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早该
因为，此刻的凌空空的双眼之中所泛出来的那种冷静的神色，看起来就像是了解了所有的一切的事情一样。
如果他强行撒谎，那么结果只能够是自己一眼就被看穿，然后再也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你真的还要骗我吗？”
凌空空往着前面走了两步质问的看着流川檩。
“我根本就没有病了是不是？”
看着眼前流川檩那逃避的神色，那不看她的慌张的双眼，凌空空心中的悲愤像是无处化解的一团堵在她心中的物质一样，让她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十分的难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后一句质问，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将流川檩心中的防护和盾牌全部击碎。
隐藏在流川檩那双沉甸甸睿智的双眼之下的情绪，像是决堤的河流一般在他的胸腔之中汹涌澎湃的流动着。
这汹涌的情绪推动着，让流川檩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巨大的压抑。但是他还是克制着，他并不想要对凌空空发火。
纵使流川檩觉得凌空空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的质问他，他为她付出了多少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只会这样的诘问他。
“空空，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做好。”
“但是我，”流川檩的手再一次抓紧了旁边的扶手，才把心中这句话硬生生的说了出来，“但是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
风呼啦啦吹了进来，凌空空的头发被扬起来，她站在窗户跟前，整个人的面容带着几分凄楚。
她苍白的面容上逐渐的展开了一抹笑容，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一样，带着一抹惭色。
为了她？
凌空空看着流川檩那双眼睛，心中几乎是嘲讽了。她真是充满了失望，不知道流川檩怎么能够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在她的面前，他居然还能够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飒到底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我之前的时候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骗我……”
凌空空如鲠在喉，她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说不出来话了。原本一个自己真正一直相信的人，却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她还能够说什么呢？
而此刻的流川檩心中也充满了纠结和悲伤，甚至是嘲讽和不满。难道是他做得不够吗？他自认为自己给凌空空已经做了许多的东西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情况呢？
为什么她张口闭口还是流川飒？他到底比他差在哪里？为什么她从来也不会关心一下自己，反而是在知道流川飒的一些事情之后。
表现出这样的强烈的关心？而且一边关心还在一边责备自己？
她到底把他当做是一个什么呢？
没有感情只是用来利用的机器吗？
流川檩眸子之中的崩溃逐渐的消失了，但是他眸子越发变得沉甸甸了起来，其中的深邃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虽然他现在心中已经充满了巨大的矛盾和悲伤。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将自己心中的情绪直接的发泄出来。
流川檩没有选择正面的回答凌空空。他只是淡淡的说道：“飒的事情，你不用管。好好的养身体吧。”
说完了，流川檩便立刻的转身了。
而在流川檩转身的一瞬间，他按下了手中的那个红色的按钮。
在凌空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阿水已经直接的冲了进来。之后，他快速的将流川檩推了出去，接着很快的，阿水将整个门反锁了。
凌空空一把扑到门前的时候，门已经刚刚的关上了。但是其实，这个时候流川檩还没有离开。
两个人隔着一堵门。
凌空空在里面，而流川檩在外面。
凌空空无力的拍打着大门，眼泪像是断线了的珠串一样，一颗一颗源源不断的流淌了下来。
“把门打开！把门打开！”
“放我走！”
“放我走！”
“我没有病，放我走！”
可惜没有一个人回应她，没有一个人来给她开门。
渐渐地，凌空空便顺着门身子一点一点的往着下面滑动着。她无力的靠在坚实的门上，无声的哭泣着。
而站在门外的流川檩，其实能够听到里面发生的动静。
他也很想要进去，好好的抱住凌空空，好好的说话。可是他受不了，受不了凌空空一遍一遍的追问流川飒。
她的眼中只有流川飒。
那么他做的一切还有什么用呢？
但是，就算没有用。
他也是不会放她走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流川檩的眸子便更加的冷漠了。他拍了拍放在自己身后的阿水的手，示意往着前面走了。
而还在房间之中的凌空空，一边哭着一边狠狠地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
她终于知道了，真的是她太天真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看清楚过流川檩，她以为流川檩至少也不至于去欺骗她。
他在她的心目之中，一直都是那个坚实可靠的大哥。
他是不应该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的，事实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让她知道，她根本就是看错了事情。
她以为流川檩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这一点也没有，到头来，流川檩说的是，他为她付出了很多的东西。
眼泪像是两条线一样的顺着面颊，直直的的流淌着，有些泪水甚至有一些流淌进了凌空空的嘴巴之中。是苦涩的，非常的苦涩。
她早就应该相信欧阳尔熙，也早就应该察觉到这件事情的不对劲了。当初其实她是有一点的怀疑的，可是正是因为相信流川檩。所以什么都没有深究。
如此看来，她真的从一开始就太过于天真了。
飒，你在哪里？
你还好吗？
我好想你……
抱着双腿的凌空空，蹲坐在地上，整个房间之中，风呼啦啦的吹着，地上，房间都是一片冰凉。但是这些，都抵不上凌空空的心中的冰凉。
她的心已经凉透了。甚至已经是碎掉了，一片一片的，难以再拼凑起来。欧阳尔熙接到阿水的电话的时候，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