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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 第30节

  陆荷燕又道“给你提个醒,陈尚书府上的三公子问过玉儿关于你的事。放眼看去整个长安世家没几个清白,陈尚书一生清廉,他家的三公子也饱读诗书,精通武艺,为人正直,又对你有情丝。他们家里也不需要你去做当家主母,陈三公子适合你。”
  静姝有些意外,陆荷燕竟然给她考虑到这一层,她真心感谢道“多谢陆姐姐。”
  这声陆姐姐是真心的。
  静姝接着道“只是我并没什么心思要成亲。”
  陆荷燕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你知道长安城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嫁出去了吗?你要是一直留在国公府里,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陆荷燕除了是为了感谢静姝,更重要的是她想让自己的兄长死心。
  自从有一日兄长冒雨回来被父亲训斥一顿,罚跪祠堂后就一蹶不振,她打听到是因为静姝。这才过来说了这几句话,静姝一日不嫁出去,她的大哥哥就一日会想着她。
  陆荷燕心里存了私心,即便静姝出身宁国公府,但她这样的性子绝不可做府上的当家主母。
  静姝笑着并不理会陆荷燕情急,道出她的想法,“陆公子心思果决,绝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这与我嫁不嫁人没什么关系。”
  陆荷燕被她道出心里想法一时尴尬,张口要说什么终是没说出来拂袖愤愤离去。
  静姝椅着凭栏看向外面的天,如果陆荷燕不说,她还真不知道长安城还有人中意于她。沈镜把她保护得太好,隔绝了一切对她有心思的人。
  宫宴开始,静姝还是没有见到沈镜,不知道宫里找他有什么事,到现在都没过来。
  静姝坐在席上尝了几口果酒,宫里招待的必然是最好,但是静姝觉得没有宁国公府的好喝。
  殿里歌舞升平,曲乐韶华,推杯换盏之间皆是靡靡景色。世家的腐朽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那些青出于蓝不过是少数,更多的还是依靠祖上爵位庇护的纨绔子弟。沈镜说得对,长安城内有太多的奢靡之风,这些风气不改,一朝则是气数将尽。
  静姝这时才意识到,沈镜要做的事,将有一日会颠覆这个荒唐奢靡的朝代,他想要的,是街无乞儿的盛世太平。
  若是她上一世能活得够久,说不定就可以看到沈镜最后的结果,可是她死得太早了。不知为什么,她心口突然变得慌乱,沈镜要做的事远远不是她能够想象,她怕他会出事。
  静姝手开始发抖,她一杯一杯地往腹中灌着酒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她不知道沈镜要做什么,他会不会有事,她现在急切地想见到他。
  宫宴结束得晚,沈镜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静姝被叶柳扶着上了马车,宫宴的酒水喝得多了,静姝脑袋晕乎乎的,有点微醺,坐在马车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沈镜的书房。
  屋里没掌灯,有点暗,她迷糊地睁开眼,摸索着下了床榻,小声叫道“沈叔叔?”
  沈镜拿着烛火进来,静姝适应了一会儿乍然出现的亮光,怔然地看着走近的人。
  沈镜从外面走进来,轻轻抱住她的腰,皱眉问道“头还疼吗?”
  静姝看着他摇了摇头。
  温热的掌心碰到她的额头,沈镜语气严厉,“宫宴怎么喝成这样?叶柳没拦着你吗?以后不管是在府里和宫里都不许再喝了,听到了吗?”
