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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_分卷阅读_77

  容瑕淡淡道,“我忘记了带拜帖,便不去了。”
  杜九:你高兴就好。
  容瑕正欲转头回去,就见前方一顶轻纱小轿朝这边行来。小轿轻纱重重,隐隐可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坐在里面。
  不多时,这顶小轿停在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容瑕:(*^__^*)微笑的我,总是如此的温和。
  第75章
  像这种轻纱小轿,不像是正经人家女儿乘坐的轿子,更像是舞女歌姬或是风尘女子使用的一种代步工具。
  见轿子停到了自己面前,容瑕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马儿,准备绕开轿子离开。
  “奴家芸娘见过成安伯。”一个身着雪色纱衣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身材丰盈,就像是熟透的蜜桃,散发着吸引男人的女人魅力。与她的身材相比,她的相貌反而稍微逊色一些。不过她虽然满身风尘,但是在容瑕面前,却收敛得极好。
  容瑕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没有说话。
  杜九对这个女人还有印象,但是上一次他见到芸娘的时候,她还穿着普通妇人装,头发也简简单单用布包裹着,没有想到几个月过去,她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由一朵朴素的茶花变成了妖艳的美女蛇。
  “姑娘,”杜九开口道,“不知姑娘有何要事?”
  “奴家上香回来,碰巧遇到成安伯,便想向伯爷见个礼。”芸娘对容瑕徐徐一福,“上次多谢伯爷助了芸娘一臂之力。”
  她来到京城后,等了谢启临足足一月有余,也曾到谢家拜访过,可是谢家的门房怎么也不让她进门,甚至还奚落她一个低贱的风尘女子,竟也妄想嫁进谢家大门,实在是可笑至极。
  是,她是可笑,是有了妄想之心,可这些妄想不是他们谢家二公子给她的吗?
  是,她是风尘女子,配不上谢家门楣,可是当初是谢家二公子想带她私奔,不是她求着谢启临带她走,究竟是谁更可耻,谁更可笑?
  所以她不甘心,她想要找谢启临说清楚,可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风尘女子,而且还离开了京城好几年,四处求助无门,又能上哪找谢启临?
  正在绝望的时候,还是成安伯府的护卫带她见到了谢二郎。
  犹记得情深时,他为她描眉作画,她唤他二郎,他说她是清莲,最是美丽高洁。可是这个往日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现如今却任由她被谢家下人辱骂,仿佛往日那些深情皆是过眼云烟。
  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与几个文人在吟诗作赋,即使戴着一枚银色面具,也仍旧不损他的风雅。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出现,愣了很久后,才走到她面前,带着一种陌生的表情看着她。
  似懊恼,似愧疚,但是更多的是尴尬。
  “芸娘,”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来的京城?”
  是啊,一个没有路引的女人,身上银钱有限的女人,是怎么来的京城呢?
  芸娘冷笑地看着谢启临:“二郎,我身为女子,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说完这句话,她看到谢启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随后他似乎担心其他读书人见到她,便把她带到了一个僻静处。
  “芸娘,是我对不住你。”谢启临给了她一个荷包,里面有不少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上好多年的日子,甚至够她在京城里买一栋小独院。
  “还是做你的谢家二公子好,”芸娘笑着接下荷包,“单单这装银子的荷包,只怕也要值几十两银子呢。不像当年,你养着我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女人,四处求人卖字画。”
  “芸娘……”
  “谢二公子不必再多言,芸娘虽是低贱之人,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如何写,”芸娘对谢启临行了一个福礼,“谢君赠我一场欢喜梦,如今梦醒了,芸娘也该回去了。”
  “你去哪儿?”谢启临开口道,“你一个弱女子,在京城里无依无靠,我让人替你安排住的地方……”
  “难道谢公子还要养着我做外室么?”芸娘冷笑,“公子带着芸娘私奔,已是负了一名女子,难道还要负了你未来的娘子?便是谢公子舍得,芸娘也是舍不得了。孽,芸娘作过一次,已经不想再作第二次了。”
  谢启临怔怔地看着芸娘,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席话,半晌才道:“往事与你无关,皆该怨我。你不必与我置气,我只想给你找个安身立命之处,并没有养你做外室的意思,你在京城无亲无故,我怎能让你独自一人?”
