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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234节

  说不定人家三公子憋了好些年的气,就等着这一天把谢珩踩在脚下,翻身做主人。
  赵毅满脸病容,语气极慢的问道:“那依谢爱卿看来,朕该如何处置谢珩?”
  谢玹袖下的手收拢成拳,语气极淡的说:“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老皇帝神色一凛,沉声道:“你真是这样想的?谢珩可是你的长兄。”
  谢玹站的身姿如玉,字字清晰道:“二十年前衡国公谋逆,其罪株连全族。偌若谢珩真是逆贼之后,论罪当斩。”
  赵毅看着他,眸光如炬,“你就没想过要替他求情?”
  谢珩面不改色,只道:“微臣只知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
  几位大臣闻言,皆是脸色微变。
  这少年到了此刻还能八风不动应对自如,着实是个狠人。
  出京之前还同谢珩好的像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转眼就能把人推上断头台,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心机城府,着实令人心惊。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后生可畏!”
  赵毅重重咳嗽了几声,眸色深沉的看着眼前的清冷少年。
  殿内静悄悄的,龙延香和浓重的药味混杂在一起,气味很是提神。
  过了许久。
  老皇帝才虚弱的开口道:“谢爱卿一路奔波劳累,先退下吧。”
  这算是放过他了?
  谢玹颔首,道了声“微臣告退。”便退了出去。
  片刻后。
  老皇帝才开口问道:“诸位爱卿以为,谢珩该如何处置?”.
  “皇上英明神武,心里定然早有定论。”王益昌当了这么多年的首辅,要论世故圆滑,没人比的上他。
  其他几个大臣纷纷效仿。
  只有杨建诚一口咬定,“谢珩必然就是衡国公府余孽,若他不是,在议政殿上为何不出言争辩?他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之人!”
  没人接他的话茬。
  只有王益昌道:“若要把谢珩当做衡国公府余孽定罪,只凭这一封书信,只怕是不够。收信的高元禄死了,这写信的又是谁?这都是要细查的事啊。”
  “我用性命担保,谢珩就是衡族余孽!”杨建诚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意气难平,又道:“即便此事证据不足,那七状罪状总不是假的!那可是谢珩自己的弟弟上的奏表,这总不能不了了之!”
  这人同谢珩的私怨,在这偌大的帝京城,就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几个老大臣面面相觑。
  赵毅思忖着,忽然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王益昌领着几个老大臣齐声道:“老臣告退。”
  “皇上!”杨建诚忽然高呼了一声,急切道:“当年衡族之事本就有诸多非议,您是知道这其中因果的,心里最清楚……”
  “杨建诚!”赵毅面沉如水,一瞬间,满身帝王威仪,冷冷吐出两字“退下。”
  王良心头一惊,连忙招来两个内侍“杨大人糊涂了,快扶他出去歇息!”
  内侍们强行把杨建诚拖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喊:“今日若留下谢珩,来日必定后患无穷啊!皇上!”
  君王大怒,几位老臣也不敢多留,连忙告退。
  王益昌走到殿外,同一直都忙着躲清闲的礼部尚书王志成对视了一眼,只片刻,便各自离去。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这巍峨殿阙还是旧时模样,雕栏玉砌未曾改便,他们却在官场沉浮间,不知不觉地老去了。
  ……
  谢玹面无表情的走在出宫的路上。
  殿外骄阳似火,也散不去少年一身寒气。
  给他领路的小内侍偷偷瞧了他一眼,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总是听人说谢小阎王如何如何心狠手辣,可这位面如冠玉的谢大人清冷决绝,也不遑多让。
  谢玹慢慢将手负在身后,绯红的官袍穿上他身上也多了几分冷然之色。
  他就早就知道谢珩有事瞒着自己,说什么讲出来怕吓着他,现如今被让人当做利器扎在身上,就不疼了吗?
  老皇帝一听二十年前衡国府那桩旧案就急的吐了血,一帮老臣子绝口不提当年之事,如今帝京城里还有明文规定:暗中祭拜叶家人还要以重罪论处。
  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谢玹每走一步,思绪一直在转。
  谢珩之前同他说“若我逃不过这一劫,谢家还有你支应门庭”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忽然有些分不清了。
  不……长兄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事情一定有别的转机。
  一定!
