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我还爱着你,你可以肆意的践踏。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不爱了,记得放过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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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余知白到家很晚了。
拿出手机看到许多未接,想了想,给倪耶回了过去。
那边着急的声音快从听筒溢出:哥!你在哪?
我在家,别担心。余知白嗓子干哑,靠在床头,爬起来倒了杯水。
臀连着腰线的一根筋疼的厉害,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
倪耶:你还好吗?你有没有事!?
余知白:放心,没事。
没什么力气再说话,他匆匆挂了电话,撑着酒柜咳的喉管生疼。
外头雨雾朦朦,噼里啪啦的下着。
雨水顺着窗户的玻璃棱往下滴滴答答。
晚春的天气一下雨就凉,一出太阳就热。
从柜子里拿出一捧药,吃了十几粒,又放了进去。
单人沙发皮质软糯,余知白清瘦高挑,往里头一坐,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毛毯温软,他蜷缩着,看着窗外的烟雨。
白色真丝睡衣领口敞开着,锁骨上精巧的十字架若隐若现。
他发着呆,无知无觉流下眼泪。
阴雨天容易感怀,也容易回忆。
有人说过,一直沉迷于过去无非是因为曾经的记忆太美好。
这句话,余知白深有所感。
喂。
又是这个人。
那天放学,余知白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掉头就走,啧了一声,知道自己被这个叫谈越的学弟缠住了。
他怎么那么烦。
天天放学在高年级蹲他。
轻佻的口哨声到处响,这个低年级学弟黏糊余知白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哟哟,又来了又来了,大家快看啊!余美人的小男友!
谈越一身宽松的红色篮球服,肩宽腿长实在是好看,脑袋上箍着白色护额,单手拍着篮球朝余知白走来。
余知白脚步加快,心里忍不住埋怨:他是属跟屁虫的吗,一天到晚缠着我。
学长,你走慢点。谈越打趣,两三下跟上。
身后有人玩笑道:喂,学弟,咱们班的班花交给你了啊,照顾好他!
谈越笑起来阳光又帅气,比了个ok的手势,屁颠屁颠跟上余知白。他比余知白高上半个头,两人一拐弯到了没人的地方,谈越脸上的笑立刻收了起来。
单手扯住余知白一把按上墙,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余知白心里咯噔一下:他有完没完?又来?
真要我当你的好好学弟呢?哥哥?哪儿还见什么刚刚乖巧的影子,谈越欺身压下的那一刻收回了所有的阳光和温暖。黑云压城般带着危险迫使余知白抬起头。
哥哥,乖乖站好让我亲,弄疼你我不负责。
余知白不可思议的抬头,惊愕久久不下。
他嗓音都快劈了:你说什么?
站好干什么?
亲?
你有病吧?余知白觉得莫名其妙,推开谈越。
这个人真的脑子有病,自从给他一把伞,天天来骚扰。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帮忙!
从前只跟着,现在天天明目张胆送他回家。
这人情绪阴晴不定,人间乖顺,人后发狠。余知白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得寸进尺。
余知白:你离我远点。
他推开谈越,三两步的快速离开。
谈越扬眉,笑得不怀好意,放大声调:负距离算远吗?
余知白差点摔下去。
他回头瞪着谈越,谈越像没事人似的耸耸肩。一手比个o,一手食指伸进去。
余知白双耳通红,指着他:滚。
余知白心烦,早知道惹到这么个烦人精,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他爱被打死被打死,关他
他的手腕忽然被一把扣住,心里的腹诽还没叨叨完,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余知白被一阵大力死命按在墙上。早年的墙壁坑坑洼洼,磕到就是条红印子。
而他尚未清楚发生了什么,后背一痛,耳边轻佻的声音挠的人心都发痒。
哥哥,你怎么比我还不听话?
不听话的后果,往往很严重。
严重到无法想象的严重。
在那个十几岁的年纪,情窦都还未开。
傍晚的时候,随着温柔的晚风,衣角扬起,额发也扬起。
毫无感情的,带着暴戾的,危险而又让人讨厌的吻凶狠的落下。
搜刮所有清甜,连一丝角落都不放过。
余知白愣着。
口中闯入不属于他的味道和柔软。心口像触了电似的,麻的彻头彻尾,从脚跟到发丝都颤抖了起来,酥颤来的汹涌和气势磅礴,将他的三观击溃的连个渣都不剩。
他疯了!
他真的被亲了!
谈越的反应能力相当快,在余知白狠狠踹出那一脚的时候已经躲到了一边。
猩红的舌尖在唇边扫了一圈,谈越又笑起来。
余知白靠着墙疯狂的喘息。他差点缺氧。
他真讨厌谈越笑的样子。
欠扁!!
余知白怒:你够了!
谈越摇头:你太甜了,不够。
余知白:谈越!
谈越:亲都亲了,叫老公。
余知白: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余知白:你滚,滚的越远越好。
他抖的厉害,鬼知道是为什么!扶着墙一步一步挪。
谈越笑的断了气:不至于吧,我就亲了你一口,怎么路都不会走了。
余知白深呼吸不理他,不理!
谈越:用不用我给你采点阳,免费,别客气。
余知白反手就是一书包扔到他的头上,谈越往后一跳:亲你一口就这么凶,我要睡了你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
余知白像被雷劈了一样。
滚!
滚!!!!
.
那天可谓是让余知白记忆犹新。
想手撕谈越的心不是一点两点,好在谈越老实了好些天,没来烦他。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运动会。他们高二折腾的如火如荼。
高三没有项目,都在准备高考。
但那年的校长一心倡导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是真发展。
于是一大早把高三学子全部赶去了运动场,要他们跟随青春的气息给高二各班加油助威。
一班对一班,巧了,高三三班的余知白对的是高二三班。
高二三班,谁不知道谈魔王。
数月前空降,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入校第一周就被人暴揍了一顿。
老实了三天。
三天后挨个报仇,但凡那天对他动手的,一个都没逃得掉,见着谈越就喊爷。
那年的谈越还爱恨分明。
余知白的一把伞,被他惦记到了心里。
.
果不其然。
谈越大放光彩,每一项比赛都惹的少女疯狂尖叫,第一拿到手软,跑的张扬又肆意。到终点了还不忘对着看台抛了个电眼,余知白差点吐出来。
少女们激动的快要厥过去,谈越的名字在运动场一阵一阵的翻滚。
余知白被太阳晒的头疼。
领奖台上谈越要说获奖感言,余知白跟老师说:我头疼,先去班里。
转身的那一刹那,谈越站在领奖台上,声音随着运动场的喇叭传入所有人的耳里:有个秘密,告诉你们啊。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
余知白捂着耳朵飞快的跑了出去。
只要跑出来,不想听的就听不到了。
后来,同学回到班上,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余知白靠着窗生闷气,就知道谈越那小子不会放过他。
当着全校师生说喜欢他,他以后怎么混?
同学的视线太刻意,余知白无处躲藏。
放学时,谈越出现,大家都对这俩人纷纷避而远之。
你过来。这是余知白第一次对谈越主动说话。尤其是在放学后。
谈越吊儿郎当的跟在后头:才几个小时不见,这么想我?
他们两人站在校教学楼的后头,那有一株参天大树,梧桐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树下两个少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