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可录像带的最后段中,左朝见却陷入了比最初糟的状态。
  苍白瘦削,容毫无血色,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如具完美的人偶,连最后的丝生气也被破坏掉了。
  医生匆匆赶来与的父母见,母亲哭说:服了过量的安眠药。
  自杀倾向?医生皱了皱眉,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自杀。母亲摇头,是太想见舒年了,才吃了很多安眠药。
  说有天晚上,梦见了具骷髅,骷髅带走了舒年。
  自之后,就再也梦不舒年了。
  病房中的左朝见眼睫低垂,隐隐泛起泪光,十指收紧,乎攥出血来。
  哑声说。
  我把弄丢了。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二十二
  三号(号):原来管理员还活的时候就跟群主结仇了。
  三号(号):就是你每天晚上霸占了年年的梦,才害梦不年年,在你居然还要杀了,你好不要脸啊!
  号[群主]:[微笑]
  六号:我想起了我的过去。
  六号:既然魂魄注定要不全,么我也退出。
  【群成员六号已退出本群。】
  三号(号):打倒邪恶的群主!我们重新建群把群主排除在外吧,我来建群!
  【群成员三号已退出本群。】
  【群成员七号已退出本群。】
  五号:换换环境也好。祝群主切顺利。
  【群成员五号已退出本群。】
  四号:
  四号:我没想过退群,但是在只剩下你这傻逼了,好恶心。
  【群成员四号已退出本群。】
  【聊天群已自动解散。】
  第23章 庄周梦蝶(六)别拒绝我。
  录像带放映时间不长,结束之,舒年盯着屏幕发了会呆,才把两盘录像带都装进了背包中。
  几年前,他左朝见在梦中见的次数越越少,意味着左朝见的心理创伤在逐渐恢复,所以断了联系,他以为左朝见已经不需他了,从未想过这几乎了左朝见的命。
  想到如今左朝见早已去,舒年更是情绪低落,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把录像带拿去,以陪左朝见说说话了。
  收拾好东西,他拿出机查看地图,放映厅再往前走,应该是一巨大的蝴蝶温室,占据了整栋超过五分之一的面积。
  透过玻璃制的墙壁,以看到温室内种满了高耸的热带植物,奇怪的是,这几月无人照料,植物竟然还没有枯萎,反而疯狂生长,比原先更茂盛了。
  温室的构造比较奇特,一楼没有门,必须从二楼才能进入,顺着□□走到地面。
  舒年转身离开放映厅,到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楼梯建造得很宽敞,宽有两米,螺旋向上,半空中悬挂着美丽的蝴蝶标本。
  嗒、嗒
  脚步声落在空荡荡的楼梯上格外明显,舒年走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墙壁有异样:在墙面交的缝隙之间,竟然散发出了浓郁的阴气。
  墙有东西。
  舒年贴近墙面,粗略地看了看,没看到开,就放出了几小纸人,让它们做更详细地检查。
  小纸人蹦蹦跳跳,在墙角找到了一处不明显的凹痕,还有一钻进墙缝,时向舒年反馈墙是一密室。
  师兄会在密室里吗?
  舒年俯身检查凹痕,这凹痕的形状很奇怪,坑坑洼洼的,很不平整,有些像是人类的齿痕。
  是人造的痕迹。
  舒年摸了摸,正思索着,忽然听到头上转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从二楼下的人是模特,她依旧是醉醺醺的样子,浑身酒气强烈,走路东倒西歪,险些从楼梯坠下去,还是舒年将她一把扶住,她才幸免于难。
  谢谢。模特摆了摆,靠墙站好,吐出一酒气。
  你有没有看到师兄?舒年问她。
  你师兄?没有。模特摇头,他不见了?
  舒年点头,模特摊开,再次表示自己没看见,说:看到你在研究钥匙孔,你发现面的密室了?
  钥匙孔?舒年指着那处凹痕,你说它?