  阿酒远在八方城,长兄显然不想让她趟这趟浑水,周明昊一回帝京就变回了那个成日不着调的世子爷,自身都难保,指望不上。
  那么,谢玹忽然想到了。
  还有一个叶知秋。
  第325章 灵犀
  八方城,玉满堂。
  自从温酒回来之后,把之前那些几个守着玉满堂不走的青年全都提成了管事,又招了一批雕工巧妙的老师傅和小学徒,很快又恢复成客满盈门的景象。
  于良和谢珩一道去了帝京,一走就是好些天,也没个音讯。
  温酒坐在后院,同几个老师傅一起雕刻玉石,稍稍一走神,小刀锋就刺入了指尖,殷红的血珠冒出,落在青玉石上,美的有些妖异。
  “呀,掌柜的怎么伤到手了?”旁边做了个新来的小学徒,连忙给她递了条帕子。
  梁老师傅都抬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掌柜的这些日子总是时不时就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掌柜雕琢玉石也不是一天两天,初学时都小心的很,极少会伤到自己。
  这些天就跟丢了魂一样,整天心不在焉,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温酒擦掉玉石上的血迹,无所谓的笑笑,“我哪有走神,只不过是好些时日不雕,手生了。”
  给她递帕子的学徒在旁边小声叨叨,“我姥姥常说,十指连心,若指尖见了血,必然是心尖尖的人遇到灾祸了……”
  温酒摩挲着玉石的动作一顿,“什么?”
  “乌鸦嘴!”梁师傅骂了身侧的小学徒一声,“让你好好学本事混吃饭不听!尽神神叨叨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学徒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掌柜的,我瞎说的!”
  温酒说了声,“无妨”便起身去了堂前。
  她明知小学徒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焦灼。
  老于跟着谢珩去帝京,已经七八天了,至今没有回音。
  温酒看着指尖的血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都说好了当陌路人,还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人家谢氏一门的事,你管得着吗?
  她站在堂前,看狂风卷起漫天落叶,寒意渐浓,不知不觉间,已经入了深秋。
  温酒一个人站了许久,狂风盈满袖。
  年轻的花管事带着一个身着素衣的姑娘朝这边来,“掌柜的,这位江姑娘说是您身边的人,特来寻您的。”
  温酒抬眸,看清了来人,有些诧异,“江姑娘?”
  自从那晚在送君亭分开之后,她再没见过江无暇,只听青衣卫说是谢万金让人给江姑娘安排了地方养伤,还以为这姑娘已经回帝京了,没曾想今日竟找了过来。
  江无暇给她行了个礼,“温掌柜,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来照顾您了。”
  “你没事就好,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住下。”温酒打量了她两眼,江姑娘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被三公子带的有点偏,这俏生生的姑娘家面上没什么表情,怪让人堵心的。
  江无暇点头,算是应下了。
  温酒微微笑道道:“张管事,带她去我的屋子。”
  花管事走到她身侧,压低了声音问道:“掌柜的,您家里究竟是做什么?公子爷生的那样好看就算了,怎么连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能生的这样好看?”
  温酒眼角微挑,玩笑般道:“金山银山凿成府,满院飞花逐美人。”
  花管事震惊:“……”好一会儿才满眼冒金光的开口道,“我就知道我们掌柜的是天生的财神命!”
  温酒眉头一跳,“差不多得了啊。”
  花管事这才点头,带着江无暇去后院。
  这两人刚走没几步,楚轩就抱着一个锦盒大步而来,“温掌柜,我想好了。你说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不是要南下收粮吗?几时启程?要带多少人?我都听你的。”
  温酒愣了一下,笑道:“楚老板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楚轩打开锦盒,递到她面前。
  温酒一低眸就看见了锦盒里的一大叠银票,楚轩大抵是真的拿出了大半身家。
  这次是来真的。
  上次楚轩明显还有些犹豫,走后便没了消息,没有要赔偿的意思,事情就这样耽搁着。
  大概这些天都很是纠结,眼看着楚轩都守了一圈。
  她笑了笑,“既然楚老板已经想好了,那今日便启程。”
  楚轩爽快的应道:“好!”
  温酒道:“楚老板回去打点一下行装,船只和随从我这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你只需带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即可。”
  “和温掌柜这样的人一起做事就是痛快!”楚轩笑的开怀,“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我在相思渡口等温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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