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华臣鳞转身的时候,又重重的凝视了一下角落,可仍旧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只能做罢。
  当他们离开后,墨景辰失望了,他想去追,可是根本就出不去,一脚还没有迈出门就被八卦的威力给弹了回来,只能看着他们惭惭离开。
  别白废力气了,就连本王都走不出这里,你就是撞个魂飞魄散也出不去。阎王语气轻松,一副无所畏的样子。墨景辰回头,狠狠的瞪着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勾错魂,我怎么可能会离体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跟他们队阳两隔都是你!墨景辰压制许久的脾气终于暴发了,喷着唾沫就把阎王骂了个狗血淋头,阎王憷憷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得。
  一个阎王被一缕魂骂成这样,也真是奇事一件。
  你还是憩息一会儿吧,留着灵魂力想想该怎么办。阎王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墨景辰看着就来气,他的稳定和淡定早就抛之脑后,现在的他很焦躁,根本冷静不下来。
  能怎么办!离不开这里我就见不到身体,没有身体我怎么回去。墨景辰很绝望,本以为从地府上来就能马上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没想到却困在这里。
  办法是人想的,我们慢慢想就是,你不要那么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反正上来都上来了,那就多呆一会儿吧,难得一次忙里偷闲,肯定要好好把握的。
  阎王几千年没有这么轻闲过,他一度怀疑自己是被皇玉老儿下了工作狂的咒语,几千年都没有想过忙里偷闲。
  墨景辰可没有那么大的心,现在还能慢慢想,他气唿唿的说到,你还是人吗,你根本就不是人,阎王,你能不能靠谱一点。气到肺都疼了。
  阎王对墨景辰的恶声恶气也不生气,对这里的东西东摸摸西摸摸,非常的爱不释手。这里可真是华丽,哪像自己的阎王殿,阴森森的那么恐怖,要是能把阎王殿整成像这里这样,也不错。
  墨景辰根本不知道阎王现在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否则铁定是要气疯掉的。
  一个急的团团转,一个那么悠闲的欣赏风景,他们都没有发现,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一缕黑色的气息,非常的簿弱,它在原地徘徊着,随后从窗缝里钻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它能从这里出去,而墨景辰却不行。
  如今的宁和宫,被华臣鳞改建成一个大冰库,里面放的正是墨景辰的身体,冰库外面是用石块彻的墙,非常严密,这个还是当初墨景辰重建徐家村时用的,如今被他用在这里。
  宁和宫很安静,除了御林军,这里不充许任何人进出,就连路过宁和宫的大门也要快速离开,不得多停留,否则一律当斩。当初就有人不信这个邪,非要在宁和宫多站一会儿,没想到恰碰到皇上来,皇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给了一个眼神,御林军们马上就知道要怎么做,把那人拖出去直接斩了,从此以后,谁也不敢拿生命去跟皇上开玩笑。
  华臣鳞和烟儿已经穿上厚厚的貂绒大衣,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就算是穿了厚重的貂绒大衣,烟儿还是打了个寒颤。华臣鳞牵紧她的走,走进去,身后的门也随之关上。
  这里不通风不透光,只有一层厚厚的冰层和中间的一张大冰床。烟儿哈了口气,挣开他的手,跑到冰床边想爬上去,可是冰床太滑了,她爬了好几次没有爬上去,回头救助她的鳞哥哥。华臣鳞走过来,弯腰把她抱起来,但并没有放到冰床上。
  烟儿安静下来,她很乖的依愄在他怀里,看向冰床上的哥哥。被冰冻的男子一身凤凰袍,头上带着凤冠,一双绣着凰图的短靴,和皇上鞋上的长靴一模一样,就是绣的图是一龙一凤。这一身无疑就是当朝皇后的装扮!
