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嫂子真鬼才
在小果冻与陆笙出海去参加海族集会的时候，花茗则还在第一仙宫感悟冰封万里神通。
他闭目盘膝，身体悬浮于半空中。而他下面的冰面早已融化恢复成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海风吹动他的发丝和衣袂，浪花的击打仿佛与他心跳契合。
人之身躯实在渺小，置身于浩瀚无边海面，仿佛要被大海这只巨兽吞噬。他好像和大海、和天空融为了一体。
然而，花茗突然睁开了眼睛。这一瞬间，他与大海、与天空割裂了开来，他就是他。
随着周身气势的不断攀上，花茗缓缓抬手，模仿第一器宗的样子指向大海。
冰封之力缓缓推出，可大海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反向抵抗着冰封之力。
两股力量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地来回僵持纠缠了一番，最后以花茗力竭收手，冰封之力消弭于无形而终结。
大海的力量取胜了。
天行有常，莫说是在寻常海面，便是在极寒之地，花茗想要全面冰封大海，那也是违反天时的。比肉眼可见的毁天灭地之力更加可怕的是，无影无形的自然之力。
花茗看着自己失败，但并没有多少沮丧之感。毕竟第一器宗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而他是才刚刚飞升的初学者。失败不要紧，找到原因，加以改进即可。花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刚开始，他想或许是修为上的差异所致。第一器宗是准圣，而他是天仙，自然不可能做到全面冰封。
于是花茗决定在小范围内且只冰封一层水面试试，下面依旧是涌动的海水，这样会不会简单多了？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但在冰封扩散了一段距离之后，冰层依旧被水流冲散，重新融化成了水。
试验多次后，花茗渐渐琢磨出不对了：“或许不仅仅是修为差异的缘故，否则冰层不会融的这么快。”
但他一时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同样是一指，第一器宗的到底有什么奥妙呢？
花茗再次陷入了入定状态，但他的感知依旧与外界相连。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沧海桑田”这个词。
沧海变为桑田，亦或是桑田变为沧海，这都是潜移默化非一时之功。这其中有个关键之处就是——
“时间。”花茗猛地睁开眼，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笑容，“师尊那一指看似与我无异，实在蕴含了时间法则。”
沧海能变桑田，自然也能冰封。
花茗再次抬起了手，一指。涌动的海面瞬间凝固，并不断延伸。
一层冰层铺在了海面上，随着海水缓缓漂流。
这已经是花茗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修为和心境的鸿沟摆在那里，他不可能像第一器宗那般举重若轻。
第一器宗现身而出，花茗忙行礼：“师尊。”
“你很好。”第一器宗看着这个一时兴起收的弟子，真正满意道，“不枉本座收你一场，日后更要勤加修炼，别堕了本座的威名。”
“是。”花茗受教道。
“你出去吧。”第一器宗把他丢出了第一仙宫。
花茗心说这个师父怕是比凌相若那个还要没溜，而且共同点还都宅，宅到基本不出门的那种。不过第一器宗也是有优点的，虽然脾气也不好，但他话少，不会像玉琅玕那样隔三差五把徒弟骂一顿。
凌相若和易玹最近有点闲，除了万珍楼的固定单子外，其余零散的单子一日比一日少了。这也是必然的规律，仙器不是消耗品，定制个一件能用很久，在最初的热潮过去后，散单自然越来越少。万珍楼能维持不变，是因为他们的分楼遍布仙界，不仅仅在九宫城卖。而且他们走的是高端拍卖路线，物以稀为贵。
铺子有封瑜照看，小果冻又和小伙伴出门去玩了。这对空巢“老人”可不就闲了么？
但凌相若是个闲不住的，她最近在暗搓搓地计划一个大项目。
正好花茗出关，凌相若就把他也拉去一起谋划起来。
“凌氏银行？”花茗看着凌相若的计划书若有所思，“存仙玉灵石可得利息，如此一来嫂子便能收拢数量庞大的仙玉和灵石，凭此经营可谓钱生钱。只是仙玉和灵石毕竟与金银不同，除作钱币之用外，还可修炼。修士和仙人们未必会将其存到嫂子的银行。”
“未必要仙玉灵石，一切物品皆可抵换仙玉灵石。虽然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但只要不是从他们储物戒里掏仙玉和灵石，那就好接受多了。”凌相若奸诈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让他直接掏仙玉和灵石，他或许会有顾虑。但你让他拿一件宝物来抵换，他十之八九是愿意拿出一件不常用的宝物去跟凌相若抵换仙玉和灵石的。只不过这批仙玉和灵石不会经他的手，直接就存在凌相若那了。
就像掏现金和数字支付，付的是一样的钱，前者你会更有感觉。
花茗眼前一亮：“嫂子真是鬼才。”
一开始大家都有顾虑，用这种方法“缓冲”一下。等大家都适应了“银行”的存在，以后就会掏出仙玉和灵石来存了。
“那么嫂子得了这笔钱之后主要做什么呢？是经营，还是放贷？”花茗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钱不流通起来，那就是死的，会坐吃山空。凌相若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的给大家免费发利息，总得有利可图才行。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凌相若胃口挺大，“放贷先放一边，主要是经营，我打算继续经营房地产。”
花茗闻言神色一动：“还请嫂子详细说说。”
“仙人和修士可比凡人更注重洞府，拥有一个好的洞府，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啊。”凌相若点明主旨道，“而洞府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仙灵之气！是仙脉、灵脉！而仙脉和灵脉从哪里来？靠天地孕育那太慢了，不如我们人为给它堆出来。”
也就是说，她在收拢了大批的仙玉和灵石之后，打算把它们堆成仙脉和灵脉，然后在上面建造洞府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