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还了人情
刀剑无眼,身体里的仙气并未恢复多少,将这边打完了,那边的人又过来了。
他们也像是商量好要打一个车轮战似的,夏篱落应接不暇,还要顾及着地上躺着的林清轩。
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她趁着喘气的空档,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上都是她和林清轩两人合力弄出来的痕迹,地上还有几个人躺着动弹不得。
夏篱落也是下了狠手,能给他们多么痛的打击,便奋不顾身的打了出去。
此刻力气用尽,她也没办法再同他们对手了。
护着的灵草能扔就扔,比起这些身外之物,她更担心的是他们两人的小命。
毕竟她还不想命丧于此。
任务还可以回去再接了,夏篱落看着面前这些人,手上渐渐蓄力,等他们再次过来的时候,捞着地上的人就往树上去。
这林子里,最多的便是树木了。
随手砍了几棵挡着他们的来路,而后在收了人,扬长而去。
面纱紧贴在脸上,随风而动。
林清轩被这若有若无的轻柔给弄醒了,半清醒半迷离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书里常说英雄救美,而今却是美人救英雄,看着倒也是一番风韵。
不知走了多远,她才找了地方停下来。
回头见无人跟来,她才松了口气。
体内灵气枯竭可不是真么好兆头,她也从未这么狼狈过,况且也只是为了护送那一大堆的药草。
这次的任务也算得上普通了,只是现在想想那条件,却是觉得怪异了。
看着怀里的人,夏篱落拧着眉心,颇有些烦躁。
积聚的仙气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此刻只觉得空空如也,提不起气力来。
又担心身后的人趁机过来,她只能扶着肩膀上的人继续往前走。
林清轩整个人压在她的肩膀上,脸色开始青紫,像中毒似的。
走得不远,她开始喘起粗气来。额头上也有了冷汗,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
她立刻将肩膀上的人给放下来,扶着他靠着后面的树干。
“喂,林清轩,醒醒。”她拍拍他的脸,见着没有回应,她神色逐渐凝重起来,“醒醒?林清轩,没人了。”
“不是中了迷药吗?”她轻声嘀咕着,凑过去扒拉着他的眼皮子,眼睛也没见着有任何的神采。
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她还好心的叫了他,现在又有些不耐烦了。
“醒醒,别装了。再装我就走了。”她当真起来,作势就要离开。走开了,又见着他真的没反应。
夏篱落心里这才有有些不确定起来。
以林清轩的脾性,她倒有些不大情愿相信他这是真的,而不是装的。
掐了人中,也还是不见他醒过来的迹象。
各种方法用了,还是没见着他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唇色抿紧,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手握着他的手腕,林清轩也没见得有什么动静,倒是夏篱落,听着他的脉搏时而重时而轻的。
带来的灵药也就那么多,没有格外准备的。她拿出来放在他面前,一只手捉住他的嘴。
药被喂了进去,而后捏着抬着她的脸,企图让他将那药给硬生生的咽下去。
事与愿违,那药并未吞下去。哽在喉咙又溜了出来,夏篱落也没想到会这样。
掰着他的下巴,那药丸顺势掉落在地上。
“宿主请注意,病体正在衰竭,药必须喂进去。”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提示着,好歹还有些人情味。
她看着手上的药丸,幸好临时起意多带了一个。
若是再来个人,她便招架不了了。
想了想,再等下去只怕他的命也没了。
夏篱落直接将药丸融进水里,而后渡了过去。
微风吹过来,将她脸颊边挂着的面纱给吹落在地上。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脸,心里忍不住惊讶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想着药还为渡过去,硬是强忍着那抹不适留了下来。
又怕自己害羞,她索性将眼睛闭着,松开,又灌一口喂了过去。
一套下来,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味。
夏篱落眨了眨眼睛,看着跟前的人,他还在昏迷之中,不过脸上已经有了色彩,并没有之前那般的苍白。
她不想看着这人死在自己面前,不为别的,他也算救过自己的命。
那药有些苦,夏篱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来,刚才的白烟,明明是迷药的。
现在看来,却又并非是迷药了。能让他都中招,其威力可见一斑。
又喂了一口药水,夏篱落看着他脸颊的颜色,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体内的毒是否解了。
心里又微微的起了疑惑,她开始有些分不清面前这人是谁了,一时分神,竟然跟着看痴了。
林清轩的模样像极了嘉涵,这张脸,安静的时候最为相似了。
她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却又停在了半空中,神色有些许的复杂。
他不是的,心里这么同自己说,他不是嘉涵,他只是林清轩。
一个同她有暂时合伙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又一口药渡了过去,直到他全部咽了下去才离开了。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的心跳。
没有之前那样杂乱,心跳开始平稳下来。她松了口气,总算是遏制了。
好在还留着这么一手,她也想不到若是没有带药过来,他们会怎么样。
或许情况会比现在的更加糟糕,又或许他就要提前结束这一生,如此说来,实为可惜了。
她摇了摇手上的水袋,里边的水已经不多了。尽数倒进了嘴里,而后一口气渡了过去。
药还没这么快起效,她又怕他灵力不够修复身体里的伤,直接渡了一些过去。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些,这会又空了。好歹是还了人情,这下好了,谁也不欠谁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头上也出了细密的汗水来,她没注意,这会冷静下来了,一伸手,才发现满头大汗。
手上的水袋掉落在地上,她也无暇顾及了。戴在脸上的丝巾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