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卷战端再起 第四章 新的局势
当天晚上，里德为庆祝索尔平安归来，召开了盛大的宴会。
为了防止迪拿尔国王的奸细混入，这次宴会只邀请了值得信任的宾客，因此规模并不算大。
然而，里德为了领主大人不惜投入重金，以洛维尔商会的财力，这场宴会可谓是极尽奢华。
会场布置得极为豪华，所有的餐具都用的是迪拿尔王国最顶级的瓷器，以及矮人族制作的金器，就连酒杯都镶嵌着宝石，满眼望去珠光宝气，让人目不暇接。
食物和酒水更是来自天南海北，无论是摩季那大陆的美酒，维罗尼卡大陆的特产，或是来自遥远的瑞奥诺三岛的珍奇水果，均应有尽有。
宴会场中，来自精灵族的吟游诗人弹奏起优美的音乐，克拉维萨斯大陆的舞娘随着乐曲扭动身躯，跳动着让人赏心悦目的曼妙舞姿。自由法师不断的变幻着神奇的戏法，来自侏儒一族的小丑表演着滑稽的马戏…
这一切都让人大开眼界，就算是来自正宗皇室的索菲亚公主，也不由看呆了眼，感叹洛维尔商会之富有，实在是足以敌国。
宴会的形式采用的是洛维尔领的老传统，宾客可以随意交谈走动，非常自由。因此就见宴厅之中云鬓花影，觥筹交错，穿着艳丽服饰的贵妇与衣着得体的绅士们来来往往，或是交谈，或是跳舞，不时能听到一阵欢快的笑闹声，一派灯红酒绿的浮华奢靡。
雷蒙一行自然也受到了邀请，里德特意为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合适的服装。俗话说人靠衣装，希尔尼斯，洛娜这些气质出众的人自不必说，就连哈洛特也似模似样的凭添了几分威武之气。
“喵呀，少主，这里…这里真是…人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啦。”望着灯红酒绿的热闹会场，芭丝特一向锐利的猫眼都快不够用了。
尤其是会场四周的那几张大长桌，桌上摆放的琳琅满目，叫也叫不出名字的各种美食，更是让她垂涎三尺。
雷蒙笑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跟着他拍了拍猫女的脑袋：“去吧，不用在意我。”
得到雷蒙的允许，芭丝特立刻欢呼一声，扑向了装满食物的长桌。
“啊，米拉，你也在这儿！我们一起加油，把它们吃光吧。”远远的，她向“食友”打着招呼。
这边，弗雷迪也正出神的注视着这场奢华的宴会。尽管穿着里德提供的豪华礼服，但他仍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儿。
不过此刻他的神情激动，眼中闪动着紧张与兴奋夹杂的光芒。对于出身低微，一心想要往高处爬的他来说，能够参加这样的宴会，正是梦寐以求的事。
“雷蒙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四处去看看。”他对雷蒙道。
说着，也不待雷蒙回答，弗雷迪已游魂般失魂落魄的走入了会场。
“切，不就是个宴会嘛，怎么连弗雷迪都变得不正常了。”哈洛特见状，忍不住道。此人性格粗鲁不文，这时反而能保持自我。
希尔尼斯揶揄道：“那是因为没几个人能像你一样，蠢到脑子都硬化了。”
希尔尼斯本就外表俊美，只不过平时疏于打理，这时穿着里德提供的华服，一头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精灵优雅的气质便完全展现了出来，惹得左近的贵妇们频频向他行注目礼。
“靠，你这家伙…”哈洛特那叫一个妒火中烧，闻言正要破口大骂，好歹想起此地不是臭巷子里的小酒馆，硬生生忍住。
“算了，今天老子不跟你计较。”他哼了一声，从侍者的托盘中拿过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眼珠左右瞥了两下，顺手把黄金的酒杯揣进怀里。
对自己这帮性格迥异的手下，雷蒙实在是哭笑不得，不过今晚他并不想约束他们。经过在摩季那大陆数月的艰辛旅程，谁都需要放松一下。
“你在想什么呢？”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索菲亚的声音。
雷蒙转过头，只见索菲亚正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今晚索菲亚穿的是一件洁白的纱裙，上围齐胸，一头火红的秀发披洒在肤色白皙的双肩，酥胸高耸，心型的裙围露出深深的沟壑，让人目眩神迷，令得她显出少有的性感一面。
而在她身旁的洛娜则穿着一件贴身的丝织晚装，虽然少女没有性感有致的身材，但充满青春活力的干净气质，则让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白兰，让人为之欣赏赞叹。不过不知是否穿不惯这种正式的礼服，洛娜的表情显得颇不自在。
两女之美就如同春兰秋菊，各揽胜场，一时间让雷蒙看呆了眼。
不过，这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卡特琳娜也在这里，她那种如火焰般热烈而野性的美，如果穿上艳服，不知又是怎样一种景致。
不过卡特琳娜身份敏感，自然不可能受邀参加今晚的宴会了。
见雷蒙呆看着自己，卡特琳娜羞红了脸颊，又嗔又喜的道：“雷蒙，我在问你呢。”
