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网友:QAQ这样的爱豆是真正存在的吗?
娱乐圈的风向一直转的比龙卷风还快,一夕之间就大变样,后面的评论太多,席年没再细看,他关掉手机,心想估计得有一段时间再也不用看见苏格了,山行对这方面的丑闻一向惯例都是冷处理雪藏,没个三五年想复出简直是做梦。
简姐笑了笑,似乎在替他高兴:恭喜你了。
席年习惯性想勾唇,但想起他上辈子的结局跟苏格差不多,弧度又渐渐淡下。
此时他才陡然意识到,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顶流糊了,山行不可能没动作,席年回家的时候,直接被孙铭在门口给堵了个正着,对方一改从前的趾高气昂,看向他的目光讨好又谄媚,竭力装出一副亲近样:席年,大老板有点事想找你谈谈,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难免有误会,都是一个公司的,面对面说清楚比较好。
席年挑眉:想给苏格求情?
岂料孙铭连忙摆手:没苏格的事,公司已经准备把他雪藏了,我这次私下给你透个风,其实大老板想捧你。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很小声,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
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次苏格倒了,最大的获利人是席年,反正都是一个公司,捧谁不都一样?
席年没兴趣,又见孙铭挡住门口,正准备一把将他扯开,但忽然想起自己跟山行的合约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解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思考一瞬,改口答应了:行,那就谈谈。
孙铭眉开眼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凯旋酒店,大老板已经定好了酒席,走吧。
能出来经商的都有几分奸诈,更何况娱乐圈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欧阳山行一看面相就是老谋深算不吃亏的主,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精瘦矮小,公司的人一般都称呼他为大老板。
席年在孙铭的带领下走进包厢的时候,这才发现蒋伦也在场,他环顾四周,见还有其他人,然后对着主位上的欧阳山行礼貌一笑:大老板。
欧阳山行起身和他握手,示意他坐下,这才重新回位,笑眯眯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席年啊,最近的一些事我听说了,这是公司的失误,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骂过蒋伦了,也怪我前段时间出差,没能及时处理这件事。
蒋伦脸色难看。
席年知道他在推卸责任:哪里的话。
欧阳山行见他识趣,笑意更甚:不知道孙铭和你说了没有,公司已经决定暂停苏格一年的活动,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一年,相当于断了以后的出路,这算是欧阳山行拿出的诚意,但席年不为所动,他知道就算苏格复出也没用,观众不会再买账,这老狐狸不过动动嘴皮子就想施恩惠。
席年笑笑,没说话,看起来似乎不大满意。
桌上还有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一起劝说,推杯换盏十几个来回,欧阳山行才终于道出今天的目的,状似醉醺醺的道:席年啊,你是个有潜质的新人,不比苏格差,我相信如果好好培养,你的成就一定会高过他,我是个爱才惜才的人,也不想把你埋没了。
说着挥挥手,身后的秘书立刻从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席年刚才被他们刻意灌了不少酒,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粗略一扫就发现这是份续约合同,为期
三十年。
傻逼才会签。
欧阳山行像是喝醉了,踉踉跄跄起身,拍着席年的肩膀道:以后公司一定会倾尽资源栽培你,只要你签了合同,大家就是一家人
席年原本还打算提解约的事,见状立刻歇了心思,现在提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估计也会在剩下的半个月死命压榨他,不如等到最后几天再说。
席年刚才被灌了不少酒,他垂眸解开衣领,呼吸沉重,看起来似醉非醉,并不搭腔。蒋伦从头到尾一直没出声,见状忽然道:大老板,我看席年好像喝多了,让服务员上点醒酒汤吧。
欧阳山行点头,很快有服务员来送汤,蒋伦盛了一碗放到席年面前,抽惯烟的嗓子粗哑难听:苏格的事我也有责任,在这里向你陪个罪,希望你别见怪。
席年还是不信。
他谁也没信过。
席年慢半拍看向蒋伦,因为酒意上头,脸和脖子都是红的,他故意含糊不清的说话:不会。
蒋伦闻言笑了笑:赶紧喝点汤,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酒量这么差。
当着他的面,席年只能略微沾了几口汤,又见欧阳山行在一旁虎视眈眈,似乎在等着他醒酒签合同,他心知再坐下去就不好收场,起身借故开溜: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你路都走不稳了,找个人扶你,免得摔了,蒋伦说完又对欧阳山行的女秘书道:英子,你扶席先生去。
搀扶而已,男人不是更方便,何必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席年已然察觉到不对,看了他一眼: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酒量没练出来的缘故,后劲上来,眼前已经开始发虚,连带着脚步都有些不稳,席年出了包厢,敏锐察觉到不对,正准备去洗手间把刚才喝的东西吐出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忽然搀住了他:席先生,我扶你去吧,这里楼梯多,可别摔着。
是欧阳山行的女秘书,她穿着一身很抢眼的红色吊带裙,曼妙的身躯紧贴席年。
席年一把推开她,但女子像牛皮糖似的又贴了上来。
