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江闻岸不明所以,不喜欢么?
  不是!这一次他回答得很快,过后又咬了咬下唇,在江闻岸逼问的眼神中,他终于磕磕绊绊道: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好?
  ?江闻岸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见小家伙露出了一副真情实感的疑惑模样。
  先生很会亲,亲得我很舒服,一定是因为以前也亲过别人
  他说着有些委屈。
  他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己不应该拈酸吃醋的,可就是忍不住钻牛角尖。
  可是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亲人,做得不好,先生方才的感觉是不是不太好?
  江闻岸哑然,见着他蹙眉的模样又有些不忍:我其实我以前也没有
  他不确定能不能继续说下去。
  江闻岸有过暖房丫头,私生活也十分混乱,不可能连亲嘴这么小儿科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于是他只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可这话对于沈延来说却是莫大的惊喜和收获,他眼睛都亮了:真的?!
  只要江闻岸说的,他都相信,但还是想完全确认。他抓住江闻岸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先生以前真的没有过吗?!
  嗯。
  小孩儿这么高兴,江闻岸实在不忍心骗他。
  沈延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就算先生和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怪先生,顶多在心里恨自己生不逢时,但得知这样的真相时他还是非常开心,这是他一点幼稚的小心思,想要拥有先生所有的第一次。
  先生做得很好,又那么主动,我便以为这样的事情先生做过多次,才如此熟练
  江闻岸哭笑不得,他只是亲得很用心而已,只是想要让延延感受到他的心。
  这样看来,方才延延还是走神了,于是他又贴了上去,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引导着他。
  沈延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反客为主。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状况约莫等同于新婚了,确定了关系之后,江闻岸也不矫情,不惮于主动表达爱意,直白地表明想一直和他待在一起的意愿。
  延延,你要不要跟我睡?
  如今回过味来才知从前还未在一起时延延便一直在觊觎他,多次哄着他一起睡,当时的江闻岸不懂,只以为是小儿对他的亲昵依赖,如今才觉出味儿来,却也能理解他了。
  尤其是此时此刻闻着了身上好闻的熏香,更是不想离开他,于是一直抱着不肯撒手。
  沈延又何尝不想抱着先生入睡呢?只是不得不忍耐着推开他。
  江闻岸:???
  沈延一脸凝重:先生,我们不能一起睡。
  为什么?
  沈延面色微变,最后只是摇了摇头道:就是不能。
  江闻岸:
  没在一起前男朋友一直哄着我跟他一起睡,在一起的第一天男朋友就不肯了,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手机,江闻岸都想上论坛问问了。
  面色一冷:你是渣男?
  什么?沈延疑惑地看着他。
  得到了就不想要了,不是渣男是什么?
  江闻岸顿时觉得心有点凉凉。
  先生早些歇息。沈延没有解释,只是低头在江闻岸额头上亲了一口便退出他的怀抱。
  江闻岸看得一愣一愣的,余光只见他快速地从地板上捡起什么东西来,很快出去了。
  江闻岸:
  沈延将绯言落在先生房里的那条粉色面纱揉成一团,刚想随手扔掉,转念一想那人好歹救了先生,又好生叠起来,只等待有机会的时候再还给他,再当面感谢他。
  只是,他私心不想让先生知道。
  江闻岸躺在床上,睡了许久之后人精神了许多,睡不着的时候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爬起来抓了个铜镜看自己的脸,虽然睡了几天脸色不太好,但也还算好看啊,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一夜昏昏沉沉,辗转许久才睡去。
  翌日清晨,沈延便过来侍候他洗漱,更衣端水洗脸样样不误。
  江闻岸没睡好,打着哈欠。
  先生没睡好么?沈延替他梳着头发,心里七上八下。他昨夜兴奋得睡不着,本想要抱着先生与他聊天,可一想起绯言的嘱咐,又不敢留下与他同房,因而也是一夜难眠。
  唔。江闻岸揉着眼睛,第一反应想摇头,最终却是点了头,他试探道:是有点困,你要不要陪我再睡一会儿?
  他原本只是随意说说,毕竟他躺了几天,再想睡也实在睡不着了,没想到此话一出沈延反应颇大,梳子都掉了下去。
  不行。沈延一脸严肃,先生想再睡会儿就睡,我还要去面见父皇,无法陪着先生了。
  江闻岸:???
