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意欲强词夺理
“你...你竟如此心狠,那妾身也不活了...”
哭嚷着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她身边的几个奴婢瞧见了拉住了太夫人。
此番瞧着她倒是精神的紧,不若平日里的弱不禁风。
“祖母,三弟只是中了迷香罢了,并无大碍过些时辰便能醒了。”杜清云开口道。
他始终拧着眉,漆黑的眸子冰冷的很,瞧着面前的人就如瞧陌生人般。
“将这混账东西关入祠堂里好生看管,明日再审问,若是中间出了岔子,唯你们是问!”言罢,老太爷拂袖出了房间,路过叶黎书身旁时喟叹了声:“书儿,是外祖父对不起你,此事外祖父定会给你个交代。”
“外祖父莫要气坏了身子。”叶黎书回。
老太爷只淡淡的应了声,步履阑珊的往院子外走去,夜色中比往日瞧着要颓败的多。
老太爷走了,小厮领了吩咐将地上昏迷着的杜文才架走了,太夫人与杜王氏跟在身后哭哭啼啼的。
只杜知忆路过叶黎书身旁时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二姐姐当真好手段。”
叶黎书冷笑了声,并不言语。
这场闹剧结束,叶黎书紧绷的弦终是落下了,杜清云是最后一个离去的,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半晌后才出声:“二妹妹变了许多。”
叶黎书上前几步,“是啊,若是不变便会成了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二表哥有些事并不是表面瞧着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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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居内
连瑾聿披散着三千墨发站在窗子前,窗子打开任由外头的风刮了进来,三千墨发随风飘曳高挑的眉眼自是魅惑。
左逸站在身后禀报着二姑娘那边的事宜,他没敢说二姑娘说他是‘扫把星’这句话,他怕主子会因为二姑娘把他给撵了。
“哈--”
窗子前的连瑾聿轻笑了声,“调皮!”
身后的左逸:“...”
主子竟说他‘调皮?’
这番宠溺来的有几分突然啊!!
硬汉的面上微微的染了层绯红,扭捏的开口:“多谢主子夸赞!”
连瑾聿:“...”
“滚,立马从我面前消失,快滚!”
感觉到主子身上的怒气,不明所以的左逸拱手退出了房间脚尖点地三两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哈哈...哈哈...世子,您有没有发觉左逸挺可爱的...”一直守在外头的葫芦早就将里头的话听的真切,见左逸狼狈而逃笑的腹部疼的厉害,弯着腰捂着腹部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触及到世子那冰冷的眸子,忙收了笑:“好像也不是那么可爱了。”
连瑾聿懒散的靠在软榻上,眯着眼挑眉:“本世子觉着你与左逸挺般配的。”
哭丧着脸跪在世子跟前:“世子,您别这样,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奴才麻溜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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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傅府所有人都醒的极早。
早饭都未用,老太爷便让管家将关在祠堂里的杜文才给带了过来。
迷茫的杜文才这会儿还不知发生了些什么,迷迷糊糊间只晓得自个儿在祠堂里,睡的昏沉时便被带到了这里来,位上坐着的祖父面色深沉,浑浊的眸子里瞧不见半点儿威严。
杜文才心‘咯噔’了下。
他只记着昨夜他进了叶黎书的房间,之后...他便不记得了。
“祖父,祖母,这是怎得了?大清早的你们这架势怎得像是审犯人啊?孙子做了什么吗?”杜文才背脊挺的笔直,虽心中慌乱却不能表现出来。
老太爷只严肃的开口:“请家法。”
管家领了命应声去请家法了。
杜王氏跪在地上哭道:“父亲,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文才,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即便与文才脱不了干系定然也与二姑娘有干系的,是她自个儿不守规矩屡次三番的勾搭文才...”
“就是!”太夫人附和道:“此事一瞧便知不是文才一人的错,怎得,你的外孙女是人我的孙子就不是人了?今儿我还说定了,若是你责罚文才,我定然也不会放过叶黎书的,一瞧就是个狐媚样,连这等胡乱勾搭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也难怪前些日子传出她勾搭三皇子的事儿,怎得三皇子勾搭不了便来勾搭咱们文才,当真是下作之人...”
太夫人骂人那是不带喘气儿的,难听至及。
“太夫人,您一个长辈怎能如此诋毁一个晚辈,您别忘了您的身份,太傅夫人,若是传到外头去丢的可是太傅府的脸面!”二舅母恼火的开口。
她早就看不惯太夫人与三房了。
妾室的做派就是妾室的做派,整日里想的便是银子与家产,拎不清如今的情况。
竟然连皇子的非议都能说的出来,若是真让外头的人听见了传到圣上的耳中,那他们太傅府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谁人不知太傅府向来是中立的从不参与党派纷争。
这不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带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好生瞧着,我才是太傅府的当家主母,若不是怜惜你,你觉着管家权能放在你的手里?既然今日说了这番话了,那老身便好好的规整规整府中的规矩,立马将你手中的管家权交了出来让杜王氏管着。”
叶黎书将踏入前厅便听见太夫人说的这番话。
讥笑了声,杜文才的事还未处置清楚呢,这会儿就开始惦记这管家权了,这算盘打的倒是极响的。
“呵。”二夫人冷笑了声,也不急切了端坐在软椅上:“太夫人先别惦记着这管家权了,想想您孙子这事儿该如何解决吧。”
“如何解决?能如何解决,文才犯下什么泼天大祸了吗?文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吗?什么都没做需要解决些什么?当真觉着三房好欺侮是吗?”太夫人牙尖嘴利那副市井无赖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转了转眼眸瞧见已进来的叶黎书,“你来的正好,快些说说你是如何勾搭文才的,让他鬼迷心窍竟进了你的屋子!”
“太夫人这是什么话。”叶黎书面色清冷的坐在软椅上,“昨夜书儿并未在房中,至于文才表哥是怎么去的书儿的房中那书儿如何知晓,莫不是书儿自导自演?”
“自然是你自导自演。”跪在地上的杜文才来了精神,恼怒的指着叶黎书:“昨夜我本在房中睡的好好的,谁知醒来后就在你的房中了...”
“哦?是吗?”叶黎书弯着眉眼看向杜知忆:“昨夜知忆表妹说的明明是我寻了身边的丫鬟找文才表哥商议事情,怎得到文才表哥这里就变成了你好好的睡在房中?”
话语中错漏百出但凡是人便能听明白了。
“我...我...”杜文才面色有几分慌乱,遂又开口:“对,是你身边的丫鬟寻我的,只昨夜被打晕了这会儿脑子不大清醒罢了。”
“如此啊,那文才表哥你且瞧瞧是我身后哪个丫鬟啊?”叶黎书挥了挥绣帕。
杜文才看着叶黎书身后的婢女,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侧杜王氏与杜知忆的脸色,犹豫了片刻后指着叶黎书右侧的那个丫鬟:“就是她,昨日就是她来房中寻我的,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我定然是不会去的...”
眸中含笑,觉着自个儿说的完全符合。
却不曾想老太爷突然起身一脚重重的踹在他的胸口上,面色震怒,“将这混账东西交予大理寺。”
转身不再瞧他。
高大的身影有几分佝偻与孤寂。
杜文才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孙子说的句句属实!”
杜王氏忙上前捂住他的口鼻,小声抽泣:“那并不是二姑娘的婢女!是府内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