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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只需要一个院子就够了,其他的不贴也无所谓吧,难道你连马厩的对联都写了?
赵璋没想那么多,这里既然是他和沈嘉的家,那当然每个地方都得贴上喜庆的对联,马厩怎么了?朕的追风也要一起住进来的。
沈嘉开玩笑说:就怕庙小容不下它那尊大佛。
不怕,它要是嫌马厩太小,就把整个后院拆了,够它跑几个来回了。
哈哈,那这个家到底是为它建的还是为我建的?
赵璋无奈地摇头,抱住他的腰亲吻他的脸颊,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沈嘉耳边,宠溺且温馨,怎么连匹马儿的醋也吃?
这个家最好就我们两个人,不要有第三个活物!沈嘉是真不喜欢有人伺候,虽然生活是很方便,但个人空间就缩减了,他还做不到被人伺候还当对方是空气。
那好,那就不要伺候的人了,就咱俩。
沈嘉挑挑眉,当真?堂堂九五之尊无人伺候你活得下去吗?你是能自己烧饭还是能自己洗衣?
赵璋理直气壮地说:饭食可以从宫里送来,洗衣也可以送回去洗,就是这院子无人打扫怎么办?总不能让咱俩亲自打扫吧?
你知道田螺姑娘吗?
何为田螺姑娘?赵璋紧蹙着眉头,想问他是不是在外头认识什么特别的姑娘了,可田螺二字听着就不像是真正的姑娘。
沈嘉给他讲了田螺姑娘的故事,赵璋秒懂,无非是不想让下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罢了,倒也自在。
天黑时,赵璋回宫,沈嘉也回沈府,自进门后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沈芃一脸狐疑地问:这么高兴?捡到金子了还是升官了?
餐桌上,沈嘉宣布了自己要搬出去住的消息,等选了黄道吉日就搬,以后这个家里就要靠三姐和四妹多照顾了,有事就派人去训我,隔三差五的我也会回来看你们的。
一桌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沈父意见最大,拍着桌子问:你个逆子,你说你要独自搬出去住?
沈嘉忙挪开他面前的饭碗,免得他一激动把碗当武器,陪着笑脸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每日早出晚归的,您有时候也不也几日见不着我一面吗?
沈父胸口起伏不定,挥手让下人退出去,然后才愤怒地说:话虽如此,可哪家的儿子是出去住的?你真把自己当嫁出去的闺女了?
不算不算,只是那里偏僻,离皇宫近,方便罢了,要不你们明日随我过去看看?
沈母也板着脸说:看是肯定要看的,但你确定他能跟你一起住?可别欺负我们不懂事,哪有皇上离开皇宫住外头的?
他不也在咱们家住了许久了?
众人沉默,这还真无法反驳,可他们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回事的,可见,要瞒住人只要防的严也能做到。
还是不成,被人知道了怎么说?你可是一家之主,就如此撇下年迈的父母与孤苦的姐妹出去住,成何体统?
沈嘉耸耸肩,拍了拍沈父的肩膀,爹,您才多大?儿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
他话说一半,柳嬿婉突然打断了他,抱着沈母的胳膊撒娇说:母亲,父亲,您二老就让兄长搬出去住吧,他在家里我也不自在啊,且宇哥儿他们渐渐长大了,若是知道点什么岂不是不好解释?
沈父沈母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现在孩子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年长后发现这奇怪的家庭指不定会学坏了。
沈母反握住柳嬿婉的手说:你考虑的周到,可你没想过,他独自搬出去了,外人该非议你了。哪有夫妻分开住的道理?可大家都知道这对夫妻就是名义上的,甚至沈嘉搬出去可能就是因为她。
这有什么,儿媳妇本该留在家中侍奉公婆,那些外放的官员不也大都没带妻儿么?
