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酒
「你觉不觉得沉力辰跟萧育真吵架了？」
「感觉就是。」
「不会吧，那两个人真翻脸了阿？」
班上的人都看向那两个气氛低迷的少年，被沉力辰一个冷眼吓得转回去。
萧育真搔搔颈脖，心想说他们两个根本没吵架。
只是前几天他不小心下手太重把沉力辰搞晕了······
活生生弄到晕过去的那种。
那天沉力辰生病，萧育真不是没注意到，是真被恋人的模样搞到把持不住······
沉力辰的腰几个礼拜才好。养好身体后，不用人照顾，理所当然的立刻翻脸不认人。
两个平时上课没打起来也会吵个架的班上中心人物，近期一个不理人、一个没精神，全班的气氛都低下去了。
趁着老师还在写黑板，萧育真将一张纸条递到同桌那。
——还气阿？
对方看了一眼，随手丢回他脸上。
看沉力辰没有想理他的意思，他知道他大概还在气头上。
放学，一回到宿舍，沉力辰把门关上，又是一拳上去招呼萧育真的腹部。
虽然他不擅长打架，但正处于青少年期的男生下手也不轻。
萧育真右手扶着墙，看着沉力辰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他出来时，发尾滴着水，单手抓起肩颈上的浴巾随意擦了几把，关掉浴室灯，看见萧育真捧着腹部躺在他的床上，把脸闷在枕头里。
沉力辰原本还想把他踹下床，却发现他一点动静也没有。
「······」
挺安静的，沉力辰以为萧育真睡着了。
这人有甚么毛病？自己有床不躺躺别人的。沉力辰实在无奈，打算坐到椅子上翻开课本看几眼。
书桌正好贴着床铺，沉力辰要从靠着床的书包中拿出课本时，被床上的人抓住手臂。
「······」
谁也没说话，沉力辰正要抽起胳膊，就听见萧育真闷在枕头里的声音。
「你都不理我吗？」
······谁的错？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老子的腰痛了叁个礼拜。
「你要我做甚么都行，你说个话吧······」
「禁慾。」
「······」
萧育真将半张脸挪出枕头里，对上沉力辰的目光。
「······」
「······」
两人都没开口。
「你强人所难······」
「你还有脸说？」
萧育真缓缓从床上爬起来，从沉力辰背后抱住他，脸搭在对方颈脖上撒娇：「原谅我？」
「······」
沉力辰仰头，萧育真也抬起脸，正想亲个几下，寝室间的曖昧的气氛就被敲门声打破。
外头是班上那群人的声音。
「萧育真，你活着吗？」
「······」
「······」
萧育真不爽，没忍住「嘖」了一声。
沉力辰手往后伸，将他拉下来，萧育真没站稳，红脣撞在一起。
不温柔，沉力辰还偷轻咬了一口。
「去开门吧，趁你还没死。」
······沉力辰这个人，外表看起来冷淡，实际上皮的很。
萧育真扫了他一眼，报復性的亲了他几分鐘才起身开门。
萧育真从外头回来时，已经到了六点。
「嗯？你没去吃饭啊？」看他还在宿舍里，挺意外。沉力辰每日回宿舍后的行程蛮固定的，放东西、洗澡、放松一会儿、吃饭、冲澡、看个书或玩个手机到睡前；跟萧育真不同，放东西、废、饿了就吃饭、洗澡完继续废。
如此不正常的作息，正在被沉力辰强硬的扳回来。
「我想不到吃甚么。」沉力辰简单给了回应，手上还捧着书，可是换了个科目，变成了歷史。
两人思考了好一阵子，听见阳台传来雨水滴落的声音。
「······」
「······」
互望了一眼，虽然对当行业工作者来说有点坏，但最后还是达成共识——叫外送。
等待期间，萧育真说起刚刚被叫出去的事情，原来他刚刚是被抓去问了他们这几天是不是在吵架。
听到敏感话题，沉力辰从书里抬起头，问：「你回了甚么？」
「我回他们我偷看你手机。」
「······」
虽然这藉口有点无聊，但还是为两人吵架的真正原因打了掩护。
从那时开始，没人敢在沉力辰看手机时靠近他，甚至看见萧育真又凑过去看他手机时还会有人出来把他俩拉开。
沉力辰不算活泼，但也没到阴沉。那双眼睛自带气场，生气起来是真有「杀气」。
「你打架吗？」萧育真突然问。
「不打阿。」沉力辰不喜欢惹事生非。
「可当时我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在讲怪物一样讲你欸？」
「······」
算了，指望甚么呢。
电话一响，萧育真出门拿外送，沉力辰瘫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高二生活，精彩的有点像梦。
高一时，他们还只是朋友，升高二时沉力辰开始住校，两人才成为室友。
是在何时，两人渐渐发觉自己会对彼此心动的？
沉力辰记得，升高二后的第二个礼拜，萧育真就告白了。
