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第6节
晏采已彻底明晰自己身处的境遇如何,也知晓舒愉这样的女子不达成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便懒得做无谓的言语挣扎,但总忍不住咳嗽出声,平白显露弱态。
舒愉却是有点心疼他了,将他打理一番,替他穿上中衣。举止之间又是一轮晏采不喜的触碰,激得他战栗。
舒愉有意安抚他心神,便转了话题:“今日,无方的两位长老和一个弟子寻你来着,听说是奉了清河老祖的命令。你猜,他们有没有对我起疑?”
晏采没有管舒愉的问题,却是在想师尊为何找人寻他,难不成是无方有什么问题。
“晏采,你说话呀,不怕我挠痒痒了?”舒愉恐吓他道。
晏采咳嗽一声,“没有。”
舒愉笑嘻嘻道:“你们那位姓元的长老,可是十分看我不惯。哼,世间男人大多小心眼,就像你一样,看似秉持的是什么清正大道,其实拿不起也放不下。不过那位陈长老倒是极好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对我没什么偏见。”
“元恒为何看不惯你?”元恒此人疾恶如仇,深明大义,以舒愉这般清明的面相,倘若没做什么坏事,应该是不会招惹来元恒的不满。
舒愉眯了眯眼,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是否从未娶妻?”
“嗯。”
“那应该是嫉妒我前尘情缘太多吧,”舒愉咯咯笑,又找补道,“不过我现在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你知道是谁的。”
话语间又回到了这上面,晏采识趣地开始沉默。
他相信舒愉口中的情意,不然以他现在的状况,舒愉可以直接夺取他的元阳,不必花费那么多精力为他疗伤。
但舒愉也并不把所谓的情当一回事,满嘴说着喜欢,其实不过是像小孩子喜欢玩具一般。
她喜欢过的人,不知几何。
那些随意同她欢好的男子,不过也都是些薄情之徒。也不知是谁,最先诱她入了歧途。
晏采摒除这些无益的杂念,继续严守道心。
这是一场艰难的修炼。
见他这般,舒愉便道:“睡吧睡吧。”
然后轻轻在他脸颊边落下一吻。
翌日,舒愉例行帮晏采润泽一通经脉,又确保他无法联系外界无法逃出这间屋子,便出了门。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她先前已逼他逼得很紧,也是时候给他一点空间。
食髓知味,她就不相信,等晏采有了喘息之机,慢慢回味的时候,会不心动。
毕竟她可是觉得快乐无比。
舒愉叼着根玄瑜草,嫩绿的草叶衬得她唇红齿白,整个人活泼而明媚。念头一转,她提息朝宗门飞去。
不算那些实力微末的小宗门,修真界一共有四大门派。中南部的无方仙宗,底蕴最深,实力也最雄厚。整个宗门就坐落在高大巍峨的无方山上。西南部的沧澜谷处在风景瑰丽至极的深谷之中。东南部的诸星岛则在海岛之上,风景亦是绝佳。
靠近琅山的问天宗,外表看起来最为平平无奇。它就处于一座凡人小镇里,到处都充斥着凡俗界的气息,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也在这里繁衍生息,劳作谋生。
舒愉刚踏上文星镇,就觉得内心十分舒畅。街边的叫卖之声不绝,行人或忙碌或悠闲,来来去去,都挂着恬淡惬意的笑。人间烟火气一向是舒愉很喜欢的。
她漫无目的地在这街上走,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些商贩所卖之物。看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
一个摆满了好几排瓷娃娃的摊子上,有个大头娃娃被放在最前面,单独成一行列。娃娃长发披肩,只束着一根绿簪,着雪白的宽袍,银色腰带,身侧挂着深紫长剑。
因为头大身子小,看起来憨态可掬,非常可爱。
见她看得仔细,商贩和蔼地问道:“姑娘可是对仙君的娃娃有兴趣?”
舒愉笑道:“你见过仙君么?卖和他一样相貌的娃娃,也不怕仙君生气。”
商贩摆了摆手,一脸不认同地说道:“仙君是大好人,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嘞。我当然没见过仙君,但他的画像,凡间传得到处都是。”他指着远处的摊子,努努嘴道:“你看,大家都在卖仙君相关的东西。”
舒愉掏出一点碎银,笑眯眯道:“我买了。”
“好嘞!”商贩乐呵呵地接过银子,“姑娘自己拿就好。”
舒愉拿起娃娃,一边走一边端详。“真可爱。”她嘴上说着,手指弹了弹娃娃的大脑袋,心想,回去也要弹弹晏采的脑瓜蹦儿,欣赏他竭力维持表面清高,但又不能拿她怎么样的表情。
她正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嗅到一阵莫名的气息。
灵力暴动的气息。
她心下凛然,循着踪迹走到一处偏僻小巷,就看到了令人发指的一幕。
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趴在一个绿衣男子身上,死死咬住他的脖颈。
是魔修在吸食他人灵力!