等说服了二老,沈嘉觉得浑身轻松,饭后,他对柳嬿婉道谢:多亏有你做说客,谢了。
大可不必,沈大人搬出去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这是为了我自己。
无论如何,我该谢你对我父母的照顾。
他们对我好,我自然该回报,能有这样的爹娘,那是我的福分。柳嬿婉都快记不得自己父母以前是否也宠爱过她了。
等将来有机会,便会放你自由,到时候天高海阔,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沈嘉之前听完魏锦容的话就觉得,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对她们最好的补偿。
柳嬿婉显然是与魏锦容讨论过的,灿烂一笑:若真有这么一天,我便与魏姐姐一起行走天下,也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侠侣。
噗沈嘉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震惊地望着她,对方却一头雾水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不,没有。沈嘉难道要说,自己想太多了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新家
四月二十八是个黄道吉日,沈嘉低调地办了个乔迁仪式,从沈府搬进了新家怡园,怡园的牌匾看着像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别院,除了大并不会太招摇。
乔迁之喜也只请了自家亲人,大姐二姐两家人还不知道赵璋叔侄的真正身份,见到如此小规模的家宴上他们竟然也在,也只感叹了一句两人关系好。
沈芃欲言又止,到底没说出口,一来是不知道沈嘉的打算不好乱说,二来也是难以开口,总不能告诉两位姐姐,咱们家的宝贝弟弟跟个男人情定终生,且那个男人是皇帝吧?
这怡园可真大啊,园子修的也好看,得花不少功夫吧,嘉嘉什么时候开始修这个的,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沈菁诧异地问三妹。
沈芃摆摆手,别问我们,我们也才刚知道不久,宅子应该不是嘉嘉的。
什么?难道是别人送的?这么重的礼也敢收?沈菁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赵璋从她背后走过来,淡淡地说:这里是我的宅子。
沈菁回头,一脸诧异,不明白自家弟弟为何要住到赵公子府里,而且明显这里不是赵家祖宅。
赵璋一脸认真地告诉她:我与沈嘉一同住在这里,以后你们有事也可以到这里寻我们,若是家人无人,往前绕半圈,将信递给皇城禁卫军即可。
沈菁几个不知晓他身份的人呆若木鸡,良久也消化不了这句话的信息,还是沈芃一手拉着一个姐姐跑开了,私下给她们解释清楚。
没能成功逃脱的大姐夫和二姐夫面面相觑,一脸尴尬手足无措。
赵璋没打算为难他们,比划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姐夫一起喝杯酒吧。
他转身走向湖边的青石小路,路的尽头处有座假山,假山顶上是一座八角亭,亭子名叫望波亭,是沈嘉取的名字,以亭子的高度刚好能将整座花园收入眼中。
杨森与贾听风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第一次发现,这位常来常往的赵公子一身气势慑人,华贵而庄严,再联想他刚才所说的话,二人心中依然有了猜测。
难怪,难怪沈嘉一路官运亨通,赏赐不断;难怪,难怪张家最后也没伤到沈嘉分毫,灰溜溜地逃出京城;难怪,难怪赵家叔侄是沈府的常客,往来于亲人无异。
原先他们只当师兄弟感情深厚,不想对方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
到了亭子里,杨森和贾听风同时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往日多有得罪,请皇上恕罪。
赵璋挑了下眉头,没有立即让他们起来,而是问:你们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贾听风嘴巴本来就不滑溜,被赵璋一吓更是说不出话来,杨森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抖索着说:皇上恕罪,草民愚钝,不知皇上身份,多有怠慢,是以犯了犯了大不敬之罪。
那你可知,大不敬之罪该如何惩罚?
这这
假山下,沈嘉提着衣摆走上来,笑着说:好了,你吓唬他们做什么?
赵璋朝他眨眨眼,然后伸手让他二人起身,倒也不是故意吓唬你们,朕身份如此,你们若与朕做连襟,那自然是一家人,若你们犯蠢不想与朕做一家人,那这大不敬之罪够你们受的。
杨森和贾听风齐齐高声保证:草民愿意与皇上做做
咳咳沈嘉提醒他们闭嘴,连襟这个词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出口就免了,他怒视赵璋,朝他勾勾手,说什么浑话,咱们带两位姐夫到处逛逛吧。
杨森二人眼睁睁看着那位在他们面前威严赫赫的九五之尊站起身,走到沈嘉身边接住他的手,然后手牵手走了,而且那两只手刚碰上,九五之尊身上的王霸之气似乎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头发丝都透着柔情,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威胁他们的帝王?
杨森赶紧爬起来跟上,离着十步远的距离,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表情带着呆愣与震惊,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两人,过了许久,贾听风碰碰杨森,小声问:姐夫,我们是不是在做梦?
大白日的做什么梦?你做梦能梦见这样的事情?
那自然不能,这谁能想得到啊,这是真的?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痛的表情都扭曲了。
沈嘉停下脚步等他们,好笑地看着两个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姐夫,问:就这么难以接受吗?还是你们看不起我?