  “沈叔叔…”静姝突然抱住他的腰,情绪低落,阻挡住沈镜接下来的训斥,“您一定不要有事。”
  沈镜听后顿了顿,在她额头上的手掌慢慢落到她的后颈,缓下声音,“出什么事了。”
  静姝没说话。
  沈镜没有逼问她,吻着她的眉心,“好了,我不会有事,别整日听别人说什么就胡思乱想。少看些无聊的话本子,那里的事都是人为虚构,做不得真。”
  “您忙完了吗?”静姝抬头看他,眼尾泛红,眼眶里湿漉漉的。
  沈镜还要忙上一个时辰,但是对上她的眼,沈镜的话说不出口,他道“忙完了,进来看你醒没醒。”
  静姝很高兴,“我还困,那您陪我接着睡吧。”
  沈镜揉了揉她的发顶,“好。”
  这一夜静姝睡得并不安稳,她开始分辨不清梦境和现实,不知道这两世倒底哪一世是真的。还是她本来就没有重生,和沈镜的一切都是虚假。她被沈念臻囚禁,被他的正妻关在柴房里,阴冷,昏暗,饥饿,皮.肉数不清的疼痛。
  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夫人,那贱蹄子在庄子里没气了。”
  她看到自己被扒光了衣裳扔到了乱葬岗,她在空中看着地上赤身裸体,满身伤痕的自己无能为力。那时她已经连续饿了几天,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一行人不知从哪过来,静姝在人群中看到了沈镜。
  容启下马查看前面的情况,回来道“二爷,是府上世子捡回来的静姝姑娘。”
  上一世沈镜并不常在府上,对府中事情全然不知。
  静姝看着他翻身下了马,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体前,解开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静姝看到他握紧的双拳,比冬日寒冰还要冷硬的脸,声音隐忍寒凉,带着慑人的杀意,“去查查怎么回事。”
  第34章 别走  我…我不想有孕。
  梦境戛然而止, 面前所有的画面开始破碎,直至消失不见。
  静姝猛地睁开眼,沈镜已经吹了书房里的灯, 长夜寂寂,梦境回归到现实。静姝气息稍乱, 身上被冷汗浸湿,碎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卷翘的长睫不停地颤抖。
  沈镜感受到怀里不停发抖的身子,眼里一瞬清醒,温热的掌心摸了摸她的头, 抚平她心里惊恐的情绪, 轻声, “怎么了?”
  静姝缓过神, 眼睛看着沈镜。
  如果说她梦到的都是真的, 在她死后给她收尸的人是沈镜,那沈镜为什么要这么做?静姝并不记得自己前世和沈镜有多少牵扯,那时他常年不在府上, 并不像这一世一直住在这, 两人碰面的次数并不多,何以谈给她收尸又帮她查明死因的情分。
  好像有一团迷雾困住了她,让她挣脱不开。
  静姝迟迟没说话, 沈镜吻着她的额头耐心地又问了一遍,“被梦魇着了?”
  月夜深了, 抱着她的男人身形宽厚,周身都是成熟男人独有的稳重气息,他永远是这样给她依靠,驱走了她身边的所有不安。
  他在宫里待了一日, 回来得晚,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有点扎人,扎得她白嫩的小脸发红。
  静姝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带着点刚醒来尚且迷蒙的哑意,“沈叔叔,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如若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沈镜前世为什么要那样待她。前世静姝对沈镜的印象只限于他很严苛,甚至于对自己的儿子都不会露出一刻的笑脸。静姝很怕他,偶然遇到沈镜都是垂头恭敬地行礼,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差池。
  沈镜摸着她发顶的手顿住,手臂收紧,像是要把人嵌在身体里,“想他们了?”
