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执法者也会凉7

  傅莱?查尔德走的时间，是他追求顾尘西的第七天清晨，在昨天夜里的表白后，傅莱?查尔德第二天清晨，天还是黑色的时候，在门前的信箱里放进去了一封信，没有告别。
  似乎这样，那个叫做顾尘西的异国女孩，就会成为自己永远的女神，用自己的一生去回忆遇见时的美好。
  信箱只是一个摆设，顾尘西也不会去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所以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无人知晓。
  等到暮暮垂老的傅莱?查尔德，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会笑着笑，只剩美好。
  许日在网上刚买了一个新的音响，总觉得店里比较单调，顾尘西说，“你开心就好。”
  许日连接了手机，开始放歌单里的去曲调，都是温和的歌声连一首嘻哈风的都没有听到。
  顾尘西昨天夜里就是写了一个通宵的稿子，现在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便随意的推开电脑，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许日也就是只去了楼上，那了个充电器的功夫，顾尘西都已经睡的很熟了。
  这个时节就算现在正中午，也是雨气沉沉的，可店里面柔和的灯光照在顾尘西的侧脸上，许日附身看去，脸上细小的毛绒都是清清楚楚。
  许日的手指有些晚冰冷，可睡着的顾尘西并没有察觉到，许日的手指轻轻的略过她的脸颊。
  ［817］却很是有心的把这一幕记载了下来，到时候制作成任务报表。
  许日大概也能猜到，就算现在顾尘西忽然醒来，她只是目光冷淡的看自己一眼，自己的动作在她的眼里，无比的透亮，起码是没有遪杂着感情。
  许日一直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这个现在睡的很沉的女孩，她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多，但也爱恨分明。
  就像许日觉得她似乎是有喜欢人，总感觉，或许她正真有感情的世界自己都不配进入，大概处了可悲，许日没有其他表现出自己心情的形容词了。
  有这样一个人，走过了亿万岁月，只为遇见她。
  ［817］看着这一幕，也笑了笑，或许是祝福吧，也许是讽刺许日的一往情深，谁知道呢。
  张陌谣在订婚结束之后，便和未婚夫各回各的家，张陌谣依旧是开着自己张扬的越野，在清晨的高速上穿梭。
  去那？张陌谣想去那家高中门口的奶茶店，忆往昔，少年别。
  可京都的高速从未让她失望过，堵车，严丝密缝，张陌谣无奈的打开了车窗，外面的冷空气涌进车厢，老练的点起一根细烟，手随意的搭在车窗上。
  车里放着一首老歌，歌名叫做：好久不见。
  手机振动了几下，是自己不认识的手机号，随意懒倦的接通。
  可拿着手机好半天，那边一直没有说一句话，问道，“那位？”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是我。”声线不似几年前那样的烟嗓，干干净净的男声。
  张陌谣的烟随着手晃了晃，烟灰掉落在车面上，张陌谣震惊，可终究还是声音平静的说道，“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若有所思的问道，“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我在高中旁边的那家店里等你。”
  张陌谣沉默了许久，身后车的喇叭不断，在仓皇失措中说，“好。”
  他变了很多，原来他说话总是带着桀骜不驯的味道，现在除却安逸，其余都感受不到了。
  那家奶茶店门口的停车场已经放的满满当当的了，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别的情绪，张陌谣很随便的把车停在了路边，极速的走到奶茶店里。
  在靠门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捡着板寸的男人，后背挺的很直，坐姿很端正。
  张陌谣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只有感叹，可真当见到他，眼眶却轻而易举的泛红。
  张陌谣直接坐下，说道，“胡一涵，好久不见。”
  张陌谣正面看着他，总觉得胡一涵再也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胡一涵再也没有流里流气的发型，胳膊上的纹身，全身的名牌，做着最混蛋的事情。
  胡一涵看着张陌谣，眼中只有一片安稳，“嗯，好久不见了。”
  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现在坐在一起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胡一涵缓缓说道，“你订婚了。”
  张陌谣却某明的越看胡一涵越气，“是。”
  张陌谣说，“你呢？”
  胡一涵笑了笑，手把杯子握了握，说道，“我退役了，从那年去当兵到现在都五年了。从开始的新兵蛋子，之后就一直在他国维和。”
  张陌谣知道他到底找自己想问什么，便直接的说道，“她离开这座城市了，自从你走后，她还是和原来一样的混。
