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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99节

  两个人对话了一会,开始有些磕巴,后来就感觉顺一些了,于是这次沈烈当外国客商,冬麦当羊绒商,换着来。
  练习了一早上,口干舌燥,不过好在终于把最近学习的那几套对话给弄熟了,冬麦便开始想着,回头再查查,或者打电话问问自己妈,看看这种交易会上还会有什么对话,都给记下来慢慢地背熟了。
  再把羊绒相关的专业术语都给查出来,注释上,写在笔记上,到时候就带着去。
  而这个时候,陵城商业局知道他们要去参加广交会,也就很积极地参与,召集本地羊绒从业者代表,开了一个行业会议,沈烈和冬麦都参加了。
  会议上说起这次沈烈要参加广交会的事,牛局长建议:“这不只是沈烈的大事,也是我们整个陵城的大事。”
  大家都有些激动,纷纷献计献策,当然其中也有巴结沈烈的意思。
  沈烈可以去会见外国人,向外国人卖羊绒了,他们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沾光。
  沈烈便让大家把自己村里的存货都大致报一报,他好心里有个底儿,到时候看看怎么和人家谈。
  他要去卖羊绒,也不一定非卖自己的,可以帮着大家卖,只不过对质量肯定要严格把关。
  “这次我们和新疆进出口公司谈,主打长山羊绒,对质量要求高。”
  沈烈这话一出,大家都激动起来,甚至有人带头鼓掌。
  孟雷东也参加了会议,不过自始至终他很冷静,没怎么吭声。
  会议结束后,沈烈拿到了相关数据,又把目前各品类羊绒分别拍照,洗出来照片,贴在硬质大本子上,又在本子上面用中英文写上品类以及介绍。
  这个工作费了他很大功夫,不过好在总算完成了。
  一切材料准备妥当后,也该出发了,计划是先去广州,和交易团其它人员会和,然后一起参加广交会。
  这次沈烈是带着冬麦一起去,不过冬麦去了后,家里两个孩子可就得麻烦李婶和王二婶照顾了。
  其实冬麦有些不舍得,毕竟两个孩子还小,不过这次的机会难得,她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只能狠狠心了。
  不过好在来回估计也就十天,倒不至于很长。
  临出发前,大家一起吃了个饭,苏闻州彭天铭苏宛如,还有江春耕江秋收都在,也把胡金凤和江树理都接来了,大家一起去饭店吃饭,订了一个包厢,这个时候茅台竟然不需要券了,痛快地开了两瓶。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吃饭,话题很快就扯到了生意经,苏闻州对于沈烈这次广州之行很关心,毕竟陵城的羊绒能被带到广交会上这是头一次,这就是一次展示的机会,最后结果到底怎么样,关系到将来陵城羊绒业的发展局势。
  苏闻州到底见识广,嘱咐了一番沈烈各种注意事项,说完了沈烈,又提起来彭天铭,彭天铭最近倒是有些进展。
  原来彭金昌联系到了自己过去一位朋友,那个朋友姓黄,女儿现在就在甘肃外贸公司的裘皮科,彭金昌带着彭天铭跑了一趟甘肃,这位黄女士和彭天铭倒是一见如故,深入沟通了一番,听到彭天铭说山羊绒利润可观,倒是有些动心,便给上级打了报告,申请出口山羊绒,并设法申请到出口指标。
  人家到底是做外贸的,且是裘皮科,多少有这方面的门路,目前看来成功的机会挺大的。
  沈烈出发前往广交会寻求机会,彭天铭也将再次出发过去甘肃,和甘肃外贸细谈合作的可能。
  沈烈最近太忙,都不知道彭天铭竟然做出这么一桩大事,赞叹不已:“现在只能多方面寻找出路,陵城羊绒业这艘船多点支撑,才能撑起来。”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去,彭天铭开车送冬麦一家子回家,说话间,便谈起来如今陵城的形势。
  不少羊绒户囤积着货,没办法,有人就各处找销路,也有几个过去上海那边的纺织厂了。
  彭天铭道:“孟雷东好像也去上海了,他现在也没办法,积压得太多,首都绒毯厂不收,只能去上海寻门路。”
  沈烈微微拧眉,没说话,他其实已经给了孟雷东台阶下,看孟雷东的意思,也算是接下来了这个台阶。
  不过他竟然还是跑去上海了。
  他多少猜到了孟雷东的意思,孟雷东这个人比较大男子主义,好面子,不愿意干等着人帮,怎么着都想自己再搏一搏。
  换做自己,估计也会这样。
  苏宛如听到,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遇到雪柔了,抱着孩子去商场买奶粉,她那个服装店开不下去了,我就随口问她最近干什么呢,她说最近去她哥厂子里帮忙了,我详细问了问,才知道她去了,她爱人陆靖安也去了,她自己做财务,她爱人暂时负责管工人。看她那样子,倒是挺高兴的,她哥去上海,估计厂子里还是得她夫妻两个接手了。”
  彭天铭点头:“孟家也没别的特亲近的亲戚,孟雷东手底下倒是有几个人,但肯定不如自己妹妹妹婿。”
