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8)

  世子
  你在不在鸭!
  你不出声我要进去了鸭!
  难道难道在换衣裳,鸭鸭!羞死人了,那我更要进去了
  阿史那国女在外面自说自话,杨兼催促的说:我儿,要不要小弟弟,为父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杨广终于板不住肉肉的小脸蛋,无奈的叹口气,随即想要扳回一盘,抱臂昂着自己冷酷的圆下巴,示意了一下案几上的汤药,说:父亲方才说,饮了药歇下了,可这药
  好好好,杨兼立刻端起药碗,说:为父饮药还不行?
  杨兼一口气把汤药全都饮了,苦的死死蹙着眉头,杨广走过来,小大人儿一样垫着小脚丫,把他的药碗收走,说:父亲午歇罢,儿子先出去了。
  阿史那国女因着一直没听到里面说话,脑补了杨兼正在换衣裳,自己不小心撞进去,羞得满面通红的场面,不得不说实在太上头了,当即牟足了劲儿,便要一个猛子冲进去。
  哪知道哗啦一声,就在阿史那国女要冲进去的一瞬间,帐帘子被打了起来,小包子杨广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阿史那国女趁着帐帘子掀起的空档,偷偷往里面瞟了好几眼,但是并没有看到杨兼,更别提杨兼换衣裳的场面了。
  阿史那国女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便听得杨广的嗓音软绵绵,糯叽叽,却十分冷酷,说:父亲已经歇下了,并没有换衣裳。
  换换换阿史那国女不知刚才自己的话已经被里面听到了,结巴的说:换甚么衣裳,本、本本本国女不知道你在说甚么鸭!
  杨广平静的说:父亲刚刚饮了药,正在午歇,国女若是没有急事儿,改时再来罢。
  阿史那国女说:这样儿鸭
  她虽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好打扰杨兼休息,转身想要离开,但她这会子闲得很,尤其这里是军营,都是大老爷们儿,抱怨的说:早知道不来了,满处都是臭男人,也没人与本国女顽,连个说话儿的婢子也没有。
  说着,嘟着嘴巴踢地上的灰土。
  杨广眼眸微微一动,听到婢子二字之时,心窍中来了一个主意。
  说到婢子,杨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混入延州府署的细作冯小怜,冯小怜奉了祖珽的命令来分裂杨兼等人,如今祖珽死了,冯小怜还被押解着,杨兼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当时冯小怜差点子便害死了杨兼,如果不是杨广发现了粥水中有毒粉,杨兼很可能便食了那碗粥。还有后来,冯小怜以为杨兼对甜食不服,所以要喂杨兼饮白饧水,赶尽杀绝,这等子手段不可谓不狠毒。
  如今的杨广年纪还小,如果没有杨兼,他就是一个小乞儿,因此他清楚的很,杨兼活着,自己才有利益,杨兼活的越好,他能继承的便越多。
  想要断掉自己的路,杨广眯起眼眸,眼中划过一丝森然,唇角轻轻一挑,反正朕这会子闲得很,陪她顽顽也不错
  杨广一改方才冷酷的模样,突然换上天真无邪的小包子脸,甜滋滋的说:阿史那姊姊,你不叽道嘛,介个营中有婢子哒!
  阿史那国女并未听说冯小怜的事情,奇怪的说:甚么?有婢子?那你快叫婢子出来,给我解解闷儿鸭!
  杨广蹙着川字眉,嘟着肉嘟嘟的小嘴巴,摇手说:不行不行鸭!
  为甚么不行?!阿史那国女说:我乃堂堂国女!叫一个婢子来给我解闷都不行么?!
  杨广说:不是这个意思,是因着那婢子好似犯了神马过错,被被关起来啦!
  过错?阿史那国女说:甚么过错?
  杨广装作懵懂的模样,笨拙的揉着自己的小头发,说:其实其实窝也听不懂鸭,只是听大锅锅他们说,说那个婢子勾勾勾引父父。
  勾引?!阿史那国女虽然年纪小,但也有九岁,而且她准备嫁到北周去,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如何能不知道甚么是勾引呢?
  阿史那国女一喊,旁边的士兵直往这边看,杨广却装作懵懂又无辜的模样,奶声奶气的,还咬着手指,说:阿史那姊姊,勾引是神马意思鸭?那个婢子姊姊想要和父父顽嘛?
  鸭鸭鸭!!阿史那国女气的蹦起来使劲跺着地:气死我了!一个小小的婢子,竟然敢勾引世子!实在太不自量力了!
