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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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懂不懂事
哥哥, 你在说些什么啊?
沈浮桥没应声,只是居高临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无端想起方才宁逾看他的眼神, 冰冷又嫌恶那是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眼神吗?
还是说自己被宁逾乖软的表象迷惑了, 其实他看自己一直是那种眼神?
哥哥, 你怎么了?
宁逾见他脸色难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从榻上靠过来, 因为没有衣带的束缚, 外衫就顺着肩头滑了一半下去, 被海潮浸湿的单薄内衬露出来,半掩未掩的雪白肌肤和两抹红樱依稀可见。
沈浮桥眸色深了些,有些懊恼方才扯了他的衣带, 但面上并不显,只是伸手抬起了他的下颔, 试探性地慢慢加重力道, 果然见宁逾的双眸舒服地微眯起来。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总爱藏着掖着等我来猜,猜不对又要发脾气是什么毛病?宁逾, 你说我傲慢,我认,也在很认真地改,可你自己呢?
沈浮桥沉声说着, 手中松了力道,他想蹲下来握住宁逾的手同他好好沟通,但转念一想,那样温和的方式可能并不受宁逾待见, 于是撕了宁逾的外衫将他双手双腿绑住,还特意缚的是那圈鲛鳞纹所在的位置,想看看宁逾会因此露出何种表情。
果不其然又是装成不堪受辱的样子,实际上微微上翘的嘴角和无意识磨蹭着的双腿早已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沈浮桥见状简直头疼不已。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哼。
沈浮桥气笑了,直接扣住宁逾的腰将他抬起来,恶狠狠地掀起衣服褪去亵裤抬手给了那处几巴掌,清脆的啪啪声响彻整个房间,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羞耻感,萦绕在两人的耳畔。
呜宁逾想抬手抱住沈浮桥,但双手被捆在后边无法动弹,沈浮桥应该是下了某种禁制,宁逾指甲刺得那么狠都没法刺穿,他有些着急,吃准了沈浮桥心软,便开始低低地呜咽起来。
沈浮桥果然上钩。他实在是见不得宁逾哭,只要宁逾一撒娇他顿时心里什么气都消散了,急急忙忙哄人还来不及,那还有什么闲工夫跟他你来我往地惩罚和试探?
好了好了,哭什么?沈浮桥用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又抹了些青莲枝膏在上面以防青肿,晾了一会儿才给他提了提裤子,无可奈何道,我也是会生气的,没事少胡闹。
阿宁才没有胡闹。宁逾抽抽搭搭地说着话,语气又软又可怜,让沈浮桥这个罪魁祸首心中汗颜。
那方才突然咬我一口还对别人投怀送抱是怎么回事?我哪里惹到你了直说便好,爱侣之间偶尔猜猜是情趣,你事事都要我猜,是不是有点不懂事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宁逾解开腕骨处的束缚,白玉上的刺目红痕确实让人难免心疼,沈浮桥想不通为什么宁逾会喜欢这种玩法。
他一解开,宁逾就拖着双腿贴了上来,他双手勾住沈浮桥的脖颈,那一瞬间用力极大,沈浮桥甚至撑了撑榻沿才稳住身形。
我会懂事别不要我呜宁逾泣不成声,圆润饱满的珍珠便大颗大颗地掉进被褥里,他反应如此剧烈,教沈浮桥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将宁逾扯下来为他擦擦眼泪,但宁逾使蛮劲时力气大得可怕,就像一块吸在冰柱上的白黏糕,怎么扒都扒拉不下来。沈浮桥无法,只能拍拍他的肩胛吻吻他的颈侧,尽量安抚他。
没怪阿宁,是哥哥不小心说重了话。不懂事也没关系,谁说阿宁一定要懂事?
真、真的吗?
沈浮桥违心道:自然是真的。
这么惯着他真的好吗要是下一次他还对别人投怀送抱怎么办?为什么方才会那样看他这些问题一个都没解决,单是抱着他,沈浮桥就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边缘。
他俯身微压下去给宁逾解开脚腕处的禁锢,宁逾的腰软得惊人,直接带着他一并倒在榻间,脚跟抵住了方才上了药的地方,教宁逾低低地喟叹了一声,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在两人相触的地方彰显着存在感。
沈浮桥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给他解了,任凭他抱着自己乱吻乱蹭,内心有一瞬间的迷茫。
宁逾见他不理自己,双眸又慢慢蓄起水雾,用凉软的唇去贴沈浮桥的脸颊,哭声道:哥哥,痛
哪里痛?
