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金蝉脱壳
南宫雄的双目中闪过了一丝凶狠的光芒,一跺脚道:“丞相看着办吧!”说着转身就走。
秋温的脸上显过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躬身朝着南宫雄的背影施礼道:“微臣遵旨!”心中暗道:“让你拿主意,不过是例行公事,就算你不同意,也由不得你了!我依然会把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秋温把目光落在了南宫昌盛的身上:“自古以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个道理,想必陛下是懂得的。如今微臣奉太子的旨意,送陛下归西!”
南宫昌盛指着秋温大骂道:“逆贼!”
秋温向秋雁和祁将军使一个眼色,秋雁和祁将军立即上前,分别擒住了南宫昌盛的一条胳膊。
南宫昌盛目眦尽裂,大骂道:“你们这伙乱臣贼子,皆不得好死!”
秋温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葫芦,向南宫昌盛笑道:“陛下,请允许微臣用这杯毒酒,把陛下送上黄泉路!”说着走向南宫昌盛。
看到南宫昌盛的双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秋温不禁心中暗暗快意,他笑道:“自古以来,有好几位皇帝平常身体很好,却‘无疾而终’,给后世留下了千古之谜。陛下升天后,在以后的黑鸿国历史上,一定也会记下陛下的‘无疾而终’!”
说完,一手扼住南宫昌盛的脖子,一手把葫芦中的毒酒强行给南宫昌盛灌了下去。
被窝中的芳妃颤抖得更厉害了。
然后,秋温向秋雁和祁将军一摆手,道:“二位将军请暂且退下,本相与陛下说几句贴心话。”
秋雁和祁将军放开了南宫昌盛,向秋温躬身施礼之后,退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秋温、南宫昌盛还有被窝中的芳妃了。
秋温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南宫昌盛,道:“陛下,表面上看,微臣加害陛下,是奉了太子的旨意。其实,太子不过是个傀儡,完全是身不由己!”
南宫昌盛两眼欲喷出火来:“逆贼!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弑君谋逆,天理不容!”
听了南宫昌盛的话,秋温笑了,但笑得比哭还难听,如同怨妇悲哭,冤鬼夜泣。南宫昌盛听在耳中,不禁毛骨悚然。
秋温收起了他那难看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你待我不薄?你不仅霸占了我心爱的女人,还活活地逼死了她!”
南宫昌盛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鞠贵妃?”
秋温再次笑了,这笑容中满含嘲讽之意:“我和她一见钟情,早就相互订了终身,但你却硬生生地霸占了她!只是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暗恋的人竟然是我!”
南宫昌盛忍不住咒骂起来。
秋温咬牙切齿地道:“世上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南宫昌盛,你夺取了我的女人,我就要夺取你的性命!你的女人,我要全部霸占!而且,我会让你的四个儿子,皆不得善终!我会让你断子绝孙!”
秋温的话中,透出森森寒意。南宫昌盛不禁心中一寒。
秋温来到床前,掀开了芳妃盖在身上的被子。
芳妃的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别有一种醉人的风情,很容易激发男人心中那种最原始的情绪。
只不过,此时芳妃的身体湿漉漉的,并且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
秋温叹息一声,声音中满是怜悯之意:“芳妃娘娘竟然吓得尿床了!唉,像娘娘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每个男人都恨不得搂在怀里疼爱,哪里舍得杀害娘娘?”
芳妃听了,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她连忙道:“丞相,不要杀我!你现在就可把我的身子拿去!而且,从此之后,我就是丞相的女人!”
秋温又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皇上啊,你看,这真是众叛亲离啊!你临幸过的女人,竟然主动向我投怀送抱了!”
南宫昌盛几乎要气炸了肺!随即他饮下的毒酒开始发作,他很快就毙命了。但是,他临死前依然睁大了两只眼睛,可说是死不瞑目。
秋温的脸上显出了残酷的笑意,他把目光投向了芳妃。
芳妃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如梨花春雨,楚楚动人,周身上下,透出一股娇柔婉转之态。
不料,秋温竟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他拿过那个酒葫芦,将里面残留的毒酒给芳妃强灌了下去。
很快,芳妃也香销玉殒了。
秋温的脸上显出了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从你走了之后,任何女人也激不起我的兴趣了!南夏国的太子妃武媚儿美若天仙,在我眼中,也和老太婆没有什么区别!在我眼中,你是世上唯一的美女!你这一去,天下再无美女!”
一时间,秋温的眼前,尽是鞠贵妃的音容笑貌。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擦干眼泪,秋温又恢复了昔日的冷峻,他向太子南宫雄建议:封锁鸿京四门,秘不发丧,以南宫昌盛的名义,宣乐王南宫豪进宫。
南宫雄自然照办。
南宫豪一进宫,立即被逮捕了,宫廷侍卫把他押到了南宫雄和秋温的面前。
秋温瞪视着南宫豪,森严道:“乐王,你图谋不轨,罪不容诛!”
南宫豪一边挣扎,一边大呼道:“皇上呢?本王要见皇上!”
秋温阴冷地一笑道:“乐王,你想见皇上也不难,到地下与皇上相见吧!”说着向秋雁使一个眼色,秋雁一剑刺入了南宫豪的心窝。
秋温又下令把大内总管乐公公押了过来。
乐公公是南宫昌盛的心腹,祁将军在控制南宫昌盛的寝宫时,把乐公公活捉了。
乐公公也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立即在南宫雄和秋温脚下跪了下来。
秋温森严道:“乐公公,你要是听话呢,太子登基后,大内总管一职依然是你的。你要是不听话呢,哼,虽然你没有儿子,却有一个侄子呢!你的侄子早被抓起来了,他的生死,全在于你的一念之间!”
