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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想当我爹 第21节

  “每日上学芷安都已经痛苦不堪,若在留个堂,她许是要过不下去了。”
  秦月一想还真是,不过她也特别喜欢到点就散学的老师。
  走之前,李穆还是将每日的油纸包拿给了秦月。
  看着这油纸包,秦月又想起头一日被她一扫而空的零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昨日的小食老师那可还有,明日能否再给我一份,就当第五个人情。”
  李穆难得不计较:“这个人情不用欠了,明日给你。”
  李穆可以走,可太子和芷安还在,作为学生的秦月可得留下,等了两个时辰,最终结果以我军被打的落花流水告终。
  回去的路上,虽然失败但是太子心情并不低落,有输才会有赢,而芷安恨恨的说下次要扳回一城。
  回了宫中,听说了另一件事。
  年逾八十的史国公亲自进宫,为杨照子女求情。
  史国公自当今登基以后,就辞官避世,这位可是连皇上都要叫声舅公的人,他既已开口,皇帝也不得不斟酌一下。
  芷安小道消息挺多的:“听说当年史国公本想让现在的安王妃嫁给父皇的,不过皇太祖奶奶不同意。后来皇祖父还朝,史国公可帮了大忙。然后皇祖父就想废了父皇的太子之位让安王爷继承大统,那个时候皇太祖奶奶已经崩了,史国公就顺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安王做了安王妃。没想到皇祖父恶疾暴毙,安王的皇帝梦就此破碎。”
  秦月知道安王妃是史家人,但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原由。
  说起史家,芷安又忍不住道:“其实史家还想让史真嫁给皇兄做太子妃。为此史家可做了不少手脚,就想让史真拿女官第一,还有赛马节,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她也是第一。这些都是为做太子妃造势。不过父皇和母后才不会同意。”
  “史小姐佳名在外,应该也能担得起太子妃大任。”
  芷安悄悄凑近秦月的耳朵:“皇太祖奶奶说,不能与母家联姻,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有问题。我父皇可听皇太祖奶奶的话了,所以史真无论多好都不可能嫁进我们家的,无论哪个皇兄都不可以。”
  所以,无论史家如何使手段,史真都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候选人。
  因为下午战事过分激励,而芷安一路上都很有精神头的喋喋不休,秦月都没有来得及打开油纸包。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洗漱后,论常理这个时候不应进食,可看着油纸包,鬼使神差般的又打开了,就看看,不然送了什么都不知道,回头被李穆揪小辫子怎么办。
  加了辣的萝卜糕,天气这么热,装不到明天的。
  秦月吞了吞口水,伸出了罪恶的手。
  第30章 风光霁月的少年
  因为半夜吃得过多, 秦月失眠了,辗转反侧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所以一大早就精神怏怏的,到了学堂麻木坐下就把头磕到桌上闭目养神。
  李穆进学堂时, 她才懒懒地抬起了头。她和芷安作为陪读,好好当吉祥物就好,演兵文书交给太子就好了。
  前半场演兵秦月没有参与, 后半程倒是跟上了,别说, 还挺有意思的。
  李穆能出这样的题目, 想必自己也是历练过来的, 没想到当年风光霁月的少年居然成为了一肚子坏水的宰相。
  果然人不可貌相。
  李穆根据太子的文书为他们分析为何会输, 如果更换计划, 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众人都有参与, 时间过得很快。
  下了学,秦月留下等着李穆给她油纸包。
  李穆看着她有些关心:“怎么这么没精神?可是生病了。”
  “老师果然观察细微。不过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没什么大碍。”其实自上课起她就强打起了精神,后来课程有意思, 她听着也高兴就更是如往常一般。
  “刚上课时, 你头上有道红印。”知道原油,李穆也放心, 这才掏出拿出油纸包:“蓝色线的是之前你要的,红色线的是今日的。”
  秦月尴尬的摸了摸额头, 这个时候当然都退了。讪讪的拿着东西出了学堂,走到了门口,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正目视着她离开的方向。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二十年前她每次送李穆回去之后,他也是这么看着她。
  而现在,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他是秦易的侄女。若有朝一日,他得知真相,也许只是对着当时痴心妄想的女子淡然一笑。
  她忽而有些迷惘,当初撒那么一个小谎,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他,当然也想试试他能不能猜出她的身份。
  可她失望了。
  到了如今,蓦地良心发现,想告诉李穆真相,可嘴唇微动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扯出一个笑脸:“老师每日公事繁多,还给我带吃的,宫中好吃的也挺多的,以后别送了。”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你吃的高兴就好。”
  反正所有的好都不是因为她这个人,秦月烦躁地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匆匆忙忙走了,颇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演兵不是每日都有,可芷安自从听说了各种马背上的故事,心痒难耐,终于鼓起勇气,要秦月先教她马术。
  骑马本也是要学的,既然芷安提出来了,秦月哪有不应,离皇宫最近的马场便是昨日去的那个。
  芷安虽不会骑马,可骑装不少,精挑细选了一套,花了半个时辰才换装完毕。
  出来的时候秦月早已换好了衣服,斜靠在榻上看话本。
  芷安看的有些呆住。
  只见少女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骑装,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灵蛇髻,虽没带首饰,却不觉得素净,反让人觉得即便是多一根素钗,也会显得累赘。
  芷安丧气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那么多没穿的衣服还想让你挑一套呢,没想到你的衣服比我好看多了。”
  她穿的其实也很漂亮,绿白相间的骑装将她衬的像根青翠欲滴的小白葱,很是别致,而且新鲜。
  秦月淡笑:“我骑装也多,你要不要试试?”