宁逾抬了抬身,用动作告诉他。而沈浮桥没听出那层意思,只以为是那地方出了什么毛病,沉了沉眉,按住宁逾的双臂从他怀里撤开,将他折好的双腿放平,褪下亵裤给他仔细检查。
宁逾被触碰得细细发抖,下意识抬腿想踢人,却被沈浮桥颇有先见之明地挡去了。
不要乱动。他先是按了按,待宁逾应激地急喘之后便一路向下检查,宁逾被他逼得没办法,只能夹紧腿微张着唇流泪,沈浮桥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实在是没看出什么毛病。
还痛吗?
宁逾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忽然抬手遮了遮脸,哽咽道:我想尿尿。
沈浮桥怔了怔,这种状态下应该是没办法用同一个道口进行排泄的,是南海鲛人的内部构造不同,还是宁逾所说的跟他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
他还沉浸在思考中,手心却突然一片潮湿,他垂眸看了一眼,终于知道宁逾的毛病是什么了。
宝贝你
闭嘴。
事关雄性生物的尊严,沈浮桥也不好明说什么,只能净了净手再把人先捞起来,抱在怀里哄一会儿再说。
没关系,没关系。都怪哥哥反应太慢了,没有及时带阿宁去盥洗室。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呜宁逾这次是真的被沈浮桥气得不轻,拳头狂风骤雨般地朝沈浮桥背上砸,却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小事,哥哥会帮阿宁治的。
沈浮桥回想起之前很多次在榻上与不在榻上的经历,宁逾并不是一向很快,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便不是如此,但是这段时间的确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最初他只是以为宁逾太过动情,从来没往隐疾的方面想过,可如今水落石出仿佛也不算太过意外。
怎么治是阿宁自己弄出来的病,根本治不好哥哥会不会觉得阿宁很下贱,会不会讨厌阿宁?
宁逾砸累了,便靠在沈浮桥的颈窝止不住地流泪,有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经沈浮桥不在的日子。他很想哥哥,发了疯似的,心中入了魔,形体也自甘堕落。他会模仿沈浮桥的动作,但始终没办法将自己交给别人,便只能在沈浮桥的衣物里嗅着他的气息交代自己,一次又一次,日子长了,便慢慢变得越来越快。
沈浮桥捧起他的脸替他吻去了泪水,听着他絮絮的低语,心中酸涩不已:阿宁怎么净说些傻话,乖,别哭了。哥哥给你限制一下,慢慢会变好的。
宁逾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刺痛感教他差点忍不住叫出来,他能感觉到那缓慢的堵塞,不由分说地给了他一种病态的安全感。
那是用哥哥的莲枝做成的小物什,上面还盈盈流转着哥哥的青莲神力。
宁逾不适地呜咽了两声,唇角却微微翘起来,指节在沈浮桥肩头抓得泛白,好看的眉紧紧蹙着,看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
先堵着吧,之后我去藏经阁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药方,一定会帮阿宁治好的。
虽然其实治不好也没关系。
后面半截他没说,因为怕宁逾又生气。但他心下确实是那样想的,毕竟和他在一起,宁逾的确实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嗯宁逾吸了吸鼻子,泪雨滂沱与沈浮桥贴了贴唇,沈浮桥安慰地回应着,顺便给他掐了一道清净诀再换身衣裳,全然忘了自己最初想质问些什么。
会疼吗?
哪怕知道宁逾可能会有点嗜痛,沈浮桥还是忍不住担心,怕他受不了痛到哭,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宁逾先是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还没待沈浮桥细问,他便先行坦白了一步:阿宁喜欢哥哥给的痛。
沈浮桥见他难得如此诚实地告诉他这方面的嗜好,于是乘胜追击道:我还给你爱、亲吻与拥抱,这些怎么不见你如此执着?
没有见到是因为哥哥已经把这些看作常态,根本就没有把阿宁的渴望当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明明阿宁时时刻刻都在讨吻索抱,没有哥哥的爱就像鱼失了水一般存活不了,还要做到何种地步才算是执着?
