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好意
林清轩派人寻了这几月的安排,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能阻止他们。三个月的时间终究是太过短暂。他怕一眨眼便到了。
江如熙也同他一样,等待着。每日没什么事做,便在天井之中坐着嗑瓜子。白飞也懒得再来看她。
她也正好乐的清闲自在。
宫里头派了人下来,来给她量衣服。只是来的不是裁缝,却是林清轩。
江如熙倒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乔装打扮,带了个嬷嬷过来。而后闭嘴不言,喝着桌子上的冷茶。
她在屏风后面任由这人折腾,也不敢多说一句。
想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出嫁了,每次都是他亲手推出去,而后又忍不住要挽回。如此,她有些厌倦了。
“夫人,这段时间还请控制一下吃食。”嬷嬷提醒了一声。手上的卷尺收了回来,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也都一并收了回来。
她走过去,将嬷嬷手上的小册子拿过来看了下。嬷嬷笑了下,继续做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厅堂的人还在等着,她匆匆扫了一眼,而后便拿着自己的外套朝着天井去了。嬷嬷回头出来,便碰着林清轩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皇上。”她捏着小册子走了过来。面前这人却专注她手上的东西,轻哼一声:“东西拿来。”
嬷嬷只得将手上这卷册递了过去,看着他翻阅,心里战战兢兢的,唯恐他要挑刺出来。
“太瘦了。”他皱着眉,将手上这东西扔了过去。
嬷嬷不敢言语,拿这东西随他一同出去了。
出大门时,正好见着江如熙同白飞一起出来。
四个人撞着,白飞挑衅的冲着笑了下,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越过他们离开,那嬷嬷也急急忙忙的跟着。
“皇上。”她突然唤了一声这名讳,前面的人陡然停住了步伐。
白飞却是僵住了脸上的笑意,猛地朝着她看过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江如熙朝着他走了过去,“皇上,民女有一事想问皇上。”
“什么?”他不自觉的吞咽,回头却又是正常一个人。
“清河,她还好吧。”
听她问的是旁人,心里头不自觉的失望,却也还是干干应着,“朕送了银两给她安定。”
“多谢。”她像个陌生人一样,回头望着白飞,后者立刻笑了起来,朝着她走来。她再又看着林清轩客套的笑了下。
他看着两人上了马车,忍不住失了神。片刻后,才问了旁边的守门小厮,“他们这是去哪儿。”
“回禀皇上,他们这是去月老庙呢。”
他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僵滞了,那小厮见状,也未曾再说一言一语,神色讪讪的回守了大门。
林清轩怀着满肚子里的气离开了这里。嬷嬷嘘着脸,也跟着走了。
知道清河无事,她心里头的担子也算是放了下来。两人到了月老庙,便看着庙祝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白飞想牵着她走过去,可身边的人却已经眼前走了,那手藏在阔袖之中,他看得心中痒痒。
她将怀里的红包拿出来,同白飞的意思递了过去,庙祝拿着,领着他们到一处去歇息了。
白飞看着她,心里莫名激动起来。但看着她在这边随意走着,他在不远处打量着。
待到庙祝将合欢书送了过来,他才将那人叫住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等等。”她回头看着正要离开的庙祝,自己又从怀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红包,送他手上,“替我算算。”
庙祝一怔,看向了白飞。后者也好奇的看着那红包不知其中装了什么,倒是江如熙,面色淡淡,“好好看看,算完了。派人来知会一声。”
“喔……好,好。”他急忙点头,也不敢再看白飞的脸,转身就离了这里。
白飞也正好过来,可却一直看着庙祝的身影,不曾挪开视线。
江如熙却转身离开了这里,路过月老树时,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旁边挂满了红色姻缘牌子的老槐树,一时半会挪不动步子了。
他从房间里出来,看她失神的样子,便提议着:“一起挂一个?”
“不用。”她神色冷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就往外走着。
回了府邸之中,她就这么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待着了。周围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进了房间,才知道林清轩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那些个东西全被她扔了出去,看也不看。旁人不解,可她却是明白,这不过就是所谓的不甘而已。
他对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林清轩也知道她将东西都扔了,却也不妨碍他继续朝着这候府之中送东西,今天扔了一个,明天抄便塞了一堆来。
江如熙让人将这些扔到大街上去,随意旁人捡走了。
婚期渐渐逼近,婚服也被送了过来,大红色的衣裙上,盛开了一朵有一朵的牡丹花,看着艳丽寻常。
这衣服就放在她的房间里,时时刻刻都能见着,院子里的人也无不羡慕着,都忍不住想要去触碰那衣服,想要感受一下。
衣服送来的当天晚上,他也跟着过来。一身紫色衣袍,仍旧是金线勾的边,江如熙知道他过来时,便放下手上东西,神色淡漠。
“皇上大晚上驾临,不知有何贵干。”
他走到那婚服前,细细打量着,“这衣服很好看。”
江如熙没有回答,仍旧盯着镜子的自己。
他将那衣服取了下来,笑道:“你能穿上让我看看吗?”
“皇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挂着嘲弄的神色,忽而又轻笑,“您这是在说笑吧。”
他看着她,神色认真。
江如熙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又挑眉,极为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质问着:“皇上您是谁,凭什么要求我穿着给你看。喔,对了,你不是已经让我忘记你?还用了心头血来镇压记忆封印,这么努力,怎么还来勾引。”
“我……”他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嗫嚅着,脸色惨白。
那鲜红的衣袍被他抱在怀里,同他的脸色形成了对比。
她却觉得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