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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38节

  有了安王所谓的书信,还有这么一个亲娘在手。韩靖既然早就扎好了口袋,等着安王钻进来,定然是人证物证俱在,安王再怎么蹦达也休想逃得出韩靖的手掌心。
  萧宁就算早就提防韩靖,但也绝对想不到韩靖会准备了这么多,简直是无论哪一方胜利他都可以得势。
  这一刻,再次让萧宁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算无遗漏。
  不过,好在她提防了韩靖,不至于被坑得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萧宁在劫走安王世子的同时,也让人打听韩靖的家眷何在。
  她料定韩靖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家眷往外送。
  他们萧家一家子都在京城呢,要是不提防着点,万一家里人真落入韩家人手里,哪来的底牌跟他们谈交易?
  事实证明,萧宁这提防的简直太好了。
  听听韩靖说着大义凛然的话,直接就要让人放箭把人一锅端,最后也不过是给这些死去的三公九卿们,争一个为国尽忠的好名声。人死了,再没有人跟他争权了,有何不对?
  韩靖样样都算计得当,万万没想到又一次被萧宁捏住了七寸。
  回头看到妻儿又一次落入萧宁手中,韩靖的额头青筋直跳。这一刻的他恨不得杀了萧宁。
  而在这时候,萧谌已经配合萧宁拖延时间,带人直冲安王面前,一个手起刀落,砍下安王的头颅,同时大声叫喊,“缴械者不杀。”
  安王一死,他们的领头羊没了,谁还愿意继续为死人卖命?
  尤其随着萧谌一生叫唤拎起安王的头颅,一旁的将士也跟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唤声,“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兵马,就连韩靖那一边也早已让人拉满了弓箭,不过就等一声令下而已。
  一个又一个的人放下手中的刀剑,举起了双手不敢再轻举妄动,只盼能够逃过一劫。
  “哟,看来我来晚了。”恰在此时,一方人冒出头,从西而来,是个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人,萧宁看到他身后的旗帜,曹!
  好嘛,这是各方都汇集了!
  萧谌这时候已经掉转头,也让人拉满了弓对向韩靖他们。
  必须得说,父女二人配合极好,一个只管平定安王之乱,一个牵制韩靖,这争取时间,便能将逆子贼臣诛之,也能反手应对韩靖。
  “曹将军来得及时。”萧谌对准韩靖,不忘应付另一个人。徐州和雍州隔得虽然有些距离,但都是行军打仗的人,如何能不知对方的名讳,晓对方的英勇。
  “不及萧将军啊!萧将军远在雍州都来得比我及时,可见是个有心人。啊,这时候我是不是该走啊?”这领头的人就是让朝廷李丞相他们都头痛的曹根。
  人是从平民冒头的,能爬到骠骑将军这个位置,也就跟萧谌差不多的年纪,着实了不得。
  算起来他从军的年龄比萧谌更早!
  额,不对,应该是造反的年纪比萧谌早才对!
  萧宁默默地想往亲爹那里靠,萧谌道:“曹将军进京护驾,若无曹将军,怕是诸卿不保,尚未论功,何以离去。”
  “哎呀,我就是一个粗人,这不是弄不清楚,现在我们到底怎么办才好吗?这东门和北门都被我看守起来了,这情况,要不要继续歼灭叛军?”曹根分外聪明,一看情况很是不对,可不得讨一句准话才行。
  曹根最近跟韩靖交了好几回手,两人斗得不相伯仲,也是因为韩靖手里的人不少,又据京城而守。后来情况不对了,曹根能夺下两处城门,控制大半的京城,韩靖手里的人损失的其实真不多,更多的是安王的人吧。
  “丞相,靖是为了大兴而不得不里应外合于安王,非为叛军,望请丞相明察。”然而这个时候,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杀掉对面的重臣,韩靖竟然跟李丞相表忠心。???
  萧宁都能看得出来韩靖有意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难道李丞相看不出来?
  “凭你几句话?”李丞相也是个记仇的人,韩靖要置他于死地,这个事没完。
  “我愿让安王兵马,杨太尉兵马放下刀剑,以证清白。粗略细算,兵马至少四万之数。安王更有来援途中的兵马。杀降不祥,望丞相定夺。”韩靖布了一个局,那叫一个算准了各人的心思,其中也包括李丞相他们。
  现在的情况算是如何?
