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她的崩溃
因此，季蔓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唐雨墨，听她诉说着那段日子中，她的痛苦，她的挣扎，以至于最后，唐雨墨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两个人在这家咖啡馆中呆到很晚，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唐雨墨才从那种悲伤的回忆中走了出来，她又恢复了那种略带冷漠的神情，这是她在这个都市中生活的保护色。
尽管如此，她的双眸中却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对季蔓说道：“很抱歉，留你到这么晚。”
“没关系的。”季蔓连忙说道。
这个时候地铁已经停运了，唐雨墨考虑到季蔓的安全问题，便喊来了一个自己认识多年的司机朋友，开车将季蔓送了回去。
霍霄今晚竟然也回来了，季蔓看到阳台那边传来了昏黄的灯光，还有隐约说话的声音。
季蔓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中夹着的细细的烟，微微蹙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可当他垂下眼去抚弄绿油油的叶片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中浮起的一层薄薄的温和。
季蔓能够的听得出来，霍霄现在应该是在和谁谈论工作的事情，因此她并没有贸然去打扰。
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了霍霄一会儿之后，只是轻轻地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晚安。”
她转身离开，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而霍霄这边也没有察觉到季蔓的到来，他低头抚弄着因为深夜而显得有些蔫儿了的叶片，神色淡淡。
“这就是你们获得的，全部关于秦夜的情报？”他顿了顿，冷声道：“而且，还被他给察觉到了？”
电话那头的男声停顿了片刻，然后终于又响了起来：“霄爷，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误。秦夜这个人远比我们预测的还要难搞。”
“这就是你找的理由？”他冷浸浸的笑了。
“——不！我下次会更加小心的！霄爷，您、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呵。”霍霄嗤笑一声，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狼一般漂亮而又锋利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冷酷的光。
和刚刚一派温和的他截然不同，男人在寒风中垂下眼睫：“我跟秦夜，是不死不休之局。”
“是，霄爷！”
电话那头的男人又报告了一些东西之后，霍霄便挂断了电话。
他在露天的小花园中静静地站了站，然后便也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季蔓一大早就起来了，随便吃了点儿早餐，便匆忙赶往公司。
当她刚刚走进公司大厅之后，迎面便走来一个女人，正是唐雨墨。
看到季蔓之后，唐雨墨原本冷硬的脸色柔和了一些，她停下脚步来等着季蔓走到自己的身旁，然后低声说道：“早上好。”
季蔓也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来，回应道：“早上好。”
唐雨墨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话想要对季蔓说。
但是看了看四周的同事投过来的目光，她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然后便说道：“今天你先跟着我去参加一场会议，累积一些经验。”
“好的。”季蔓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待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唐雨墨和季蔓一起走进电梯，然后唐雨墨继续说道：“需要你准备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因为你是第一次跟会议，所以到时候看着就好。”
“但是你要仔细观察一下我们都是怎么做的，怎么说的，这对你之后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唐雨墨认真道。
季蔓点了点头。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季蔓和唐雨墨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在准备的过程中，季蔓敏锐的注意到很多人的目光都在她和唐雨墨之前来回的徘徊。
她感到有些疑惑，却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将这份疑惑压在自己的心底，然后等待着一个询问的时机。
在唐雨墨的帮助下，季蔓阅读了不少有关于这次会议的相关内容，于是她发现，尽管这场会议看起来十分复杂，但是大部分的内容竟然是她能够听懂的。
想到这里，季蔓向着唐雨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在认真的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脸上的表情沉着而又冷静。
这场会议开了近两个多小时，大家又简单的敲定了一下结果之后，便纷纷离开了会议室。
季蔓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刚想要去找唐雨墨问几个关于刚刚会议上的问题，一个染着栗色短发的女人却走了过来。
“你好啊，请问你就是季蔓吗？”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假，她抱着自己的文件走过来然后问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季蔓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很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我，请问是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是季蔓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她的笑容里隐含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是这样的，秦总之前告诉我说，让你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去他的办公室里，他有事情找你。”
“好的，谢谢。”季蔓说道。
应该是关于唐雨墨的事情……
季蔓有些头疼，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秦夜，毕竟这是唐雨墨的私事。
和那个女人告别之后，季蔓便抱着自己怀中的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在她苦苦思考着要不要将唐雨墨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告诉秦夜的时候，那个栗色短发的女人则靠在会议桌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季蔓离开的背影。
“哼……季蔓？我倒要看看，你能和我怎么争！”她恶狠狠的说道。
……
“扣扣扣。”
“请进。”办公室里面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季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总。”她规规矩矩的喊道。
秦夜看着她这幅严肃的模样，却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看着季蔓严肃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这么见外啊？”
季蔓的表情不变，她继续说道：“规矩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