  沈延离开后,江闻岸把影尘抓过来盘问。
  话说皇上经巫师做法之后不过两日便醒来了,他便将全部功劳归功于巫师,因此也不急着回宫,数夜与巫师秉烛夜谈。
  江闻岸醒后,沈延一颗心才落了下来,终于有空去仔细询问皇上身上怪异的事情,一问才知事情却是令人大吃一惊。
  苗域的巫师是天下最擅巫蛊之术的,约莫二十年前能力最强的巫师是苗域的扶咒大师,扶咒大师有两个入门弟子,一个是如今在沈延面前的巫师深禅,另一个是深禅的师弟黔隽。
  扶咒大师有一独门巫术,传闻他曾经施展过一次,后再也不愿重新施行,因而那巫术也被传为天下之禁术。
  深禅知道,此巫术能够改变人的气运,使气运差的人扭转乾坤,自此平步青云。
  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所谓扭转气运其实是以运换运,换的人气运变好了,被换的人各方面自然急转日下。
  经检验,皇上沈时乾就是用了这样的法子。
  黔隽其实比深禅要聪明,更加通习巫蛊之术,素日里也更得师父疼爱,然而他却渐渐不满足于师父教给他的书法,反而偷偷潜入师父的藏书库,偷取禁书修习禁忌之术。
  这是他们门内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黔隽曾经施展过扭转气运之术,而且成功了。
  也是此番试探深禅才得知原来当时黔隽居然是为皇上当时的二皇子沈时乾施行的。
  于是一直以来在众兄弟中显得愚笨的沈时乾开始发生了变化,短期内就让人刮目相看。他丑陋的面容也改变了,让人恍然以为是终于长开了毕竟他后来的相貌和他那双胞胎哥哥沈时南一模一样。
  沈延心中早有所猜测,巫师一验方知他确实是抢了沈时南的气运。
  在沈时乾慢慢崭露头角,夺得先皇宠爱的同时,原本的天之骄子,众人眼中最应该继承大统的大皇子沈时南却慢慢消沉了,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身上背负的种种光环亦慢慢被沈时乾所掩盖。
  最后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沈时乾。
  沈时南终于战死了,在冰天雪地中,一腔热血终于凉透。
  到现在沈延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二人的气运已经被人为地强行转换了!
  现在沈时乾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沈时南!若是让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知晓又会如何?堂堂天子竟是靠着如此下作的手段一步一步踩着自己亲兄弟的身体爬上来的,实在令人震撼,为人所不齿!
  第60章
  此事过于令人震撼,然而现在沈延还不能站出来揭发,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暂且揭过不提。
  而江闻岸通过盘问影尘,也终于问出了一切的缘由。
  影尘虽是沈延的暗卫,然而却不敢违背江闻岸,毕竟是自家主子放在心上的人,于是在他的再三追问下还是全都和盘托出了。
  一听说自己是被绯言唤醒的,江闻岸就对这个人更加好奇了,越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的真面目,于是在跟随皇上班师回朝,他又去了一次醉云台,希望能见到绯言。
  与沈延互通心意后,江闻岸几乎时时与他待在一起,此事也没瞒着他,二人一同来到醉云台。
  出来接待他们的还是玉遥,说绯言身子不适,不见客。
  江闻岸只说想当面感谢绯言,并且慰问一下他的身体,然而玉遥始终油盐不进,惹得他无奈。
  绯言公子说了,等到该见江公子的时候自然会去见你的。他说时候未到,江公子一听此言就该明白。
  为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江闻岸突然止住了声音。
  时候未到?
  难不成是因为绯言和他一样从现代来到这里,同样身负任务,现在不肯见他是身不由己?
  如此想着他稍稍放下心来。
  沈延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顺手将他的手收进掌心里,遗憾道:先生,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江闻岸只好接受,既然绯言公子都这么说了,那便期待未来有缘相见。只是
  他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觉捏了捏沈延的手心肉,有些难为情地看向玉遥:你能帮我问绯言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玉遥挠了挠头,公子只说现在不能见你,没说不能问他问题。
  沈延亦有些紧张地看着先生。
  那就是可以问了!江闻岸走近了几分,低声问玉遥:就是你帮我问问他,他说的不能同房具体是怎么样的?是暂时不能还是永远啊?