他也还记得，当时的萧育真连亲吻都很克制，现在二话不说就压上来。
唉，在那同时，他也变得越来越没办法抗拒他了。
萧育真拿外送上来时，沉力辰站在阳台，不知道在干甚么。
被无声无息的抱住，他差点没吓到随手往后一拳。
「在干嘛？」萧育真把头靠在对方颈脖。
「刚刚底下很吵，就想过来看看怎么了。」沉力辰没有挣扎，放任身后那隻大猫咪东蹭西蹭的，目光还是停在楼下。
「吃饭了啦，别看了。」他亲吻他的后颈，沉力辰才反手拍拍恋人的脑袋，拿对方没办法，两人一块进房间吃晚餐。
然后宿舍门又被敲了几下。
班上几个男同学跑来送酒给他们。
「兄弟间吵架就是要喝酒！喝酒就甚么都解决了！」
沉力辰从门口探出头，那几个同学立刻鸟兽散。
「那就这样啊！保重保重！」
「······」
两人看着手中的啤酒罐，愣着。
虽然不是很在意十八岁才能饮酒这事情，但沉力辰和萧育真还是有一瞬间傻了。
「老实说，我觉得没什么差，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
「我最近真的老上火，你再来一句，给我练练拳。」
「······」
两张书桌中间有一块区域，那边放了个小桌子，沉力辰和萧育真席地盘腿坐着，享用起桌上的晚餐——和酒。
抱着试喝的心态喝了几口，萧育真只感到又刺又苦，并不觉得多好喝。
沉力辰倒是喝的挺顺，边吃饭边配酒，看上去还蛮像甚么「坏学生」之类的。
「国中时在家里被我爸灌了几口，喝惯了。」沉家的想法没那么传统，沉力辰国二时就被练起酒量，萧家倒是滴酒不沾。
吃了一阵子，萧育真没喝几口，沉力辰举起一瓶，邀他碰杯：「试着喝吧，工作后毕竟有很高的机率会有酒局甚么的。」
萧育真愣了一下，拿起酒瓶碰了下对方的。
他喝完一瓶时，沉力辰已经速速乾了两瓶半。
萧育真仰头喝了几口又说道：「你该不会是酒鬼吧？」
沉力辰差点没喷出一口酒，可是手抖了一下，透明的浊色液体从嘴角溢出，沿着颈脖流下去，白色的Ｔ－ｓｈｉｒｔ领口被打湿。
「我？你认真？」沉力辰擦擦嘴边，萧育真放下餐具，自然的伸长手拿了纸巾碰上对方的领口处。
两人刚刚喝的也不少，碰到对方跟触电一样。
酒精恰好在这时开始代谢，两个少年开始全身烫了起来。
从萧育真碰上沉力辰的指尖开始，温度好像一点点的在扩散、升高。
一吐一息渐渐靠近，红脣碰在一起，两个身体慢慢重叠······
日圣高中的宿舍是Ｌ型，他们住在宿舍边缘的位置，上次放完长假，隔壁的两个人一个转学一个不住校了，萧育真和沉力辰理所当然的放肆了不少。
床板发出嘎吱的声音，不时有几声少年的呻吟。
压抑、青涩。
沉力辰半坐在床头，额头靠在恋人的颈窝处，手指区着，指甲陷进萧育真的背里，不时失去力气，在他皮肤上刮出几个红色爪痕。
喝了酒，两人的体温还没降下来，热情的依偎着彼此。
萧育真咬了口怀中人的耳骨，听见他「嗯」了一声，含着吸吮，安抚了会儿。
「疼吗？」他问，声音因为酒——又或者因为兴奋而沉了点。
「······你慢点。」沉力辰把恋人的头摁下来，舌尖鑽开薄脣，对方反客为主，撑在枕头上的手揉了把怀中的柔软发丝。
萧育真一开始还照着他所言轻了点，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加快速度和力道，沉力辰被弄得狠了，才开口提醒几句，殊不知自己的话不只没起到冷静对方的作用，反而让那隻大猫咪变得跟狼一样。
一双满是慾望的眼睛，深处正印着眼前这人眼眶泛红、小嘴微张的性感脸庞。
七点多，寝室还没熄灯，难得不是在昏暗的情况下相拥，萧育真被恋人的一举一动勾引的接近疯狂。
气氛催使，沉力辰也大胆的轻摇起自己的腰肢，抬手抹掉自己额角的汗珠，露出一小段洁白的牙，在萧育真锁骨上咬了一口。
······这傢伙。
刚做完这些举动沉力辰就后悔了，萧育真的体力异常好不说，力气也是没在克制，把沉力辰弄射了之后，吻了几下当成安慰，继续摁着操。
「轻点······」沉力辰的声音哑的性感，混着些勾人的喘息，带着点男孩子刻在骨里的倔强。
声音压不住，沉力辰双手伸去摀住嘴，发现真抑制不了，反射性的想咬着，纤细的手指上印着些曖昧的齿痕。
萧育真俯身亲上去，「乖，别咬。」看着心疼。
沉力辰两隻胳膊抱住恋人的颈脖，萧育真察觉性器被缠紧了，红脣按压着怀中美人的，帮他堵住从嘴间滑出的性感呻吟。
而在那些听不清的模糊呻吟之中，沉力辰听见萧育真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
「力辰······沉力辰······」
而自己，好像也不小心脱口了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