  嗯。模特点头,是钥匙孔,拿到了它的钥匙。
  舒年不意外。他之所以能发现这间密室,是因为他看到了扩散的阴气,身为普通人的模特是怎么发现的?她甚至还知道凹痕就是钥匙孔。
  而且她被蝴蝶包围并失踪,一直活到了现在,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舒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模特展颜一笑,开说。
  很疑吧?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是赵澎的情.妇啊。
  她开机,给舒年放出了几张照片,都是她和赵澎的不雅照,舒年马上把她的推了去,叫她不再展示:信了。
  模特笑了起,好像完全不在乎当着上亿观众的面暴露自己的隐私。
  没事,你们随便看,反正马上就了。
  她笑靥如花,眼睑缓缓爬出了虫子,随撕开皮肤,里面也全都是虫卵和虫子。
  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她却似乎习以为常,猛地灌下几酒,将酒洒在伤上,这些虫子好似喝醉了,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
  从半月前就是这副鬼样子了。
  她说:还没透全是靠着喝酒,酒精有抑制这些虫子的作用,不过,马上也就撑不住了。
  模特目光寂地看着墙壁:给他当情.妇,是想找到的男朋友,他已经了,他的遗物就在墙。
  赵澎喝醉了,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会留念每一位博物馆的访客,把他们的随身物品收集到秘密房间里。
  而所谓的访客没错,进入这座博物馆的人有很,但没人能活着出去。赵宇杰的妈妈、的男朋友,他们都被赵澎杀了,成了怪物的食物!
  说到激动处,她咳嗽起,不停地吐出黏糊糊的虫卵,舒年递给她符水,被她拒绝了:不用了,喝酒。
  她狠狠地灌了几酒,从挎包里掏出一小瓶酒扔给舒年:这送你,留着吧,挺管用的,你用不上也以给别人。
  舒年顿了顿,没有绝,将酒收下了:谢谢。
  模特摇摇头,掏出一串奇怪的东西,也一并交给了舒年:这是开启密室的钥匙,你开门,抖,对不准钥匙孔。
  舒年接过钥匙,低头一看,所谓的钥匙竟然是一串人类的牙齿,足足有几十,应该是从受害者的腔中□□的。
  他挑出了齿痕对应的牙齿,按照凹痕扣了下去,随着轻轻的转动,墙壁轰隆一声开了,露出了隐藏的密室。
  光是这把人类牙齿钥匙,就足以看出赵澎是心理极度变态的人,然而密室开,里面的景象还是出乎了舒年的意料,也在直播间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密室很大,装满了玻璃罩子,每罩子里都放着一塑料模特,外层蒙着人皮,皮上穿戴着受害者的衣物或饰品。
  模特看到了男友失踪时穿着的衣物,一下子崩溃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趴在玻璃罩前哭嚎起。
  她流不出泪了,她的眼眶中掉落出的东西只有虫子。
  舒年看了她一会,循着阴气的源头走了过去。
  那是更深处的房间,门就是阴气的源,他开屋门,看到了大半屋的金条,右边是一座监控台,分成许小屏幕,密切地监视着博物馆中的每一房间。
  金条和监控台上沾满了粘腻的液体和鲜血,浸泡着晶莹剔透的卵,每颗卵中都有长着人脸的毛虫,散发出阴气,极其恶心而怪异。
  舒年丢出几张符纸,符纸接触到虫卵,瞬间燃烧,卵中毛虫发出尖叫,挣扎着想钻出,却很快被火焰烧成了几道黑烟。
  但它们并非是阴气最大的源头,舒年以看到一道蜿蜒的粘液痕迹延伸到墙壁的尽头,这道痕迹大约有一米宽,阴气强烈,像是巨大的毛虫爬行时留下的。
  舒年走到痕迹消失的墙壁边,检查了一下,墙面是封的,那东西以穿过墙壁,但是他不行,追不过去。
  他折返监控台,将粘液擦了擦,调动摄像头和监控录像的放。
  大分摄像头都在运转中,在监控屏里,舒年看到了美少女灵媒,她单独斗,在二楼杀了一批一批虫子。
  郁慈航依旧不知所踪,即使是放录像,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舒年感到困惑,再次占算了郁慈航的吉凶方位,结果不变,小吉,西南位,唯独就是不见人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还是没有找到他吗?
  模特站在他身问,舒年头,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将她男友的人皮和遗物从玻璃罩中取了出,珍惜地抱在怀中。
  舒年点点头,目光落在监控台旁边的台式电脑上,电脑是开启的状态,播放的视频被暂停着,停止的画面中有赵澎的身影。
  视频的画面不太清晰,比较老旧了,舒年看了一眼录像时间,在二十年前,也是左朝见去的几日之前。
  他点开视频,里面镜头挪动,拍摄者是左朝见的朋友,他在招呼赵澎到这边。
  好嘞。
  十岁的赵澎点了点头,麻利地扛起了两麻袋菜。这舒年总算知道赵澎是何时认识左朝见的了,原就是在这场写生活动中。
  当年的赵澎是山上饭馆的师傅,烧烤艺一绝,易江大学的学生们准备举办烧烤篝火晚会,便请赵澎负责烧烤。
  到了晚上,篝火晚会开始了,大伙边吃烧烤边喝酒,说说笑笑,气氛轻松热闹。
  吃到一半,他们开始玩转酒瓶的游戏,当酒瓶停止旋转时,瓶指着谁,谁就必须答一问题。
  瓶转到了左朝见,他朋友突然坏笑,问道。
  是让你在们这群人里挑一搞对象,你会选谁?
