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就是他送的
日光正好,白微影如玉一般的面颊之上端着一副岁月静好的安然模样,流风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暗自祈祷待会儿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毕竟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侍卫,惹不起这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白微影耐心地等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待到估摸得差不多了,才带着流风出了院子,在去花影住处的路上,白微影又问道:“耳坠可拿了?”
流风忙不迭地应道:“回王妃的话,在属下身上呢,是待会儿便要送给花影姑娘吗?”
“不然呢?”白微影淡淡地瞥了一眼流风,威胁意味十足地说道:“待会儿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千万不要临阵退缩,露出什么马脚哦。”
流风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属下明白。”
彼时花影正盯着桌上似是凭空出现的那盒糕点发怔,心下闪过无数的猜测和念头,却无一是有关萧璟的,毕竟在花影眼中,萧璟乃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实非会做出此举的人。
莫非……
花影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渐沉,方才在白微影院中时,她听到流风和白崇明一起在李记铺前排队买酸梅糕,白崇明的糕点自是买给萧沐的,那么流风呢?
他的糕点去了哪里?
花影有些不明所以地捏了捏眉心处的位置,鼻尖充斥着酸梅糕的酸甜气息,更是勾起了花影的馋意。
但顾念到白微影许是也喜欢吃这酸梅糕,花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那抹蠢蠢欲动,有些艰难地将头偏到了一侧,盘算着待会儿寻机会将酸梅糕转赠给白微影。
“咦?萧璟,你怎么会来?”白微影不出所料地“偶遇”到了面色不善的萧璟,故意出声问道。
“本座……本座只是随意闲逛罢了。”萧璟平日里很是机敏,现下却是不知寻什么借口合适,只能以这般拙劣的话来搪塞白微影。
“这样啊,我是来陪流风一起给花影送礼物的,要一起吗?”白微影很是“热心”地提议道,轻柔的嗓音听着不像是在建议,反倒是透着某种莫名的意味。
萧璟下意识地便要张口拒绝,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点头道:“也好,本座左右也是闲来无事。”
于是,“闲来无事”的萧璟和“好心陪同”的白微影以及炮灰流风一起出现在了花影的院中,花影在察觉到院子里的动静后,当即便小跑了出来。
许是花影脚下的步子有些急,并没有迈稳,就在花影的身形将要无法维持平衡时,流风眼疾手快地伸手,将花影扶稳,关切道:“你没事吧?小心着些。”
花影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对着流风真诚一笑道:“我没事,多谢你了。”若不是流风伸手及时的话,怕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萧璟的胳膊微不可见地挪动了几分,似是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但站在白微影的这个角度,却是瞧得真切,方才花影发生意外的那一刻,萧璟同样也想要上前去救花影的。
只是因着流风离得花影更近些,便堪堪慢了流风一步,白微影又看了一眼萧璟,刚好瞧见了萧璟紫眸中还未来得及掩饰好的情绪。
白微影唇角笑意更深,而后抬脚走至花影身侧,将花影顺势扶到了屋内的软凳之上坐下,“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毛躁。”
花影没想到白微影会亲自扶她,她有些受宠若惊地抬眸道:“奴婢知道了,多谢姑娘关心,对了,这糕点姑娘不是想吃吗?奴婢便借花献佛,送给姑娘了。”
花影说完,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视线径直越过萧璟,投向流风,以询问的口吻道:“流风,我可以将酸梅糕转赠给姑娘吗?”
流风“啊”了一声,在接受到自家王妃投来的眼神暗示时,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你的东西你做主便是。”
流风这话说得也是有几分巧妙,既没有承认这酸梅糕真是他送的,也没有否认,毕竟正主萧璟在这儿,流风对萧璟还是有些发怵的,自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挑衅。
然而,流风的求生欲虽然强,但白微影却是在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将流风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半是笃定,半是打趣地说道:“流风,还真是没瞧出来,你的心思竟是如此的细腻,对了,你方才不是还说要送花影礼物吗?便一并拿出来吧。”
几乎是白微影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萧璟凌厉的目光便直直地射向流风,白微影许是觉着还不够,又添了一把火道:“我就觉着这糕点是流风送的,这一年多了,我还是头一次瞧见他对一个姑娘这么好呢。”
流风只觉着那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然要化为实质,将他千刀万剐一般,流风无奈扶额,想着既然已经得罪了萧璟,便得罪再彻底些,也是无妨的。
流风这般想着,却是以大义凛然的姿态,将袖筒中所放着的首饰盒递到了花影面前,试探性地说道:“花影姑娘,这是我送予你的礼物,不值多少银子,多少是个心意。”
“啊?”花影蓦地有些局促,“你……你好端端的,送我礼物做什么?”
流风早想好了说辞,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打听到你这月十五的生辰,故而才想着送你这副耳坠,作为生辰礼。”
花影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流风,你怕是打听错了吧,我的生辰可是在下月十二的时候呢。”
“啊?是吗?”流风不过是信口胡诌了一个日子,但面对花影,谎还得继续圆下去。
流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这礼物都送出去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不如,就当作提前的生辰礼吧,如何?”
花影的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似是在踌躇该不该收下这份生辰礼,白微影适时地站出来,打圆场道:“流风虽是不慎弄巧成拙,但礼轻情意重,想来流风是觉着你在这京中无甚亲人朋友,怕你生辰那日孤单落寞,所以才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