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救援
言璃环顾四周，屋里的摆设很有格调，古色古香，还飘着淡淡的檀香。
“这真的是三只鸟头？”言璃讶异。
周书尧给言璃倒上茶，淡淡一笑，说：“三只鸟头只是不懂内情的人叫的，这个组织有自己的名字。”
“叫什么？”言璃好奇。
周书尧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鸱”。
言璃嘴角抽搐，欺负她没读过大学啊！
周书尧低笑，说：“出去再给你说。”
这时一旁的木门打开，走出来一名中年男人，看着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男人穿了身非常讲究的唐装，料子一看就很名贵，而且能在这世道有这么个排场的可是罕见。
“什么风把周二爷给吹来了，真是幸会啊。”男人非常客气，对周书尧优礼有加。
周书尧客套了一番后表明了来意。
男人很爽快，回道：“这事我查一下，应该不难，到时我怎么联系你？”
周书尧留了个地址，“把情报送到这里。”
男人收起地址，周书尧要给酬劳，被男人拒绝。男人说道：“周二爷的为人秦谋非常敬佩，这点小忙应该的，咱就当交个朋友。”
周书尧也没再推辞，谢过后带着言璃离开。
来到街上，周书尧找了个小饭店进去。两人这一上午都没吃东西，言璃早饿了，而且尧城到谷城的这几天吃的都是干粮，肚子里早没了油水。
点了几个菜，周书尧要了两瓶啤酒，“喝吗？”
言璃摇头，她对酒一直都不感兴趣。
周书尧自顾自地倒上啤酒，说道：“刚才那个男人叫秦奎，是鸱在谷城的总负责人。别看他表面儒雅，是个狠角色。”
“鸱？”言璃看向周书尧，说道：“那个字念吃啊，我以前都没见过。那是三只鸟头的正式名字吗？”
周书尧喝了口啤酒，说：“准确地说，是三只鸟头的内部名字。”
言璃撇嘴，“神神秘秘的。”
“搞情报不就是神神秘秘的吗？”周书尧笑，“鸱的势力很庞大，背后人非常神秘，几个大聚集地对鸱的态度也暧昧。反正只要不威胁到聚集地的安全，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会先挑起事端。”
“尧城也有这样的总负责人吗？”言璃问。
周书尧点头，“我就是从尧城负责人那里拿到的地址。”
言璃“哦”了一声，“鸱”貌似很复杂很神秘，但现在她对“吃”更感兴趣。言璃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吃饭，她确实饿了。
没一会儿言璃就干掉了两碗米饭，两年的流浪生活让言璃养成了快速吃饭的习惯，而且饭量也大增，言璃一直秉承着有的吃的时候尽量多吃些，因为不是每次下一顿都会有着落，言璃最倒霉的一次三天没吃上过饭。
擦了擦油光锃亮的小嘴，言璃舒服地叹了口气，“这里的饭菜真不错。”
周书尧微微一笑，又给言璃要了瓶汽水，说：“等回了尧城，让明哲给你做顿好的，他在末世之前是厨师，厨艺了得。”
说到尧城，言璃神色微变，低声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进入谷城前周书尧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言璃，计划很简单，打听出小艾被关的地方后来个突袭，救出小艾返回尧城。
言璃明白没有周书尧的帮忙，救出小艾的事情可能会很难，就像周书尧说的，即使她主动送上门也未必能把小艾换出来，但言璃也清楚，周书尧没有义务帮她，小艾是从尧城被带走的，但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周书尧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能会有些杂音，但麻烦还不至于。”周书尧给言璃拧开汽水瓶盖，说道：“谷城和尧城有君子协议，闫老不会为了一个小孩为难我，而且他们还不清楚你和时渐宇的关系，单凭你打听过时渐宇，闫老还不至于和我撕破脸。”
周书尧其实没有说破，到时候要是闫老追究起来，他就说言璃是自己的女朋友，这样闫老也不好再为难言璃，毕竟言璃和时渐宇目前还没有任何交集，闫老那边不会真的咬着不放。
言璃安下心来，喝着冰冰凉凉的汽水，安静地等着周书尧吃完饭。
周书尧和言璃完全不同，悠哉地喝完啤酒，又要了碗面，一顿饭吃得慢条斯理。末世后周家虽然也经历过几次大风浪，但在食物方面，周书尧从未短缺过，所以对食物没有言璃那样的迫切感，而且小饭店的味道跟他日常的饮食相比确实不怎么样。
吃完饭两人回到了落脚点，周书尧的手下已经把情报拿了回来。
看完情报，周书尧又和常驻谷城的手下商量了一番后，对言璃说道：“闫老并没有特别关注小艾，这倒是给我们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咱们今晚就行动。”
言璃点头，只要能救出小艾，她愿意冒任何风险。
夜幕降临，言璃和周书尧再次偷偷潜入了谷城。谷城分多个区域，也有类似内城的中心区域，那里守备森严，没有特定身份卡无法进入。幸运的是关押小艾的地方只是普通的民宅，虽然离中心区很近，但守备松懈，只有几个打手住在里面。
到达目的地，周书尧和言璃埋伏好，准备等午夜时分再动手。
