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自杀
小红看她这样,都不敢动了,半蹲在地上,看着她,沈迪睁开眼睛,过了一会遮住半只眼,说道:“太刺眼了,你帮我把灯关了!”
小红愣了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琉璃灯正转着呢,发出五彩的光芒,她点点头,站了起来,先开了床边的橘色灯,再转身将琉璃灯关了,一下子屋里就暗了下来,只有床头的一盏橘色灯光。
小红回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沈迪。
沈迪翻个身子,她身上挺多伤痕的,而且有些还隐隐作痛,她想离开这里,非常想离开,如果不能离开。
她……
沈迪又翻了个身,小红发现她的动静,小声地喊道:“林小姐?”
“别管我。”沈迪嗓音低低的,从被窝里发出来,小红立即闭嘴,她想劝她,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劝。
随后她起身,就着一点灯光,给沈迪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说道:“你要是渴了就起来喝点水。”
沈迪没吭声,她继续躺着。
小红也不敢乱走,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天色已黑,整个别墅陷入了一种寂静的无声的氛围里,沈迪知道小红在身后坐着,她抬手,摸了下地上,在地上摸到了一块玻璃,她就着橘色的光线,照着自己的手腕,就割了下去,手腕一阵刺痛,她却像是解脱了似的。
如果可以死了,那么就可以摆脱那个沈皓晨,同时的,也就不用再受那样的罪了。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滑落,滴落在厚重的地板上,沈迪闭着眼睛,任由鲜血的流失,在屋里的小红过了一会感觉不对劲,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刷地站了起来,扑到床的这一边,一看到沈迪手腕上的鲜血,整个人呆滞了起来,她大声地喊道:“不!”
说罢她立即弯腰,抓住沈迪的手,非常迅速地撕破了被单,将她出血的位置给缠住,而这时,门猛地被打开,沈皓晨大步地走了进来,他顺手开了墙壁上的灯,当看到沈迪那一只一直在流血的手。
他整个人僵住了,随后他大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拨开小红,将沈迪抱了起来,小红跌坐在床上,咽哽地喊道:“先生——”
沈皓晨专注地看着沈迪,语气发冷,对小红道:“你就这么看着她的?”
罢了腿一伸,狠狠地将小红踹倒在地上,他抱着沈迪,转身出了房间,飞快地下楼,七花从厨房里跑出来,问道:“先生?怎么了?她又寻死寻活了?”
换来沈皓晨冷冷的视线,七花被他一看,僵住了,门外的保镖将车门打开,沈皓晨抱着人匆匆地上车,在后座,他靠着椅背,冷冷地道:“开车。”
黑色的轿车刷地一下,往山路下开,沈皓晨低着头看着沈迪,沈迪是有点感觉的,她想到这辆车子,就要离开那个别墅了。
心里突然有种欢喜的感觉,离开了就好,她想。
怀里的女人宛如一朵凋零的花似,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一点血色都没有的红唇,沈皓晨喉咙里宛如被人扼住似的,他眉头狠狠地敛着,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看她,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自杀。
那一丝痛楚在他心里划过,同时的,又像是一丝恨意在心头浮了上来,这个女人为什么现在想要离开他。
他有钱了啊。
不再是过去那个穷小子。
想到这里,他眼眸深了深,低下头,他狠狠地咬住沈迪那发白的嘴唇。
沈迪本身意识都快不清晰了,唇上一抹刺痛传来,她惊了下,半睁开眼,恨意从她眼眸里流露了出来,这个该死的男人,就连她受伤了都不放过。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刷地一下保镖拉开车门,沈皓晨一身黑色的西装,他大步地从车里下来,长腿往医院里迈,保镖纷纷跟上,排场很大,进了医院,就有医生等在那里,主治医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沈先生,没想到您会到我们医院来!”
“别废话,给她做手术!”沈皓晨冷着脸,又将沈迪放在医院的车上,医生恭敬道:“好的好的。”
随后立即安排手术。
沈皓晨冷冷地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消失在手术室门口的车子,保镖低声地问道:“先生,可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抬起手,摆了摆:“不必!”
两个小时后,沈迪被救了回来,医生恭敬地对沈皓晨道:“幸好没有割到动脉,已经抢救成功了,先生是要把人带走吗?”
医生知道沈皓晨的别墅里是有医疗团队的,会跑到医院来,实在也是令人感到很诧异,所以便这么问。
沈皓晨看着在病床上的女人,她真沉睡着,就这样的视角,看过去,她的脸明明就是林伊,怎么可能不是她呢。
他冷笑一声,随后淡淡地说道:“安排个vip的套房给她住,随后,她想走还是留下,随她的意思。”
保镖在身后一听,顿时诧异,带头的保镖立即说道:“先生?您打算……”
沈皓晨手搭在门把上,微微一拧,门把顿时扁了,他语气发冷:“没错,我打算放她走了。”
语气降低,他又说道:“要是我不放她走,可能下次她真的寻死了。”
身后的四个保镖都是跟着沈皓晨多年的,他们心里明白沈皓晨对病房里那个林小姐,有多么执着。
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吭声。
沈皓晨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病床上的女人安静而温和,他慢慢走近,神色冷漠,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连睡觉都敛着些许的眉头,秀眉微敛,像是睡得很不舒服,沈皓晨手撑在她的两侧,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
随后,语气冷漠地道:“既然你想走,那我就让你走,林伊——”
说着他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冰凉,然而下一秒,他却抬起头,单手掐着她雪白的脖子。
墨黑的眼眸里风起云涌,情绪四溢,像是要从眼眸里流泄出来。
而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地,收缩,慢慢地,再张开,他松了手,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