  哦哟!
  男生们一听就乐了,纷纷起哄,让左朝见答。
  平日中的左朝见总是清清冷冷的,很有距离感,偏偏特别受欢迎,像是这种能叫他沾上烟火气的机会不见,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他。
  女孩们数有点羞涩,避着左朝见对视,不过左朝见谁也没选,他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做声。
  不选不行!朋友挟。
  左朝见凝视着燃烧的篝火,火光在他寂静如夜的眼瞳中沉沉浮浮着。
  不会选。他说,有喜欢的人。
  谁?谁啊!咱学校的吗?们认不认识?
  大伙好奇得疯了,左朝见再没有透露半字,很快离场了。
  这段视频接近尾声,画面突然跳了跳,舒年一晃神,周围的环境变了,不再是密室,而是变成了夜色中的山景,不远处是明亮的篝火,传阵阵欢声笑语。
  他入梦了。
  舒年很快反应过,自己再次进入了梦境,场景视频中一样,是篝火晚会。
  将他带入梦境的人毫无疑问,是左朝见。
  一双从他身探了过,将他紧紧地拥入温暖的怀抱。舒年抬头,左朝见完美的侧脸映入他的眼中,对方也微微垂下眼睛,和他对视。
  左朝见
  舒年心情复杂,叫了他一声,定了定神,问道:找有事吗?
  左朝见不答,只是抱着他,舒年轻轻推了推他,发现他没有放的意思,就说:知道你很想见,放心,不会丢下你,录像带会拿去,以们会经常见面。
  现在有事做。舒年说,师兄不见了,找他,你先放走,好吗?
  别去找他。左朝见双臂收得更紧,留下陪。
  舒年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抱了抱他,语气放软,唤道:朝见
  左朝见动作微滞,似乎很难拒绝舒年柔软地叫他的名字,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让步了,你陪走一走。
  好。
  舒年答应了,梦境的时间流速比现实快很,只是稍微陪陪左朝见,用不了一分钟,不耽误他做什么。
  他主动牵起左朝见的,左朝见顿了顿,很快握,紧密地他十指扣。
  山上空气很好,充满了草木的清香,夜空中星河流淌,落下银光,映出斑驳的树影,随着徐徐微风而摇曳。
  他们转了一圈,篝火晚会已经进行了一半,大家吃饱喝足,赵澎就走了,没了外人,大家放得更开,正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候。
  你唱啊,快点!
  在善意的哄笑声中,一男孩红着脸站起,给身边的女孩唱起了情歌。
  有人用mp3放了伴奏,和原唱比,男孩唱得并不好,节拍乱了,还因为紧张忘了两句歌词,但胜在感情真挚,能听得出他对女孩的一往情深。
  舒年听了一会,感觉到自己的脸被轻轻碰了一下。
  他过头,左朝见抬抚摸上他的侧脸,漆黑的眼瞳映照着星空,神秘深邃。
  情歌尚未结束,男孩和女孩拥抱在了一起,世界静谧,只剩下婉转深情的曲音,隐隐飘荡过。
  舒年意识到了什么,不退几步,只是他退一步,左朝见就逼近一步,直到他退无退,背抵在树干上。
  左朝见圈住了他,将他禁锢在一方狭小的空间中。
  朝见
  他们问,喜欢的人是谁。
  左朝见凝视着舒年,眸光依旧平静,却如冰雪初开,荡开缠绵的涟漪,似纯澈无尘的琉璃像活了过,竟活色生香,绮丽旖旎。
  就是你,舒年。
  从很年前开始,就喜欢你,只喜欢你。
  舒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突如其的告白令他措不及,他没想过左朝见对他抱的是这种心思。
  左朝见的指抚过舒年的唇瓣,嗓音低沉,他距离极近:亲吻你,是因为渴望你,想得到你。
  明明是冷心冷情的人,情话却直白动人,舒年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朵,沉默片刻,平复下心绪,还是开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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