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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如赌一赌,你觉得呢?

  殷时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后,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迅速回到了殷家。
  约莫着殷冥殃已经到了江城,他才慢悠悠的将电话打了过去。
  接到他的电话,殷冥殃有些意外,这才发现,这阵子自己疏远了这个亲人。
  “时倾,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殷时倾的嘴角嘲讽的勾了勾,这个时候才想起关心他,晚了。
  “堂兄,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今晚要一起吃个饭么?”
  殷冥殃本来想拒绝,他必须尽快查到季倾失踪的真相。
  可是殷时倾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堵住了他想说的,“季倾失踪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点儿,想当面告诉你。”
  “待会儿我来殷家。”
  殷时倾淡淡的挂了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厨房还在准备晚饭,殷时倾的指尖在沙发上轻轻敲着,“药都准备好了么?”
  厨师点点头,将东西放进了酒里。
  殷时倾看着那颗药丸在酒水里缓缓化开,眼里划过一丝复杂。
  殷冥殃到的很快,看到别墅里亮起的灯光,突然觉得在江城的那些日子变得很久远。
  当初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这里明明是很温馨的,但是如今却变得十分凋零。
  殷时倾站在门口,脚上是帮助他站立的仪器,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仪器就像是他的另一双腿,如今他已经能独立行走了。
  殷冥殃并没有想到这一幕,一时间有些愣住。
  殷时倾是故意这么做的,想看看这个人还记不记得,当初承诺过会帮他治腿的事情。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将门往后压了压,“来了怎么不进门?”
  殷冥殃装着心事,不过看到他能站起来,眉眼瞬间一松,“你身体恢复的不错。”
  殷时倾让出了空间,让他进去,“还行,就是醒来没有看到任何人,有些慌。”
  殷冥殃进入大厅,鼻尖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儿。
  他在沙发上坐下,“季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殷时倾勾了勾嘴角,此时正背对着他,正在泡茶。
  他以前也喜欢泡茶,不过那时候还需要借助轮椅,他住的那栋别墅还装了电梯。
  可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了,没想到最后帮助他站起来的,竟然是其他人。
  “季倾他没事,堂兄,吃完饭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此时厨房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一旁的佣人 体贴的倒了两杯酒。
  殷冥殃坐在饭桌前,看着不苟言笑的殷时倾,微微叹了口气,“放了季倾吧,他什么都没参与,你也并不想要江云,何必抓着他不放。”
  殷时倾的手上一顿,有些诧异他居然看出来了。
  “堂兄什么时候知道的?”
  殷冥殃将酒杯缓缓推开,“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站在门口迎接我,故意露出你的腿。”
  殷冥殃的心思很细腻,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异常。
  殷时倾笑笑,“原来在堂兄心里,我就只配坐在轮椅上。”
  殷冥殃蹙眉,他从未这么想过,“时倾......”
  喊出这个名字后,他起身,将殷时倾手里的酒杯拿开,“我确实忽略了在江城的你,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去处理。”
  “是关于容鸢的事对吧,堂兄你从过去到现在,都只关心她一个人。”
  他垂眸,眼底满是讥讽,“想我放了季倾,也行,堂兄和我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殷时倾给了佣人一个眼神,佣人立即会意,端了一个托盘上来。
  托盘上摆着十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杯子里是一样的酒水。
  只不过这十杯酒水里,只有一杯里没有毒药。
  “堂兄,九死一生,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殷时倾笑容很浅,指尖缓缓在桌上划着,眉宇都扬了扬。
  “一个下人都值得你亲自来一趟江城,看来我在堂兄心里,连个下人都不如,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尊敬你,你说要治我的腿,我也相信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将托盘往前面推了推,“堂兄,你选吧,只要你活着,我马上让人放了季倾,今晚殷家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你怕是出不去了,不如赌一赌,你觉得呢?”
  殷冥殃看了一眼十个杯子,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其中一杯,“季倾受刑了?”
  殷时倾扯扯唇瓣,“他很好,这个你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殷冥殃就将那杯酒喝了进去,这代表他的选择。
  殷时倾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去,两人都变得沉默,仿佛在等着殷冥殃毒法。
  然而殷冥殃始终正襟危坐着,连表情都未变一分。
  倒是殷时倾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紧张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十分钟一过,殷冥殃就看向他,“可以了么?”
  殷时倾依旧没说话,指甲都快嵌进掌心。
  他阴森森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佣人,佣人瑟缩了一下,惶恐的垂下脑袋。
  他的唇瓣出现了一丝嘲讽,将背往后靠了靠,“没想到连我家的佣人都站在堂兄你那边,我本意是让她在十杯里都下毒的,可是如今你却没事儿,估计这十杯酒里,都没有毒,你运气真好。”
  佣人连忙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先生,我......我只是觉得你以后可能会后悔,会自责,所以才擅自做主......”
  殷时倾看了一眼保镖,语气很轻,“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保镖连忙点头,佣人不敢再求饶,被直接丢出了殷家。
  “嘭!!”
  桌上的托盘被殷时倾挥到了地上,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看着碎裂的瓷片,良久才抖了抖唇瓣。
  “容鸢间接害死爷爷的时候,我就很看不惯她了,没想到堂兄你一意孤行,算了,季倾此时应该已经回到江云了,我累了,你也走吧。”
  他疲惫的眨了眨眼睛,气自己不争气,胸腔泛凉,莫名泛起一丝委屈。
  信誓旦旦的说是要给他一点儿厉害悄悄,结果最后关头这该死的血缘关系还是在作祟。
  毕竟是他从小就崇拜的人,他还是不希望他死。
  殷冥殃站了起来,刚打算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就是女佣人尖叫的声音。
  殷时倾蹙眉,他只是让人把自作主张的佣人赶出去,并没有要她的命。
  “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今晚我来代劳了,这种自作主张的下人,死不足惜。”
  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慵懒着带着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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