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上菜
我没有用手去触碰，而是松开了捏鼻子的手，闻了闻这盘馒头的味道，果然是一股浓厚刺鼻的血腥味！
但是，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刚刚松开手，所以味道的是这个厨房里面的味道。
所以，我连忙端着这盘馒头，走出了厨房，但是，当我把厨房的门闭上来的时候，甚至那种刺鼻的血腥味，都依然可以激烈的，*裸的，直接就扑到了我的鼻子里面，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直接。
我不敢想象，自己是端着一盘用鲜血蘸过的馒头！
不过那个血，似乎是已经不是什么鲜血了，因为我似乎是可以略微看得出来，那血液的颜色，不是那么的鲜艳，而是稍微的有点暗红色，只不过是流出来染到那洁白光镜般盘子底，显得有一些鲜艳罢了。
我没有多想，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多想了，我没有勇气去猜测这馒头蘸了的这些红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我已经准确的猜到了这个红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是，我没有勇气去承认罢了。
我尽量骗着自己，这些红色的液体，或许只是一些调味品，或是说只是一些色素，不是人血！
但是，这种熟悉的味道，以及这些天我见过的这种熟悉的东西，都在告诉我，这就是饱蘸了人血的馒头！
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因为我害怕，自己和这盘馒头独处的时间太久了，会继续引起我的一系列的不正常的反应。
我很快就把这盘馒头端上了桌子：“几位，您要的红馒头好了，请慢用。”
我强颜欢笑着，尽量的去掩盖掉自己体内的一系列的不适反应。
我瞥了一眼中年女人，她也恰巧再看我！
她看见我之后，似乎是会心一笑，摇了摇头，仿佛是也是在表达，她并不喜欢这盘红馒头。
我也很无奈，就转过了身。
但是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就离开这个地方，而是转过了身，找了一张空桌子之后，让自己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或许是我想再继续多观察一下这桌客人，多观察一下这个中年的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我能不能放心的让她把我带离这个地方。
我再旁边的空桌子，漫不经心的看着门外，实际上，我的注意力，无时不刻不再这桌客人的身上。
或许是出于好奇，我眼睁睁的盯着看，这桌客人，是怎么样吃这盘馒头的。
“嗨呀，这馒头看起来不错，啊，来，大家吃。”那个身穿着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热情的招呼道。
但是，让人尴尬的事情是，并没有人去动这馒头。
“嗨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来，吃着各位。”那个身穿着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倒是很好客，主动地拿起来了一个。
我明明的看见，当他拿起来一个馒头的时候，从馒头里面无意间挤榨出来的血一样的东西，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他的手上。
“哎，这个好，料还不少呢！”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就用两只手，把这个馒头一掰两半，从馒头里面流出来的血红的汁液，顺着他的手，已经有一缕，流到了他的胳膊上面。
“来，尝尝吧。”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人自己拿了一半点，把那一块，就递给了那个想要救我的那个女人的手中。
“算了，我不吃了，吃饱了。”那个中年女人笑了笑，推辞了。
“嗨呀，怎么才吃这么点东西就吃饱了？拿着，吃吧，多吃点。”那个男人倒是也是好意，只不过，他拿的那个东西，实在是不是什么让人稀罕的东西。
“我……”女人见推辞不过，就只好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吃。
身穿着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这么好的东西，还不赶紧吃。”
说着，那个身穿着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那馒头，红色的汁液顺着他的嘴流了下来。
中年男人就像是非常的珍惜这些红色液体一般，不断地舔着自己的手上的流下来的，以及嘴边的。
男人的胡子茬上面沾满了这种红色的血液，整个嘴巴上面，周围都是红红的一片。
“嘿嘿，你们几个赶紧吃啊，我就不在去客套了，你们赶紧自己拿着吃。”中年男人一笑，嘴边的血液，以及露出来的牙齿，口里，全部都是红色的血淋淋的，就像是吃了人的什么猛兽一样。
我看着他的这幅吃相，以及看着那些不断地从他的嘴里面流露出来的红色血液，终于，忍不住的又吐了。
但是这次，我的肚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只是做了一幅呕吐状。
不幸的是，我的这幅呕吐状，惊动了这个吃饭的穿着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
他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就像是阎王爷那样的严肃不悦的脸色，这种脸色，这种表情，让我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
不过，他顺而转不悦为喜悦，一幅笑脸相迎，这个笑，更是让我感觉到了深深地阴森恐怖。
“来，伙计，过来。”这个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叫我。