  静姝在他怀里摇摇头,“只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了她的前世。
  沈镜淡声,“一个梦而已,做不得真。关于你父母的事,”微顿后他道“我会接着派人查下去。”
  他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不用了,”静姝对此莫名地抵触和抗拒,“我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我只要您。”
  沈镜看着她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一梦结束后静姝在他怀里睡得更加安稳,到了天明时分,两人都还没起。
  静姝迷糊地睁开眼,看着外面大亮的天,怔愣之后是满心的惶恐,“沈叔叔,天亮了。”
  沈镜掀开眼,神色罕见的慵懒,冷硬的面孔在这一时变得柔和。
  天光微熹,两人都没睡到这么晚过。
  静姝要推开他,“沈叔叔,怎么办,这个时候我要出去一定会引人怀疑,要不您先在这,我从窗子翻出去。”
  她说得紧张,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不停地在耳边叽叽喳喳。
  外面的光打在她脸上,光滑紧致的皮肤可见细小的绒毛,鼻尖上淌着一滴汗,眼里也水汪汪的,焦急的神色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他的书房很少有别人进来,更别提会出现女人,修饰清冷,摆满了史书古籍,为了逼迫自己不懈怠,里面连休息的软榻都没有。现在为了她步步退让,这本是冷硬的屋子,都有了她身上的甜腻。
  明明是这么清纯的模样,此时软绵绵地躺在他的床榻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懵懂的小妖.精。
  “沈叔叔,我要走了。”静姝从他怀里起身,蓦地被一股力道拉了过去,沈镜把她压在身下,静姝眨巴着眼看他。
  沈镜抵着她的额头,淡淡的吻落在她的眼角,似蜻蜓点水。
  静姝上一世从未这么温柔的被人对待过,受过的折磨烙印在心里,刻在骨子上,加重了她的自卑与胆怯,让她不敢与人交往,孤僻的性子隔绝一切。
  没有人知道静姝内心的真正想法,因为她的外表看着太过单纯,让人以为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可是沈镜不同,沈镜能看穿她所有想法,却真的像长辈一样待她,纠正她的错误,时而严苛,时而又流露出温情。静姝对他的依赖一点一滴融了进去,慢慢地越来越深。
  早间的时候静姝到最后忍不住发出了动静,像小猫一样的声音,软弱无力却又让他忍不住更强烈地占有。
  沈镜摸着她眼尾的红,最后轻轻吻了下她的红唇,静姝睁开水雾的眸子看他,“沈叔叔,我…”她犹豫道“您能不能给我一副药。”
  “什么药?”沈镜像是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手从她的眉间落下,餍足的神色淡了下来。
  “我…我不想有孕。”静姝恢复些力气,手臂从他的肩膀拿了下去,试图拽过旁侧凌乱的被褥遮盖红梅处的咬痕。
  沈镜把她抱了起来,被褥从她身上落下,屋里地龙生的火热,并不用担心会着凉。
  他拿过新的衣裳耐心地给她穿。
  漆黑的眼很淡,给她穿衣的动作缓慢而斯文,仿佛是在干一件细致不过的事。
  静姝脸红红的,乖乖坐在床榻边任他摆弄。
  沈镜道“那种药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他抬手把静姝乌压压的头发捋到背后,用缎带扎到一处,捏了捏柔软的耳珠。
  静姝有些羞怯,耳珠红得滴血。
  沈镜掀眼看她,“疼吗?”
  即使两人做过再亲密的事,可此时他平静地提问让静姝更加的羞赦,白皙的皮肤都变得粉嫩。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外面的日光晒得人晃眼,又是一日天明。正是秋高气爽时,时候已经不早了。
  静姝小脸红红的,眸子清澈懵懂,不敢抬眼看他,怯怯地道“不…不疼的。”
  倏的,从那一处蔓延,静姝整个人都感到酥麻不止,小手欲拒还迎地推着他,呼吸微乱,“沈叔叔,我该走了。”
  这样的乖巧把沈镜骨子里的占有欲全部激了出来。
  他眼睛盯着静姝又羞又怯的表情,指腹慢慢地碾磨。
  沈镜很清楚自己现在该走了,军营里一堆事等他去处理。到他这个年纪不该像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样,只惦记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温存。他有许多事要做,不该不知收敛,轻率莽撞只会让人犯错。
  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去犯错。
  沈镜收回手,静姝才从浪涛中缓过神。
  再给她系后面的衣扣时,静姝抱着他的脖颈,嘴里埋怨,“您今日太过分了,万一我有了您的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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