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县令下狱
那县令还一副自得的样子,向墨寒烨介绍道,“大人,请慢用,这可是下官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食材,而厨师也是下官好不容易才挖来的,为了这一口吃的,下官可是花费了不少呢。还请大人赏脸,尝上一尝!”
墨寒烨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逐渐变得丰富,每一盘在是极为珍惜的珍馐。
而就在外面,与这里一墙之隔,郾城的百姓们却饥肠辘辘,更是为了一口吃食,能够与人拼命!
他蓦地站了起来,眼神厉厉地盯着他,声音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大胆狗官!外面的百姓,都在因着这次的灾情,损失惨重,更是连吃的都没有,饿殍遍地。可是你作为郾城的父母官,却躲在这里吃着民脂民膏不说,还冷眼看着他们死去!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说着,便直接命人将这县令抓起来,关到牢房里去。
在墨寒烨带来的护卫们,立刻就抓了县令连一丝犹疑都不曾的时候,那县令终于慌了,连忙求饶,“大人,我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啊!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啊!小的这就开仓赈粮,只求大人能够饶过小的这一次啊!”
然而墨寒烨已然不再理会他了。
吩咐了其他人,只留下了两盘足够他们吃的食物后,其余的,便尽皆送入了府外,给了那些灾民们。
灾民们的反应如何,他并不知道,他只关心这个县令,会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知道,作为一个官员,或许免不了贪官污吏,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做到这种地步!
搜刮了那么多的民脂民膏,却居然连一点点都舍不得给灾民们用,他作为郾城的父母官,是怎样做到对外面的灾情熟视无睹的?他就不怕自己被染上瘟疫一命呜呼吗?
还是他早已决定离开这里,而因着自己一行人的到来,才延缓了离开的脚步?
不管如何,墨寒烨都无比地生气,若不是还有灾民没有妥善安置,他当场就要将人给弄死!
暂时处置了县令,将他以及他的家人通通都关入了大牢后,满府的下人也开始忍不住惶恐起来。
一个个地跪在墨寒烨的身边,身体都忍不住颤抖着,大声求着饶。
墨寒烨没有理会他们,只让护卫们出面。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护卫,下人们吓得一口气都不敢喘,想着刚刚这位钦差大人利落地就处决了县令,当即就忍不住冷汗频出,生怕自己也会被牵连。
可是他们作为下人,主人家如何,他们完全管不到,而且还不得不听从主人家的命令。
当护卫们冷着脸,跟他们说了墨寒烨让他们暂时回去的决定时,这些下人虽然离开了,可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然而却是毫无办法。
他们能怎样呢,作为底层的人,也只能等待着其他人随意的发落,他们自己根本就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而此刻的大厅中,空荡荡的大厅,只余下墨寒烨和明南汐一人。
明南汐走到他身边,拉着他一同坐下,轻声道,“不要生气了,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快点吃饭吧,等吃了饭我们还得去解决灾民的问题呢。”
干粮已然分发完毕,而之后灾民们再要吃东西,就要他们开设粥棚,开始熬粥给他们吃了。
墨寒烨看了明南汐一眼,叹了口气,颇有些怅然道,“我还以为,玄月国的官员即便是有些贪财,却还是能做到在大灾大难面前拥有那么一丝丝正义的。可是我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灾情,甚至起了瘟疫,可是作为当地的父母官,非但不管灾民,反而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过得乐呵。
这样的人,可真是该死!”
明南汐叹了口气,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不要再想了,快点吃饭吧,往后几日,可有大阵仗要做呢。”
墨寒烨点点头,终究还是压制住了满腔的火气,坐下来跟明南汐一起吃饭。
这些饭食确实是不错的,入口满嘴的鲜香,让人吃了满口生香不说,还很容易便勾起了食客的食欲,让他们吃了还想吃,简直欲罢不能。
还好墨寒烨自制力比较强,还能控制住,而明南汐这个吃货,已经开始后悔之前放任墨寒烨将大部分饭菜分发给灾民了。
就那么两三盘,她完全没吃饱!
她颇有些怨念地瞪了墨寒烨一眼,随即就走了出去。
墨寒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追了上去。
明南汐终究还是识大体的,没有因为吃食跟墨寒烨闹不愉快,她一刻都没有休息,立刻跟护卫们一起,在城中找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开始指挥人搭建粥棚。
有灾民围观,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却也只是围观。
有一些人热心,加入了他们搭建粥棚的阵营,但这却是在少数。
毕竟有体力还有热心的灾民,其实并不多。
足足忙碌了大半晌,粥棚终于搭建起来了。
而后支大锅,烧水,熬粥。
几个粥棚共同运作,而那些灾民见此也忍不住朝着粥棚围了上来。
一个个探头望着粥棚里的粥水,眼睛里满是渴望。
为了避免发生一些意外,护卫们分成几队,组织着灾民排好队伍,静等着粥水被熬熟。
而在这期间,明南汐又组织了一些人,命令她们连夜赶制一批遮掩口鼻的纱帕来。
以口罩为范本,本地化,虽然做出来有些不伦不类,可毕竟还是有用的。
当第一批多层纱帕出来后,明南汐便命令护卫们第一个戴上。
护卫们是他们从京都带来的,自然对他们的命令言听计从。
可是那些灾民,让他们戴上可就难上了天。
他们大都不喜欢掩面,嫌弃它们碍事。
可是在明南汐警告他们,若是不戴,便会很容易感染疫病,而戴了之后,至少能隔绝大半的概率染上疫病。
一些灾民便半信半疑地戴上了。
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会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