我心里开始犯疑了，他现在叫我过去，是要做什么？
不过，他的这种脸色，以及这种说话的语气，让我也是非常的不悦，我想，过去就过去，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像吃那个尸体一样，把我吃了，但是，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要吃我，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于是就挺直了腰杆，壮起了胆子，径直走了过去，谁怕谁，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我也笑脸相迎，但是，我刻意的把笑容里面藏上了一把刀子。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坐在这，伙计，来。”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示意我，要我坐在他的旁边的那个板凳上面。
坐下就坐下，你还想怎么样？
我心里非常的不服气的就坐了下来。
“怎么样，伙计，刚才怎么了，怎么还弄那么个动静？”这个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所谓的刚才，就是我刚才的呕吐。
“哦，实在是对不住，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最近，所以经常会这样，打扰到您了，还请您见谅。”我解释道。
这一次，我没有用那么蛮横的语气，毕竟，人家是顾客，再说了，我刚才的那种行为，确实是不雅观，特别是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做出了这种事情，非常的不礼貌，所以，给人家陪个礼道个歉，是应该做的。
“哦，哈哈。”这个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阴森的笑了两声，眼睛眯了起来，“身体不舒服啊，行，没事，我原谅你了。”
“好，谢谢先生体谅，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一边说着，脸上的笑，现在舒展了一些。
我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起身就要离开这里。但是，却不料他一把拽住了我。
“等等。”那个男人说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吩咐吗？”我心里一惊，但是，表面上依然是表现的泰然自若。
“先坐下，着什么急嘛？”这个中年男人的语气里面，我仿佛是从中听出来一些不妙。
不过，为了别给老板添麻烦，我想，我还是坐下吧。
所以，我又坐了下来，催促道：“先生，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但是，请您抓紧点时间。”
“啊，伙计啊，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应该多吃点饭，不吃饭怎么行？”中年男人说着，抓起了一个红馒头给我，“来，吃个馒头，就着这桌子上的菜。”
这个身穿黛青色的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从筷子篓子里面，取出来一双筷子，递到了我手里。
我慌张了，我不想接。
“先生，我吃过饭了，不吃了，您慢慢享用。”我说完之后，想着尽快就离开这个阴险的人。
“哎，你急什么嘛，怎么，不赏脸？”中年男人的青色的胡子茬上面，那些斑斑点点的血迹，再说了这么一会话之后，已经干了。
“不是的，先生，小店有规定，规定我们服务员不能与客人同桌吃饭的，所以，我不敢。”
这个规定，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只不过是就这样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
“哎呀，这什么破规定，来，伙计，吃！”这个中年男人恩威并施的对我说着。
“我不能……”我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等我说完，中年男人就把那双筷子，和那个馒头，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手里面。
我拿着那个馒头，在我的手心，黏糊糊的红色汁液，感觉是已经在逐渐的风干。那种刺鼻的味道，那种腥臭的味道，不知道是这个馒头散发出来的，还是从那个中年男人的口中散发出来的，熏得我的鼻子快要失灵了。
“吃嘛，伙计，怎么回事？”那个中年男人在那用一种威胁的语气问着。
这个男人，我现在越看他，越是觉得可恶，我甚至是想把手里面的这个馒头，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把手里的筷子，戳进他的眼睛。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那个馒头和那双筷子，迟迟的没有说话，因为，我在想，到底是要不要立刻就和他撕破脸皮，直接对干。
我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
女人白皙的脸上，写着一种忧虑的，恐惧的，担忧的表情。
我现在竟然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年龄也并不是很大，也就是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只不过是她的那种发型，有些过于显得整个人都成熟。
见到我这副为难的样子，这个女人开口说话了：“哎呀，他要是实在不愿意吃，就别逼人家了，为难人家一个伙计干什么？”
这个女人，竟然是在开口为我说情，我的心里面，涌上来了一股暖暖的感动。
没有想到，我们两个萍水相逢，她竟然可以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