年魔祖与道祖共掌大道三千,魔祖镇压世间至阴,道祖镇压世间至阳,青阳青阳,正是暗示此意啊!
  青阳都惊了,这他娘的怎么想出来的,这些出家人的思维真跳跃!
  青阳怀揣着一肚子的槽点,进屋就想好好吐一吐,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魔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那套黑底金纹的睡衣,以一种堪称乖巧的姿势,坐在床边,两手搭在膝盖上。
  咳。青阳走到床边,佯装自然地挨着魔祖坐下,挺,挺合身哈。刚刚在外头还听他们瞎说呢,说我是道祖转世什么的
  哕罗睺猛地就跳起来了,反胃中带着委屈。
  他换好衣服都等睡了,这讲的什么恶心恐怖故事。
  青阳本来还有点期待呢,毕竟在这个世界,道祖的身份很厉害嘛,他自己还歪歪了一下,比如说自己的道号是不是真的如此,还有,难怪自己会穿到清朝来,说不定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如今道祖归位。
  青阳: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青阳讪讪地说:就瞎聊的,睡吧。
  这时候也不管前后句割不割裂了,魔祖都这么主动把睡衣换好了,他不把握机会,那还算什么爱情观积极主动的现代青年!
  俩人在屋中对视了一眼,立马闲话不说,就开始掀被子的掀被子,换衣服的换衣服。等到青阳滚到床内侧,转过身来,和罗睺面对面:
  两人也是上了床才害臊,之前各自想好的骚话一句都讲不出。但虽然顶着大红脸,却没有一个想撤退的。
  罗睺装模作样的抬手挥灭蜡烛,看似冷静躺回被窝,其实内心躁得都想抬手扯衣领。
  直到小道士埋头靠进他怀中。
  青阳也不好意思啊,但黑灯瞎火,谁看得见他脸红,加上他又把脸埋进被窝里了,鼓了鼓勇气,抬手抱住魔祖。
  过了半晌,青阳才感觉到魔祖也抬手,试探地回抱住他。
  黑龙江的夜晚寒冷,正适合相拥而眠。
  隔壁的道士们竖着耳朵:怎么没有声音??好几天都没动静了,之前不还弄塌两张床。
  依旧过来蹭住的绝明、绝心:阿弥陀佛。
  好不容易做了睡衣,两人却纯情得令人发指,相拥而眠一个晚上,早晨醒来就迅速弹开。
  青阳眼神飘忽:你,你先起吧,和尚衣柜旁边有个屏风。
  他自己嘛青阳动了动腿,反正是得洗裤子了。
  等罗睺蹿到屏风后,青阳红着脸起来,将衣裤塞进脸盆里溜进浴房清洗,好在这会儿浴房恰巧没人,青阳抓紧时间搓干净,带回屋子晾好。
  临出门,罗睺都是和青阳肩并肩走的,手仿佛不经意间挨在一起,然后小指就偷偷勾起来了。
  仗着罗睺的隐匿术无人能发现,俩人很是黏糊了一会,吃完早食、做完供奉后,罗睺就直接将红莲扔了出来:我本尊送送你。
  青阳忍不住嘻嘻笑了一下:送我上班啊?
  ?罗睺莫名,什么上斑。叫你上莲花。
  罗睺状似不耐地冲青阳伸出手,训道:看看你每次上来都是什么姿势,本尊教教你。拉住我,脚踩那瓣儿,一蹬就上来了。
  优昙跟在绝明、绝心俩和尚身后,恰好路过:
  这上莲花的姿势学不来,谁有那个本事,敢拿业火红莲的莲瓣当脚蹬那么蹬,上面还有一尊魔祖伸手搀扶。
  青阳笑得眼睛都弯了,伸手拉着罗睺,依言一踩一蹬。
  也不知是青阳脚滑,还是罗睺用力过猛,青阳往前一扑,罗睺跟着便倒。
  还没来得及按照设想霸气莲咚一下,青阳突觉天旋地转,整儿人就换了个位置,被罗睺的双臂虚拦在业火红莲的莲台上。
  黑龙江的天是阴的,宛如大片晕染的墨团,罗睺就这么占据了青阳的全部视野,宛如自画中破墨而出的锋刃,带着邪肆而冷锐的侵略性。
  罗睺的眼中也尽是青阳,业火红莲的映衬下,小道士的脸颊都似染上了艳丽的红。
  也不知是谁先发起,谁后应和,冰冷与温柔撞在一处,现实都仿佛虚化作梦境。
  等两人的唇分开,青阳搓搓滚烫的脸,拽住慌张想挪开的罗睺:之前五个月,为什么疏远我?
  罗睺眼神狂闪,本想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实诚了:我,既然将你当做弟子,师尊又如何能对弟子产生这般念头?
  青阳不禁笑起来,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我们那里,师尊和弟子就是最佳cp呢!
  罗睺:???什么色批!
  青阳:?哈看罗睺瞪大双目,满脸不可置信,青阳强憋回笑,就是道侣的意思!
  说的有点太直接了,青阳有点不好意思,推搡了罗睺一下:发车不是,发莲。
  罗睺打从接吻以来,思维就是顿卡顿卡的,又被青阳那句道侣狠狠地击中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御起红莲,老半天才恢复自主思考。
  小道士说得果然是对的,红色就是大吉大利。
  罗睺低下头,珍惜地摸了一下业火红莲。
  在这里,也要感谢一下冥河老祖做出的贡献。
  地府中。
  还在思念自己被罗睺抢走的业火红莲,完全不知它已经变成罗睺的定情圣地的冥河老祖:阿嚏!!