  阿史那国女追问说:那个婢子长甚么模样?生得漂亮不漂亮?
  杨广奶萌的嗓音中断了一下,按理来说,阿史那国女不应该第一时间追问那个婢子关押在甚么地方么?为何竟然问起冯小怜漂不漂亮?
  杨广稍微咳嗽了一下,说:嗯漂酿罢!父父说漂酿!
  甚么!阿史那国女又蹦了起来,说:世子竟然说那个婢子漂亮?
  是鸭!杨广撒起谎来,也是一点子负担没有的,点点头,信誓旦旦的说:漂酿!父父说的!而且而且窝还偷听大家偷偷背地里对比婢子大姊姊和阿史那姊姊呢!
  阿史那国女立刻说:他们怎么说?是不是本国女比那个婢子漂亮百倍?不可同日而语?
  杨广嘟着嘴巴,吭叽了好一阵子,才说:窝也听不懂他们说的神马意思,但是他们说哦是了,他们说阿史那姊姊乳臭未干,一股子奶味儿,婢子姊姊美艳风韵,是了是了,不可同日而语!
  鸭鸭鸭!!!
  杨兼躺在床上装睡,突然听到外面的大吼声,听这口音一定是阿史那国女无疑了,也不知道杨广跟国女说了甚么,只是让杨广带着国女去散一散而已,怎么惹得国女如此惨叫?
  杨兼心中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不必担心,毕竟便宜儿子是甚么人?那可是历史上响当当的隋炀帝啊,只是带着小国女去顽顽,应该可以应付的过来。
  阿史那国女听着杨广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小头发支棱着,都给气刺毛了,使劲跺着脚,说:气死我了!气死我啦!!
  杨广忍不住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小耳朵,国女的嗓门还挺大,而且声音尖锐,穿透力十足。
  阿史那国女说:快!带我去见她!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不可同日而语的婢子!
  不可不可鸭!杨广摆着小肉手,说:不不不,不能带阿史那姊姊去。
  为何不可!阿史那国女从小被娇惯长大的,越是听杨广说不可,越是想要去看一看,催促说:你必须带我去看一看!一个小小的婢子,我还不能看了?
  杨广装作很是害怕的模样,说:大家都说那个婢子姊姊是坏蛋!她、她不只是勾引父父,还还要杀了父父!窝窝害怕!
  大胆!阿史那国女说:这个该死婢子,竟然还要对世子不轨?
  杨广点点头,肉嘟嘟的小脸蛋直晃悠,说:他们都说婢子姊姊是齐人派来的细作,表面上是勾引父父,其实是想要杀掉父父,呜呜父父差点子便不行了,呜呜窝怕怕!
  杨广说着,像模像样的捂住自己眼睛,两只小肉手来回摩擦,好像在哭一样,其实根本没有眼泪,不是杨广挤不出眼泪,而是杨广觉得按照阿史那国女的心性,不需要眼泪便可被忽悠住。
  果不其然,阿史那国女更是气,这个冯小怜不只是勾引杨兼,还要杀了杨兼,简直
  坏透了!阿史那国女愤愤的说:不要怕!我带你去报仇!
  报、报仇?杨广迷茫的歪着头,说:阿史那姊姊,报仇是神马鸭?
  阿史那国女说:那个坏胚敢打世子的主意,我们便狠狠教训她,让她再也不敢打主意,这就叫做报仇!
  嗯嗯!杨广一脸天真模样,甜甜的说:好!窝要跟阿史那姊姊去报仇!
  阿史那国女哪里是杨广的对手,两三句话,火气便被拱了起来,气的七窍生烟,气势汹汹的便带着杨广去报仇。
  不过话说回来,杨广也并非说了甚么假话,只是挑挑拣拣而已。
  阿史那国女不知道冯小怜被关押在甚么地方,便随便找了个士兵来询问,士兵们立刻回答,两个人便往营帐而去。
  阿史那国女又问:那婢子还做过甚么勾当!你全都说与我听。
  杨广想了想,添油加醋的说:哦是了,婢子姊姊还说
  甚么姊姊!阿史那国女说:这等恶毒之人,根本不是姊姊,你以后不需要这么叫她。
  哦杨广点点头,装乖巧第一名,加之他长着一副乖巧的小圆脸儿,装起乖来更是的得心应手。
  杨兼奶声奶气的说:是了,那个婢子还提起过阿史那姊姊,婢子说了,阿史那姊姊的胸那么平,完全便是没长开的奶娃娃,倘或不是因着阿史那姊姊身份高贵,乃是突厥之女,恐怕没有一个男子看得上阿史那姊姊。
  鸭鸭鸭!!!