乐公公颤声道:“老奴愿意为太子殿下和丞相大人效劳!”
秋温道:“乐公公,你现在骑快马出城,追赶大皇子。追上之后,以皇上的名义,命他的队伍原地待命,却命大皇子星夜回京!就说皇上病重,准备立他为太子!”
乐公公去后,距百官上朝的时间不远了。
秋温向南宫雄道:“太子,如今可以发丧了,就说陛下暴卒,芳妃殉葬。”
南宫雄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立即照办。
一时间,上至南宫雄、秋温、秋雁、祁将军,下到侍卫、宫女、太监,全部披麻戴孝,皇宫中一片悲声。
南宫昌盛和芳妃的尸体早被穿上了新衣,盛在上等的棺材里。
一会后,一些大臣陆续来上朝,却被告知“皇上宾天”了。他们震惊之余,复感疑惑,但面对着侍卫们明晃晃的刀剑,他们皆不敢多言,都穿上了孝衣,为“大行皇帝”守灵。
刑部侍郎古政问秋温道:“丞相,南夏国的李太子和太子妃知道皇上驾崩的消息吗?”
秋温一脸悲戚之色:“古大人,太子殿下想在三天后登基,到时自会邀请南夏国的李太子和太子妃出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秋温表面上为南宫昌盛守灵,其实在监视百官和整个鸿京城的动静,一时无暇顾及绮霞宫的动态。
正月初九到了。
正月初九,是宇宙间的最高主宰玉皇大帝的生日,俗称“天公生”或“玉皇会”。
今年的正月初九更有不同:太子南宫雄选择这一天登基。
天还没亮,秋雁就来到了绮霞宫,在寝宫外呼道:“太子妃,末将有急事求见!”
寝宫里传出了武媚儿的声音:“秋将军,非常抱歉,太子殿下得了一种怪病,如今已在痊愈的重大关头。请秋将军五天后再来吧!”
秋雁暗吃一惊,却道:“太子妃明鉴:敝国皇帝陛下三天前驾崩,今天新皇登基,您和李太子是最尊贵的客人。两位要是不去,可让新皇的登基大典减色不少啊。”
不料,寝宫内武媚儿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贵国的登基大典重要,我家太子的疾病就不重要了?此病非同儿戏,不是闹玩的!”
秋雁自然不知道寝宫内是善于口技的大忘模仿了武媚儿的声音,他无奈之下,只好回去报告秋温。
秋温暗想:“这次成功,多亏了武媚儿的计策。她虽是人质,却精明干练,前途无限,与她的关系不宜搞得很僵。她不愿意来就不来吧!”
在南宫昌盛的灵柩前,秋温拥立太子南宫雄即位。
南宫雄头戴冲天冠,身穿黄龙袍,接受百官朝贺。
秋温被封为丞相、大元帅,总揽黑鸿国军政大权,而且享受“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待遇。这是君主对功臣的一种特殊礼遇。
三天后,孤身随乐公公抵达鸿京城下的大皇子福王南宫英,被秋雁逮捕,押解进宫。
没过多久,南宫英就被他的二弟、新皇帝南宫雄“赐死”。
为了稳定军心和民心,南宫雄采纳了秋温的建议,将南宫英的五万人马交给其副将指挥。同时,南宫雄派钦差大臣前往鸿鹏江北岸,整合那里的军队,着手与大鹏国议和。
大局已定,南宫雄下旨,解除了鸿京四门的封锁。
这天是正月十四,秋雁再次进了绮霞宫,在寝宫外呼叫道:“太子妃,明天是元宵佳节,中午,敝国新皇将在盘龙殿设宴,将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出席。”
里面传出了武媚儿的声音:“若没有特殊意外,本宫和太子殿下必准时前往。”
正月十五的午时,秋雁来到寝宫门外叫道:“太子妃,请开门!”宫内再次传出了武媚儿的声音:“太子殿下的病情超乎预期,复发了,请秋将军回禀贵国皇帝陛下及令叔,深为抱歉。”
秋雁再次禀报秋温,秋温这才觉得事有蹊跷,他在秋雁的陪同下,带人赶到了绮霞宫,下令撞开寝宫的宫门。
门开了,里面只有面带微笑的大忘一个人,哪里有武媚儿夫妇的身影?
就在秋温和秋雁目瞪口呆时,大忘不慌不忙地拿出两封信,一封给了秋温,另一封给了秋雁。
看完信后,秋雁脸色惨白,手一颤,那信飘落于地。
秋温却把手中的信撕得粉碎,失态地叫了起来:“武媚儿,你真行!”
此时此刻,武媚儿正和李泽、严肃、二忘、三忘、四忘在鸿鹏江中心的一个小岛上。
突然,从南边大鹏国的水寨中,驶出了一只小船。
小船径向武媚儿等人所在的小岛驶来。
武媚儿的“凤舞九天”已练到了一定的火候,耳目远比常人敏锐,她看得出船头那人负手而立,神态间颇有睥睨天下、不可一世之概!
这个人,竟然是大鹏国的皇帝姚烈!