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第6节
乔挽月摇头:“不知道,我没看到他的模样。”
乔昱章觉得这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古怪,他继续向乔挽月问道:“那位高人没说其他的吗?”
乔挽月道:“还给了些其他的灵药和法器,他说他用不上,就全给我了。”
乔昱章微微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们乔家到了乔挽月做家主后,好像并没有认识什么新的大能,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乔挽月随着乔昱章一起进了书房里面,明决知道他们叔侄两人有人要说,留在外面。
乔昱章在椅子上坐下,乔挽月一边给他倒着茶,一边听他说起这段时间在外面的见闻,说到一半时,忽然对乔挽月道:“我听说前不久明月楼少楼主找回来了。”
明月楼乃是修真界的第一富,靠着贩卖消息与倒卖灵石起家,在修真界开了一堆酒楼客栈当铺,赚的盆满钵满,传说中明月楼里全是一群剑修,不过至今为止,除了明月楼的人,还没有人知道明月楼的具体位置。
明月楼楼主云落影在修真界这些个大能中也能排在前五,不过有人说,他在那几场比试中没有出全力,他的真实实力比众人想象中可能还要高出一截。
但这些话是真是假,也没人能去证实。
乔昱章说完后,感叹说:“不过这与我们乔家没太大关系,”
乔挽月颔首,那确实是没什么关系。
乔昱章又问了问乔挽月近来乔家都发生了什么,听乔挽月把桩桩件件都说了一遍,点头夸了两句,最后问乔挽月:“我听说下个月你要去白云城的讲学大会?今年怎么突然想去了?”
乔挽月回答说:“他们说有天辰宗的长老要去,所以我想要去看看。”
乔昱章嗯了一声,点点头,赞同道:“去听听也好,总在玉京城里待着也不好。”
“对了,那个秦凡他也要去吗?”
乔挽月道:“秦凡名字已经入了册,现在算是我们乔家的弟子,他的天赋不错,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乔昱章没反驳她,只道:“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乔挽月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又听到乔昱章对她道:“对了,等会儿你让明决过来一趟。”
“啊?”乔挽月的动作一顿,看着乔昱章,眨眨眼,看起来好像不大愿意。
乔昱章直接被她这个样子给逗笑了,他问乔挽月:“你这副表情做什么?我能吃了他不成?”
乔挽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自己大概是受了那天晚上那个梦的影响,她二叔虽然开始的时候不大能瞧得上明决,却也没真对他做什么。
乔昱章同她解释说:“我前段时间外出的时候跟我从前的一位老朋友,从他那里听来一个法子,看看能不能把他的经脉快点修复好,他总不能一直这样。”
乔挽月笑起来,眉眼弯弯,对乔昱章道:“那谢谢二叔。”
乔昱章挥挥手,“行了,去吧。”
乔挽月推开门,就见明决在门外的石阶下面正等着他,乔挽月指了指门里,笑道:“二叔让你进去。”
明决的表情有点僵硬,还有点困惑。
乔挽月下去抱了他一下,安抚他说:“没事的,二叔想看看你的经脉现在怎么样了,我在外面等你。”
明决嗯了一声,回抱了乔挽月一下,便进了书房里。
乔昱章打量着这个从门外走进来的年轻人,明决如今的气色比他刚到乔家的时候好了太多,这副皮囊看着也更加顺眼,要不然也不会惹得他们家的乔大小姐芳心荡漾。
其实开始的时候乔昱章并不赞成乔挽月与明决成亲的,乔挽月作为乔家的家主,修为不大好,就应该找个厉害点的夫君,帮她一起把乔家给撑起来,而且明决不能修炼,他们两个日后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矛盾。
但乔挽月喜欢,乔昱章也不好棒打鸳鸯,只提醒了乔挽月几句,就由着他们去了,现在看这小两口相处得挺好,乔昱章的心里也高兴。
而且有时候乔昱章想想,对乔挽月来说,即便有了非常厉害的夫君,却不一定能让她开心。
乔昱章敛下这些无关紧要的思绪,对明决道:“坐下吧,把手给我。”
乔挽月斜靠着门口的柱子,阳光洒满院子,水缸中盛满了水,上面有落叶漂浮,随着水波荡漾,粼粼波光闪烁出来的影子映在后面的墙壁上,一抬头,好似能看到无数金色的流光在半空中飞舞。
隔壁的院子里弟子们正在紫嫣的调.教下练习剑法,兵器碰撞出来的清脆的响声一直传到乔挽月的耳畔。
等到明决从里面出来后,乔挽月立刻冲上去问他:“怎么样?二叔是怎么说的?”