  回想半月之前,墨景辰一直没有醒来,太后的寿辰和封后大典依然举行,当皇上抱着这位男后出来的时候,震惊了整个王朝,他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把他封为皇后,一时之间,传遍整个大陆,鳞武国的皇后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个半死不活的男子。大臣们以死相逼都没有用,他固执的封他后。
  而如今母依天下的皇后就这样躺在这冷冰冰的冰床上,真不知道是悲还是哀。
  鳞哥哥,你说哥哥他会醒来吗。烟儿想伸出手碰一下哥哥的脸,可以害怕的缩回来。
  华臣鳞抱着他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已经被冻出一层霜的墨景辰,眼里的心疼几乎都要益眶而出,心脏的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趟。
  会醒来的,他不会这么狠心抛弃我们。伸手轻轻扫掉他眉上的寒霜,声音细不可闻,但在这宽扩无人的冰库里还是能听的清楚。
  烟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却在想哥哥真的还能回来吗,哥哥都冻的像一块冰块,他真的还能醒来吗。
  两人静静的坐着,没在说话,他们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什么话也不讲,有时候烟儿受不了这寒冻,就会先出去,华臣鳞会多坐一会儿,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无法入眠也会来这里坐上一会儿,这里好像成了他的心灵寄托。
  坐了十几分,烟儿受不了,她就出去了,华臣鳞还坐在旁边,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他多想有天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能突然睁开看他一眼,可是每一次都会落空,这一次也不另外。
  过了很久,一直到有人砸门,华臣鳞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敢来敲门的只有伍言,伍言也是怕主子呆在冰库里那么久会冻伤的。只是当华臣鳞刚站起来的时候,冰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非常轻,可还是被华臣鳞捕抓到。他惊喜的扑上去,急切的去探鼻吸,没有没有唿吸,他不死心,又探了一下脉气,可仍然没有半点气息,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瞬间让华臣鳞崩溃了,他一把抱起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眼眶湿润,泪水在也控制不住掉下来。
  在外面,他从来不哭,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在这里他毫无顾忌的哭出声,哭声越来越大,哭的像个小孩一样
  门外的伍言听见哭声,便不在敲门,默默的守在门口。
  而就在这时,那一缕从太和殿跑出来的黑气钻进了宁和宫,伍言并没有发觉到,他肯定是看不见这东西,否则不会没有反应。黑气钻进冰库里就不动了,它在原地徘徊很久,晃来晃去,好像有灵智一般在想事情,过了一会儿,向冰床飘去,绕着冰床转了几圈,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事。
  华臣鳞也没有发现这缕黑气,否则不会这么淡定。
  黑气不在徘徊,突然停下,晃动着片刻就钻进墨景辰的鼻孔里,随后消失不见。黑气进入身体,在也没有出来,而就在这时,华臣鳞勐然把身体放开,呐呐的瞪着眼睛,而他发现被冻的青紫的脸在慢慢变红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化去身上的冰霜和寒气,
  这这太不可思义了!华臣鳞的双手已经开始不停的颤抖,眼神里充满期待,压仰着想尖叫的喉咙。不过片刻时间,他的紫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生气,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华臣鳞泪如雨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
  突如而来的惊悦来得太快太勐,华臣鳞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死死的抱住他,恨不得把他溶入自己的身体里,在也不分开。
  墨景辰醒了,木呐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有聚焦点,一声不响的任由他抱着,被勤的很紧,可是他没有感觉不舒服,反而还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华臣鳞放开人,激动的喜悦从心口跳出来,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又陌生的眼睛转了转,才停在他的脸上,这种陌生感令华臣鳞如当头一棒,所有的喜悦都退去,只有惊讶和错愕。
  辰儿你还认识我吗。华臣鳞的声音在颤抖,甚至有点不敢听接下来的话,可是令他意外的事,他点头了。
  我认识你,你叫华臣鳞,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可华臣鳞就是听着别扭。
  第175章 不一样,饿死鬼投胎?.2更
  声音一样,可是声音的感情不一样,他虽说认识,可是华臣鳞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的陌生感,还有冷淡。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很平静,很淡然
  华臣鳞皱起眉头,心里的惊悦已经没有了。
  你真的认识我?那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华臣鳞不想怀疑,可他更不充许这个身体里不是景辰。
  我当然认识你,你叫华臣鳞,以前是华央国的三王爷,现在是鳞武国的皇帝,我是你的爱人。墨景辰一一道来,中规中矩,一点唐突的语气都没有。
  华臣鳞抓着他肩膀的手却慢慢松开,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变得冷冰无比,居高临下的说到,你不是,你不是墨景辰,你到底是谁。我的爱人,就凭最后这一句话,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辰儿,绝对不是!因为他根本不会讲出这样的一句话。
  墨景辰天真的歪歪头,似有不解,但他很肯定的说到,我就是墨景辰,生在徐家村,长在徐家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在无其他亲人。墨景辰动了一下,可能是被冰冻的太久,他的四肢有点僵硬,缓慢的爬下说床,走到华臣鳞面前。
  四目又相对,他突然惦起脚把嘴唇送上去,冰冰凉凉的感觉触碰到嘴唇,令他瞬间清醒过来,把墨景辰推开。
  朕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现在就离开身体,否则朕定打得你魂飞魄散。这么主动就送到嘴边,怎么可能是那个害羞的辰儿!