  “便是公子无此意,但人多嘴杂,谁能保证你未来的娘子不会误会?”芸娘轻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谢启临还是在笑自己,“我独自一人在薛州生活了近两年,不也还好好的么?另外,女儿家的心很软,请公子多多怜惜你未来的夫人。”
  “那你要去哪儿?”
  “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芸娘捏紧手里的荷包,“奴家本该是玉臂任人枕,朱唇任人尝的人,是公子赠予了奴家一场欢喜梦,如今梦醒,自然该做回自己。”
  “公子,奴家告辞。祝君余生安康,子孙金玉皆满堂。”
  “芸娘!”谢启临抓住了芸娘的手。
  芸娘回头看着他:“公子舍不得芸娘,是想纳芸娘进府为妾么?”
  谢启临的手如同火烧般松开,他愧疚地看着芸娘:“我很抱歉,芸娘。”
  “谢公子不必多言,”芸娘垂下眼睑,看着自己被抓皱的衣服,这套衣服她一直没舍得穿,是今天特意换上的。裙摆上还绣着他最喜欢的莲花,不过他现在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了,“公子若真对芸娘心有所愧,便请公子回答芸娘一个问题。”
  “你尽管问。”
  “当年你携芸娘私奔,真的是因为心悦于芸娘吗?”
  谢启临沉默着没有说话。
  芸娘面色苍白地笑了笑:“奴家明白了。”
  再次看到杜九,深藏在脑子里的这段记忆便浮现了出来,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班家大门上的牌匾,“奴家并无他意,只是今日有缘得遇伯爷,便想向伯爷道个谢。”
  “另外……”芸娘妖艳一笑,风尘气十足,“福乐郡主是个好女子,请伯爷好好待她。”
  她向容瑕道谢的时候,没有行大礼,说完这句话以后,反而是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大礼。
  没有人知道,对于她而言,过往那段荒唐,唯一庆幸的竟是她遇到了一个好女人。当年但凡班婳狠心一些,不讲理一些,她早就身首异处,哪还能活到今日?
  她不止一次想过,或许当初福乐郡主已经猜到她跟谢启临并不会长久,所以不仅没有怨恨她,反而送了她一笔银钱。
  全靠着这笔银钱,她才能走到京城,再次见到让她轰轰烈烈一番的男人。
  吱呀。
  班府大门打开,班恒从门后走出来,看到自家大门口站着这么多人,疑惑地看向容瑕。
  胆大包天,竟然跑在他们班家门口跟女人调情,这是挑事啊?
  “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到底还出不出去?”走在后面的班婳见班恒傻愣愣地站在门口,伸手戳了戳他,把头伸出去朝外张望。
  “姐!”
  班恒来不及拦,只好无奈的摸了摸脸,跟在他姐身后走了出去。
  班婳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不少人,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她首先看到的不是容瑕,而是芸娘。
  “是你?”班婳惊讶地看着芸娘,尽管两年过去,尽管芸娘的妆容比以往更艳,但是班婳却是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郡主,”芸娘朝班婳恭敬一拜,“奴家路遇成安伯,因成安伯对奴家有恩,所以奴家特下轿向他道谢。”这是向班婳解释,她为什么跟容瑕一起站在班家大门口了。
  班婳这才注意到容瑕,她望了望天,天色已经不早:“这都傍晚了,你吃了没?”
  对于班家人来说,吃没吃饭,是很重要的问题。
  容瑕从马背上下来,走到班婳面前:“我不饿,方才听到有人来找你麻烦,所以我就过来瞧瞧。”
  麻烦?
  班婳呆了片刻,才明白容瑕是在说谁,她干咳一声:“我没见他,人已经被严家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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