明决对乔挽月笑笑,道:“二叔说,如果按照他说的办法,一年之内经脉差不多就可以完全修复得差不多,三年内开始修炼应该不成问题。”
三年的时间并不短,但是对之前已经做好要至少等他十年的乔挽月来说,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了,她握着明决的手,真心道:“那太好了。”
明决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隔壁的院子走去,其实刚才在乔昱章的面前他是有办法让自己的经脉看起来没那么糟糕,只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孽,明决才没敢这么放肆。
乔挽月把明决送回房间里,出去跟着弟子们一同练剑,她害怕明决一个人在房间中待着无聊,弄来了一堆经史子集,和不那么正经的话本,明决觉得自己这一趟下山,确实收获不少。
明决把那些书分门别类地在架子上放好,无意间发现了个小匣子,他把匣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神色有些怔忪。
等到傍晚时乔挽月回来,明决向她问道:“这是什么?”
乔挽月抬头往明决的方向看过去,见他手上拿着一枚红宝石的坠子,乔挽月稍微回忆了一下,这玩意儿好像是当年段轻舟送给她的,便对明决说:“不重要的东西。”
明决问她:“那我扔啦?”
乔挽月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阻止明决,最后却又摆摆手,对明决道:“算了,扔吧扔吧,反正没什么用。”
明决笑笑,并没有如他自己所说的把那坠子给丢出去,只是随手放回了乔挽月的首饰盒里。
既然他娘子自己都不在意了,他还需要在意什么。
第10章
明决犹豫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放不下这件事,他走到乔挽月的身边,半蹲下身,仰着头向乔挽月问道:“那枚坠子是段轻舟送给你的?”
乔挽月点点头,“好多年前了吧。”
见明决看着自己不说话,乔挽月问他:“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玩意儿了,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明决抬手指了指屏风后面的架子,对乔挽月说:“整理书的时候在架子上看到的。”
“原来是放在那里了。”乔挽月感叹了一声。
明决低下头,小声说:“……这坠子上还刻着段轻舟的名字。”
乔挽月哇了一声,捏着鼻子对明决道:“这是哪里来的好大的醋味啊?”
明决失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这么调笑。
乔挽月正了正脸色,转过身来,对明决道:“段轻舟的事我前些时候跟你说过一些的,我跟他从前要说一点感情也没有,好像也不太对,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两个日后肯定会成亲结为道侣的,所以就……那个你懂的,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外面那些说书的说什么我对段轻舟情根深种死缠烂打,是受不得被他退亲,才自暴自弃跟你成了亲,都是扯淡,你不要信。”
“后来从霜天境出来后的那几年我们两个愈加疏远,也不怎么联系,我对他的感情就更淡了,要不然也不会在他来退亲后松了一口气,立刻去西市遇见了你。”
明决抿着唇,垂眸盯着自己拇指上的那枚玄色扳指,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乔挽月顿了一顿,也蹲下了身,抬手在明决的嘴角戳了一下,对他说:“但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可以吗?能高兴点了吗?明大公子?明大小姐?”
明决还想让乔挽月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哄自己,可嘴角却控制不住扬起,故作恼怒道:“乱叫什么。”
乔挽月一见他笑了,就知道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过等到明决开口,她就发现自己或许是高兴得有点早了,明决向她问道:“这次白云城的讲学大会,段轻舟也会去,是不是?”
乔挽月有些无奈道:“你这还没过去啊?陈年老醋的劲儿这么大的吗?”
明决正色道:“我只是想要看看那传说中的段公子长得什么模样。”
乔挽月立刻道:“他长得比你可差远了。”
明决刚刚才拉平的嘴角被乔挽月这句话逗得又扬了起来,笑道:“净会哄人开心。”
乔挽月觉得明决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审美,她严肃道:“我这可不是哄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明决见她这般,只觉得他娘子比昨日又可爱了许多。
弟子们知道自己下个月要去白云城的讲学大会,一个个的愈加勤奋起来,但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其实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只能安慰一下自己了。
乔昱章站在前面的石阶上,看着他们这样努力,满意地点点头,当然如果他们在平日里也能有这个觉悟,那就更好了。
他们乔家这些年一年比一年拉胯,有点天赋的新人都不愿意拜入他们乔家,乔昱章看得开,既然如此到了白云城也不必同其他的门派相比,只要这些弟子能有所收获,超越自己也就够了。
今日的太阳比前几天毒辣了些,弟子们虽有灵气护体,却也练得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乔昱章却觉得越是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才越该坚持,他转头向身边正在拭剑的乔挽月问道:“可知道前往白云城讲学的是天辰宗的哪位长老?”
