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家小娘子 第58节
“他才从书房出来,爹现在定是出门了。”
苗苗瞪了他一眼。
“爹出门了,你怎么还在家?”
周瑾承被噎住。
“呵……原是我不识趣,不该这时候出现在你院子里,这就走,这就走。”
周瑾承深觉被妹妹嫌弃碍眼,行至月亮门边,瞧见背手而入的高大男人,周瑾承停下脚步,忍不住啧啧开口。
“这么大块头的一个人,用个药还如此矫情,啧啧!”
屠安面不改色的瞥了他一眼,
“没成亲的人……”说完摇了摇头,越过他往凭栏边而去,留下一道远去的背影。
周瑾承一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
这和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大男人撒娇?
一个大男人,不觉得娘???
第46章 046
屠安一句没成亲的人, 周瑾承过上了每日被周夫人拉着相看画像的日子。
此前周夫人日夜思念女,忽略了子的婚事。
现如今女已经归家,听闻屠安那句话, 深觉该给子安排婚事了。
作为周家的继承人,家业已有, 只待子成家,周老爷夫妇很快便能享孙之福。
所以,周夫人很是上心。
周瑾承便没机会日日来找妹妹去逛园子,或是出门去商行了。
屠安也就每日腻着苗苗, 享受被苗苗亲自喂药的乐趣。
不过, 这样的日子并未有几日,周夫人就安排了赏花宴, 拉着苗苗一起, 与各家闺秀吃茶赏花, 为的是进一步接触闺秀的品行。
当然, 一是为周瑾承挑媳妇, 二来便是让苗苗能与闺秀们多接触, 有自己朋友圈子。
如此,府中有客, 屠安总不能再赖着苗苗回来喂药。
女客来府中, 屠安也不好在府中多走动,便跟着周老爷开始出门。
因多少年听不见的日子,屠安很容易在不熟悉的环境中适应自己。
又有周老爷带着,一次次出门, 与人接触, 交际,又加上屠安的面相瞧着不是好相与的, 那疤痕瞧着狰狞,一些管事的,以及商行同行反倒不刻意留意屠安,倒是没被人发觉有异。
当然,作为周老爷的女婿,屠安私下倒是被人议论纷纷。为他的出生,以及脸上的疤痕。
不过屠安听不见,周家又不介意他的出生,他自己更不介意这些言论。
既打算在府城置办产业,单凭手里的剩余的银子,自是不够的。
和周老爷一起出去的时候,屠安也在留意合适的铺面,打算租下来做些生意。
周老爷见他有心思,便提出让他经营两间周家的铺子,并未提出赠与,而是让他通过自己的手段盈利,超出往年收入的百分之十盈利算屠安自己的,若有亏损,屠安自己须得贴补上。
周老爷也是考虑屠安白手起家太困难,想给与支持,又考虑男人自尊心,给了这个建议。
不过,府城周府涉猎的行业比较广,钱庄,布行,酒庄,客栈,粮铺都有,虽是府城首富,但也不是每家店铺都是暴利,也有持平亏损的。
于屠安来说,是选择亏损或者盈利少的,还是选择暴利的都是个难题,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亏损的,须得想办法拯救铺子。暴力的铺子,要获取比往年百分之十盈利,这数目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达到的。
屠安没有拒绝岳父的好意,这挑战既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又能更快的赚钱安家。作为女婿,他不能一直住在周府,也不想旁人笑话苗娘有个毫无能力的夫君。
衣食为民所依赖,不可或缺,屠安选了一家粮油铺子,挑了一家布行。
两家铺子的位置上都不是正街位置,偏向于街尾,地方宽敞,人流量少了点,生意也就淡了些,小有亏损。
周老爷没想到屠安没挑人流量多的正街的铺子,反而挑了街尾的。
这两家铺子要想更多的盈利,须得控制人流量。靠人力如何控制人流量?行商多年,周老爷未曾做到。
屠安笑了笑,与周老爷立下军令状,若没做到百分之十盈利,亏损便算到他头上。
如此,屠安就比苗苗忙的多了,除了施针当日,白日其他时候都不在府上,到天黑苗苗才能见到人。
“这么忙吗。”一整日见不到人,对于屠安之前腻着她,反倒是苗苗不习惯了。
屠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接过苗苗手里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手,随手丢到盆子里,牵着她的手坐在桌前。
“还好,今日怎么样?母亲可有中意之人?”
“母亲中意的可多了,李姑娘娴静,张姑娘活泼,程姑娘婉约,纪姑娘明艳,母亲都喜欢,可我瞧着哥哥一个没瞧上。”这些姑娘模样都出彩,个个生的都比她好看,哥哥竟然一个没瞧上,还说以后别约到府上来了,见了人尴尬。
屠安笑了笑,问。
“你们都没问问瑾承喜欢什么样的?”
苗苗道:
“问了啊,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开始的时候,娘就问过了,她也好奇问过了。
屠安捏着她的手,道:
“那便是没开窍,倒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总要让瑾承合心意。”
苗苗眼珠子转了转,想到这件事的起因,反问。
“不是你先说他没成亲?”
也是因为他这句话,娘才会开始这么积极的,顺便拉着她一起不是吗?
屠安睨了她一眼,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意味深长道:
“嗯?你说什么?”
苗苗缩了缩手,抿唇一笑。
“没什么……”
屠安一只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倒是调侃起你夫君来了。”
苗苗伸手捂着额头,撅着嘴,眼神控诉的看着他。
“疼……我什么时候调侃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想左了。”
屠安直接搂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眼珠子转一下,为夫都知晓你在想什么。”
耳蜗痒痒的,苗苗缩了缩,侧头反问,
“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屠安勾唇一笑,低头含.住她的耳珠,“在想……为夫。”
苗苗躲了躲,瞪了他一眼,道了句‘别闹。’
手却抚到他耳边,小声问。
“还是听不见吗?”
屠安挑眉。
“急了?”
苗苗点头,撅着唇道:
“几个月了,每次施针你都那么痛苦,进展却这般缓慢。”
每次瞧着他那么痛苦,她都担心不已,心疼不已,总想着快了快了,可一次次的,都几个月了。
屠安伸手抚着她唇,喉结滚了滚。
“心疼?”
苗苗点头。
“嗯。”
屠安凑在她耳边,呼了口气,
“那今晚多补偿补偿为夫?”
苗苗浑身一颤,身,子跟着一软,小手被大手握住,贴在了他身,上,一时烫得她一哆,嗦,脸蹭的一下红了。
“为何几句不离这些……”她软着声控诉。
屠安含.住她的耳,珠,含糊道:
“施针那日.你让为夫休息,施针头一日.你又让为夫养精蓄锐,你说为何呢?”
三日施针一次,得休息两日,娇妻在侧如何让他不想?
被他惹得身子发颤,苗苗仰着头躲开,手挣脱他的,红着脸对着他。
“不想你太累嘛。”
“那就劳烦苗娘辛苦一些,为夫也轻省一些?”说着,带着她的手教她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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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施针治疗,对于多年的旧疾来说这算是保守时间,不能急,屠安自己的心态比旁人平静一些,反倒苗苗和周家人先担心了。
不过,这担心并没有多久,因为,这日施针后,屠安耳边的回声一直不曾停下,嗡嗡直响,不曾间断。
这现象是先前不曾出现的,也是更好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