  直到半年前她离开这里，去了巴塞罗那，那是你们许诺一起去的地方，之后，她去看了星光，然后留在了那座城市。她写了本小说，叫做《最好的遇见》是写的你们的故事。”张陌谣想给胡一涵说的话很多很多，都是关于顾尘西。
  张陌谣看面前这个经过无数战争的男人，眼泪滴落在面前的被子中，接着说道，“你和她在一起八年，没能抵得过一场误会，现在你要是心里还有她，就去找她。”张陌谣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这些话有不说出来，自己心里都像被醋泡着一样难受，酸涩。
  张陌谣看着他现在哭的模样，想起那些年那些日子，他放纵不羁，为了顾尘西把隔壁班的男生打到骨折，为了顾尘西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
  可当顾尘西怀孕后，那是张陌谣第一次见一个人哭的撕心裂肺遍体鳞伤，那也是几年前最后的见胡一涵一面，从那一夜之后，胡一涵就消失，去当兵。
  张陌谣说着说着，自己的大颗眼泪更为悄无声息的流下来，“她，都在慢慢放下，胡一涵你要是心里有她，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把这场故事的结局补上。”
  胡一涵的面容依旧不改，在他抬头的一刻，他再也没有原来那么的白皙，有些黑。
  胡一涵游离神外，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当兵的这些年，很累，自己也一直在淡忘那些记忆。
  张陌谣说，“她走的那天，拿走了吉他，给你留了一个盒子。”张陌谣却始终没说，在订婚宴上，顾尘西介绍的男友的事情。
  因为，张陌谣从未在顾尘西眼中看出丝毫的感情是对于那个男孩的。
  胡一涵神色复杂，怎会轻易甘心放弃，半月前，胡一涵身负重伤，一颗子弹打中了心脏旁边，生死一线时，面前有过的是，他和顾尘西的岁月相处。
  胡一涵在从手术后的昏迷中醒来后，他的队长问他，“你要申请退役吗？”
  胡一涵进部队时，本来签了合约，四年时间，可恰好，在四年期满时，胡一涵所在的部队驻守的国家，发生了暴乱，为维护和平，他的退役延后。
  胡一涵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习惯了军旅生活，又或者一开始就是习惯的，胡一涵带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离开了这里，现在带着无数的勇气回来后，可依旧是就连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想哭。
  胡一涵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当兵，家族的公司需要管理。
  胡一涵的声音有着巨大的颤抖，“把东西给我吧。”他曾在无数的深夜，都在让自己坚强起来，可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胡一涵的鼻梁上有一道伤疤，穿着的衣服也是简单，没有一件是名牌。
  胡一涵的回来谁也没有告诉，就像顾尘西的离开时一样，悄无声息。
  张陌谣把大铁盒子给到胡一涵手上时，她发看见胡一涵的手早已经不如当年那般好看，很黑充满老茧，这是部队给一个人带来的成长。
  胡一涵接过来后，低声说道，“谢谢。”
  张陌谣很惊讶，胡一涵真的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不客气。”
  张陌谣想，如果当年的胡一涵像现在一样，顾尘西和胡一涵都已经在巴塞罗纳的教堂成婚了吧，可这也只是如果。
  胡一涵拿着地址，背着一个包，找到了顾尘西开的点的位置，至于那个盒子，胡一涵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看。
  顾尘西早上刚转过那个拐弯，要去店里，［817］说道，“胡一涵，前面那位。”
  顾尘西抬起眼睛就看到了这个板寸的男人，顾尘西无法感受到原主的情绪，只是觉得，按照一般的套路，应该是已经放下了。
  在年华正好时，你是我的恋人；在繁华过后时，你是我的故人。
  ［817］还很贴心的放起来了一首曲子，好久不见。
  胡一涵在看向顾尘西的一刹那，看了她很久，才缓缓说道，“你……，还好吗？”
  顾尘西这时候，知道了自己一直想写的结局是什么，也是原主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顾尘西着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但看着比原主的照片里的那个人消瘦了很多。
  “还好。”
  胡一涵和顾尘西站在冷风刺骨中，说着彼此之间的往事。
  胡一涵没有说话，顾尘西说道，“进去坐坐吧。”
  胡一涵看向了那家顾小姐的咖啡馆，这是她的岁月安好，顾尘西走了进去，胡一涵后面更上，听到了店里的吉他声。
  许日坐在店里弹吉他，他在刚刚就察觉到了门口一直徘徊的男人，也知道他就是顾尘西的八年之痛。许日见他们走了进来，只是放下了吉他，默默的玩起手机。
  胡一涵现在表现出来的有些束手无策的呆滞，顾尘西说，“坐下吧。”
  “好。”
  胡一涵明明已经演练过无数中见面要和顾尘西说的话，本想无聊的寒暄几句话，或许是笑着谈起过往，两个人在无声的落泪，可唯独没有想到，顾尘西在毫无感情的看着他。
  ［817］觉得现在的场面相当有意思，很像那种男女主久别重逢，在街角的咖啡店偶然相遇，笑着挥手寒暄，再说一句“好久不见。”！