  各路藩王的兵马都将抵达京城了,别以为只有一个安王来,若是京城再打起来,斗得头破血流,兵戈不休,极有可能让各路的兵马占了便宜。
  “太尉何在?”李丞相问了一句,杨太尉在最重要的关头坑了他们狠狠的一记,把萧宁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破了,李丞相恨得他咬牙切齿。
  “眼看京城将破,杨太尉已逃。”韩靖简略而答,“丞相当真要大兴内乱不休,叫诸王占了便宜?”
  小皇帝虽驾崩,却也留下遗诏,命人继位。
  京城再斗起来,叫别人再捡了便宜,气闷的将是丞相吧?
  “你这是想说京城之乱,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李丞相虽然另有思量,也不是好忽悠的人,看韩靖的样儿,这是吃定他们肯定不会追究他的过错了?
  “报,京城外又来了几拔兵马,是颖川王、江夏王、庐江王。”这时候有人来报,果然各路的兵马都开始聚集,果真是一反都反,都想要这天下呢。
  “丞相,我们再僵持下去,占便宜的可就成了别人。”适时的,韩靖提及,他手里的几万兵马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萧谌和曹根的兵马都到了,并不代表能立刻吞了他的人。
  如此一来,内忧外患,京城会变成什么样?
  纵然是李丞相恨极了韩靖里应外合,趁火打劫,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韩靖既然表现出愿意归顺,不再闹事的态度,李丞相本能也只想应对外面陈兵而来,意图夺取江山的几个反王。
  因而,李丞相当机立断,让曹根和萧谌先应对外面的兵马,当然也不忘让韩靖将手中的兵马对抗外敌。
  萧宁在萧谌的身后扯了扯萧谌的衣袍,萧谌低头看了萧宁一眼,让萧宁有话只管说。
  “倘若韩靖再跟其他反王勾结,当如何是好?”萧宁说的小声,萧谌回一句,“家眷在手。”
  果不其然,随着萧谌这一句话落下,李丞相这时候也道:“你的家眷暂时由我看押,倘若你再生反意,你该知道他们是何下场。”
  必须得说,萧宁事情办的实在太漂亮了,捏住韩靖的七寸,倒要看看韩靖是不是狠得下心,不要妻儿家眷。
  李丞相显然也看到方才萧宁用家眷威胁韩靖,立竿见影,让韩靖不敢轻举妄动,既如此,怎能不仿效一二。
  萧宁得说论起对朝中众臣的了解还是亲爹更有数些,她就乖乖的躲在亲爹的后头,让亲爹理事。
  韩靖自己做过什么事他心里有数,并不以家眷为人质而恼怒,反而恭敬的和李丞相见礼,“靖之家人,托付于丞相。”
  这意思还是他十分信得过李丞相?
  的确。要是相比起来,妻儿落入萧宁或者是萧家手里,韩靖要提心吊胆些,但李丞相竟然为了一致对外而不得不咽下,方才韩靖都要下令将他们和安王一同射死的事儿。
  想必为了让韩靖死心塌地的对抗各路前来的反王,必然也会看护好韩靖的家眷,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
  事至于此,哪怕萧宁的确很想搞死韩靖,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还有一个不知根底的曹根领着几万兵马在那儿,外敌又来,兵马未知,萧宁真不敢轻举妄动。
  萧谌也是同样的意思,既然情况不利于他们对韩靖动手,那就先把这口气攒着。
  账一笔笔的记着,将来总会有讨回来的时候。
  “望诸君齐心一道平定叛乱。”李丞相拿出传国玉玺以号令众人,先把外面的事解决了,至于新君如何继位,那都可以放一放。
  萧谌回头跟萧宁道:“护着你阿翁阿婆回去,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萧家。”
  如何对抗外敌,萧谌心中有数。家里的人还是得让萧宁看着点,想到京城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
  萧谌也是惊心动魄的,要不是女儿反应敏捷,一家子早就落入韩靖手中,是死是活还是未知之数。
  心有余悸的人还是果断的决定,把看护家人交给萧宁,定然不能让家人出任何差错。
  “阿爹放心。”投鼠忌器可不是简单的四个字而已,只要萧谌带兵回来,谁也不敢轻易对萧家人动手。
  看起来好像内乱得以平息,如今只要一致对外。
  各府的家眷得以逃过一劫的,赶紧归家。李丞相不忘从萧宁的手里接过韩靖的妻儿。
