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他的心真的痛了
周明杰告诉自己，不要和非人类的畜生生气。他是来替苏染要一个解决的办法的，不是和来楚辞吵架的。
“楚辞，这个世界上没人欠你的。就算陆斯年和苏染，待你也不算薄！苏染从未让我来求你，因为她知道，你除了嘲笑她，不会给她任何帮助！”
楚辞不是草木，听了这些话，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揉捏着。
苏染原来并没打算求他吗？就算被折磨的如此痛苦，她也不打算亲自问一问他，或是来看他一眼。
或许她来了，他就会帮她呢。
“陆斯年，他现在怎么样？”秋水无波的，他平静的问。
周明杰神色黯然：“实话实说，不怎么样，甚至已经快要到身败名裂的边缘。”
“是吗？”
这就是苏染引以为傲的丈夫，原来他也逃不过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所以，听到这些消息，你觉得很有快感是吗？”
楚辞眼睛仍盯在那本书上，可是他知道，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如果陆斯年出事，凭苏染的脾气，她会和他一起跳入深渊。楚辞，你没有结过婚，永远不会明白，两个人从名字写在一张纸的一刻，他们的命运就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报复陆斯年，就是在报复苏染。”
“你说够了没？”
楚辞的心真的痛了。
他不喜欢周明杰高高在上的说教，“我再说一遍，陆斯年有今天，是他咎由自取！我从没让他动过那些东西，他是成年人，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周明杰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
他站起来：“好，我会把你的话转给苏染听！”
“周明杰，你什么意思？”一说到苏染，楚辞脸上的淡漠又开始皲裂。
“就是转告苏染，你恨她，希望她永远不要幸福！”
砰的一声，楚辞将桌子上的杯子挥到了地上。
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周明杰，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一般。
所有人都来逼他，他已经这样了，他们还不肯放过他。他是圣父吗？陆斯年自己做的孽，也要算在他身上？
周明杰站在那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恼羞成怒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失去做为一个人类，最基本的情感。”
楚辞双手撑在桌子上，眸子猩红，胸口起伏着，想象着苏染为了陆斯年，
不顾一切的样子。
他觉得很痛苦，即使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依旧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他更忘不了，他最后一次见陆斯年时，他那副胜利者的姿态。
所有人明明都比他幸福，却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难道他就没有付出代价吗？
“看来，我今天就不该来这里。有些人，果然不配为人！”
周明杰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楚辞情绪崩溃的临界值，他这个人虽然很自负，但其实也脆弱的很。
不然，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逼成这样。
他欲转身离去时，才听楚辞用压抑的声音，痛苦的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解的。比如说，一个人如果心如死灰，你觉得什么药能够救他？”
周明杰站在那里，微微一怔，像在分析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接着，他放软了语气：“楚辞，你想过没有。现在，或许是你求得苏染原谅，最好的机会。你真的想和她当一辈子的敌人吗？”
他这句话击毁了楚辞所有的防线，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压抑着声音，低低的说：“我再说一次，陆斯年中的毒是无解的，就像我的伤心，永远也无法化解
一样。”
“楚辞！”
“那只猫，是一位已经仙逝的苗蛊传人，交给我的。她人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帮你们！”
周明杰闻言，心又是一拧。
难道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那她就没有其它弟子了吗？”
“这种毒，至阴至毒，本来就不该存在。我留下那只猫，也只是想研究一下！”
所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楚辞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也不至于说谎。
周明杰非常郁闷，他以为，总会从楚辞这里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周明杰垂眸，十分难过的说：“苏染已经打算用自己的血救陆斯年，她这个人，为了一个目标，可以不计一切。我也问过自己，这样值得吗？如果换成我，我又会怎么做。”
楚辞的眸剧烈的一跳，以血煨蛊？不愧是九木堂的创始人，连这么刁钻的办法她都想的出来。
可是如果陆斯年身体里的蛊毒要永远跟着他，苏染迟早有一天，会榨干自己吧！
这个女人，她怎么这么蠢！
楚辞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明明不想有任何情感的，可眼前却不觉起了雾，散不开……
“那你呢？同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他一字一句的问周明杰。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命换给她。”
呵……
楚辞阴鸷的笑了，这些爱情故事，可真够感人的，可惜，这些故事里，从来没有他什么事。
楚辞竟有些嫉妒……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拥有幸福，而他却只能孤家寡人一个，在这里过着看似安逸的生活，可实际上却永远见不得天日！
突然，他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周明杰：“漂亮话谁都会说，周明杰，我只问你，如果有机会可以救苏染，你愿意拿你的命，换她的命吗？”
周明杰眸色微凝，他不解的看着楚辞：“你刚刚不是说，这种毒根本解不了！
”
“或许我可以试试呢！”
“楚辞，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周明杰，冷笑了一下。
重新端坐在那张真皮座椅上，睥睨着他面前的男人：“周明杰，只要够努力
，办法总会有的。可是，我是个生意人！如果我救他们，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周明杰拧眉，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刚刚楚辞明明说，他已经毫无办法。
可是，抱着试试的心情，周明杰还是说：“楚辞，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你最珍视的东西！”
“……”
他珍视的东西很多，爱人，亲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