沈浮桥沉默片刻,忽然摸了摸宁逾如藻的长发,倾身在他眉心烙下珍重的一吻,纠正道:不是因为哥哥认为阿宁的渴望不重要,只是因为太爱阿宁,在亲吻和拥抱阿宁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些东西是给予阿宁的,而应该是和阿宁共同享有的。但你所说的痛,哥哥没有经验,又怕伤到你,所以需要认真去学。阿宁愿意等哥哥一段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宁逾:我好勇噢~
沈浮桥:为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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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疤痕体质
宁逾怔怔地触了触自己的眉心, 晶莹的泪意悬在长长的鸦睫上,轻轻一扑就变成珍珠。
沈浮桥给宁逾解开了脚腕处的束缚,给他脱掉鞋袜再耐心地上药, 动作比以往重了不少, 是故意为之的结果。
那圈鲛鳞纹被狠狠揉着捏着, 宁逾的反应也越来越大,直到他眼尾泛起薄红的鲛鳞, 沈浮桥才堪堪放过了他。
今天到此为止罢, 我看阿宁虽然说着喜欢 , 但实际上也不太能吃得消。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为好,阿宁说是不是?
沈浮桥将宁逾抱起来,食指与中指并拢碰了碰他眼尾的鲛鳞, 宁逾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乖乖闭着眼陷在沈浮桥怀里任他摸自己的鳞片, 一副害怕又温顺的模样, 若不是沈浮桥手上的伤口依旧明显,他还真会以为宁逾甘心做一条人畜无害的小鱼。
阿宁消气没有?
阿宁才没有生气,只是被哥哥嫌弃了,在难过。
沈浮桥蹙眉:怎么又冤枉我, 我哪里嫌弃过你?
宁逾闷闷不乐地算账:哥哥不愿意吃我咬过的棉花糖。
沈浮桥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实在是没办法理解宁逾心思为何如此细腻敏感,他也说过了是他不爱吃甜,也从未露出过任何嫌恶的表情, 为何宁逾还会往那方面想呢?
他低低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在清晨你还没刷牙的时候吻你,方才也不会直接上手帮你检查。我的阿宁干干净净,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香甜如蜜,我怎么会嫌弃?
宁逾不受控地脸红了,用如藻的长发把自己的脸颊遮起来,露出一双澄澈而纯真的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浮桥看。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沈浮桥便先一步将哽在喉间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么阿宁用那种眼神看我是怎么回事呢?我确信我没有看错,那一刻阿宁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宁逾往上抬了抬,让他目光与自己持平,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让宁逾避无可避。
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哥哥知道的吗?阿宁会因为被嫌恶而伤心,难道哥哥就不会吗?前者我保证是误会,那后者呢?阿宁,给个解释好不好?
宁逾染上了嗜痛的癖好,与之相匹配的便是对这种极致温柔的无可抵抗。对他来说这样的恳求与轻哄似乎才是洪水猛兽,让他像一条被大浪拍打的小鱼一般对于局势完全无法掌控。
哥哥。
沈浮桥轻轻吮了他一口,示意他在。
我生病了。
沈浮桥极轻地顿了一下,继续吻他的脸颊,给予他说下去的勇气。
宁逾此刻被沈浮桥的气息笼罩着,被沈浮桥的怀抱禁锢着,被沈浮桥的吻安慰着,沈浮桥的青莲枝还在他前端教他隐隐发着痛,他全身上下都属于这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神稍定。
尽管阿宁已经很努力了,但有的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脾气,那些负面的、丑陋的、肮脏的东西,全都会从阿宁的身体里跑出来,它们根本就不听阿宁的话
宁逾说着说着,突然抱住沈浮桥崩溃地流泪,他断断续续地道着歉,声音痛哑得教人不忍久听。
阿宁乖啊,不哭,哥哥明白了。说清楚就好,没有责怪阿宁的意思。沈浮桥不住地拍着宁逾单薄的背脊,一刻不敢分心地给他顺气,阿宁有在听哥哥说话吗?
宁逾哭着点头,声音哽咽了下去,珍珠却还在噼里啪啦地掉。雪白的被褥上珍珠太多,已经开始沿着床褶一串接一串地滚落到地板。
阿宁这么聪明,怎么忘了早些告诉哥哥这件事呢?哥哥知道后只会心疼你,你如何任性都会纵容你。净知道跟哥哥唱反调,在哥哥面前都不诚实,难道惹哥哥生气你就满意了吗?
宁逾闻言抿了抿唇,哭得红热的脸颊摸起来有了温度,眼尾的鳞纹正在慢慢消隐。他怎么可能不懂苦肉计的道理,这些都是他玩儿剩下的,只是看沈浮桥前些日子都快心疼死了,一股脑全说与他听怕他走上什么歧途。
他们之间的感情应当是纯粹的,宁逾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爱便是爱,一旦沾染了愧疚心与负罪感,他们俩都会在未来的漫长岁月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那种勉强缝合相溶的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容忍的侮辱与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