雷蒙哦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刚才想的事，于是道：“没什么，我只是很感慨，几年前我离开家乡，前途未卜，可说是一无所有，谁知道有一天能够站在这样的地方呢。”
索菲亚闻言，也叹了口气：“是啊，我虽然从小生长在王家，但直到今天我才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奢华，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大了。想想查理公爵费尽心机，为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加斯帕德，真是可笑。”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助你重新夺回王位。”雷蒙道。
索菲亚毫不犹豫的道：“我相信你。”
跟着，她垂下眼睛，轻声道：“如果，要失去在海丁顿的日子，跟你分开的话，其实我宁愿不…”
“什么？”雷蒙没有听清。
“没什么。”索菲亚抬起头，脸上已恢复笑容。
她突然拉着雷蒙的手，往宴厅中心的舞池跑去：“今晚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来，我们去跳舞吧。”
“啊？”雷蒙大吃一惊，急忙道：“我不会啊。”
索菲亚发出一阵娇笑：“终于发现你的弱点了。不过没关系，我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说着，她不由分说拉着雷蒙进了舞池。雷蒙无奈，只好在索菲亚的指导下，笨手笨脚的跳起了欢乐的舞蹈。
好在他的身体协调性非常的好，不多时，在索菲亚的指导下，雷蒙就掌握了窍门，渐渐熟练起来，难看的动作也随之变得潇洒好看。
见雷蒙这么厉害，索菲亚更是开心，拉着雷蒙的手飞快的旋转，引得四周的宾客纷纷拍掌叫好，精灵吟游诗人也越发快速的拨动琴弦，两人立成舞池的焦点。
索菲亚好像异常高兴，她不断放声大笑，甚至显得有些夸张，似乎想借此把心里的某些东西挤走或是忘记。
雷蒙初时还有些讶异，但渐渐的他似乎理解了索菲亚的行为。只有在这个远离维罗尼卡大陆的小岛上，她才能彻底丢掉自己公主的身份，不用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许，今晚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的放纵吧。
于是，雷蒙便也放开心情，陪着索菲亚欢乐打闹，喝酒跳舞，尽情欢愉。今晚，他俩终于彻底的回归了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该做的事，那就是没心没肺的尽情玩乐。
什么王位，什么复国，什么局势安危，什么强敌环伺，都给我到一边去吧！
如果眼前的时光能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两人甚至会这么想到。然而，他们同时也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等到了明天，他们又将重新回归那个尔虞我诈，危机重重的现实世界。
但至少，在这一刻，让我们忘掉那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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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放纵洗去了身心的疲惫，第二天，当太阳升起在海平面时，也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一路小心，我大概会在这里呆一阵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索尔带着全家妻小来为雷蒙送行。
“谢谢。”雷蒙向他点头致谢。
“记住，不用客气，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做到。”奇怪的是，索尔又多补充了一句，好像很希望雷蒙能有事来找自己一样。
雷蒙微觉奇怪，但还是点点头：“我记住了。”
跟着，众人各自话别。丽莎拉着洛娜，不住说着什么；克雷斯表示在玛纳斯岛的事完了后，他会重回维罗尼卡大陆，把和格鲁的恩怨做个了结；弗雷迪则趁人不注意，对一个不起眼的路人低声吩咐着什么；芭丝特拉着米拉，用两人才听得懂的话嘀嘀咕咕…
随后，雷蒙一行登上“苍云号”。德雷亚一声令下，水手解开缆绳，“苍云号”缓缓离开码头。
索尔一直注视着站在船边的雷蒙，脸上表情复杂。在他身旁的洁西卡不禁奇怪道：“你怎么了？”
“什么？”索尔一惊，连忙掩饰道：“没怎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洁西卡摇摇头：“不，你骗不了我，你一定有心事。”
说着，她顺着索尔的目光望向苍云号：“是和雷蒙有关吗？”