  冬麦听着,微微蹙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孟家的事,到底也和自己没关系,也就没多想。
  马上就要前往广交会了,她现在是既忐忑又期望。
  第154章 广交会
  在抵达广州前,冬麦已经特意了解过广州。广州有着悠久的历史,西周时期,楚国国王派人来到今天的广州,把这个地方命名为“楚庭”;南朝梁武帝时,菩提达摩祖师自印度而来,于广州绣衣坊码头登岸,传播佛法;新中国成立的五十年代,严亦峻老先生一封电报,周总理亲批,促成了广交会的前身,从此广交会登上了风云际会的舞台。
  不过从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出来,冬麦还是被惊讶到了。
  她去过首都,首都也是大城市,但是广州的气氛和首都截然不同,一切都是看着新鲜的,她惊奇地东看西看。
  这里的天比陵城的好像更为清澈湛蓝,喧嚷的大城市里,隐隐有着轻淡的果香,这个时节的陵城已经秋叶飘零,但是广州的街头,路边的树叶依然绿而茂密,枝干挺拔,让人恍惚依然在盛夏时。
  冬麦猜着:“这是不是就是木棉树?”
  沈烈:“对,这是木棉。”
  冬麦留心看,还有些木棉树上残留着一些木棉花,一簇簇地枝条横生,外形像羽毛,但是却鲜艳如火,看得冬麦新鲜不已。
  陵城地处北方,哪里见过这个。
  沈烈其实也觉得新鲜,他也是头一次来广州,便牵着冬麦的手,两个人边走边看,又拿着广州地图研究了一番,最后终于来到了站前路,这里有个新大地宾馆,是新疆进出口公司帮忙订下的。
  到了后,发现都是三人间,沈烈便和人说了下,他和冬麦单独住一间,和人家一问才知道,人家本来就给他们陵城的联合工厂准备了一整间,所以也不用特意换了。
  下榻后,简单收拾,沈烈就带着冬麦去见了新疆进出口公司的代表,并给人家送上了冬麦做的糕点,那些人尝了口,也都赞不绝口。
  吃了东西,大家关系不像刚开始那么客气,说话也就多起来了。
  原来参加广交会目前一般都是按照交易团来参加,交易团是按照商品大类划分的,划分了类别后,所有从事这些行业的类别都要去参加自己类别所在交易团,到时候安排展位,也是按照交易团来安排,而他们就属于纺织原料交易团。
  这么一来,沈烈冬麦他们的展位也就会和国内各大羊绒工厂放在一起竞争了。
  和他们一起的是羊绒科的科长,姓霍,霍科长给他们介绍:“你们是头一次参加,展位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都是我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来筹备了,你们把你们的样品拿好,再把你们的介绍都准备好,到时候过去就行了。在这之前,会有两天的时间来进行培训。”
  听到有培训,冬麦稍微放心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搭上人家新疆进出口公司的船,到底是不一样。
  不过和霍科长同行的几个新疆公司同志,显然是不太看好沈烈冬麦,甚至言语中有些调侃霍科长的意思,在他们心里,多少是不太看得起沈烈冬麦,觉得不过是一个小作坊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霍科长竟然把这样的合作给了这么一个小作坊,简直是好笑了。
  当然人家这意思,是含在笑里,以及礼貌的言语后,都是有素质的同志,不会明说,但是这种不会明说的鄙视,更加让人不舒坦。
  沈烈意识到了,不过没理会,事后吃饭的时候,对冬麦道:“我们是凭着实力吃饭,既然他们都认为我们拿不到单子,那我们就必须争取来一个开门红给他们看看。”
  冬麦点头:“我明白,我也不会在意,广交会这个平台对他们来说是司空见惯,但对咱们来说,是费了很多努力才拿到的机会,我们既然能走到这里,就一定能想办法继续走下去,让他们所有的人刮目相看。”
  沈烈轻笑:“对,我相信我们羊绒的质量,也相信外国客商一定有识货的。”
  而接下来,为期两天的培训就开始了,这个时候冬麦才知道,这个培训并不是新疆进出口公司负责的,而是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领导委员会负责的,是分交易团进行培训。
  培训过程中,要学习对外纪律,还要学习定价审核等,这些对于冬麦来说,都是新鲜的,一切都太陌生了,不过好在她比较刻苦,努力做笔记,最后倒是也能跟下来。
  有时候,坐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听着领导给大家讲纪律讲注意事项,看着窗外挺拔的木棉树,她就会想起遥远的陵城。
  两年前她在做什么,在为了不能生孩子掉眼泪,以为这辈子完了。
  而如今的她,再也不会想起这些,她在经历着两年前的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那个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是广交会,什么是木棉树?