  指望明珠劝人,明珠差点把自己也赔出去,康熙将福全撂在黑龙江,自己就紧赶慢赶地回京了,主要是搬新的救兵比如说胤褆的生母,惠妃。
  何等不孝!朕养他这么大,就是为了送他上沙场,从此南北两隔的吗?!康熙在惠妃面前大骂了胤褆一通,心想惠妃到底是额娘,怎么也得比朕更不舍得亲生儿子吧?
  惠妃娴静地端来茶:圣上喝水。您说得对,这孩子是从小惯坏了,不孝得很。光知道自己的想法,半点不为他人考虑。
  康熙缓缓住口。
  惠妃这是话里有话啊。可她说得对,老大这性格,顾己不顾人的,若是他接朕位,那大清未来如何?朕还指望他能如何孝敬朕吗?
  康熙又想起保成在青福观那一蹲了,心想若是换成胤褆,那恐怕连宁死不屈之类的话都能讲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给他穿袜着靴的。
  算了,朕也不差这一个儿子。
  康熙不悦地看了惠妃一眼,对方看似句句都顺着他的话,实则却让他碰了个软钉子。
  时至今日,康熙是真不懂了,这皇位之前不还挺吃香的吗?怎么现在搁谁谁不想要了?
  嗯?圣上不喝茶了?惠妃端雅地起身,才来就要走么?臣妾恭送圣上。
  康熙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气得有些发胀的胃,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惠妃恭谨相送,等不见人影,掉头进屋,在主位上坐下:福晋那儿可有消息了?她动身去市集了没有?
  惠妃并不鸟康熙,反正不出差错,康熙也治不了她的罪,反倒是胤褆起誓永守边疆,康熙得好好善待她才对。
  她将胤褆寄来的信打开,反复阅读,里面除了啰嗦的问候,便是对内务府、王府恶仆的怒斥。惠妃管不了内务府,王府还是能管管的。
  嬷嬷呃了一声:没。
  丈夫的殷殷叮嘱也不听,活该被那恶仆骗钱。惠妃冷冷道,从明日起,福晋手上只准留九枚铜板。除非她亲自入市集。至于内务府
  你说什么?康熙一回宫,就被户部尚书拦住了,内务府捐国库六十万两纹银,内务府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户部尚书干咳了一声,低着头将奏折送上:四阿哥监国之时,八阿哥提出疑问,民间鸡蛋一颗不过三文,鱼肉一斤乃是三十文,为何内务府所报银两,却远超数百倍?四阿哥就,就请内务府的人进宫听学了。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胤禛对内务府的人还更严苛些,本还有人想借内务繁忙推脱,胤禛就说:我也是一边讲学,一边处理奏折的,诸位倒是比我还悠闲。
  于是,内务府的人不但要听学,回去以后还得熬夜将当天的一应事务赶着完成。别说半个月,三天下来人就不行了。有的人甚至愣被折腾出了癔病,据说是因为连续不眠不休,以致产生幻觉。
  胤禩在旁边噤若寒蝉,胤禛则迎着康熙复杂的目光点点头,面带欣慰:一定是良心的拷问,让他们心神难安。
  户部尚书:
  是良心吗?
  第60章
  户部尚书往旁边一看, 胤禩居然又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真的,以前从没发现过啊,四阿哥和八阿哥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我也是受害者, 每日朝不保夕的可怜、无辜样子, 每每用言语压得内务府无法脱身的难道不是你吗?各地可早都传遍了啊,四阿哥与八阿哥的黑白双煞之名。
  对啊, 老大和老二不行, 老四和老八貌似还有点意思?康熙的心思也转了起来, 状似无意地笑道:去黑龙江的路上, 朕也是听过的。什么黑白双煞, 是民间传出来的吧, 赞扬你们手段雷霆有效,还会将一些恶吏收敛的财富尽数归还于民。
  ?胤禩惊讶地眨眨眼, 他还真没听过,怎么皇阿玛都知道的事,朝堂里也没人给他知会一声?黑白双煞这听起来也不太好听吧。
  胤禩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 看康熙的表情似乎心情不错, 便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儿臣还真是头一次听闻,那这双煞,谁为黑谁为白啊?
  他肯定是白吧, 毕竟四哥安排他去善后时, 他还夹带了一些私货,招顺安抚了一番, 虽然没人表现出什么意向,至少他友善的态度还是放在那里了
  户部尚书:哈哈, 自然您是黑, 四阿哥是白了。
  胤禩:哦, 我白????
  啥玩意儿,这怎么就自然了。
  户部尚书看胤禩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心里不禁想,看看,看看,这就是黑心肠的人,多能装啊,完全看不出他有两副面孔。劝税的时候重拳出击,刮完人的钱,还要用温言细语试探、折磨一番人家的神经,多少官吏被八阿哥惊吓过后,或是请辞还乡,或是金盆洗手。
  胤禩还不服气地想再细问,胤禛却带着些惶恐地说:不好吧?这个言论是不是得压一压?黑白双煞,指得不就是阴曹地府里的两位黑白无常吗?这这不好开玩笑的。
  胤禛是真的冒汗了,他可是亲眼看见青阳大师如何把人送下地狱的,可别他一生行善,下地府的时候被两位无常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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