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伤
“住手……都住手！按他说的做！”
陆柏很是惊恐，大叫道。
他生怕苏衍剑锋稍稍偏一点，有个万一，就小命不保了。
他是嵩山左盟主的师弟，是江湖上有名人物，前途大好，可不能死在这里。
诸多嵩山弟子有所忌惮，又听了自家门派高层的命令，一下子就真的纷纷跳下了船去。
十三太保在嵩山地位极高，他们无法将这种大人物的性命弃之不顾，会被责罚的。
丁勉面带仇恨，看着苏衍，但一时也不敢上前，甚至后退几步。
就在刚才一下子，他就失去了一条手臂，要是再战，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你也赶紧走，这次我不杀你。”苏衍说道，他内力没多少了，以寡敌众很难，只能用这个法子，
“好……好得很！”丁勉冷笑，还是左足轻点，下了帆船，到了小舟上。
一时间，甲板变得很是空旷。
苏衍又吩咐剩下的水手，拿备用木板修复船上漏洞，免得真的翻进江里。
“你让他们所有人，乘舟后退。”
苏衍冷冷看着陆柏，威胁道，他瞳眸中有杀气迸射。
陆柏依言施行，“你们后退，快快后退，别靠太近了。”
在死亡威胁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能乞望苏衍不要杀自己。
诸多嵩山弟子沉默片刻，还是退开，三大太保都一伤，一擒，一逃，他们也没必要继续拼命了。
这人就是个煞星。
当然，他们虽说退开，但还是没有离得太远，也就三四十丈的样子。
谨防苏衍突然下杀手。
“刘前辈，你两怎么样？”
苏衍询问道，同时点了陆柏穴道，让他直接定在原地，他自己跑到曲非烟身边，望着身受重伤的两人。
“咳！咳！老夫……老夫怕是不行了，答应小友的事，没能兑现，真是深感歉意。”
刘正风道，眼神黯然，费彬的两剑，精准命中了他们心脏。
一旁，曲洋也是叹气，不过他旋即又笑了，颇显洒脱；“愚兄能和刘贤弟死一块，也算是无憾了，你我知己相交，能在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事情。”
“不！不！不！
爷爷……刘公公，别说这种话，你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曲非烟很伤心，一想到日后自己又是孤零零天地间一个人，巨大的伤痛就涌上心头，她止不住颤抖。
“说好了的……咱们说好了的，到了海外，爷爷你和刘公公一起弹琴吹箫给我听。
怎么能不算数呢？
你说话不算数！”
越说，曲非烟就越是激动，待到后来，她甚至小声呜咽起来。
“非非，真是抱歉，以后爷爷不能陪你，你自己，要好好的，好好过下去。”
曲洋叹口气，安慰道，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感霎时涌了上来。
是啊，他和刘贤弟走了，非非可还一个人在世间，她小姑娘家家，没人陪着护着，该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她要是受什么伤，该怎么办？
想着……曲洋将目光转向苏衍：“苏公子，老夫能否求你件事，求你在我们死去以后，照顾好非非。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公子若是不愿……我也……”
“尽量吧……我尽量。”苏衍答道，看着这景象，一时间也涌现些许怜悯来。
虽然他知道，身为魔教护法长老的曲洋，并不能算什么好人。
“谢……多谢苏公子……”
曲洋笑了，有些欣慰，他慢慢从怀中掏出了个古朴令牌，递到苏衍手上。
苏衍只感觉微沉，凝目望去，这令牌通体黑色，其上镌刻着他看不大懂的密密麻麻的符号花纹。
“老夫在日月神教，也有心腹旧部，你拿着这令牌，行事方便些……”
曲洋喘口气，道。
与此同时，苏衍听到了一阵传音入密，这是拿着这令牌，到特定地点，以特殊暗号，召集日月教徒的方法。
当然……对于这令牌，能发挥多大作用，苏衍也是不大确定。
效果应该不会很好。
曲洋是曲洋，他是他，曲洋若是命归西天了，这令牌能……指不定还有没有用。
想着，苏衍扔了个系统探查术：
【名称：曲洋的令牌
介绍：兴许能召集日月教徒，供你驱使
品阶：蓝】
好吧，系统也是在讲废话，不过东西有总比没有要好，万一未来就起到什么作用。
对于驱使日月教徒么……他倒是没什么芥蒂，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华夏生死存亡的大事，其他都是旁枝末节。
“谢过曲前辈。”苏衍手腕一转，将令牌收进怀中，其实是悄悄纳入了系统空间里，这地方比较安全。
曲非烟还在不停地哭，虽然用了苏衍给的丹药，但她其实心底也知：
爷爷和刘公公怕是活不长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哀伤的意味弥漫在空气中，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道，更让人心中压抑……
没过多久，船被勉强修补好，幸亏漏水的幅度不是大大，水手们也有经验。
由于艄公已死，只能由苏衍自己掌舵，他指挥着水手，操纵帆船缓缓前行。
陆柏则是弄到了曲非烟身边，由这小姑娘看管。
她虽说心中怒极，恨不得将这嵩山派的老王八千刀万剐，但轻重还是会分，曲非烟知道，若是真的活剐这人，必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嵩山派诸多弟子，可还在远处紧紧跟着。
等着吧，迟早有一日，我要将你们嵩山派杀个干干净净！
兴许是用了苏衍药的缘故，刘正风和曲洋两人，虽说生命力正在流逝，但一时也支撑了下来，没彻底死去。
当然……这也有他们两人身具内力的因素在其中……
“昔日嵇康临刑抚琴一曲，现今你我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刘贤弟……你我之间音律相交，不如就在此时，咱们再弹奏一曲《笑傲江湖》吧。”
忽然，曲洋说道。
“也好……也好。”刘正风应下，看向曲非烟，“非非……你去取古筝和洞箫出来，我和你爷爷，再弹次曲子。”
不过多时，曲非烟哭着进了舱门，将乐器交给曲洋两人。
而后，苏衍便是听见了一阵哀婉动听，又显得悠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