  这就是人生,舞台变大了,眼界变宽阔了,回头望,你才知道,曾经的自己原来只是占据着井底巴掌大那么一块地方。
  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事情哭鼻子,原来只是因为你把自己拘囿在井底那么一方天地。
  世界很广阔,需要学习的很多,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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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踏入广交会的时候,其实有些眼花缭乱,各色各样的人种,操持着各种不同的语言,五花八门的展位,太多的信息冲击而来。
  沈烈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笑着说:“还记得我们练过的英语吗?”
  冬麦努力想了想,便有些底气了,她会英语,费了好大劲儿练的,虽然只是日常口语,但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进去后,按照会场地图,很快找到了他们的展台,这里已经有新疆进出口公司的霍科长在,霍科长热情给他们进行了介绍,又帮着大致提了提行情。
  这个时候,周围几个展台陆续有人了,霍科长便将沈烈冬麦介绍给了旁边的几位,介绍中,冬麦知道,这都是来自天津和内蒙的土畜产进出口公司,当然也有各省份的裘皮科毛皮科等,可以说,全都是响当当的公司,但凡能拿到出口牌照的,全都在这里了。
  冬麦之前就听沈烈提过这些,没见过人家,觉得人家是很大很大的国办企业,自己这种小作坊肯定没法和人家比,不过如今见到,除了对方穿衣服更郑重一些,好像也没什么大差别。
  冬麦今天穿了白色衬衫,搭配简洁长裤,系了之前首都买的彩色丝巾,把短发简单地烫了一下,看着也是时髦洋气,但又清雅庄重,便是站在各国外宾面前,也依然清新出挑。
  当下自然有人好奇地和沈烈聊,问起来他们的情况,之后人家就笑了:“你们是陵城的,给首都绒毯厂供货的?你们不是一直都分梳毛渣子吗,那个太短。”
  这话里,显然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不过这倒是也正常,毕竟能过来参加会展的全都是国办大公司,响当当的部门,像沈烈这种小地方过来的小厂家,这还是头一次。
  沈烈便笑了下,淡声道:“同志,你的信息需要更新了,我们现在不但分梳短绒,可也分梳长绒,白山羊绒,这是我们的样品,你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
  他虽然和新疆公司合作了,但是陵城如今搞羊绒的太多了,如果这次成功,将来只会更多,陵城政府以后也肯定要大力发展羊绒业,沈烈觉得适当地让天津内蒙几家公司了解一下陵城羊绒业的发展,也是好事,没准以后就有机会合作了呢。
  他说话不亢不卑的,倒是有几个相邻展位的同志看过来,不过也就是看看,毕竟大多还是不太能看得上。
  交易会很快就开始了,这场交易会持续二十天,时间很长,沈烈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到订单的,还是得有耐心。
  开始两天,也有人来问,沈烈和冬麦都认真地和人家作答,把自己学的英语都给用上了,还连说带比划,又拿出来图片给人家看。
  不过可惜,并没有什么成交。
  这让沈烈有些失望,冬麦也有些沮丧,不过晚上吃饭时候,霍科长却安慰他们:“这也没什么,为什么广交会要二十天呢,因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陆续会有各国客商过来,并不是说头两天所有的客商能把所有的展厅都给看了,整整二十天,陆续有成交的,不到最后,不能放弃。”
  说着霍科长又说了他最初参加的时候,一个订单都没成的事。
  “再说,你看天津和内蒙那两个公司,不是也没成一单吗?有他们在那里呢,咱怕什么!”
  被这么一说,沈烈和冬麦的干劲又来了,开始重新准备,晚上的时候两个人抱着字典啃,又找霍科长借了一些资料来。
  也是赶巧了,第二天,有一家叫大杰瑞的美国公司,对双美联合工厂的羊绒很感兴趣,沈烈见此,又拿出几种样品给人家看。
  很快,对方就开始询问价格和产量,沈烈和冬麦连说带比划,说明白自己的价格以及产量,对方皱眉,之后回头和另一个穿西装的外国人说话。
  冬麦看着,有些失望,心想这是白搭了吧。
  谁知道那个人在聊完后,就开始说数字,比划数目,又问日期。
  开始两个人都没明白,后来恍悟,这是有意要买?
  当下顿时精神起来,经过沟通,对方想要两吨的精梳羊绒制品,他们认为沈烈的羊绒长度够,纯度高,正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比划着说,别家的纯度不够。
  这下子沈烈和冬麦都兴奋起来,沈烈和人家进一步详谈,冬麦连忙跑去找霍科长帮忙,毕竟人家霍科长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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