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太子讨好
李时元却显得霸道而为所欲为,没松开的意思,仍然看着穆岑,一字一句的开口:“穆岑,本王从木子家定了衣裳,过几日就会送入宫中。”
木子,就是李字拆开。
这是穆岑给绣房取的名字。
只有单纯的木子二字。
而在落下刺绣的时候,是一上一下的写法,明眼的人自然能看的出,这些的是李子。但是穆岑却从来不曾解释过。
李时元让人去绣房定了新嫁娘的衣服,穆岑自然知道,这是穆岑允许的。
这也是李时元讨好穆岑的房子。
穆岑冷淡的笑了笑,看来这一世的李时元,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喜欢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自己。
京都谁不知道,木子家的绣房,精益求精,能得到一件衣裳,就足够在姐妹面前得意很久了。
何况还是木子家最为精湛的新娘服。
穆岑记得,第一件的新娘服,是尚书大人嫁女儿的时候,惊艳了整个京都,从此绣房几乎要被人踏破门槛了。
穆岑安静的听着,并没说什么。
李时元的话,没说的很明白,选秀都没结束,李时元自然不可能说出这么明目张胆的话,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明白了。
李时元对穆岑志在必得。
而后,李时元才松开了穆岑的手:“好好休息。”
穆岑福了福身额,然后颔首示意,就从容不迫的离开了厢房,甚至全程,穆岑没再多看在场的人一眼。
厢房内的气氛又跟着安静了下来。
李时厉的眼神不着痕迹的从穆岑的身上收回,倒是没多停留的意思:“二哥,四哥,臣弟先行告辞。”
李时厉很快也离开。
李时渊和李时元自然也没停留,储秀宫毕竟都是秀女在的地方,宫内的男子不能随意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今日出事,他们更是不能来。
很快,随着众人的离开,储秀宫内已经恢复了安静。
穆岑经过这件事,可以单独居住,不需要再和任何人来往敷衍,也不需要在训宫中的规矩。
一日三餐有专人备好送人。
这一战,穆岑也彻底的一战成名。
在储秀宫中对穆岑不满的人,也只能敛下自己所有的想法,看见穆岑的时候毕恭毕敬。
穆岑也是因为这一次,才在储秀宫中见到了程公公。
想来穆岑也知道,这是李时渊安排好的。
程公公话不多,随伺在穆岑身边,两个奴才也是精心安排过的,绝对不会多言一句,穆岑自然也是放心的。
“有劳公公了。”穆岑礼貌的开口。
程公公颔首示意:“穆小姐有何吩咐,奴才自当尽力完成。”
穆岑笑了笑,问的倒是直接:“穆岑若有需要,也定不会和程公公客气。”
程公公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这储秀宫内,尹嬷嬷算一个正直的人,但是尹嬷嬷站的还是皇后那一边。所以,在尹嬷嬷面前,穆小姐也不能全然放心。而储秀宫中的人,基本都是尹嬷嬷选出来的,不敢造次,不过也不会顺着您的心思来。”
穆岑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这一层关系,是自己不知道的。
上一世除了在储秀宫里见到尹嬷嬷,她就再没遇见过。加上她在宫内几乎是举步维艰,自然也不可能有心思再费心去看他人。
现在穆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穆知画可以这么轻易的在储秀宫找到给自己下手的人。
因为毕竟这里都是曲华裳的人。
既然是曲华裳的人,穆知画自然就不可能不熟悉。
呵呵——
这宫内的千丝万缕,远比外人看见的复杂的多。
“几日后是选秀,今年的选秀,按理皇上不会再出现,全权交给了皇后娘娘处理。如果奴才没猜错的话,穆小姐不会入选。”程公公继续说,“但是凡事都有变数,穆小姐恐怕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
“……”
程公公仔仔细细的和穆岑说着,穆岑安静的听着。
一直到程公公说完,穆岑才礼貌的道了谢,而后程公公也没在厢房内多停留,很快转身就走了出去。
厢房内瞬间就变得静悄悄的。
穆岑低敛下眉眼,就这么靠在床榻上休息,一件又一件的事,都在脑子里回想。
上一世,李长天也不曾出现在选秀现场,出现的人也是曲华裳。
这一世会有意外吗?
也因为入宫,宫外的那些风言风语,穆岑不会再听见,这一道宫墙也阻拦了很多的讯息,程公公没提及,穆岑自然也会主动问。
毕竟,这些都是李时渊的人,而非是穆岑自己的人。
就算放心,也是有所防备。
但是穆岑却很清楚,今日的曲华裳是去了开元寺,这是曲华裳最长去的寺院,逢年过节,曲华裳都会亲自前往,李长天健朗的时候,也是如此。
开元寺的住持在大周,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消息是自己散出去的,京都人尽皆知,包括这些文武官员。
但是李长天那,却要开元寺静壹大师的话,而寺庙的线都是李时元布下的,李时元的小心谨慎和志在必得,应该不会失败。
所以,她只要等。
这样的想法里,穆岑也跟着渐渐的放下心来。
她的眼皮开始逐渐犯困,没一会,就跟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储秀宫内,也已经盏灯,宫内一片安静。
……
——
入夜。
穆岑在床榻上安静的躺着,忽然,她睁开眼,眼神锐利的看向了窗棱的方向,一瞬不瞬。
很快,穆岑安静了下来,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起来。
屋内已经悄然无声的多了一个人。
熟悉的檀香味传来,穆岑不用看清来人,都可以清楚的知道这人的身份。她坐起身,眸光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李时渊就这么和穆岑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
墨黑的眼神里卷着一丝的复杂,落在穆岑的身上,倒是毫不避讳。
穆岑挑眉:“四殿下出现在储秀宫不怕被人知道吗?”
“怕谁?”李时渊淡淡应声。
屋内很暗,只有窗外微微的月光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