  芷安摇头叹气:“我娘说我和她一样,长得比较寡淡,只能穿浅色的衣服,不然总有些东施效颦的感觉。”
  秦月想起初醒时家里那一堆浅色衣服都说因为皇后娘娘喜欢,所以满京城的人都喜欢,没想到才是这么个原因。
  不由大笑:“你就这般穿吧,不然过几日京中闺秀的衣服可得让人眼花缭乱。”
  到了马场早有下人等着伺候。
  管事的给芷安准备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并道:“奴才这这有专门教贵人骑马的女史,两位可需要传一个?”
  秦月没教过人骑马,而芷安也不是触类旁通之人,正心中忐忑,要是自己气急了揍人可怎么办,听管事这么一说,便让人传了一位最厉害的。
  可不说术业有专攻,女史的骑射功夫也许一般,可教人的水平绝对一等一,看芷安学的也可以,秦月便在一旁等候。
  看着看着不由心动,也想跑两圈,便差人去给她牵一匹马来。
  管事听了消息,上前道:“禀秦女官,昨日李相交代了,以后你若来马场,他的马随便你骑。”
  秦月可耻的心动了。李穆两匹马都是枣红色,一匹被他带走了,另一匹留在了马场。
  既然对方都开口了,要是不同意不是不给人面子,吩咐管事,快快使人将马牵来。
  管事吩咐手下人去了,又上赶着奉承:“李相的两匹宝马,经常轮着养在马场,那可是谁都不能碰一下的宝贝,因为不止李相不同意,便是那马也不同意。”
  “那这两匹马都没被其他人骑过?”
  “据奴才所知,秦女官是第一位。”
  秦月心想:“阿易与李穆这关系可真是肝胆之交,这么珍贵的名驹都能说送就送,虽然自己没要,可这心意也不是一般的,回头得让阿易准备几份重礼给送上去。可不能因为自己贪小便宜毁了他们的交情。”
  秦月骑着马跟上了芷安,芷安已经能够拉着马的缰绳慢慢悠悠的走。
  芷安看了看秦月的高头大马,又看了看自己温顺的小母马,学会骑马的高兴劲消失了:“红红,这马能让我骑吗?”
  说完伸手就想去摸摸,不要那马却突的一惊,鼻息重重地呼了口气,蹬起蹄子,就往前跑了出去。
  “红红。”芷安吓得在身后哇哇大叫。
  秦月没有停下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控制不住马,而是因为这久违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太过于享受。
  这段时日她虽骑了不少次马,甚至还比赛了一番。可比赛那次马非名驹,虽然很快,却不是最快。而其它几次她也有所克制,倒是这次意外让她尽了兴。
  身后有马追来的声音,秦月玩心大起,更加快了起来,没想到背后那人也紧追不舍。她有了点好胜心,马越骑越快,最后连身后有人追赶她都忘记了。
  连跑几圈,她才拉住了缰绳。身后的马趁着后劲冲到了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秦月抬头一愣,升起了一点窃喜:“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你马跑这么快,吓到了芷安公主,她使人去救你,刚好我在附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李穆耐心解释。
  这个马场不止可以骑马,还养了不少战马,李穆有公事来这边也是正常。
  回忆起前两日比武落败,又想起李穆稳稳的在她身后不远,试探道:“老师今日又让着我了。”
  李穆笑着摇头:“赤霞是名驹,我骑的不过是马场普通的马,比不上你也是正常。”
  这个解释好像没问题,秦月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堕落到什么都比不过他,心底喜悦面上也不自觉弯了唇角,摸了摸身下的马,道:“这马叫赤霞?这名字真好听。”
  “嗯,红霞的意思。”李穆点头,“与你的名字还有你的马也是配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等她用回自己的名字,谁也别想再叫她红红。
  芷安小跑着过来,知道秦月不是因为马受惊,而是自己主动骑那么快,担心又变成了羡慕,知道马是李穆的后,小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等我以后骑马厉害了,太傅的马可以借我骑一下吗?”
  “公主身份高贵,以后有的是好马做坐骑,臣的马可能不适合殿下。”
  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拒绝,芷安愤愤不平:“都是你的学生,你借马给红红,怎么就不能借给我了?”
  没想到火能烧到自己身上来,秦月一脸看好戏的看向李穆,她也想知道是什么答案。
  看到少女的神情,李穆有些无奈:“若公主什么时候能在赛马比赛时也夺个头筹,也能来找我借马?”
  芷安也分不清,这话是在鼓励她去读第一还是嘲笑她,永远都得不了第一,不过她也就是发个牢骚,就当鼓励算了:“那太傅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兴起而至,兴尽而归。
  往后的几日,几人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秦月越来越喜欢李穆生动多彩的课。
  可惜个人的快乐与天下苍生并无关系。
  西北往南的地方也持续干旱,赈灾的粮已经拨了一拨又一拨。如此大事就连京中百姓都讨论得沸沸扬扬。
  经过一番发酵,京城百姓决定举行斗彩乐自发为干旱地区祈福。
  斗彩了传承几百年,每到有地方干旱,京中百姓便会在东南西北几个高楼斗彩。
  所谓斗彩,就是百姓自发高楼现艺,通过歌舞祭祀祈求干旱地区风调雨顺,而斗彩得胜者,可得到一支佛前供奉过的红线,将红线送给心爱之人,两人便可白头偕老。
  大业朝风调雨顺好多年,斗彩也多年未曾举办,譬如芷安这个年纪的就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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