看装饰,地上那昏迷不醒的男子应该是出自诸星岛。
感知了一下那魔修的实力,舒愉不再犹豫,化自身灵草为藤,猝然缠上他的脖子,将他重重往外一甩。
魔修大惊失色,催动自身灵力向外飞去。没飞出几米,便被尖锐的藤草刺破心脏,贯穿胸膛。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藤草,脑袋僵硬地一抬,看向舒愉,鲜血不断地从嘴中胸中涌出。
“你也……”他露出诡异的一笑,笑意还未完全展开,便彻底凝住。
整个人轰然倒在地上。
舒愉走过去,往他身上倒了点化骨粉,清风拂过,便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
前一天她还说没遇到害人的魔修,今天就不巧遇上了。舒愉摇摇头,去查探那个诸星岛弟子的情况。
看清那人的脸,舒愉微微一怔,使用自身灵力查探他的情况。
幸运的是,魔修应该只是刚开始吞噬,他受伤并不严重,只是晕厥了过去。
舒愉想了想,将他扶到一座客栈,要了间房为他疗养。
一个时辰之后,见他已无大碍,舒愉起身便走,但还没踏出一步,她的袖子便被扯住,一声虚弱但雀跃的呼唤在身后响起:“愉愉。”
这声音不经意间牵动了舒愉的心,她回转身朝病床上苏醒过来的那人看去。
那人剑眉星目,五官生得异常俊朗,皮肤白皙,此刻正笑着,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亮得好像夜晚的星星,即使脸色有些病态,整个人看上去也十分鲜活。
“愉愉,谢谢你救了我。”见她停住脚步,墨绿色青衫的少年眨眨眼,快速说道,“能不能陪陪我?就一小会儿。”
舒愉的感情来得快而热烈,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和他们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说是如胶似漆也不为过。但当她感情淡下去后,她又会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并且从不回头。
眼前的路景声便是舒愉的旧情人之一。
诸星岛的一个小弟子,修炼天赋亦是极好,只是还没能成长起来。
几年前,他离岛历练时,舒愉碰见了他,因喜爱他的长相,而有了一段情缘。
舒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此处?又怎么招惹上了魔修?”
路景声目光黏在舒愉身上:“我是随师父来此的,他来问天宗有要事相商,我缠着他不放,他便带我来了。至于那魔修,我……我本来是在镇上随便游玩的,不知为何,竟被他盯住了。”
他又露出一个爽朗阳光的微笑,完全没有差点走进鬼门关的后怕,声音中满是欢喜:“谢谢愉愉。”
舒愉和这少年看起来年纪相近,气质也相仿,都是极为亲和之人。但听到他的话,舒愉神色一肃,“对我你也要撒谎么?那魔修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景声脸上露出一丝羞惭,略有些委屈地说道:“你别凶我。”
舒愉没有理他,又装作要离开的样子,路景声心中一急,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气力不够,又直直地摔了下去。
却没有摔倒在地,是舒愉迅速地接住了他。
撞入这久违的怀抱,还有他朝思暮想多年却再也寻不到的体香,路景声竟没克制住,稍稍红了眼眶。
舒愉什么时候看他哭过?在她印象中,他一向是开朗的,就像永不坠落的初阳那般,生机勃勃。
她下意识地抚了抚他眼角,手就被路景声抓住,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愉愉,我,还可以亲你么?”
第7章 旧情
已许久没听路景声提过这样的请求,舒愉不免有些怔然。她这样的反应落在路景声眼里,便是默许。因为舒愉不想的时候,都会直接鲜明地说“不”,从不会欲迎还拒。
他双手环住舒愉,凑到她面前,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像飞羽一般轻柔。
舒愉一向不愿和已分别的人多纠缠,但路景声这久违的小心翼翼的亲近,着实取悦了她,当即便笑着扣住拇指和中指,对准他的脑门便是一弹。
路景声配合地装作吃痛出声,又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双小鹿般澄澈的眼睛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是那么熟悉,不止是路景声……舒愉只觉得回忆杂乱又烦人,让她心生不悦,她收起笑容道:“你还没向我交代那魔修的情况。”
路景声心知骗不过她,便老实交代道:“其实……是我主动招惹他的。师父曾说过,这世上只有魔修在修炼之时,瞳孔会变成纯粹的赤红色,我偶然撞到他练功,认出他的身份,又察觉他修为和我接近,才想着要诛杀他。只是,我不明白,他刚开始见了我时,明明是要跑的,发现我是诸星岛的弟子后,才折了回来,几个回合便将我击败。他竟非常熟悉诸星岛的功法。
愉愉,我先前之所以不想说,是怕你觉得我蠢笨。”
舒愉点头道:“你确实蠢笨。”
见他面色一变,颇为沮丧挫败,舒愉也没有止住话头,反而继续说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魔修不能随便招惹么?因为修炼法门截然不同,他们的实力不是那么好评判的。今天要不是我偶然碰上,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路景声这个人了。”
听完她最后一句话,路景声脸色发白,受到的重创似是比先前被那魔修击晕时更大。
舒愉也不想哄他,打定主意要他吃下这个教训,“走吧,我刚好也要回问天宗。”
“嗯。”路景声点点头,走在她身后,习惯性地牵住她的手,却被舒愉一下甩开。
只听她道:“小路,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年了。”
路景声心中一阵涩然,竭力维持脸上的笑,“对不起,愉愉。”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向小镇深处,进入问天宗的内门,路遇不少弟子向舒愉行礼,也收获了各种各样的目光。
副宗主消失不见踪迹那么久,原来又是去找男人玩了。
不少男弟子还颇为怅然,副宗主很喜欢男子,大家都知道。但不幸的是,副宗主只爱宗门外的男子,宗门内的她绝不会用异样的眼神多看一眼。
这直接断了不少人想要自荐枕席的心思。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舒愉心中,问天宗男弟子就比外面花花世界的男子低一等。
相反,听说有一次,副宗主的情人和问天宗的男女弟子一同遇险,形势危急之下,她毫不犹豫抢先救走了宗门内的男女弟子。
由此可见,不管那些小情人多么妖娆,在副宗主心里,还是比不过他们问天宗之人。
一位弟子默默地看着舒愉离去的方向出神,情不自禁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真羡慕诸星岛的那家伙,我也想离副宗主近一些……”
旁边的女弟子一巴掌扇在他头上,“副宗主也是你能妄想的?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路景声一直都知道舒愉是问天宗的副宗主,但从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同她一起出现在问天宗内。
那些复杂的目光他不是感受不到,他知道他们都误解了他和舒愉的关系,只觉心中酸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