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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_分卷阅读_200

  和亲王笑了笑,对班婳躬身行礼道:“恭送娘娘。”
  班婳脚下一顿,转头看着和亲王:“表哥,我们自家人,私下里你不用与我如此客气。”
  和亲王脸上的笑容明亮了几分,但是却坚定地摇头:“礼不可废。娘娘,宫中人心复杂,权利欲望重叠,请娘娘一切小心。在后宫中,切忌心软重情,我们这些前朝旧人,请您现在就忘了吧。”
  班婳眨了眨眼,压下心头的酸意,她骄傲一笑:“我就是我,前朝也好,后宫也罢,绝不委屈小意的活着。若处处违心,吾宁死。表哥的好意婳婳心领,但是忘不忘,记与不记都由我说了算!”
  “告辞。”
  看着这个身穿白裙黑披风的美艳女子翻身下马,肆意张扬的离开,和亲王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后笑出了声。
  这就是婳婳,这才是婳婳。
  他抖了抖手中的披风,披在了身上。
  这条披风不算厚实,但是他却觉得一股暖意护住了他冰凉刺骨的心脏。
  云庆帝下葬,百姓禁酒肉禁嫁娶二十七日。班婳骑着马走在大街上,看着百姓们仍旧说说笑笑的样子,取下头上的披风帽子,对身后的亲卫道:“这些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人。”
  亲卫笑道:“主子,您可不要再耽搁了,陛下还等着您回去用膳呢。”
  班婳笑了笑,转头发现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摔倒在离马儿不远的地方,小屁孩长得圆滚滚肉呼呼,她翻身跳下马。
  就在她跳下马的那个瞬间,一支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她人没有受伤,头发却被削了一缕下来。
  若不是她忽然下马,这支箭绝对能从她胸口穿过,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有刺客!”
  “传令关闭城门。”
  班婳低头看到地上的头发,脸色阴沉得犹如墨水一般。
  这是她的头发,从小保养得犹如绸缎般的头发!
  今天云庆帝下葬,街上虽然被清道,但是在容瑕回宫以后,街上就被解禁了。被关了大半天的百姓,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之情,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与街坊邻居交流自己获得的一手消息,这个时候若有个人混在酒楼茶肆中,随时准备对路边某个经过的人下手,谁也不会注意到。
  不过这个刺客手段并不高明,或者说他本就抱着一死了之的决心,所以亲卫找到他的时候,他待在屋子里躲也不躲。
  亲卫把刺客押到班婳面前,班婳见这刺客相貌出众,年龄与和亲王相仿,挑了挑眉,转头对亲卫道,“你即刻去宫门口守着,若是看到圣驾出现,一定要拦住他。”
  “是!”亲王匆匆赶了过去。
  班婳往四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查,此人定有同伙。”
  这个刺客一击不中,就乖乖地等着亲卫发现,没准就等着她在此处审问他。因为在愤怒与恐惧之下,往往会在第一时间发泄出来,不顾及场合。
  以容瑕对她的重视程度,若是听到她遇刺,肯定会匆忙的从宫里赶出来,埋伏在道路两边的杀手,就会趁着这个机会,对容瑕痛下杀手。
  想明白这一点,班婳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男人,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对亲卫们道:“全都跟上。”
  这个时候,从小陪伴班婳长大的亲卫们能力便显露出来了,因为他们知道主子需要什么,他们怎么做才能跟上主子的脚步。与亲卫相比,那些禁卫军的反应就满了半拍。
  “陛下!”一位禁卫军匆匆冲进大月宫,“陛下,有刺客行刺皇后娘娘。”
  刚换下一身素服的容瑕听到这话,忙问:“娘娘怎么样了?”
  “娘娘并没有大碍。”
  “备马。”
  “陛下,请您三思。”王德见容瑕竟然打算骑马出宫,忙道,“您不可以身涉险。”
  “让开。”容瑕推开拦在他面前的王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月宫。
  守在门口的杜九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容瑕虽是文人,但是骑射功夫却很不错。只是宫人有些害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陛下竟然在宫内骑马冲出去。
  他们也不敢问,只是更加小心的做手中的活计。
  班婳派来的亲卫守在宫门口,听到朱雀门内传来马蹄声,忙大声道:“陛下,末将有事启奏。”
  然而几十骑从他身边飞驰而过,连停也为停。
  亲卫愣了一下,眼见着陛下带着禁卫军就要跑远,忙爬上马背边追便呼喊:“陛下,末将乃皇后啊娘娘亲卫,娘娘有话要说。”
  相比心急如焚的容瑕,杜九更注意到身边的环境,他听到后面后人在吼着皇后娘娘如何,便往后看了一眼。那个人……好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陛下,请您等等,我们身后有皇后娘娘的亲卫。”
  容瑕一勒缰绳,马儿吃痛,前蹄上扬,发出高亢的嘶鸣声。
  亲卫见陛下终于停下,感动得热泪盈眶。陛下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为什么骑术也这么好,他这个从小跟马儿打交道的人,竟然差点追不上。
  “陛下!”亲卫喘着气对容瑕行礼,“娘娘说,请您不要出宫,这是一个针对您的陷阱。”
  容瑕面沉如冰:“娘娘怎么样?”
  亲卫老老实实答道:“娘娘没受伤,但是心情却不好。”
  容瑕看了眼宫外的方向,又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宫门,握紧手中的缰绳,“心情不好?”
  “因为娘娘……的头发被削了,”亲卫神情有些敬畏,硬着头皮道,“陛下,娘娘近两日心情可能会不太好,请您一定多多包涵。”
  容瑕知道婳婳向来在意自己的容貌,头发也是细心呵护,若是头发真的被削了。
  他干咳一声:“衙门与步兵司的人都去了吗?”
  “请陛下放心,现在整条街道上围得犹如铁桶一般,绝对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娘娘的头发……掉了多少?”
  亲卫:……
  班婳披散着头发,骑在马背上一路疾行,加上她脸上阴沉的神情,竟有种肃杀之气。
  一路上她一言不发,直到看见容瑕带着护卫老老实实站在宫门口时,神情才稍微好看一点。
  但是容瑕与他的护卫看到班婳疾驰而来的模样,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陛、陛下,”杜九用颤抖得不太明显的声音道,“娘娘的心情,好像真的非常不好。”
  容瑕瞥了他一眼:“朕难道没有你清楚?”
  杜九:哦,你明白就好。
  马儿还没完全停下来,班婳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她披散在身后的头发,就像是瀑布般在风中飞舞。
  哒哒哒。
  班婳几步走到容瑕身边,还没福身就被容瑕握住了手:“婳婳,你可还好?”
  “不太好,”班婳沉着脸道,“那杀千刀的刺客,竟然弄坏了我的头发!”
  “哪里,我瞧瞧,”容瑕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围着她转了一圈,“很漂亮,一点都没看出来哪里不对劲。”
  唔,就是后面有一撮头发看起来短了一截。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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