暗道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夫妻，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她。索尔只好道：“毕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冒险旅程，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从他身上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所以有些感慨吧。”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一旁的卡菲尔撇撇嘴：“他可比你当年强多了，至少没你那么好色。”
“哈哈…”索尔只能尴尬苦笑。
然而洁西卡眼中的疑惑却并没退去，显然她认为恐怕并不像索尔说的那么简单。好在，她也没再说什么。
一直提着心的索尔，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两人老夫老妻了，洁西卡极为聪明，兼且心思细腻，索尔甚至都不敢提雷蒙是阿玛达的儿子一事，就是生怕被她看出破绽来。纵然这样，也还差点露陷。
倒不是索尔毫无做父亲的责任心，而是在目前的状况下，他实在不知该拿什么立场去面对这个私生子。加上有可能生出许多变数，因此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揭破。
只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骨肉，父子无法相认不说，雷蒙这一去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让索尔怎能不感慨万千？
所以，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丝毫不知索尔纠结的心思，雷蒙这时也在船边望着码头，不过他看的不是索尔一行。
“老大，看啊。”他身旁的哈洛特指着岸上道：“卡特琳娜也来了，看来那妞儿果然对你有意思。”
在送行的人群后方，脸色苍白的卡特琳娜独自孤零零的站在一隅，与前方热闹的人群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天蓝色的独眼中没了往日的倔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平静的海面般柔和的依依不舍。虽然是来送行，但卡特琳娜没有像其他人般挥手高呼，只是静静的立于人群之外，不言不动，只以目光送着“苍云号”离开。
“喵呀，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芭丝特奇怪的道。
猫女一下跳上船舷，热情的冲卡特琳娜挥着手：“卡特琳娜，我们要走了。你伤好以后，一定要来看我们哦。”
芭丝特的声音远远传来，一直面无表情的卡特琳娜，这才露出一丝微笑。
“一定！”她双手放在嘴边，高声答道。
“怎么，你不跟她道别吗？”见雷蒙一直没有说话，索菲亚不禁酸溜溜的道。
看了她一眼，雷蒙洒然一笑。
跟着，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力大叫一声：“再见！再见了！”
这一声不是说给特定的某个人，而是对着索尔，对着卡特琳娜，对着所有来送行的人，甚至是对着玛纳斯岛，对着摩季那大陆，对着他的过去喊出来的。
雷蒙知道，护送索尔在摩季那大陆的那番旅程，就如同他生命中的某个节点，与母亲再次相会又离别后，也意味着他和自己的过去彻底割裂，兽人帝国的那个索尔王子，从此彻底消失。
他隐隐有预感，这次回到海丁顿，将会出现他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节点。虽然还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但雷蒙很清楚，那恐怕是又一次转变的开始。
所以，他与过去的一切做了最后的道别，同时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已准备好迎接新的旅程！
海丁顿，我回来了！
维罗尼卡大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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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让我来说明一下，你们在摩季那大陆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吧。”
“苍云号”离开玛纳斯岛，开始向维罗尼卡大陆驶去。现在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雷蒙把众人聚到一起，开始听弗雷迪的汇报。