  “丫头小小年纪实在聪慧,将来必然有大出息。”李丞相感慨一声。
  萧钤在旁边挥挥手不以为然的道:“丞相切莫夸赞她,这孩子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实在令人惊心。往后一定要好好教导,绝不能再让她出头。”
  无论在萧钤的心里有多高兴,当着李丞相的面就得埋汰自家的孙女,还得表露出他的不满。
  本来,萧宁现在做的一桩桩的事,哪一桩是小娘子应该做的。
  风头出的太大,这对萧宁并不是好事,丞相这里方才流露出的意思,也让萧钤心里七上八下。
  别以为就这一句话,没有任何玄机,实则不然。
  什么叫将来必然有大出息?这意思听来实在让萧钤心惊肉跳。
  哪怕小皇帝驾崩了,可不日只要京城的动乱稍作平息,必然是新君继位。
  小皇帝选定的继位人选,那是小他两岁的亲弟弟祥王姬恒。
  要是听李丞相的意思,没准萧宁还得往火坑里跳,他要是不拦着点,怎么当人家阿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家里事情多,日常只能保持日万左右,等忙完这阵,我努努力存稿给你们加更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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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李丞相之死
  比起萧钤的提心吊胆,萧宁显得淡定得多,立在一旁装着乖巧。
  夸赞的话听听也就罢了,真放在心上,以为别人把她当回事,那才是傻的。
  自家老爹现在算是李丞相相对最信任的人,拉拢萧家是必然的,夸赞他这女儿,那不是爱屋及乌吗?
  不过萧宁在路过韩靖的时候,注意到韩靖打量她的眼神。那一刻,萧宁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想想也是,若不是萧宁接二连三坏韩靖的好事,现在京城早就已经是韩靖说了算,哪里用得着低声下气求保全家眷。
  萧宁完全可以想象此时此刻的韩靖在心里怎么恨她,怎么骂她。
  是以,本来乖乖巧巧跟在萧钤身后的人,这时候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笑容可掬,分外可爱。
  落在韩靖的眼里,那就是挑衅!
  韩靖诸多的计划,可谓算无遗漏,不料尽毁于萧宁之手,本来韩靖就恨得萧宁咬牙切齿,这会儿再被萧宁挑衅,韩靖心里更是恨极萧宁。
  “怎么?韩太仆是想再动手?”韩靖盯着萧宁,那一旁正让将士准备的萧谌注意到了,护女心切的人箭步走来,当着韩靖的面立刻问。
  “萧骠骑说的哪里话。令嫒年纪虽小,聪慧绝顶,却不知,慧极可必伤?”两个仇人一照面,新仇加旧恨,嘴上不过两招,定不服气。
  听听韩靖这咒人的话,萧谌皮笑肉不笑地道:“如韩太仆一般机关算计之人都能活得太平,我儿问心无愧,聪慧一些罢了,何来的慧极必伤?”
  暗指韩靖的阴谋诡计太多,处处算计,原以为能占尽便宜,如今能不能保全性命,有待商榷。
  韩靖冷笑地道:“两军对垒,各凭本事,难道骠骑将军征战沙场,从不用计?只一味领军出战,血肉相搏?若如此,萧骠骑手中的将士未免太苦。”
  说到这里,竟然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样儿,摇头晃脑,一副为追随萧谌的将士忧心感伤。
  “不及相信韩太仆者。每一个相信韩太仆的人都失了性命。”安王和安王世子以及那位连话都来不及说,在安王被杀后便被韩靖杀掉的女人,若说他们不曾信过韩靖一分,怕是不可能。
  韩靖的脸色一变,只因在萧谌的话音落下后,一旁的李丞相甚至是其他三公九卿的人全都脸色凝重了。
  很多事大家伙都清楚,韩靖太狠了,行事诡异,诡计多端,跟他一块算计的人,如何能不忧心自个儿的小命,稍有不慎,真是一家子都要死在韩靖的手里。
  “犯上作乱,意图弑君者,不当杀?”韩靖如何不知在场的人对他何等的防备,纵如此,他照样想把黑的说成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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