  华臣鳞就算在思念墨景辰,也不会把他当做是他。
  但这个墨景辰没有动,而是伸手抱住华臣鳞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我真的是你的辰儿,我是墨景辰,货真价值的墨景辰。靠在胸膛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让人抓摸不透这笑意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华臣鳞没有推开他,固然知道这个墨景辰有问题,可是他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熟悉,刻在自己心脏上的味道,或许他只是睡太久,才会这样
  他在自我安慰,他在自我调解,他在说服自己
  辰儿
  华臣鳞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当他把墨景辰抱出来的时候,伍言和烟儿都傻眼了。
  哥哥哥,你真的是哥哥哥哥醒了哥哥醒了烟儿看到墨景辰,高兴的手舞足蹈又蹦又跳,要不是伍言拉着她,她都想扑上去亲几口了。相比之下,伍言就很淡定,虽然脸上也能看出喜上眉梢,但他只是淡淡的问候了一声。
  墨景辰很安静,非常的安静,对烟儿的欢唿雀跃一点也没有反应,要不是发现华臣鳞在盯着自己,他连这个勉强的笑都挤不出来。
  烟儿,哥有点累,想休息,你别来闹。扯着一个勉强的笑,说了句冷淡的话,烟儿仿佛被一盆冰水浇在头上,脸上的笑瞬间就垮了下来,有点想哭的样子。
  哥轻轻的叫了一声,没有等到回应。
  抱我回去,我想休息一会儿。很自然的抱住华臣鳞的脖子,把头靠在怀里,任谁在问他都不说话。
  华臣鳞什么话也没有说,给伍言一个眼神,让他好好照顾烟儿,就抱着人回了太和殿,把他抱回去放到龙床上,他很快就睡着了。等他睡下后,华臣鳞就坐在床边,一步也不离开。
  去把国师叫来。这个辰儿一定有问题,可是他没办法,只能救助国师。
  太监很快把国师找来,国师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袭白衣无风自动,还真有股仙风道骨的仙势。
  国师,你上来,替朕认真看看他是谁。华臣鳞背着手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国师很奇怪,现在又不观天象测国运,皇上找自己来干什么,咦这床上的人不就是那位男皇后。
  怀着满心的疑问,国师走上前,微微弯腰,认真仔细的打量着这人的面相,过了一会儿,他直起身说到,皇上,这不是皇后吗。你封这位男子为皇后,整个大陆都知道,现在来问老夫他是谁,这不是拿老夫寻开心吗。
  心里是这么想,可一点也不敢表现在脸上,遇到这位男后的事,皇上的反应经常是出乎正超思唯,还是不要惹怒才好。
  华臣鳞皱眉,还没有说话,国师就吓了个激灵,真不是他胆小,而是这皇上不仅功夫强大,脾气也不好,还是一国之君,随便杀人都没关系,别看自己是国师,但要是把皇上惹怒了,也就是一刀下去的事。
  你看清楚,他真的是皇后吗。华臣鳞重复一次,国师心里咦了一声,不敢肯定了,又俯下身去看个清楚,可这看来看去,不就是男后吗,皇上这到底是什么用意?
  皇上,微臣很肯定,他就是皇后。天下就算在有长相像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像,皇上一定是在考验自己。
  国师心里想着,他真的没有看出这个男后有哪里不对劲,若说有的话,是身上太冰了,可能是刚出冰库出来的原因吧。国师并没有把这一点小细节告诉华臣鳞,冰库里冻了那么久,还能活着醒来已经是一件异想天开的奇事,哪里还会在意这一点。
  皇上,皇后真的醒了吗。国师心存疑虑。
  华臣鳞微微点头,嗯,刚才朕去看他,他醒来的。他走到床边坐下,轻柔的抚摸着墨景辰的脸颊。
  皇上要不要叫水老来看看,这冻的那么久,不知道身体里有什么落下病根,若是有也可以尽早发现好医冶。国师还是不相信,冷冻的那么久的人,他怎么就活过来了?这不符合生存之道,更不符合人类的生认知。
  华臣鳞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抚摸他的脸颊,眉毛,眼睛,鼻梁,嘴唇
  皇上
  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华臣鳞冷冷的开口,国师无奈只能做罢,等退出门后还是觉得不可思义,正好伍统领站在旁边,他就拉着衣袖问了句。
  伍统领,你相信冻的那么久的人能活过来吗?他问的很小声,怕给皇上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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