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刺客
她阴沉着脸,赫赫的轻笑了一声,在这夜色中形同鬼魅一般,她立在玉画和玉琴身后,幽幽的说道,“呵呵,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赵仲杨被这凉凉的女声吓的一哆嗦,刚刚到唇边的话语,也是瞬间被噎在喉咙里。
“不如公子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去别处谈谈。”苏宁徴冷笑着勾着唇,而后推开玉画和玉琴,面色阴冷的直勾勾的盯着赵仲杨。
被形同鬼魅的女人在夜色中这么问,他吓的顿时摆了摆手,合上了折扇,说了一声没事没事,而后便落荒而逃。
苏宁徴看着赵仲杨落荒而逃的身影,瞬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玉画和玉琴却在一旁一脸迷茫的望着她,玉画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姐,这公子怎么如此奇怪。”
玉琴听闻,也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奇怪。”
苏宁徴听着二人这么说,更是笑的不行。
她想起前世也是,赵仲杨也是趁着月色,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降临在了她的面前。
那时的她年幼单纯,赵仲杨三言两句便能将她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欢天喜地的便同赵仲杨成了亲,可没想到成了亲以后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看着走廊尽头早已消失的赵仲杨,她眼神里满含恨意,她要为她那可怜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她要让赵仲杨血债血偿!
“小姐……小姐?”
一声低声的呼唤,这才让苏宁徴从刚刚的恨意的苦海中脱离出来,她回神过来了以后赶紧收拾自己的恐怖眼神。
“小姐,你似乎很讨厌刚刚那位公子?”玉画在一旁试探的问道。
讨厌?
何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的巴不得他立马就去死。
所以她满脸严肃的同玉画和玉琴嘱咐道,“以后你们见到他,千万不要给他好脸色。”
玉画和玉琴二人虽是奇怪,可是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们二人也是满脸神情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以后我们再见到他,定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苏宁徴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
想着刚刚赵仲杨的狼狈样,她心情是十分的愉悦,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不知何时云未遮月了,月色完完全全的漏了出来,月光洒在了侯府中。
苏宁徴便顺着如此美景,缓缓回了自己院中,待将着这院中其他丫鬟都打发走了以后。
苏宁徴便吩咐玉画和玉琴将着房门关上,听着门环扣上,苏宁徴这才放心了下来。
她缓缓的坐在了铜镜面前,抬手轻轻抚上了额头,而轻轻一撕,额头上溃烂的伤口竟然被撕了下来。
玉琴在一旁,也是惊叹道,“小姐可真厉害,将着这假人皮化的可真是惟妙惟肖,若不是我们提前知道,不然还真以为小姐脸上的伤口溃烂了呢。”
苏宁徴笑着将假人皮放在了一边,看着自己额头上光滑的皮肤,她前世自从毁了容以后,便再也不愿意照铜镜了。
她那时让着府中的丫鬟们都将她房中的铜镜给收了起来,就是为了不想看到毁容的自己。
如今隔了一世,看着未被毁容的自己,看着镜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镜中少女眉眼精致,五官端正而又不失美艳,皮肤红润白皙,一双秋水剪瞳让人看了便止不住的怜惜。
她知道前世若不是有那额头上的伤疤,她也是一位美人,再加上这家世,若不是嫁赵仲杨,而是嫁给别家贵公子,定然能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过完一世。
只可惜她有了前世那般的婚姻遭遇,是万般不愿再许人家了,想必今日宴会一过,京中的大街小巷都该知道了侯府的大小姐毁容了。
她已及笄,就算不是嫁给了赵仲杨,也还会有别家的人上门提亲,可是如今一旦她毁了容颜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是除了心有不轨之人会上门提亲之外,别家人都会视她为洪水猛兽了。
到时候打发掉那些不轨之人,她倒是够落的个清静,她这一生只想安心复仇,而后守着外祖父安享天年,别的她便再许别的想法了。
她将妆发卸完,而后又是洗漱了一番以后,便也困倦的躺到了床上,而玉琴和玉画也熄灭了油灯,退了出去。
苏宁徴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困意也渐渐涌上心头,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缓了起来。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之时,突然一只大手捂上了她的嘴唇,她瞬间便睁开了眼,她看见夜色中有一黑衣人正站在她的床边,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唇,她顿时便惊恐地挣扎了起来。
黑衣人见着她挣扎,便直接拔出了刀,抵在了她的脖颈处,声音低沉的威胁道,“只要你喊人,我就放开你,我不会杀了你,你若是敢喊人,那么……”
黑衣人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刀更加靠近脖颈了。
不用说,她也知道,若是等会她喊人,黑衣人定然会一刀结果了她。
她刚重生没多久,自然不会蠢的急着去死,毕竟她就算是喊人,等会等着府中侍卫一到,她恐怕早就变成了刀下的亡魂。
所以她赶紧识趣的点了点头,这意思就是她不会叫。
黑衣人瞧着她点头,倒也说话算话的放开了她。
只是虽然放开了她,可是黑衣人手中的刀仍旧紧紧的握住,只要她一出声,那把刀就能够瞬间刺破她的喉咙。
她经历过生死,所以倒也没被吓的惊慌失措,她挺直坐在床上,用着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番这黑衣人。
黑衣人看起来很高,身材一看便是练过武的,脸在夜色中看不清所以她也不知这人到底是谁。
而她也渐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看来这刺客受伤了。
就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侍卫在门外高声喊道,“大小姐有刺客入了府,还请开门让我们检查一番。”
听着这话,她刚刚面色一喜,可是突然那把匕首又抵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