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5葡萄不酸

  第十五章
  回到家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身的一切都是黑暗，家里空荡荡的，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抬眼看着窗外朦胧的黑夜，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喉间干涩的厉害。
  她一直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正当她自我封闭又要睡过去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她心一惊，起身去开门。
  易修文两手都提着东西站在门口。
  苏烂有猜到可能是他，这会儿见真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易修文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径直走向屋里。抬手开了灯，灯太亮了，亮了她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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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打包盒，是粥和一些小菜
  “过来。”他说
  苏烂挪着步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还冒着热气的粥摆在她面前
  “谢谢。”她小声道，声音有点哑
  他不说话，拿着另外一个袋子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传来了水声。
  苏烂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她一天没吃饭了，粥的味道也很不错。眼睛不断飘向在厨房的高大身影。
  他没有再穿校服，而是穿着一件白色毛衣，衣袖微微撩起，站在水池边，在洗葡萄，灯光照在他身上，梦幻的不真实。
  整个家只有他那里有些声响，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粥的香甜，还有他身上似有似无的清冽味道。
  他面色如常，没有皱眉，也没有板着脸，可是苏烂知道，他在生气。
  她就是知道，她就是感觉到了。
  易修文洗完葡萄出来，苏烂已经吃完了。胃口不是很好，她只吃了一小半。
  将洗好的葡萄摆在她面前，又把袋子里其他的东西拿出来，橘子，苹果，还有药。
  拿出了一小包冲剂，拿着杯子泡好，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会儿，等温度差不多了，伸手递给她
  “喝了。”
  苏烂仰头喝了个精光，有点苦
  易修文只是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嘴里的苦涩减淡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苏烂小心翼翼地开口：
  “易修文，你在生气吗？”
  易修文摩挲着手指，沉默了一会儿，又沉着声音问她
  “生病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去学校？”
  苏烂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又想了想，这是他跟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
  见她不回答，易修文腾地又升起一阵烦躁，抓起一旁的手机起身
  “走了。”
  见他好像更生气了，苏烂心一急，也跟着起身，抓住了他的手
  “我 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上学，上学还能和你一起吃饭。”
  说真的，这话说出来太丢人了，苏烂脸都红透了
  易修文还是有点生气，再怎么样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今天看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呼吸都跟着停了。
  好在顾思源离得近接住了她。看着顾思源一路抱着她到医务室，心里又不是滋味。
  拉着他的手温度很高，热意浸到他骨子里。
  转身拉着她坐下“那也得跟我说。”
  苏烂低下头“嗯。”
  “药苦吗？”他突然问
  “有一点点。”口腔还留着些苦涩
  他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苏烂看着他的动作，手指修长干净，指骨分明，他连手生的都是极好看的。
  他掰了一瓤橘子喂到她嘴边，苏烂愣了一下，随后张口含住
  好酸……
  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易修文看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
  “很酸？”
  苏烂点了点头
  易修文掰了一瓤含在嘴里，先是抽了张纸巾擦净了手指，然后凑近她，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唇齿纠缠间他舌尖微微用力，将果肉顶向她齿间，橘子被咬开，汁水四溢，化在两人口中，橘子的清香酸涩萦绕在两人的舌尖。
  神思游离，不辨东西。
  她努力回应着，一瓤橘子下肚，他不依不挠地缠了她好久，喉结微动，吞咽下她的甜。
  松开她的时候，双唇扯了一道暧昧的银丝，她轻轻喘着气，眼眸迷离。
  “是有点酸，”他沉着声音，又轻轻分开一瓤
  “还要吗？”
  她微不可及地点了点头
  “不酸了？”他勾着嘴角有意逗她
  “不酸…”
  “像刚刚那样？”
  苏烂咬了咬嘴唇，低声应了一个“嗯。”
  语罢，又像刚才那样缠绵了一番。
  有一滴汁水来不及吞咽，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到颈间，易修文低头将它含住
  舌尖扫过脖子上的肌肤，苏烂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拉着他衣服下摆“易修文…”
  “还是有点酸，”他又看她“吃葡萄吧，好吗？”
  苏烂脸颊发烫
  “好。”
  葡萄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