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是平安生产还是一尸两命？
小王氏的惨叫声，几乎穿透了整个药铺。外面围着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无论是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王林福家的和秦季明在那不停地走来走去，嘴巴一开一合的，叨叨个没完，却没有人能够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姜小蔓陪着秦王氏在那坐着，只是看着秦王氏苍白的脸色，心中也十分担忧。
别小王氏出点什么事情，婆母也跟着搭进去啊。
“娘，你别太担心了，二弟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唉，我真的是……”
“要是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王秀荷，你就是个丧门星，母夜叉！”
这秦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林福家的就上蹿下跳的跟个暴跳如雷的猴子一般，对着秦王氏指指戳戳的。
秦王氏头一次没有回嘴，谁让她进去说了两句，那小王氏着急下炕，居然就摔了下来呢！
虽然不是她的直接责任，可是说她没有半分关系……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大妗子，二弟妹这样是谁也不想的。还有，娘进去不过是说了二弟妹一句话，怎么就可能导致这样的后果？二弟妹为何着急，为何心虚，想必大妗子心里也清楚地很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希望二弟妹没事，而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
姜小蔓眼神凉飕飕的，落在王林福家的身上，让后者觉得身子都有些发僵。
想到自己和闺女说过的那些话，王林福家的终是底气不足，不敢多说半个字。
就这样，大家焦急的等了五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而且小王氏的哭喊声已经听不见了，然而孩子依旧没有生下来。
望着漆黑的夜色，就算是姜小蔓也坐不住了。
古往今来，女子生产本就是性命攸关，更何况小王氏是早产还是摔了之后……现在已经生了这么久了……
“坏了，产妇怕是要不好了。”
“人参再给她塞一片！”
里面传来大夫的惊呼声，还有接生婆等人忙碌的叫喊声。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媳妇怎么样了啊？”秦季明急的拍在门扉上，不停地叩门追问。
可是屋子里的人忙得火热朝天，哪里顾得上回答秦季明？
“媳妇，你要挺住啊！媳妇，你要停住啊！”秦季明在那嘶吼着，完了还用手背擦擦脸上流淌的泪水。
他本来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小王氏的，可是现在听到，看到，知道小王氏这般历经生死的为他生孩子，他的心就跟被热油烹过一般，煎熬的很。
“媳妇，你要好好的，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坚持住啊！”
“闺女，闺女你可不能吓唬娘啊，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呐。”
这两人在门口不停地叨叨，或许小王氏真的听见了，真的入了心了，里面传来大夫惊喜的喊声：
“醒了醒了，有力气生产了！快！”
“在她的百会穴……”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随着一声如同快要病死的小猫一样的叫声传了出来。
明明万物嘈杂，乱乱纷纷，可秦季明却是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这声婴孩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
秦季明拍打着门，忽然虚脱至极，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头发更是湿透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
精神的紧绷，往往更会耗费人的气力。
秦王氏和秦大双也都站在门口，左右握着右手，焦急的换着步子，在那守着。
没一会，就有个婆子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淌着汗水，疲惫又欣喜的说道：“哎呦喂，恭喜你们了，真是不容易啊，终于生了，是个儿子！”
“真的？”
“哎呦，我又有孙子啦。”
秦大双和秦王氏眉开眼笑的，恨不得现在就进去看看他们的乖孙子长什么样子。
秦季明也在那拍着地，大笑道：“我又当爹了，我又有儿子啦！”
好啊！
没有人会不欢迎新生儿的到来的，守在外面的秦家人都喜笑颜开的。
就连王林福家的也是一样，不过她同样也担心自己闺女，忙追问道：“那我闺女怎么样啊？”
婆子闻言看了一眼秦王氏，对王林福家的脸色更加和缓。
果然啊，守在产房门口，不用说就能分辨的出来，谁是亲娘谁是婆母啊。
“你闺女不容易啊，几次差点没救了，幸亏这平安药铺的老大夫有两把刷子，还有你们拿来的人参管了大事了……虽然身体受了极大的损伤，但好在留住性命了。”
那婆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可仍然不见王林福和秦王氏有动作，心里便有些不痛快。
姜小蔓悄悄地将一个荷包塞到秦王氏手里，面对婆母的疑惑，只是看了一眼那婆子。
秦王氏为人老道，经过了多少世故，自然是看的明白那婆子想要什么，便将那荷包递了过去：“真是辛苦你了，我儿媳能保住命，母子平安，真是谢谢你了。”
“哎呦喂，这怎么好意思呢？”
婆子顿时眉开眼笑的，接过银袋子之后，立刻摸了摸，发现不是铜钱而是碎银子之后，笑的哦，更灿烂了，好话说了一箩筐。
小王氏产后虚弱，不宜挪动，最后决定还是先住在平安药铺，等到情况稳定下来再回家。
商量了一番之后，就是王林福家的和秦季明留下来陪着照顾小王氏和孩子了。
没办法，秦大双不方便，秦王氏有孕更不方便，至于姜小蔓，她再是有圣母心，也绝对不会圣母到如此地步的。
月色明朗，秦大双三人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一路上，秦王氏都是开心的：“唉，老二一家总算是安稳了下来。有了这个孩子，希望老二家的能少折腾一些吧。”
“看看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因着秦王氏怀孕，所以走的并不快，一个时辰才回去了，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睡下了。
可是谁知道，天色还没大亮的时候，平安药铺的一个药童子忽然跑了过来，给秦家抛下了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