“先说说海丁顿的状况。”雷蒙道。虽然他很在意弗雷迪的情报中，加斯帕德王国所谓的“变故”。但海丁顿是他们的根基，因此雷蒙还是沉住了气，决定先听取这方面的报告。
弗雷迪点点头道：“雷蒙大人，你们离开的时间里，海丁顿的状况很平稳，一切都在按照计划稳步前进。”
“马库迪着手整顿了军队，将我们的‘独立军团’和禁卫军做了初步的融合。此外新兵的整训也基本上完成，向洛维尔商会订购的装备武器陆续送到，他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战力。这方面等回到海丁顿后，马库迪会向您做进一步的报告。”
“此外我们的商贸也有了很大的发展，我们的商队已经和托尔兹的‘费雷登城镇同盟’建立了联系，双方的贸易额正在逐步扩大。另外，城外的海堤已全部修建完成，夏洛蒂打算按照计划，让地精加固我们在巨人之印的防卫，但还需要等您回去以后才能敲定。”
“不过，由于我们一直霸占着大量的地精劳力，法拉克城的采矿业受到了极大影响，他们的城主安德鲁非常不满，一直想让地精搬迁回去。因此在您不在的期间，多次向我们提出抗议。”
“什么？那家伙自己虐待地精，居然还有脸向我们要人。”希尔尼斯大怒道。
“没错，给个屁，要是他们再啰嗦，就让我…唔！”哈洛特也大声嚷嚷道，突然他脸色一变，急忙站起身冲到船边。
“呕…呕啊！”就听得一阵稀里哗啦之声，却是他趴着船舷大吐特吐起来。
“喵呀，她还会晕船吗？”芭丝特惊讶的道。
希尔尼斯嗤之以鼻：“什么晕船，那家伙昨晚喝得昏天黑地，大概还没清醒吧…唔！”
却是话音未落，希尔尼斯也是脸色大变，急忙起身冲到船边，跟哈洛特一样呕吐起来。
一时间就见两人你方吐罢我又来，端的是如江河泻潮，绵绵不绝。
“雷蒙，要不要我给他们治疗一下？”索菲亚问道。
雷蒙无奈的揉了揉鼻梁：“算了，别理他们，我们继续。”
“哼，不懂节制的蠢货。”弗雷迪轻蔑的哼了一声。昨晚他虽然极为兴奋，却几乎滴酒未沾，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是弗雷迪一贯的信条。
“鲁兹那边状况如何？”雷蒙又问。
弗雷迪道：“鲁兹干得很不错，我们新近取得的地区虽然很大，但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建立了管辖网，并让那些城镇承认了我们的控制权，与托尔兹方面的关系也很融洽。”
“只不过，那片地区地广人稀，之前拉维特联邦也一直疏于管理，要想完全整合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维持军队，修建道路，建立官署等等，还需要陆续投入一大笔资金，所以短时间里别想指望他们的赋税收入了。”
雷蒙嗯了一声：“这不是问题，这次我们成功带回索尔先生，对方非常感激。里德已承诺会全力支持我们，所以物资和资金方面暂时应该不用担心。”
弗雷迪高兴的道：“太好了，近来我们扩张得很快，海丁顿基础薄弱的缺点已经渐渐开始暴露。幸亏有洛维尔商会的大力支持，否则光是去拉维特联邦打的那一仗，就足以把我们拖垮了。”
“原来我们的运气这么好。”芭丝特插嘴道。
索菲亚摇摇头，正色道：“如果不是雷蒙带着我们一次又一次战胜敌人，并且拉拢了洛维尔商会，小小的海丁顿哪能到今天的程度。”
“所以，不是我们运气好，而是你家的少主有本事。”
听她这么说，芭丝特比自己受夸奖还要高兴，她兴奋的道：“喵呀，原来是这样。少主，你好厉害呀。”
索菲亚这么一本正经的夸自己，雷蒙还真不适应。他正要说话，一旁的弗雷迪却也道：“没错，正是如此。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跟错人。”
这时，吐完的哈洛特和希尔尼斯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哈洛特一屁股坐下：“喂，弗雷迪，你让人传来的情报上说，加斯帕德有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洛特无意中将话题拉回正轨，倒省了雷蒙的尴尬，于是他道：“说说吧，弗雷迪，究竟是怎么回事？”
弗雷迪点了点头，说着竟然站起身，冲雷蒙深深的弯下腰：“大人，首先我要请您恕罪，这次是我搞砸了。”
不知弗雷迪这唱的是哪一出，雷蒙惊讶道：“弗雷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鬼了，这个死硬的家伙居然会承认自己犯错。”哈洛特也一脸惊愕的嘀咕道。
弗雷迪道：“大人，您还记得在你们离开前，为了避免加斯帕德趁机进攻，我派阿克曼潜伏到查理公爵身边，挑拨他和雷纳德的关系吗？”
这一招可说是弗雷迪情报工作的经典手笔，雷蒙怎么会不记得。他点点头：“当然，这一招既拖延了雷纳德攻占戈丹草原的步伐，又让查理公爵无暇分心进攻我们，非常巧妙。”
哪知弗雷迪却叹了口气：“但这次的变故，正是因此而起，可以说完全都是我的错。”
见他不住的自责，雷蒙不由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旁的索菲亚道：“查理公爵打算起兵反抗雷纳德了。”
“什、什么！？”雷蒙一怔，随即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