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何人所为
别的不说,上面穆岑的岑字就不是穆岑的写法。
虽然模仿的惟妙惟肖的。
但是穆岑写这个字的时候,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若不是极为了解穆岑的人,是看不出其中的差别。
而李时渊最经常看的就是穆岑签字。
所以李时渊不可能认不出来。
这件事不管是谁在陷害穆岑,都是笃定了一点,大周对于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而幕后的这个人,恐怕不会给穆岑反水的机会,穆岑进入天牢,怕是今晚都活不过去。
想到这里,李时渊的脸色也跟着微沉了一下。
他不着痕迹的看向了李时元。
李时元的眼神也有些沉,就不知道是穆岑,还是因为这件事牵连到了东宫。
但是,就算真的穆岑定罪,和东宫其实也没多大的关系,毕竟穆岑刚刚才登上太子妃之位,李时元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把这一切和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再说这件事,还是曲华裳的人发现的。
所以——
李时渊瞬间就已经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这恐怕和曲华裳脱不了关系,但是曲华裳是什么人,李时渊再清楚不过,曲华裳敢做,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意味着穆岑这个罪名是扛定了。
想翻身很难。
就算翻身了,李时元是站在穆岑这边,一旦发现幕后的主谋是曲华裳的时候,必然也会停止调查,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抹去。
曲华裳和穆岑之间,李时元毫无疑问选择的是曲华裳。
曲华裳倒台,对于李时元而言并没任何的好处。
这件事,是有些棘手啊。
李时渊安静了片刻,这才开口:“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儿臣府中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曲华裳没怎么理会李时渊,李时渊倒是也不介意,而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李时元虽然没离开,但是也没说什么。
凤清宫的气氛越发显得阴沉了几分,太后倒是也没多停留,摇摇头,在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凤清宫。
很快,前殿就只剩下李时元和曲华裳。
曲华裳这才一字一句低声说着:“太子,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你要知道你走到现在多不容易,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儿臣知道。”李时元应声。
“知道就好。”曲华裳点点头,“穆岑这件事,本宫自然会处理,不会牵连到东宫和你。”
李时元嗯了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但是在曲华裳的面前,李时元还是算是恭敬的多。
曲华裳见李时元没反抗,点点头,也跟着心宽了一点。
而李时元这才开口:“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多加打扰了。”
“去吧。”曲华裳挥挥手,没说什么。
这么一折腾下来,是真的疲了,明明没做什么,但是似乎和穆岑的对话,就可以让曲华裳精疲力尽。
说不出的感觉。
但是对于穆岑的恐惧是越来越甚。
曲华裳心中的想法也跟着越来越明确了起来,很快,她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而凤清宫内的阴沉,很长时间都不曾消散。
……
——
穆岑被关押入天牢的事情,很快就第一时间传遍了,只不过是穆岑为何被关押,知道其中细节的人并不多。
凤清宫和东宫的奴才自然都已经被禁言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拿这种事情多说一句。
而穆岑才刚刚坐上太子妃之位,甚至还没坐稳,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免也让人觉得诧异不已,穆洪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潜意识的,穆洪远的想法和李时元一样,是根本不信穆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
穆洪远也显得焦急不安。
要知道,穆岑真的出了事,穆王府也会被牵连,就算穆洪远能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干净,但是终究是留了隐患在,随时都会被人拿出来说事。
穆洪远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拧眉快速的在穆王府内走来走去,但最终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很快,穆洪远沉了沉,敛下心焦不安的情绪,直接让人备了马车,快速的入了宫,他要去找李时元。
……
东宫内——
李时元从凤清宫回来,哪里都没去,就直接去了穆知画的寝宫,穆知画被关禁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不代表穆知画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具体的事,穆知画并不清楚,就知道宫内死了人,这些人都是得罪了穆岑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穆知画是惊慌失措的。生怕下一个出事的人就是自己。
特别是那天晚上安夫人出事,她边上的奴才回来绘声绘色的形容时,穆知画简直就是不寒而栗。
她趴在床边就这么吐了起来,一直到精疲力尽。
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显得不安稳起来,连夜御医又来了一次,而后穆知画就不敢再听任何和穆岑有关系的事,生怕再影响到自己。
而穆知画也没想到,今天李时元竟然亲自来了自己的寝宫。
穆知画回过神的时候,是有些惊喜的,但是又碍于自己现在没任何梳妆打扮,甚至看起来有些笨重,就更显得懊恼不已。
“臣妾见过殿下。”穆知画还是规规矩矩的请了安。
但是因为怀孕,穆知画并没下跪,就只是福了福身。可穆知画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李时元阴沉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穆知画有些被吓到了:“殿下。知画是做错了什么吗?”
“本王之前说过什么?”李时元一字一句的问着穆知画。
穆知画不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现在穆岑的事情,她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后退,解释道:“知画被殿下软禁在寝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发生了什么,知画都一知半解的,所以知画不知道殿下忽然和知画说这些是为何。”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很是委屈,漂亮的大眼里也已经氤氲了雾气:“殿下,知画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还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