乔挽月摇头道:“暂时还不知。”
乔昱章颇有感慨道:“若是能请来天辰宗那位尊上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治解决你的问题。”
乔昱章一直相信,乔挽月并不是天赋不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惜他的本事不行,帮不了她。
乔昱章知道自己之前说的都是在做梦,那位尊上不问世事多年,听说就连天辰宗的那些长老们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够见上他一面,怎么可能到了白云城去,即便他要去了,那天底下的各大门派听闻了这个消息,还不得都带着弟子赶过去,那么多人大概能把白云城给挤爆。
乔挽月收回手中的渡雪剑,她知道乔昱章对天辰宗的那位尊上十分敬仰崇拜,小时候就常在她的耳边说那位尊上的故事,她向乔昱章问道:“二叔见过天辰宗的那位尊上?”
乔昱章点头道:“当年我去芥子天试炼的时候,有幸见过一面,师父的碎星剑虽然强横,鲜有敌手,但比起那位尊上……”
到底是自己的师父,乔昱章不好多说,他继续吹捧道:“尊上手中无剑,却可化万物为剑,日月星辰,风雪雷电,皆能一剑取之,一剑破之。”
乔挽月觉得她二叔这吹得有点过头了,好奇问道:“那位尊上长得什么模样?”
乔昱章遗憾道:“在芥子天时离得太远了,看得不清楚,尊上踏空而来,刹那间便是山河倾倒,风云变色,远远看去,只见了衣袂翻飞,剑光如虹,尊上风姿卓绝,举世无双。”
修真界每年都会给这些修士们按照修为和本事排几个高低,却从来不会把这位尊上排在榜上,大概是觉得把他排在里面太欺负其他人了。
乔昱章说完之后,神色间带着些许憧憬,似乎还沉浸在当年的那一幕中,不久后,他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四周,向乔挽月问道:“对了,明决呢?”
乔挽月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眯着眼睛对乔昱章道:“这太阳太晒了,我让他回屋子里看书去了。”
“……”乔昱章一时无语,自己的这个侄女是真的很喜欢明决,他对乔挽月说,“你也别太娇惯他了,他一个大男人,多磨砺磨砺没有坏处。”
乔挽月从那天晚上做了关于乔老爷子和明决的奇怪的梦后,自觉掌握了许多新的知识,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为了明决来反驳长辈,就点头附和道:“我知道,我知道。”
乔昱章果然不再多说什么,想了想,竟然还能客观地承认说:“我知道明决身体确实不大好,你现在心疼他也情有可原,不过等他身体好了,再不能这样了。”
等他的经脉修复好,自己一定要好好调.教他。
大男人可不能他那个样子,乔昱章不敢奢望明决能有天辰宗的那位尊上的本事,至少也得赶上段轻舟吧。
想到前些时候在外面听说段轻舟又快突破了,乔昱章这心里实在是不大舒服。
他走下石阶,到院子里挨个指点这些弟子,最后在秦凡的面前停下脚步,打量了他许久,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秦凡是这一代弟子中天赋最好的,如果他能一直这么勤勉下去,以后的讲学大会大家比试起来或许不会那么难看。
当年乔挽月为了给秦凡修复经脉,花费了不少的天灵地宝,不过他们乔家不差这些东西,乔挽月的手里的宝贝就更多,能留下这么个苗子,算是值了。
秦凡见乔昱章在盯着自己看,练得更加沉稳卖力。
有了乔昱章的肯定后,当天晚上秦凡便收到了两套衣服,是其他乔家弟子都有的。
乔家的弟子们平日里在玉京城里想穿什么衣服穿什么衣服,但是出门在外,还是要统一的好,他们的门派衣服是当年乔挽月和乔老爷子两个人亲自调整的,共有两套,一套是用来在这种时候装逼用的,里面是月白色的交领长袍,外面罩着青色的广袖长袍,袍子上有些竹叶的暗纹,料子堆在一起,层层叠叠,好看又贵气,小风一吹,感觉就来了。
另外一套则是在正经试炼时候用的玄色劲装,袖口收紧,以深红色的细绳做点缀,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