在一楼大厅的拐角处,有一部相机悄悄对准了他们,记者确定男女的姿势够暧昧后,咔嚓按下快门,谁曾想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攥紧,吓得魂都快飞了,他一回头,却见是一名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
对方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起伏:相机交出来。
记者正欲拒绝,谁知肩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自己的相机就落到了对方手上,只见黑衣男子把里面的照片和记录删干净,这才把相机丢还给他:再敢乱拍,后果自负。
那记者闻言一顿,误以为是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的把相机收拾好,匆匆朝门口走去:谁乱拍东西了,神经病。
陆星哲眼见他离去,顿了顿,这才把视线转回楼上,却见席年一把推开那名女秘书,径直冲向了洗手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席年万万没想到以前只有他阴人的份,这次竟被人阴了一把。他在洗手台边用冷水洗了把脸,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头重脚轻,靠着墙壁缓缓下滑,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系统现身,正准备让他醒醒,谁曾想看见洗手间又进来一个人,连忙缩回去了。
陆星哲这次还真不是故意跟踪席年,刚好他新接了一单生意,跟踪目标也在酒店,谁知道那么巧就碰上了。
他双手抱臂靠着门框,一双漆黑的眼掩在帽檐阴影下,面无表情隔空打量着席年,像是在看好戏,又不太像。
洗手间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几秒后,陆星哲走到席年身边,踢了踢他的腿:醒醒。
席年还有些许意识,被人一踢,恢复几分神智,勉强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然而因为脚步打晃,一个趔趄直接摔向了陆星哲。
后者不知道为什么,没躲开,于是二人撞了个满怀。
洗手间暖调的灯光富丽绰约,席年眼前都是虚无缥缈的影,恍惚间,他已经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能勉强借助面前的人站稳身形。
陆星哲没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席年,片刻后,忽然烦躁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拒绝过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皱眉想把他推开。
陆星哲
席年忽然低低呓语出声。
他意识依旧混沌,看不清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只是凭借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
第18章 没眼看
陆星哲动作一顿,以为他在装醉,面无表情捏住席年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结果只对上一双涣散且失去焦距的眼睛,刚才的一声呓语似乎只是错觉。
陆星哲睨了他半晌,指尖微动,似乎在思忖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来了。
席年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不比从前无人问津的时候,陆星哲不着痕迹往门外扫了眼,然后飞快摘下自己的帽子给席年戴上,当机立断把人带离了洗手间。
门外只是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生意人,陆星哲扶着席年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们一路出了酒店门,车就停在马路边。
期间席年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撒酒疯,安静得完全不像一个醉鬼。
陆星哲一边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边拉开后车门毫不留情的把人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车后座却是一片昏暗,席年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脖颈,呼吸声沉凝,一阵重过一阵,无数交错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压迫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席年也曾有风光的时候,但就是因为经历过风光,才难忍最后的一败涂地。
卑劣自私的人不会自己寻死,因为他们爱惜自己胜过一切,席年却是例外,他气性太高,当有一天所得到的荣光和赞美离他而去,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他在意的其实有很多,但清醒的时候,并不会被任何人看出来,包括他自己,今天却在阴暗昏沉的角落,连着酒意一起,尽数翻涌。
陆星哲点了根烟,星火一点点吞噬着烟丝,又化作烟灰,最后被窗外的风一吹,掉落在裤腿上,他往后视镜中扫了眼,看见自己眉头紧皱。
车子一路飞驰,最后停在了席年家楼下。
陆星哲把他从车后座拽出来,然后把掉落在座椅间的帽子捡起给他重新扣上,避开深夜街头零星的几个路人,坐电梯上了楼。
席年醉的似乎愈发厉害,他半醉半醒的睁开眼,瞳孔漆黑而幽深,最后终于看清搀扶自己的人是陆星哲,冰凉的指尖用力扣住他后颈,问题似是而非:你为什么要来
席年脚步虚浮,仍在打晃,却忘不了上辈子死时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陆星哲从他口袋里找出钥匙开门,只见室内一片漆黑,闻言只当席年在说醉话,并不理会,在墙上摸索着准备开灯,岂料被人按住了手腕。
席年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问他:为什么要来?