  总之顾尘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胡一涵喜欢的是原主，自己本就不该去说些什么。
  ［817］催促道，“按照原有的行为轨迹和故事发展性做出的预计表示，胡一涵和顾尘西最后只是形同陌路，相识一笑。所以，别愣着，该说什么就说出来。”
  顾尘西听着［817］的话，忽然觉得心里很凉，对［817］风轻云淡的说道，“原来八年的结局只是一段过往，他们没有可能在一起。”
  ［817］被着突如其来的文艺，杂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咳！这就是宿命，我们都无能为力。”
  顾尘西轻笑了一下，反问道，“是吗？”
  ［817］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
  顾尘西对着胡一涵说，“你是退役还是休假？”像朋友一样闲聊着。
  “退役。”
  顾尘西说，“嗯，那今后打算干什么？”
  当胡一涵真的感受到像朋友一样的相处，心里很疼，他深爱与顾尘西，倘若不是当年我们都受伤太深，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是和胡一涵在一起八年的顾尘西。
  胡一涵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打算，打算接手家里的企业。”
  顾尘西说，“那挺好的。”
  胡一涵扯出了一个不自然到了极点的笑容，泪流满面的说，“嗯，挺好的。”
  胡一涵是间接的承认了他们之间的结局挺好的，就这样吧，从此云归云，尘归尘，土归土，让那些岁月通通去见鬼吧。
  如果悲伤可以轻易的流传整个世界，那一定是悲伤到了极致。
  胡一涵的眼泪一直往下流，都已经哽咽出了声音，和原主记忆那个很刚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很多人不喜欢悲伤，就像顾尘西和胡一涵，两个人希望一辈子都没心没肺，可到了结尾处，都成为了撕心裂肺的人。
  顾尘西看向许日，比了一句无声的话，“珍珠奶茶。”
  许日收到后，就去厨房制作，许日明白了顾尘西的意思，许日看过了他们的过往，胡一涵被顾尘西培养的很爱喝珍珠奶茶，一个这样的男孩却偏偏喜欢喝奶茶，当年可是折煞了不少人的眼。
  顾尘西接过奶茶，放在胡一涵的胳膊旁边，说，“喝杯奶茶，想些开心的事情吧。”
  接下来，欢迎来到顾夜文艺小课堂，不管是情伤还是事关成长，顾爷都将把你说的一愣一愣的。
  “胡一涵，我很庆幸在最好的岁月遇见你，和你一起走过懵懂，一路潇洒无畏；可年华过后，总有我们要一起去咬牙经历的事情，但我们显然是输给了彼此。
  不管那些年的笑与泪，我们在今后的岁月中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结局。”
  听完这么一长串的话，胡一涵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如当年般了。
  接过顾尘西的手纸，擦了擦眼泪，喝了口奶茶，满满的珍珠，量很足，一个个咬破，已经四五年没有喝过了，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甜味，只有眼泪滑落嘴里的苦涩。
  ［817］把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宿主不愧是宿主，顾尘西不愧是顾尘西，这现场造出的话，还真是精湛。
  ［817］恭维道，“厉害(???_??)?啊！”
  顾尘西说，“还可以吧。”
  不要以为是人设崩塌，顾尘西的自带属性之一，毒舌，心机深沉，此处省略一千字，详细请了解天蝎座使用指南。
  胡一涵说，“再见。”拿着奶茶转身离开。
  顾尘西在身后说道，“再见。”心里默默想到：或许这也是对于原主较好的结局吧。
  胡一涵走了，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泪流成河，再被她看见，自此，无论曾经怎样，我们再无瓜葛。
  胡一涵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里看完了那些日记本，然后再某个清晨，他想起了张陌谣说的，那本小说。
  《最好的遇见》那些文字，似乎回到了当年时，那些嬉笑，干架，一起去纹身，还有最后的天大的误会，可一直没有大结局。
  顾尘西在奋笔疾书的写着最后一章的大结局。
  编辑打电话过来问，“今晚交稿，为什么要推后几小时。”
  顾尘西这次没有直接打到文档里，而是手写体，她的字，说不出来是什么字体的，有简体字也有繁体字，总之一眼看过去，很有古卷书香气息。
  “还差一个结局。”
  顾尘西的编辑还从未见过她，两个人一直都是邮件和电话的联系，编辑是个经验丰富的大组长，在圈内很有范。
  “好，最多三个小时，三小时后，就要开始印刷，后天就要出售。”
  “多谢。”
  许日就一直在顾尘西对面坐着，看着她写，一张一张的纸满满的字，许日则是要把这些字都打道文档里。
  分工明确，顾尘西之所以要写手稿，是因为还差一个结局，寄给胡一涵，算是原主的梦想吧，原主希望，在两人苍老后，把最后在一起时光记录下来，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笑。
  许日问道，“完了？”
  顾尘西把最后半页交给许日，“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