  他面露难色,有些苦恼道:暂时的话是要多久才可以啊?
  玉遥:
  沈延:???!!!
  二人脸上的表情同样的异彩纷呈,惹得江闻岸对他更加羞赧。
  或者是睡一张床都不行还是只是不能doi啊?
  杜艾?玉遥满脸疑惑:杜艾是什么意思啊江公子?
  沈延与玉遥脸上的神情一致。
  江闻岸:
  脸有点热,他推搡着玉遥:哎哎,你就这么跟他说就行了,绯言应该能懂。
  花魁房里,门被敲响。
  进来。
  玉遥推门而入的瞬间恰好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男子施施然系上了一条鹅黄色的面纱。
  他一愣,急忙低下头。
  即便是在醉云台,也鲜少有人见过花魁的真面目。
  他将江闻岸说的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绯言。
  绯言面前摆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细细密密的小字,这是花魁的爱好之一,他有在写诗了。
  玉遥偷偷瞄了一眼,只见绯言轻轻捏着纸张的手指一顿,松开时纸张边缘有一道褶皱。
  玉遥以为他也听不懂,我没记错,就是杜艾,江公子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绯言公子能听懂的。
  绯言垂着眸子,提起笔在继续淡然地纸上写着隽秀的小字,淡淡道:暂时的,约莫三个月,住一间房睡一张床都无妨。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玉遥:公子,那杜艾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绯言:去回话。
  哦。玉遥悻悻地住了口,不再追问,正准备去回话,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绯言公子,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纱呢?
  明明他的眼睛那么漂亮。
  醉云台的老板娘是唯一一个见过他真容的人,她曾极力夸赞绯言,说他的貌若天神,只应天上有。
  玉遥想不通,为什么不愿意以真容示人。
  绯言眼眸微动,并未抬头,也没有回话:我的桃粉面纱不见了,再让人给我做一条来。
  玉遥:
  笔墨浸透纸背,绯言回过神来提起笔,眉头一皱。
  而此时沈延正缠着江闻岸问杜艾的意思,被缠得没办法,江闻岸只好妥协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沈延侧耳倾听,趴在延延耳边,低声说出了两个字,说完自己整个脸都像着了火一样又热又红。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延延脸皮也薄,只是听这话耳朵就一片滚烫。
  玉遥一回来就见到了两位俊美的公子脸都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一时无言。
  直到江闻岸缓过来询问他,他才回过神。
  得到回复,江闻岸很是高兴。
  回去的路上,他哼着沈延从未听过的小曲儿。
  沈延揭开帘子,让风吹进来,给自己的脸散散热,过了一会儿才问他:先生,你很急么?
  急什么?江闻岸拿着那把送给沈延的小扇子扇着,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这扇子虽是他送给延延的生辰礼,然而大多时候都在他手里,供他扇风用。
  沈延一开始不舍得,而江闻岸觉得扇子就该发挥扇子该有的作用,若只是放着倒是浪费了,而且他承诺每年都给延延做一把扇子,再画上不同的小像,沈延这才同意。
  沈延看着他,目光灼灼,本想说出方才在醉云台时先生附在他耳边说的那两个字,后来实在说不出口,话锋一转便道:同房一事。
  江闻岸刚刚才冷却的脸又隐隐发烫了,扇子摇得愈加大力,然而还故作镇定道:急啊。
  沈延的身体很神奇,冬天的时候身上很热,他体验过的,太适合用来取暖了,而夏天的时候身上又凉凉的,抱着也十分舒服。
  男朋友的身体嘛,不用白不用。
  江闻岸目光定定看着他,严肃地点了点头:嗯。很急。
  沈延:
  他听不下去了,直接捂脸。
  看着延延这个样子,江闻岸很是得意。
  夜晚,二人终于如愿躺在一张床上了。
  江闻岸抱着沈延,很是惬意。
  延延,我这样抱着你,你热不热啊?
  他是凉快了,可也不想让延延不舒服。
  不热的。沈延的手臂紧了紧,拉着先生的手搭在自己腰间:先生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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