看我的笑话?
呼吸紊乱,指尖冰凉,掌心却一片滚烫,呼吸交织时酒意深重。
陆星哲没懂他在说什么,却听出了话语中隐隐的敌意,心中顿时烧起一把无名野火,他攥住席年的衣领,冷冷低笑:你那么能耐,怎么还会被人拍照片?
说完一把推开席年:我算什么,怎么敢看大明星的笑话。
陆星哲眉眼都是讥诮,他把钥匙当啷一声扔到茶几上,准备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人一把拉回来,攥住肩膀用力抵在了墙上。
陆星哲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就要推开那人,谁知道被愈发用力的按住,那人似乎知道他弱点在哪儿,挣扎间磕碰到左腿伤势,疼得陆星哲面色苍白,冷汗尽出。
窗外月色冰凉,斜斜照进客厅,席年俊美的面容半边陷落在阴影中,显得模糊不清,他死死扣住陆星哲,似乎是怕人离开,贴着他耳畔问道:为什么要走
他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走?
问为什么来的是他,问为什么要走的也是他,陆星哲扫了眼自己被攥住的肩膀,又看向席年,意味不明的道:之前嫌弃我是个狗仔,现在又不让我走,席大明星,当又立不是这么玩的。
后面一句带着些意味深长,实在毒舌。
席年说:不能走。
你不许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入了魔障,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再就是低声念着陆星哲的名字,最后冰凉的指尖扣住他后脑,顺着耳垂亲了过去。
陆星哲感受到脸侧温热的气息,心跳顿停,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把人推开,然而席年似乎十分熟悉他身体的敏感点,指尖隔着衣服按压着他的尾椎骨,痒意顿起,气力顿泄。
陆星哲觉得他在耍自己,眼底深处燃起怒火,揪住席年衣领,一字一句,冷冰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岂料席年覆上他手背,然后缓缓扣紧,声音低沉性感,带着几分醉意的认真:嘘,我知道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陆星哲走。
席年揽住陆星哲的腰,在黑暗中一路寻觅到卧室,然后跌跌撞撞倒在床上,因为磕碰到伤腿,陆星哲忍不住闷哼出声。
席年恍惚间还以为他是个瘸子,居高临下撑在他身侧,掌心无声落在他膝盖上,顺着陆星哲性感的锁骨一路亲到唇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很疼?
陆星哲瞪大眼望着天花板,怎么也不明白他只是送席年回家,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想挣扎,却被男子精壮的身躯死死压住,怎么也聚不起力气。
陆星哲连声音都哑了,浑身颤抖:席年,你他妈的
只说了几个字,后面半句话怎么都骂不出来。
陆星哲的裤子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落了地。
他左腿的伤已经结了疤,但因为不长记性,总是往外跑,所以还是疼得钻心。
席年沉下身躯,一切凭借着本能驱使,在他伤口周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继而一路往上,然后寻到了陆星哲殷红的唇,吻上去极富技巧的辗转厮磨。
陆星哲的腿现在不是疼,是麻,他双手被席年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竭力偏头避开男子堪比罂粟的吻,然后哑声问他:我是谁?
席年并不回答,似乎吻上了瘾,在他细腻光洁的皮肤落下一个个淡红的痕迹。
陆星哲并不配合,死死盯着席年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席年微微皱眉,随后又松开,有些难受的把脸埋在他颈侧,呼吸沉重:陆星哲
他亲了亲陆星哲的眼尾,再次重复道:陆星哲。
又一件衣衫悄无声息落了地。
陆星哲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骤然泄了力,浑身都在颤,指尖攥紧身下床单,拧成一堆皱巴巴的痕迹,他以为会很疼,但却没有很疼,说不清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