  杨兼堪堪要睡着,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又听到一声大喝从远处幽幽的传来,穿透力十足,腾地便醒了,睁开眼目,这才反应过来,难道又是阿史那国女的喊声
  阿史那国女这回气的双脚离地一起蹦,蹦来蹦去的,俨然成了捣药的冲子,小头发一颠一颠的差点飞起来,嘴里喊着:气煞我也!这个婢子!
  杨广还火上浇油的说:阿史那姊姊,胸平是神马意思鸭?
  你阿史那国女气愤的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她说的都是荤话便是了!
  哦杨广又乖巧的点点头,一副窝甚么都不懂的模样。
  终于到了营帐跟前,士兵看到是阿史那国女和小世子,也就没有阻拦,掀开帐帘子,让两个小豆包进去。
  冯小怜便被关押在营帐里,脖子上架着枷锁,身上缠绕着绳索,阿史那国女这一看,果然,冯小怜长得的确是个人物儿!
  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美艳的多,而且还透露着一股子妩媚又清纯的气质,尤其是楚楚动人的眼眸,特别能招惹流连。
  那冯小怜还生着一副火辣的躯壳,绳索捆在她的身上,反而勾勒着冯小怜玲珑有致的体态,看的阿史那国女更是气,怒声说:你就是谋害世子的婢子?
  冯小怜被关押了许多日,一直提心吊胆的,但是没人来处理自己,冯小怜还以为是因着自己美貌,所以杨兼不忍心下手,毕竟她以前见识过的男子,都被顽弄在股掌之中,无法自拔,所以冯小怜也以为杨兼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
  只是她没想到,进来探看自己的,并非是杨兼,也不是昔日里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宇文会,而是两个小豆包。
  冯小怜委屈的说:婢子怜儿。
  好啊!阿史那国女听她承认,登时火冒三丈说:你敢辱骂于本国女!?
  冯小怜一听,懵了,甚么国女?自己甚么时候骂过她?根本不认识她。
  阿史那国听说冯小怜勾引杨兼,对她的第一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又听说她不只是勾引,还想暗害杨兼,更是气的七窍生烟,最后杨广还送给了阿史那国女重磅一击,说阿史那国女没有长开。
  阿史那国女自小被宠长大,来到了北周之后,又被万人追捧,哪个贵胄之子不想迎娶自己?根本便没受过这等子委屈,而且还是奇耻大辱!
  冯小怜委屈的说:国女您您说甚么啊呀!
  啪
  阿史那国女丝毫没有含糊,直接上去就给了冯小怜一个大耳刮子,冯小怜的脖子被枷锁架着,根本没有法子躲闪,被打的脸偏向一边,扑倒在地,震惊的抬起头来,说:国女你你为何打婢子?
  打得便是你这个不要脸的!阿史那国女才不吃她茶气逼人这一套,冷笑说:打你?我乃突厥之女,打你怎么了?!
  阿史那国女又说:你竟敢诋毁于我,说我胸我我
  阿史那国女气的浑身打飐儿,冯小怜冤枉至极,哭着说:国女婢子从未诋毁过国女啊,婢子根本没见过国女,不知国女是谁,如何诋毁国女啊!
  杨广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是看阿史那国女怎么对付冯小怜了,当然,杨广适当的还需要添油加醋一番,便比如现在
  杨广立刻奶声奶气的说:姊姊,她竟然说都不叽道阿史那姊姊是谁,好是目中无人呐!
  冯小怜的意思是说,她不认识国女,结果被杨广这么一翻译,登时变了味道,阿史那国女又先入为主,自然便觉杨广说的对,冯小怜如此目中无人!
  好啊!阿史那国女说:你竟敢瞧我不起!
  不是不是!冯小怜哭着说: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婢子只是说
  杨广冷笑一声,冯小怜的眼泪在他与阿史那国女面前根本不管用,杨广又开口了,说:阿史那姊姊,不如用衣袂堵住她的嘴巴,免得她又说神马不中听的话,惹得姊姊不痛快。
  没错!阿史那国女点头说:还是你想的周全,我竟给忘了!来人啊,给我堵住她的嘴巴,堵严实点!
  士兵们面面相觑,但是没人敢招惹阿史那国女,于是上前堵住了冯小怜的嘴巴,让她无法说话。
  唔唔唔唔唔!!!冯小怜使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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