……
另一头，一小队黑衣人偷偷潜入了谷城，随后直奔城西的一处能源仓库。仓库紧邻谷城中心区，守备是谷城治安队的精英，大门口还布置了重型武器。
到达仓库附近的埋伏点，时渐宇清点人马后下达命令：“秃鹰去左侧，黑狐去右侧，等我信号。”
“是！”两人立即带队离开。
时渐宇拿起无线电，问道：“飞仔，你那边怎么样？”
飞仔回复：“城墙的炸弹放好了，外围的炸药也都装好了，一切就绪。”
“好，到时听我命令。”时渐宇说道。
时渐宇的行动时间也在午夜时分，那个时间点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也是突袭最好的时间，时渐宇这次要干场大的，把目前和谐的局面彻底打破。
时间一点点过去，临近午夜，静默的无线电突然响起，是黑狐：“老大，我这边有情况。”
时渐宇皱眉，“什么事？”
黑狐回答：“我这里发现埋伏在附近的两个人，他们盯的是仓库后巷里的一处民宅，但是有个情况比较特殊，得和你说下……”
“少废话，说重点！”时渐宇不耐烦。
黑狐答：“是白天那对情侣。”
时渐宇微微一愣，没想到在这里会再次碰上他们。
黑狐说道：“白天我让人查过，这两人是临时身份卡，应该不是谷城人，不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从表面看不出他们的身份，拿的武器没有辨识度，也有可能只是私人恩怨。”
通讯频道里一时静默，片刻之后传来秃鹰冷漠的声音，“要不要先解决他们？”
黑狐嘴角直抽，他白天还真是白说那么多了！这个木头！
黑狐连忙说道：“没必要吧，我们一会儿行动跟他们又没什么冲突，咱们搞那么大动静，指不定还能帮他们一把。”
时渐宇沉吟片刻，回道：“见机行事，不用多管闲事。”
黑狐嘴角微微挑起，答：“明白！”
……
小巷子里言璃猫着腰向目标房屋接近，周书尧跟在身侧。
入夜后关押小艾的地方一直没动静，也没有人出入，言璃心中忐忑，怕小艾没在里面，那样这次的行动不仅会扑空还会给小艾带来危险。
摸到门口，周书尧拿出工具准备撬锁。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跟着晃了晃。
周书尧连忙抓起言璃躲进一旁的阴影里，随即门被撞开，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三个醉醺醺的壮汉。
“靠！什么声音？”
“大哥，是不是变异动物冲进城了？”
“妈的，老子的枪呢，去宰了那群畜生！”
三个人东倒西歪，在昏暗的小巷子里骂骂咧咧，但紧接着响起的刺耳警报声让整个谷城都躁动了起来。
言璃被眼前的意外弄得一脸懵，急促的警报声响彻夜空，架在高塔上的探照灯全部打开，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言璃贴着周书尧的耳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书尧眉头紧皱，回答：“是入侵警报！”
言璃睁大眼睛，“变异动物么？”
除了变异动物言璃想不到其他，之前周书尧介绍过谷城的情况，谷城的实力非常强悍，即使周边几个大聚集地联手也未必是谷城的对手，而张狂的掠夺者队伍目前都各自为政，还没形成能和大聚集地正面交锋的规模。
“不管那些了，我们照计划行动！”周书尧说着冲了出去，言璃紧跟其后。
三个醉汉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周书尧几下就打趴了两个人，言璃也干净利落地撂倒一个，随后两人冲进屋里。
屋里亮着灯，偌大的客厅中间有张矮桌，上面摆着酒瓶和几样下酒菜，地上散落着空酒瓶。
“小艾！小艾！”言璃打开左手边的房门，里面堆着杂物，没有小艾的身影。
“小艾，小艾！”周书尧也大声喊。
房门一个个被打开，最后在套房的卫生间里，周书尧找到了卷缩在角落里的小艾。
“是小艾吗？”
言璃连忙跑过去，但被周书尧拦住。
“你在外面等着！”周书尧把言璃推出去。
言璃愣了一下，一脸惊恐地看向周书尧，“小艾，他，怎么了？”
周书尧表情严肃，说：“小艾还活着，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带他出来。”
言璃不愿意，想绕开周书尧打开门，但被周书尧牢牢抓住手腕。周书尧厉声说道：“在这里等着我！”
言璃被震慑住，呆在原地。周书尧推开门进去，反手就锁上了门。
言璃焦急地等待，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不停踱步。
良久，周书尧扶着小艾走了出来。
“小艾，你怎么样？姐姐来晚了，对不起！”言璃心疼地抱住小艾。
小艾脸上都是青紫印记，腿也是一瘸一拐，看着受了不少罪。小艾勉强扯了扯嘴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姐姐，我没事，我还活着。你说过，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言璃忍着泪点头，“对，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