不不不!二人急忙否认,他们目前还没心思去想这件事是否伤风败俗这样的事情,光是赵璋的身份就让他们的大脑停止运作了。
杨森鼓起勇气说:嘉弟,我们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你这样的高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都有你的考量,就算有人想不明白,也一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沈嘉被安抚地哈哈大笑,他知道大姐夫一直很会说话,想来以后是不用担心他欺负大姐姐了。
贾听风结结巴巴地附和:此乃个人之事,我二人无权干涉,不过不知岳父岳母可知道这件事?
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贾听风想的简单,这一家子都能接受这样的事情,那他这半个外人哪有反对的权利?
私心里,他觉得沈嘉这样的选择不对,无关情爱,只是他知道,一个文官与皇上传出这样的暧昧关系,将来他的路会有多难走,朝臣的眼光,百姓的质疑,甚至可能被史书狠狠记上一笔,遗臭万年,那后果他真的承受得起吗?
这一天的饭一半人都吃不好,吃下去也消化不良,席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沈嘉只好拿出浑身解数暖场,但只要赵璋一有动作一开口,这场子就暖不起来。
沈嘉无奈地说:这就是我非要搬出来住的原因,你们瞧,当你们知道他的身份后,根本无法正常相处。
众人心道:谁有办法和九五之尊正常相处?他们竟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同一盘菜,喝同一壶酒,这是首辅大人也没有的待遇吧?
宴席早早散了,下人们收拾干净就撤走了,偌大的府邸中只有他们二人,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沈嘉拎着酒壶躺在花园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享受这安静祥和的时光。
这样悠闲的日子太美好了,能如此过一生岂不美哉?
赵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梦想,朕今日还有一桌子的奏折没有批阅,再给你半个时辰享受。
沈嘉把酒壶放到一旁,坐起身看他,控诉道:这大好的日子,你就非要拉着我去给你打白工?我好不容易的休沐日。
赵璋毫不客气地回答:朕连休沐日都没有,夫妻一体,同甘共苦,你忍心让为夫一人忙碌到深夜?
我忍心啊,你是皇帝,日理万机是应该的,拉上我做什么?
赵璋冷笑,看来你是连半个时辰也不想要了!
沈嘉起身冲到他怀里,抱着他摇晃着,别别,我去睡个午觉,半个时辰足够了,你也一起?
别了,与我一起你就别想睡了,你去吧。
沈嘉确实困了,搬家仪式比上早朝还早,他需要补眠,但他又不想一个人去,于是扯着赵璋的袖子说:那我去睡午觉,你在旁边看奏折,这房子太大,你不在身边我害怕。
赵璋嘴角微扬,宠溺地拍着他的脑袋,那以后朕去哪你就跟着去哪,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沈嘉很享受这种二人世界的感觉,没有人打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两人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求学时的日子,没有任何负担的在一起。
沈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光阳西斜,从窗外照进来,将赵璋的身影笼罩在光圈里,仿佛给他镀了一层佛性,他想:能将皇帝这个工作做得好的人大概就是圣人了,否则谁能有这般的自制力与毅力?
醒了就过来帮忙,还要赖到何时?赵璋头也不抬地说。
沈嘉下床,披了件外衣走过去,喝了赵璋杯子里的茶水,又吃了几块水果,吃完才问:哪来的茶水果子?
赵璋心虚地说:朕自己去厨房弄的。
沈嘉瞅着果盘里雕成各种形状的水果,以及旁边一圈点缀的图案,呵呵了两声:没必要如此,我又不是让你跟着我吃苦的,一盘水果而已,不至于如此。
赵璋松了口气,他真怕沈嘉让他亲自动手丰衣足食,那他大概会成为史上过的最寒酸的皇帝。
你睡着了后宫里来人送了些东西,顺便送些吃食,那边食盒里还有点心,你要用些吗?
不了,这个就好。沈嘉吃了半盘水果,然后才帮忙看奏折,这工作他做熟了,速度极快,且他对国家大事的敏锐度极高,对数字也敏感,许多批阅后的内容连赵璋也赞不绝口。
果然夫夫同心其利断金,朕真是太明智了,找个了贤内助。赵璋得意地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失窃
城北的变化在当地人眼中是有目共睹的,每一日清晨醒来,他们都会发现自己曾经住了多年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于城北之外的人来说,并不知道这里会被建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